胳膊疼缓解的比较慢,同时又增加了几个病同道合的病友,一邻居找我诉说她也开始肩膀疼,胳膊疼。
她叙述的十分详细,肩膀前面疼,上臂疼,半夜里阵阵作痛,痛的不能睡。不能反手背后同为病友,一拍即合。
我热泪盈眶,找到知己了。我跟你们说晚上我阵阵尖锐疼都还不相信,现在有人证明了吧。我兴奋的连声附和:“对对对,就是那块儿,就是夜里疼。”
陪她去县医院看了下,我也顺便看看。医生跟我认识,建议我加强锻炼就行,胳膊已经不能前后活动了。
她的医生建议拍片住院。她没住过院啊,不愿意。又听她某某亲戚说邻村某某在县城开针灸诊所,亲戚腿疼,针灸两次好了。建议我们也去看看。
那就去啊,我以前是自己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现在有个人同去,那就去呗。管用不管用,死马当作活马医啊。
我们当即过去,一边打电话找到那个小门脸。那针灸师傅果然是邻村,我还曾经见过他,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种地汉。
现在看也是,连个白大褂也没穿,揣着手,真是种地汉。
人不可貌相,既来之则安之,行不行就试试呗,估计胳膊不是腰椎,怎么也扎不坏吧。
其实我胳膊疼似乎也不是太厉害了,主要是酸沉,晚上放哪都不是地方。
邻居是疼,我们讲述一下症状,师傅大手一挥,“小毛病,我这治胳膊的一堆一堆的。”
庄稼汉就是直率,说一堆一堆,我都想起李娟说的一坨一坨了。
他拿起闪闪发光的行针,我立马精神一抖,哎呀,这比小针刀要好点吧,不会疼吧?
师傅:“疼,咋能不疼,扎你身上又不是扎石头上。”
随即行云流水的把一排针扎到我的肩膀和胳膊上。每下一针我都疼的激灵一下。
想转移疼劲儿,我随口问:“多少钱?”“针十五,扎针费不一样,最少三十。”
又要花钱,艾玛,更疼了。
我的胳膊一动不敢动,像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缩了一小时,起针,活动一下,居然觉得不怎么酸胀沉了。
好不好,夜里就知道。当天晚上,胳膊确实轻松了,平稳睡了一夜好觉。
那第二天再去啊,于是第二天兴冲冲又扎了一天。
第三天又去,那人说邻居:“你这没有明显轻松可能筋断了,不要来了,去医院拍核磁看看吧。”
第三天晚上下雨,不知道是白天运动多,还是天气原因,我晚上睡到半夜居然又疼了。
搞得我第四天也不想去针灸了。
第五天邻居找我:“咱去市里医院拍核磁看看吧。”
我是不太想去,感觉我正在好转。邻居年过五十,没去过医院,不知道看病流程,对去医院是畏之如虎。
我是医院常客,在医院摸爬滚打好多年。她找我就是想让我带路,壮胆。
早上七点,我们雄赳赳乘车到医院。
挂号取号排队等叫号。十一点半终于轮到我俩看,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医生也建议她核磁拍片。但说我是冻结肩了,要加强锻炼。
我想起自己曾经翻车摔倒过,问他是不是也拍个核磁看看有没有损伤?
医生很乐意:“那就拍吧。”
预约到下午两点半轮到我们,这拍完片子再审查出结果,估计要四点了。再找医生看看,五点了。再倒两趟车到县城,开车回家,估计晚上七点了,七点天都黑了啊。
难道完七点出门,七点回家。
匆匆吃了点东西,我想着万一别人都吃饭,影像室那边没人,我们就可以挤到前边了。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赶到核磁室,医生正好出来喊:“有人没,谁做核磁。”
我高兴的想举手,举不起来。“我们,我们做。”
我俩挨着,干脆都进去。
医生叮嘱不让带金属东西,我不戴耳环项链手镯,看看毛衣上有个扣子不知啥材质,保险起见脱了毛衣。想起有个假牙,赶紧报告:“我有假牙。”
医生摇手:“没事没事。”
躺上平台,往里推。医生却惊呼一声,迅速按住了我关了往里推的程序:“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不是不让你带金属吗?”
我有点懵:“没有啊。我没带。”
医生从我的秋衣上抖抖索索拽出个东西交给我邻居:“钥匙,是个钥匙。说了不让带金属还带,多危险,万一从你脸上划过去怎么办?”
哎呀,我忘了。出门时钥匙放裤兜儿了,没想到做的肩膀,裤子里钥匙都吸出去了。
摸摸裤兜“啊,我还有一个钥匙,两个呢,那个钥匙呢?”
医生找了下,看不到,我摸摸兜里,也没有。想让医生找找看。
医生不搭理我了,把我放好不准动,头上机器吱吱呀呀刺耳响起来。做核磁时间真长啊,躺着不动越发漫长,闭着眼睛我背了一首春江花月夜,一首长恨歌还没完。
两点多,取出片子结果。说冈上肌损伤,还有地方有积液。
我很害怕的去询问怎么治疗,医生淡定的很:“典型肩周炎,晚上吃止痛药,白天锻炼。就这样,走吧。”
邻居片子显示确实有断裂,要手术。
也算有了定论,回去继续疼吧,忍疼锻炼吧,迎着寒风归来,可是,却不能进门。大门钥匙不知被核磁共振到哪里去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裤子也没破,钥匙怎么从兜里飞出去的?难道吸的时候也知道从兜口往外吸?
顺便提个教训,以后谁万一做核磁千万小心,上上下下,有金属一定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