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应用真的来了，AI才能避免重复过去泡沫破裂的故事。
作者|杨知潮
编辑|原 野
作为行业最具盛名的AI信仰者，李彦宏在AI风口兴起的这两年里，思考的却是技术之外的一件事：应用。
在研究AI的道路上，李彦宏是先行者，也因此他更清楚，AI的生命力在于落地，只有成为商业化和日用化的工具，魔法才会生效。然而当下的困境正在于此，AI概念火热，但市面上始终没有出现超级应用。
李彦宏决定加把劲。10月12日，他在「百度世界 2024」发布了一款具备高精确度的文生图技术iRAG，以及一款无代码工具“秒哒”——只需要自然语言就能够编程。
这两个产品的目的是一致的：让大模型真正变得有用，且人人可用。这是李彦宏AI理念的一贯延续：一方面，他认为AI需要卷应用。另一方面，他认为百度需要做的，是为个人和企业提供开发应用的基建，帮助更多人、更多企业打造出数百万‘超级有用’的应用。在大会当天下午的媒体对谈中，李彦宏明确指出，超级应用更有可能由开发者做出来，百度的精力放在工具、做基础平台上。
李彦宏还在不久前表示，历史上的所有技术浪潮，在经历过最初的兴奋期之后，泡沫都难以避免，但泡沫过后，会有1%的企业脱颖而出，为社会创造巨大价值。
李彦宏和百度所做的，正是挖掘出那1%，并让AI为社会创造巨大价值的时刻提早到来。
01 长期的理想主义
李彦宏对AI的信仰最早可以追溯到他的学生时代。他曾选修AI课程，尽管他的老师告诫他:“你喜欢的这些东西不可能赚钱。”
2012年，李彦宏通过一封内部邮件，鼓励全体百度产品经理了解AI技术的最新趋势。彼时，深度学习刚刚诞生，英伟达的显卡刚刚被应用于AI领域。站在那个时代的视角来看，“AI不可能赚钱”的结论，或许仍然成立。
但百度却提早开启了漫长而坚定的投入。2013年初，百度成立了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此后不断加大AI领域的投入。2017年，李彦宏宣布，百度不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而是一家人工智能公司。
李彦宏对AI的重视和投入，可以说是大厂中最早的。谷歌首席科学家杨立昆在《科学之路》中文版自序里曾称赞：“百度是最早部署商业化深度学习系统的大型公司之一，领先于谷歌和微软。”
赢在起跑线上不是成功的充分条件，但李彦宏一直坚持着长期主义，2022年，百度宣布过去十年累计研发投入超过1000亿元——相当于在AI变现还没影的年代，平均每年投入100亿的研发费用。
李彦宏也下重金从全世界招募AI人才，包括曾不惜以超过谷歌的费用，邀请诺贝尔奖得主Geoff Hinton加入百度，后因Hinton个人更愿意留在美国而未能如愿。李彦宏在百度世界2024的媒体专访中被问及此事，他说，“网上你们也看到了，像Geoffrey Hinton，他后来选择加入了Google，不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出更多的钱，而是他自己更愿意在美国呆着。”
之后就又招来了吴恩达，提供了“GPU随便买”的优厚条件。吴恩达来了之后，又找来了Dario Amodei和Jim Fan。一波又一波的顶尖人才在百度汇聚。李彦宏对此表示，“一代一代的人，就把优秀的人才能够吸引过来，当然这些人后来阴差阳错，又离开了百度，我觉得也没问题，人才的这种流动对整个行业是健康的。”
正是这种理想主义和长期主义的坚持，让李彦宏被公认为全球的AI领袖。2023年9月，《时代》周刊发布了首届全球百大AI人物，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英伟达创始人兼CEO黄仁勋、Open AI CEO萨姆·奥特曼等被评为全球AI领袖。《时代》周刊指出：“李彦宏是中国最杰出的未来主义者，长期投身于AI发展的浪潮。”
对AI的信仰，和长期主义的思维，支撑着李彦宏走到了AI行业的大爆发。
当然，只靠信仰的理想，会变成空中楼阁。此时，李彦宏展现出了一名AI信仰者的另一面：企业家的嗅觉和判断力，他所发表的言论和判断总能得到事实和行业内认识的佐证。
