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8月24日
RCF年度艺术峰会
智能交互分论坛揭秘
在数字科技迅猛发展的今天，虚拟数字人（Avatar）技术作为前沿的科技成果之一，正日益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从虚拟助手到数字化的客服，从线上教育的虚拟教师到游戏和娱乐的虚拟角色，虚拟数字人正展现出其强大的潜力与广阔的应用前景。
然而，背后高昂的技术研发成本、技术更新的快速迭代、用户体验中的不足、以及伴随而来的法律与道德风险，均为这一新兴产业的发展带来了挑战。未来人类如何处理自身和“非人类”之间的关系，是迫切需要讨论的。
（热门数字人IP，图片来源：元力趋势网）
2023年初，随着《流浪地球2》的大热，虚拟数字人技术走进了更多人的视野。电影中的一句台词让人记忆深刻：
“我想要给丫丫一个完整的人生。”
（丫丫的数字生命，图片来源：电影《流浪地球2》）
这句话出自刘德华饰演的图恒宇，他为了延续女儿的数字生命，经历了种种艰难与争议。数字生命这个概念不仅在电影中引起冲突，也在现实中引发了关于生命、科技与伦理的热烈讨论。
Q1：
你愿意你的亲人
被做成虚拟数字人吗？
虚拟数字人技术的发展让人们不禁思考，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亲人可以被做成虚拟数字人，你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延续他们的存在吗？这似乎给了人们一种超越生死的希望，让我们可以永远与亲人保持联系。但是这也触碰了生命和道德的边界，让我们反思生命的价值和尊严。
（复活自己的奶奶，图片来源：B站UP主 吴伍六）
早在2020年韩国Munhwa广播公司（MBC）设计了一场“久别重逢”，帮助一位母亲在虚拟现实（VR）中“重见”了自己已经去世了的女儿。纪录片《遇见你》九分钟的视频在YouTube上放出，一周观看了超过1300万次，感动了千万人。
（Nayeon技术还原后的样貌，图片来源：澎湃新闻）
2022年，一位朋友找到张泽伟的工作室，希望他能用AI技术帮忙让去世的母亲“复活”。就是收集对方生前的照片、音频等资料，复制她的外貌、声音、动作和表情，克隆出一个数字人。在世的人可以和TA在线对话、聊天，以缓解思念和悲伤的情绪。
（张泽伟团队为客户制作出的数字人形象，图片来源：澎湃新闻）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一些人视其为一种悼念方式，但也有一些人认为这是对逝者的不敬，各执己见。我们或许可以从一些数据中窥见一二。
Q2：
用户对虚拟数字人
的接受程度
究竟如何？
调查数据显示，随着虚拟数字人技术的逐渐成熟，用户对其接受度呈现出逐渐增长的趋势。日常生活中，人们越来越习惯于与虚拟数字人进行交流，如智能语音助手、社交娱乐应用中的虚拟偶像。这种交互模式的普及，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人们的心理认知。
（虚拟数字人的运用场景，图片来源：八点八数字官网）
目前来看，用户对虚拟数字人的接受程度是多维度的。人们对拟人化交互式的虚拟数字人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和兴趣。这因为它们提供了新颖的体验的同时，能够提供个性化服务，增强用户体验。虚拟数字人打破了传统人机交互的边界。虚拟数字人正逐步渗透到教育、娱乐、客服等多个领域，成为商业模式创新和行业融合的关键角色。
比如，独居的人和虚拟数字人对话可以缓解孤独感，美国Luka人工智能公司推出的陪伴型 AI 软件Replika用户已经突破1000万，已经有6.51万用户在其论坛发表过 AI 伴侣帮助自己对抗抑郁的故事。
2023年5月16日，小冰公司宣布启动“GPT克隆人计划”，通过收集视频数据，为明星网红或普通人打造可以进行对话和视频交流的AI克隆人。小冰虚拟恋人平台上16%的用户，每周对话量3800多条，而一个用户一周在微信上发的消息是310条。小冰国内月活跃用户是1.6亿，全网平均使用时长是微信的2倍。
（GPT克隆人计划，图片来源：微软小冰）
