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对高学历、高收入的人群自带滤镜,又或者对医生、教师等带有职业滤镜。如果你对某一类人带有很强的滤镜时,那么只要得知对方属于此类,你就会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是一个很好的人。心理学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赋魅”。当我们面对一个不甚清楚的事物或人时,总是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对其进行填补和虚构。然而,大脑中所虚构出来的认知,与这类事物或人的真实情况存在一定的差距。也就是说,当你觉得某一类人十分完美时,这一切其实只是你想象的产物,与真实的TA毫无关联。与“赋魅”相对应的,是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所提出的“祛魅”。韦伯认为,人类文明的发展是理性战胜非理性的过程,而对“世界的祛魅”是从神圣化到世俗化、从神秘主义到理性主义的过程。后来,人们将“祛魅”一词纳入心理学中,指的是个体破除对某类事物或人带有的滤镜的过程。在网上有这样一句话,人与人之间的滤镜,其实都是一双偏爱的眼睛。我们遇到某些自带光环的人时,总是忍不住心生向往,从而忽略他的缺点。只有我们对其“祛魅”之后,我们才能看清对方的人格底色。相信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对某一类人非常迷恋,总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其实,这就是心理学中的“晕轮效应”,又被称之为“光环效应”。“晕轮效应”指的是某个人的一个特征掩盖了其他的特征,由此使个体产生认知上的偏差。
比如,“他长得这么好看,又能做什么坏事呢?”
“晕轮效应”会让我们在想象中无限夸大对方的优点,从而产生盲目的崇拜。我的同事潇潇,就是一个非常崇拜高学历的人。潇潇经常对我们说,她一定要找个高学历的老公,非高学历不嫁。在某一天,潇潇高兴地对我们说,她谈到一个某985高校的博士了。为了庆祝,潇潇邀请我们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吃火锅。餐桌上,潇潇总是热心地帮男朋友夹菜,但男朋友却一直很冷淡。期间,潇潇不小心被火锅汤汁溅到,我连忙给她递过去纸巾,却看到潇潇的男朋友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嫌弃。潇潇总是和我们谈起她的男朋友如何优秀,也总是看到她精心为对方准备各种礼物。有一次,同事小意打趣道,“潇潇在给男朋友织围巾吗?那你男朋友送你什么呀?”潇潇脸色有些变化,小声说道,“他科研忙,没时间送我礼物。”潇潇男朋友的魅力,完全是潇潇在想象中所赋予的“光环”。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现实存在,能比得上想象中得美好。《基层女性》作者王慧玲曾经说过,当你被一个人的才华所吸引时,那就只看他的才华和精神,而不要对他的人品产生滤镜。“任何一个想要在人格上碾压你的那个人,都是非常低劣的。”
在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是以“平视”的角度与他人平等地交往。但当我们给一个人“赋魅”时,我们就是以“仰视”的角度看待对方。
这样一来,我们就处在了“低位”,从而产生自卑情结。在心理学中,自卑指的是个体察觉到自己的缺点、无能之后,产生的一种消极心理。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调整,就会转变为更严重的自卑情结(inferiority complex)。自卑情结由心理学家阿德勒提出,指的是个体不再认为自己拥有解决生活中的能力,从而以消极的态度处世。在自卑感的驱使下,我们要么会将自己放在低位,无限度地讨好那些被我们赋予“光环”的人;要么会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变得自暴自弃。“祛魅”其实是一个与自我和解的过程,意味着不再自卑,也不再内耗,而是由衷地欣赏自己。因此,我们需要对他人“祛魅”,收回那盏不断照向外界的光,而将其照向自身。我们之所以会对一个人“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对方身上看到了理想中的自己。也就是说,你非常喜欢的某一类人,其实是对自己未来的投射与期许。比如,你有非常强烈的学历崇拜,是因为你也想成为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指出,“投射”是一种内心保护机制。当个体察觉到内心的冲突时,就通过转移到外界的方式来缓解内心的压力。当我们将“理想的自己”投射到他人身上时,就会减轻“真实自我”与“理想自我”之间的差距带来的焦虑感。我们不妨静下心来,想一想总是深深吸引着我们的那一类人。并且这样询问自己:我是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学历、才华还是性格?当加入你所向往的群体时,你就能戳破那个充满魅惑的彩色泡泡,从而看清事实。因此,与其仰慕别人,不如专注于提升自我,变成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人。总而言之,只有当对一切“祛魅”时,我们才能够客观、理性地看待世界与他人,也会更有勇气地尝试更多事情。正如法国心理学家罗伯特·纳伯格在其著作《祛魅:对世界祛魅时一个人变强的开始》中所写:只要你敢于面对事实,才能拥抱更加强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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