李彦宏最重要的判断，是AI应用的重要性。李彦宏几乎是最早提出卷模型不如卷应用的行业企业家。
早在“百模大战”的2023年，他就指出：“不断地重复开发各种各样的基础大模型，是对社会资源的一个极大浪费”。此后，百度从自身做起，不止做好大模型，还关注模型如何落地。在2023年的百度世界大会上，李彦宏就发布了10余款AI应用。
事实证明，进入2024年后，全球大厂纷纷转向AI应用，以苹果和特斯拉为代表的“AI应用场景”愈发被市场看好，股价节节攀升。
李彦宏很早就认识到智能体的价值。早在2023年，百度就在千帆平台上提供了智能体。今年文心杯创业大赛的颁奖致辞上他表示：“智能体是我最看好的AI原生应用发展方向，相当于PC（个人电脑）时代的网站和自媒体时代的账号。”
李彦宏对智能体的看重，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可。计算机科学家吴恩达在今年3月的演讲中提到的一个事实是对李彦宏的佐证，他表示GPT-3.5构建的智能体工作流在应用中表现比GPT-4要好。此外，比尔盖茨和扎克伯格也都表达过对智能体的看好。
李彦宏对大小模型的判断也被印证，他在Create 2024百度AI开发者大会上发表演讲，指出未来大型的AI应用将主要采用大小模型混合使用的方式。而此后，各种小模型果然被国内外厂商相继发布，它们与大模型结合，构成了更丰富的模型生态。
李彦宏的这些前瞻性判断，最终也转化成了百度在AI业务上的领先优势。
02 让天下没有难做的AI？
一年一度的百度世界大会，对百度和李彦宏来说有两个意义：总结上一个阶段的成绩，发布接下来的产品和业务方向。
在2024百度世界大会上，有关前一年的信息是：文心大模型11月初日均调用量已经超过15亿，相较一年前首次披露的5000万次，增长约30倍。
在谈到这个数据时，李彦宏很兴奋，他回忆半年前曾与高管讨论，如果一年内API的调用量能够达到20亿，就可以认为“这件事成了”。而眼下，这个目标已经不太遥远，并且时间只过了半年。
更令人兴奋的是百度发布的两款新产品：检索增强的文生图技术（iRAG）和无代码工具“秒哒”。
iRAG是百度新老业务的一次合作：将百度搜索的图片资源和文心大模型的能力结合，最终实现生成超真实图片的功能。在现场，李彦宏演示了“汽车飞跃长城”的作图案例，即便是图片放大数倍，各种细节仍然充满真实感。
图注：其他AI画图往往连层数都数不对
iRAG解决的是AI画图领域的两个巨大痛点：准确性和“AI味”。李彦宏以“爱因斯坦在天坛”的绘画举例，市面上的大模型，要么爱因斯坦长得完全不像，要么天坛的层数都是错误的。这种真实性和准确性的缺陷，成为了AI作图商用的巨大障碍。而只有当AI准确性提升，不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企业和个人创作者才敢将其应用于商业活动之中。
而随着准确性和真实性的增强，iRAG也有希望真正代替人力，实现成本的大幅度降低。以品牌宣传中的海报制作为例，传统方法需要数十万的成本，但通过iRAG，成本可近乎降为0。
另一款重磅产品“秒哒”，则是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无代码工具。通过“秒哒”，任何普通人都可以在不写一行代码的情况下编写自己的应用。具体而言，“秒哒”拥有包括无代码编程、多智能体协作和规模化调用各种工具的能力，应用前景与发布计划可用于任意场景，被称为是“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复杂的多智能体协作工具”。
“秒哒”是李彦宏两部分一以贯之的思想结合产物：
第一部分，是李彦宏一直以来的观点：自然语言编程才是编程语言的终局。早在今年4月，李彦宏就表示，未来人人都将具备程序员的能力。“秒哒”的发布，把他的畅想变成了现实。当然，李彦宏认为这会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他表示：“我不希望大家有误解，明年一季度所有程序员能干的事儿你就全部能干了。但是它是非常非常有希望的赛道，这个能力会逐步发展出来，那它会让更多人的创造性给激发出来。”
