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故事，品人生。我是小果妈妈。

一起来看看今天的故事：

这是来自一个粉丝的倾诉，在购买学区房前夕，女主因为替长期被家暴的婆婆出头，答应帮忙分担部分首付的公公翻了脸，老公也怪她不知轻重缓急，她想问问这事她真的错了吗？

为方便叙述，作者用第一人称讲述。

 01 

“老公，房子我看好了，你爸那钱没问题吧？”我站在阳台上，一边翻着合同一边给老公打电话，“中介说可以的话要放定金签合同呢。”

老公掷地有声：“肯定没问题！我爸那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历来说话算数，你放心交定金就是！”

上次回老家聊到孩子的学业，我叹息说儿子明年小升初了，成绩一直不错，可我们的房子是市属县，按县里划片区就近入学的政策，孩子对应能上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学校。县城的师质和市里没法比，现在中考五五分流，上普高比上大学难多了。

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公公答应为宝贝孙子的前途助一臂之力，资助25万让我们在市里买套二手学区房，好让儿子进名校读初中，并当场给了我们一张10万的卡，说剩下15万等我们看好房子就给。

因为要凭一年以上房产证入学，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这段我的空余时间不是在看房，就是在看房的路上。

合适的房源很难找，难得今天这家不管是地理位置、户型结构，还是装修风格都特别合我的心意，性价比也很高。

从阳台上看过去，可以看到我梦寐以求的名校校区和操场上高高飘扬的红旗，想到明年儿子就能到那里去读书，我忍不住嘴角上扬，仿佛看到儿子在操场上肆意奔跑的身影。

跟老公再次确定只要房子定下来，公公的资助款就会到位，我信心满满跟中介签了合同，付了2万定金。

我刚在合同上写下我的名字，就接到邻居张姐的电话：“肖芳，你们快回来，你婆婆被你公公用菜刀追着打得跳塘了！”

张姐的电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一个激灵。

菜刀？跳塘？我心头一紧，朝中介比了个手势，把合同往包里一塞，边往外走边颤抖着问：“姐，怎么回事？我婆婆没事吧？”

“幸好你婆婆命大，唉！”张姐的声音里透着恐惧，“你们快回来劝劝吧，你婆婆手机被你公公砸了，喉咙也嘶哑了，现在躲在我家不敢回去，要我给你打电话！可你公公那脾气，我也怕吓着孩子……”

可怜的婆婆，有家不敢回，但这样躲在张姐家也不是个事啊，万一公公再去张姐家闹怎么办？

电话里传来张姐孩子的哭声，我赶紧应着：“姐，你先哄孩子吧，我这就给我老公打电话，要他请假回来。”

 02 

挂了张姐的电话，我赶紧给老公打电话，说公公婆婆在家打架差点出人命了，要他回去把婆婆接过来。谁知老公很不耐烦：“我这正忙着呢，哪有时间回去？你别听谁胡咧咧，我爸有分寸的，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操这闲心，管好儿子就行了！”

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这是操闲心吗？我知道，公公在老公眼里是不可冒犯的，可婆婆都被逼得跳塘了，还说公公有分寸，有这样做儿子的吗？且不管什么起因，把人往死里逼就太过分了吧？以前小吵小闹可以不说，都这样了还不管，那婆婆生他养他有什么意义？再说，这样连累张姐也不合适呀。

我耐着性子跟老公分析事情的严重性，他被我磨烦了，抱怨道：“我请假要扣钱的，再说都回去了谁管儿子？你这个月不是刚好还有两天假吗？要想回去你就回去，什么事自己做主就是，老跟我吵什么！”

我想想也是，我们现在的房贷还没还清，再买的学区房虽说公公答应支持，可他最多支持首付款，房贷还得我们自己供；儿子马上初中了，各方面开支也会更大，要是老公请假，少赚两天不说，还得扣钱，一来一回又是大几百，还不如我一个人回去合算。

这样一想，我同意了老公的提议，跟老公交代了儿子该做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叫了车回了老家，一下车就直奔张姐家。

瘦小的婆婆身上套着张姐的衣服，袖子垂到了指尖，脸上一片淤青，一只眼睛肿成水蜜桃，可怜巴巴地缩在沙发上。

“芳啊！”看到我进来，婆婆站起来抱着我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一边跟张姐一家打招呼，一边扶婆婆坐下。在张姐两口子的讲述和婆婆的哭诉中，了解了这场“战争”的经过。