同时，需要情感陪伴的除了年轻人和恋人，老年人也是重要的群体。预计在2025年大阪世博会期间，小冰在日本的团队将为当地的60万个老年家庭，带来一批特殊的“AI Companion”。老人可以参与到每个虚拟人的定义和训练过程中，让这些智能陪护助手提供相应的服务。例如，可以将其视为自己的儿孙、儿时的好友，甚至让逝去的亲人“复生”。
（老人在医院和AI机器人交流，图片来源：微博视频号@央广网）
总的来说，用户对数字人的接受程度与日俱增，不可否认，它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
但是，长时间与虚拟数字人互动也可能导致人们逐渐丧失对真实世界的认知能力，产生沉迷和社交隔阂等问题，如对现实世界的逃避，甚至产生人际关系的障碍。所以隐私保护、身份认证和版权等潜在问题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Q3：
虚拟数字人在法律上有哪些权利？
在技术向善的原则下，管理虚拟人运营中的伦理与法律风险成为迫切问题。虚拟人已成科技与商业焦点，但伴随而来的是法律与伦理挑战。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在2023年公布了虚拟人运营中伦理与法律风险的治理。报告表明：
o 虚拟人本身并不拥有任何法律权利，虚拟人并非法律上的主体，其只能成为法律关系中的客体。
o 对于那些有对应真实人物的虚拟人，真实人物应当享有知情权、同意权和获取收益的权利。
o 对于那些没有对应真实人物的虚拟人，虚拟人形象的设计者就该形象享有著作权。
此外商业化运营可能引发侵权、人身权利、财产权利等问题。现行法律框架虽有，但需更具针对性的规则和修订，以伦理为导向，建立技术伦理审查机构，制定适用于虚拟人运营的法律框架，以确保合规与利益分配公平。
（虚拟人运营中伦理与法律风险的治理，图片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官网）
Q4：
虚拟数字人会对
社会与文化
产生哪些影响？
社会文化方面，虚拟数字人的出现促使人们开始探讨虚拟数字人将如何影响我们的自我认知、文化交流和社会责任感。
o 虚拟数字人是否应该被视为拥有人权和尊严的实体？
o 虚拟数字人是否可以拥有和人类同等的自主权？它们是否应该受到法律保护？
o 虚拟数字人如何对人类社会身份认同和文化产生影响？
o 如果虚拟数字人能够模仿特定种族、性别或文化背景的人，会不会导致对这些群体的偏见和歧视加剧？
o 如何站在后人类理论角度看待人类和虚拟数字人之间的权力关系？
o 还有很多问题值得我们深思......
我们正站在重新定义“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界限的十字路口。这一技术的涌现使得我们开始思考：“我是什么？是我们的肉体和生物特征，还是我们的意识和思想？”
(“人类”与“非人类”的界限，图片来源：Mid journey)
结语
正如《流浪地球2》揭示的那样，数字生命可能改变我们对生命的认知，甚至提出了关于永生与文明的新问题。究竟数字生命能否成为延续人类文明的一种方式？还是它会引发更多伦理和哲学上的争议？这一问题不仅引发了哲学上的思考，也挑战了我们对人类身份的传统认知。
通过深入探讨虚拟数字人技术，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的界限，并为未来虚拟数字人的发展铺平道路。
加入我们的论坛，了解更多关于《流浪地球2》和数字生命背后的艺术、科技、伦理和文化问题。让我们一起思考科技发展与人类文明的关系，探寻数字生命的未来方向！
名词解释
【自然交互】：自然交互是人与机通过多通道输入多模态输出完成信息交换。
【自然语言交互】：自然语言交互是近年来人机交互技术的一个热门领域,这种交互方法更加符合人类的思维习惯和交流方式,使得人与仪器之间的交互更加自然和高效。
【后人类主义】：人文主义确立了人在世界中的中心地位，以此建构的哲学和伦理体系成为现代文明的主干思想架构。后人类主义则对人文主义的基本理念进行了解构，试图破除人类中心主义等关于人的神话，并建构起一套新的世界观与伦理主张，对当代乃至未来人类如何理解自身存在、思考自身意义与价值、检视同环境之间的关系等提供了新的思路。
【非人类】：非人类是指显现出一些人类特质，但不足以被视为人类的任何实体。在不同语境下，该词语有不同含义。
参考文献
1. 杜智涛. 技术身体再造 虚拟数字人的正面效应与风险研究 [J]. 人民论坛, 2023, (23): 44-47.