第二部分，则是他对超级应用的理解：在李彦宏看来，超级应用会有，而百度想做的是为超级应用的诞生提供土壤和实际的工具：“我们不是要推出一个‘超级应用’，而是要不断地帮助更多人、更多企业打造出数百万‘超级有用’的应用。”
至于这些“数百万超级有用的应用”的具体方向，在百度世界2024上李彦宏也给出了答案：智能体。他认为未来的AI应用主要有两个方向：智能体和产业应用。并且由于智能体的低门槛，易操作性，智能体会是AI应用的最主流形态，即将迎来它的爆发点。
而秒哒和iRAG的意义，正是为智能体的爆发提供了基础设施。
在这些基础设施的帮助下，任何人都有能力开放一款自己的智能体，进入一个“只靠想法就能赚钱的时代”，进而让AI应用的生态可以成指数级扩张。
两款重磅技术背后的理念是一致的：让更多人受益。李彦宏直言，讲模型能力，自己也可以讲一个小时，但他希望重点突出对更多人有用的东西：“我需要倒出去讲的是，更多的人，几千万人，几亿人确确实实能够用得到的东西。”
这也是百度世界2024大会“应用来了”这一主题背后的内涵。
03 李彦宏的布道
外界提到AI时代的百度时，总会将其与META、OPEN AI、月之暗面这样的大模型厂商进行相提并论，但实际上，除了传统的AI厂商之外，百度扮演着更丰富的角色，即通过自身的基建能力，帮助更多企业、个人创作者连接AI。
百度已经构建了从芯片层到应用层全方位的基础生态，并且这些生态全部向行业开放，让大到万亿央企，小到个人开发者，都能享受到AI时代的红利。除此之外，百度还投入真金白银，为行业创业者搭台子，举办创业大赛。并通过百度的生态能力为他们提供变现渠道。
图注：百度和谷歌、OpenAI被归为AI-Native Giant象限
具体来看，超过60%的国央企选择了百度智能云进行AI方面的创新。千帆大模型平台累计帮助用户精调了3.3万个大模型，开发出了77万个企业级应用。百度智能云也成为中国最大的大模型产业落地云。
此外，李彦宏还扮演着行业领袖的身份，经常在行业内发声、呼吁。
事实上，早在大模型浪潮之前，李彦宏就是一名坚定的布道者。作为全国政协委员，李彦宏在连续8年的“两会”中，提出了13份AI相关提案。此后，在AI浪潮来临的2016年，李彦宏在公开场合提到“人工智能/AI”500多次。到2019年，据媒体统计，李彦宏3年内的40次演讲，共计15万字，都与AI相关。
大模型浪潮兴起之后，李彦宏更是在电视节目、企业活动、互联网上发表对AI趋势的判断。这些判断之中的相当一部分已经应验，还有些有待时间考验。
过去的很多年里，技术出身的李彦宏不爱参与公共话题的讨论，甚至会因为担心表达被曲解，而主动压抑自己表达的冲动。但AI时代到来后，他成为行业活跃的发言者。
一方面，百度AI业务的发展需要他的发声和宣传，另一方面，这也源于一名拥有AI信仰的企业家的责任感。在去年“百模大战”时，一向情绪冷静的李彦宏直言感到“着急”，认为行业走歪了。或许正是这种对行业的担忧，使得他频繁且高调地发表对行业的看法。
媒体对谈中，李彦宏也以“传播火种”一词来形容自己的责任感：（人工智能）更像是三五十年对于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一个非常彻底的重构。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既需要耐心，又需要大的投入，同时需要不断的传播这种火种，让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组织和公司，能够理解这件事情对他们的意义，并且很好的利用这些新的技术能力，给自己的组织、自己的公司创造出来更多的价值。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李彦宏的这些观点和判断都是行业的宝贵财产。毕竟AI是一个新兴产业，它缺少明确的方向，这种方向既需要试错，也需要一批有前瞻性思想的企业家想在前面，走在前面，为抗风险能力不足的创业者多多“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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