公公是个包工头，承接室内装修，手下有十来个工人，因为做事认真负责口碑好，手里不缺活，收入也很不错。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家庭中也是这样。婆婆一个农村小老太太，只知道守着地头灶头转，看婆婆娘家也没有什么帮衬，要仰公公鼻息过日子；公公财大气粗，又特别好面子，有点大男子主义，平时对婆婆态度就不好，说她“头发长见识短”，有时惹毛了还会上手打。

以前我们在家还能劝下架，还惊动过村委调解。可这种夫妻矛盾在农村很常见，村领导也只能两边和稀泥，没什么实质作用。

这几年我们外出打工了，也就只能随他们闹去了。用老公的话说，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能闹出人命来么？可这一回，却真的差点闹出人命了。

 03 

这回是因为公公上个工地搞完了，下个工地要下周才开工，有几天空闲时间。天气正好，婆婆看地里的油菜得收了，就要公公一起收了油菜好种别的农作物。

可公公跟朋友约了打牌，每天吃了早饭就开车去县城牌馆，玩到晚上才回来。

农活都是有时令的，得抢时间，婆婆一个人累得要死，就打电话给公公，要他回来帮忙干活。公公玩得正嗨，说她是“吵死”，把她臭骂了一顿。

公公回来时，婆婆也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做饭，正拿着在充电的手机看时间。公公一揭锅盖里面是空的，抢过婆婆的手机砸了，又冲进厨房一手操起一边菜刀，怒吼着“没用的东西，饭都不晓得煮，一天到晚只晓得找茬儿，我砍死你自在！”

婆婆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一声尖叫，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公公提着刀穷追不舍，在屋后的上坡追上了婆婆，幸好邻居们听到吵闹赶来，合力夺走了公公的菜刀。婆婆没被砍伤，却没能躲过公公的铁拳。她的衣服扯破了，全身打得青红紫绿。

愤恨交加下，婆婆跳了塘。

更可气的是，打红了眼的公公阻止邻居们去救，说谁去救就砍死谁！那嚣张地样子，好像婆婆不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婆，而是什么杀夫仇人。

后来张姐老公趁公公不注意，把救婆婆救了上来，还被公公追着要打，婆婆也吓得躲在张姐家不敢回家。

太过分了！

我义愤填膺，婆婆犯了什么大罪，至于要受这气？公公沉迷牌馆在前，持刀打人在后，最后还不准别人施救，这是什么态度？真当自己是皇帝呢！我拉起婆婆：“走，我们回家！”

“不！我不回去！他会把我打死的！”婆婆惊恐地挣扎，身子一个劲往后缩。看她吓得发抖，我豪气顿生：“放心，他不敢怎么样的，我让他给你道歉！”

谢过张姐两口子，我挽着婆婆回了家，公公正坐在餐厅，就着一碟腊猪耳朵吃饭，看那大快朵颐的样子，好像丝毫没受今天的打架事件影响。

“爸，吃饭呢。”我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扯出个笑脸打招呼。公公明显愣了一下，勉强应了声，又埋头继续吃饭。

我转头跟婆婆说，“妈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呀！这猪耳朵是是你过年时熏的吧？真香！”

“你敢！”公公狠狠瞪了婆婆一眼，婆婆吓得后退一步，紧紧抓着我的手直往我身后躲。

 04 

“爸你干嘛呢？还不让人吃饭了？”我护着婆婆坐到餐桌上，拿了碗装了饭让她吃。结果婆婆还没摸碗，公公一把抢过砸在地上，指着婆婆的鼻子骂：“我做的饭宁愿喂狗，也不给你吃！”

婆婆哭起来：“你平时不吃我做的饭？你哪天回来不是大爷一样，家里的事都是我做的？你不帮忙还要打我，还要逼死我，你还是不是人呐！”

“我不是人，家里的开支用度哪一样不是我挣的？几十年了你赚过一分钱吗？除了扫我的脸找我要钱，你还有什么用？！”公公脖子一梗，又一拳朝婆婆挥来。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挡住公公：“够了！你自己看看，都把妈打成什么样了？你这是家暴，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我就说胆子怎么这么大了，原来是有个撑腰的啊！”公公气急败坏，干脆把桌上的碗筷全砸了，“我犯法？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说我犯法是吧？我就打了，你能怎么着？有种你去告我，让我去坐牢啊！”

公公又要来打，婆婆吓得打颤，想往外跑，又怕公公为难我，急得一边绕着桌子和公公转圈一边哭喊：“芳，你别管了，让他打死我算了，反正这辈子我是要死在他手上了！”

