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国内被誉为“法律界良心”的老教授,在中国司法建设,尤其是中国的“民法”、“物权法”等重要法律的立法过程中,做出过至关重要的推动和贡献。老校长生前为了中国的法治建设和完善也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呐喊着:
“法治天下”!
今天,我要来与大家分享一件我们家与老校长之间的一桩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以此来纪念我们心中永远的老校长:
那是1985年的春天,中国政法大学81级的学生们春季开学以后,迎来了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30多年前在美国德州创建了达拉斯“李宝琴律师事务所”的知名移民律师“李宝琴”就是当年那一届毕业生中的一员。那个时候,大学生还是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而当时中国政法大学本科生的毕业分配原则基本上是从哪里来的考生,毕业时也将会被国家统一分配回到原来的地区安排工作。李律师当年是来自山西的考生,因此,她毕业后的大概率事件是要被统一分配回到山西去工作的。
但是,如今的李律师在当时还有另外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我当年的“女朋友”。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我当时在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带薪读硕,离毕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因此,对于我们两人来说,最好的安排是她毕业分配时能够留在北京工作。但这个“留京指标”在当年对于“外地考生”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第二选项就是能够把她“分配”到安徽合肥去,这样她就可以在我的家乡和我的父母身边工作和生活,等我研究生毕业以后再决定一起去哪里发展。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中国政法大学的本科生院当年只在华北地区招生,不在华东地区招生,因而也就不能把毕业生分配到华东地区去——安徽就属于“华东地区”!
无奈之下,我就通过关系找到了当时好像是兼任我们政法大学校长的司法部的部长家里去了:希望能够考虑到我们的现状,在毕业分配时能给予一定的考量。没想到,两天以后,“女朋友”突然紧张兮兮地过来跟我说:
“赶紧打电话给张秘书,快别让邹部长帮忙和添麻烦了”!
我问:怎么回事,你这么紧张?
她说:今天下午学校开了“81级毕业分配动员大会”,校长在会上都批评我了!
我问:批评你了?怎么说的?
她回答道:“校长说:有些同学,不想服从国家的统一分配和安排,甚至到处找人,托关系,提要求——这不就是在说我吗!当场把我羞愧得红着脸坐在大礼堂里不敢抬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呢”!
我问:这怎么就能理解成了在说你了呢?
她说:他肯定就是在说我!
我问:这是谁在台上讲的话?
她说——
“江平校长”!
我说:这样好了,今晚我带你去他家!
当晚,我就领着“女朋友”一起敲响了北三环蓟门桥下校园北门口旁边的中国政法大学教职员工宿舍的“江平老师”家的门……
长话短说……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聊天过程极其亲密、融洽:老校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既是师又像父地问寒问暖。各种关怀体贴入微,就连最后瘸着腿送我们出门的时候还一再关照外面没有路灯,天黑小心脚下……!
您知道我们那晚刚一走出了老校长的家门后,从未与校领导如此近距离打过交道的那位“女朋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哎……这个人很奇怪:他今天晚上在家里讲的,怎么跟他下午在动员大会上说的不一样呢……?!”
哈哈哈哈……当时的那个画面和她的这句“惊世一问”,至今依然是我们家隔三岔五还会经常提及的人生“笑谈”之经典之一呢!
弹指一挥间,三十八年过去!如今斯人已逝,当年的“女朋友”也成了美国达拉斯的知名大律师和我们家两个小外孙的“老外婆”了。但“老校长”当年的音容相貌依然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而且,当年“女朋友”的那句“灵魂拷问”,也必将在我们家茶余饭后的笑谈中继续传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