2. 孙山. 虚拟偶像“表演”著作权法规制的困境及其破解 [J]. 知识产权, 2022, (06): 74-91.
3. 孙山. 虚拟人运营中伦理与法律风险的治理 [J]. 检察日报-理论版, 2023.
4. 王悦. 后人类理论在中国的接受研究[D].东北师范大学,2023.DOI:10.27011/d.cnki.gdbsu.2023.001726.
5. Bae, S. et al. (2024) ‘Effects of meta-human characteristics on user accept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uncanny valley theory’, Behaviour & Information Technology(https://www.tandfonline.com/doi/full/10.1080/0144929X.2024.2338408)
6. 虚拟人运营中伦理与法律风险的治理：[虚拟人运营中伦理与法律风险的治理_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https://www.spp.gov.cn/llyj/202308/t20230817_625197.shtml)
7. 《虚拟数字人法律问题研究报告》：[重磅发布｜《虚拟数字人法律问题研究报告》 - 知乎专栏](https://zhuanlan.zhihu.com/p/607228144)
8. AIGC 驱动下虚拟数字人的社会安全风险及其治理策略研究：[AIGC 驱动下虚拟数字人的社会安全风险及其治理策略研究](https://cs.hit.edu.cn/_upload/article/files/a5/9a/8f4c9c294c3bb2235626e10bf0fc/fd95f231-7851-4b4a-a765-106fa6e455f8.pdf)
9. 虚拟人大火！背后的伦理和法律风险：[虚拟人大火！背后的伦理和法律风险不得不关注……._澎湃号·湃客](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6935177)
10. 数字人的角色冲突与伦理风险：[数字人的角色冲突与伦理风险_腾讯新闻](https://new.qq.com/rain/a/20240224A03AIP00)，分析了数字人在元宇宙中的角色冲突和伦理风险。
11. AI原生应用相关法律问题研究：[AI原生应用相关法律问题研究：AI+虚拟数字人的法律问题](https://www.kwm.com/cn/zh/insights/latest-thinking/ai-application-legal-issues-ai-plus-digital-humans.html)，研究了AI原生应用，特别是与虚拟数字人结合时的法律问题。
12. AI情感陪伴——孤独患者的急救药[AI情感陪伴——孤独患者的急救药_澎湃新闻](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9524727)
13. 孤独焦虑之下，为什么他们选择和AI恋爱：[孤独焦虑之下，为什么他们选择和AI恋爱_新经济观察](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1949484801840582&wfr=spider&for=pc)
14. 韩国VR公司为母亲“重塑”去世女儿，再吹一次蜡烛：[韩国VR公司为母亲“重塑”去世女儿，再吹一次蜡烛_澎湃新闻](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6067428)
15. 一单1万元，“复活”亲人已成产业链：[一单1万元，“复活”亲人已成产业链_澎湃新闻](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6546069)
Contribution
学术统筹：宋丹杨，雷植云，薛鸿焱Frank
文案撰写：李姝玥，孙傲然，王朝鲁，冉煜麟
分论坛海报设计：白羽鸥、黎香宜
媒体设计：王艺洁
审核校对：陈沁冉
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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