两人又闹起来，我劝不住公公，只得护住婆婆：“妈，你跟我们去住一段时间，让爸一个人过自在日子去！”

在公公“有种就不要回来”的怒吼中，我半抱半拽着婆婆连夜打车回的城市，连换洗衣服都没给她拿。

走到半道接到老公的电话，他劈头就骂：“你发什么疯，没事惹我爸干嘛？把我妈接来做什么，快把她送回去，真是胡闹！”

“送回去让你爸打死吗”我忘了婆婆坐在后座，声音不由高了，“是你要我回去要我做主的，怎么又怪起我来了，到底谁疯了？”

婆婆一听攀着我的座椅靠背，紧张地探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崽要我回去？哎呀，这下怎么办？要不你让我下车吧，别给你们添麻烦了？”

“妈，这是在高速上呢，你安心睡会儿吧，没事呢。”我赶紧挂了电话，老公再打来我直接关机了。

 05 

我们到家时已是晚上9点多了，以前我老公也不问我们吃没吃饭，扯着我进了卧室：“看你做的好事，把我妈你来干嘛？这下好了，我爸在家大发雷霆，我的手机都被他打爆了！”

“他还发脾气，难道他打人有理了？你看看你妈被他打成什么样了！我拉都拉不住，太吓人了！”想到公公发狠的眼神，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老公狠狠剜了我一眼，划开了手机，是公公大段的语音，全部是对婆婆“不懂四六”和我“不会做人”的控诉。最后公公放出狠话，说资助买房的钱不会给了，还说我们不是向着婆婆吗？那就找婆婆要钱去！

老公叹了口气，要我明天一清早把婆婆送回去，再好好跟公公道个歉服个软，看能不能让他消气。

“要送你去送，我不会去！”我也来了气，“你自己出去看看你妈，回去能有好日子过？你难道要把你妈整死吗？”

我们吵了起来。我觉得公公是在说气话，认为这次正是个让他认识到老婆也不能随便打的机会，也许以后就改了这毛病了呢！实在不行，也要让婆婆学会反抗，不能一辈子被公公拿捏。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钱在我爸手里，得罪了他我们能落个好？我们拿什么买房？”老公恨铁不成钢，“打是亲骂是爱，我爸妈的相处方式你不懂！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被儿子的敲门声打断：“妈妈，奶奶下了面，叫你快来吃饭。”

我开门出去，看到儿子正拉着婆婆的手：“奶奶，以后你就住我家别回去了，看爷爷还敢欺负你不？”

婆婆抹着眼睛，肩膀轻轻颤抖。

我们吃面时，老公走出来，先是抱怨婆婆不该惹公公生气：“妈不是我说你，我爸除了脾气大点，其实很好了！你看村里那些男人，钱没赚到我爸这么多，还不是天天瞎胡乱搞？你要知足！”

说完婆婆，他紧接着说我：“肖芳你回去不劝架，反倒火上加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回去呢！”

儿子不高兴了：“爸爸你搞错了吧？是爷爷打了奶奶！”

“你去睡觉，小孩子少掺和大人的事！”老公把儿子赶去睡了，然后又巴拉巴拉说开了，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不能得罪公公。

婆婆卷起衣袖裤管，给我们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委屈地诉说公公的暴行。

面对这些新伤加旧伤，老公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怪不该婆婆嘴碎惹公公生气。婆婆低声啜泣，我赶紧拿药膏给婆婆抹上，要老公别说了，让婆婆洗漱休息。

第二天上午，公公在家人群里发了张银行卡图片，下面说一段文字：卡已挂失，钱我留着养老了，买房钱找你妈要去！然后退了群，把我们都拉黑了。

我一直以为公公是吓唬我们的，没想到他来了真的。眼看交款日期要到了，如果不付清尾款，不但我交的2万定金没得退，这么合眼缘的房子只怕也再难遇上，孩子的择校梦只怕也要破灭了。

老公气得跳脚，自己回去跟公公沟通无果后，又把我们婆媳大骂了一顿。当晚，两头受气的婆婆趁我们没注意，从我家阳台跳下去，幸好楼层不高，又被绿化树挡了一下，紧急送往医院后保住了一命。

老公说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骂我是扫把星，简直当我是眼中钉肉中刺。

我想不明白，我只是主持了公道，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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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陈若鱼 。期刊作者，福建省作协会员，一个爱写故事的老仙女，公众号：陈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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