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孙宗亚,宿豫人,本科学历。当过中学教师、做过乡镇干部,现供职于宿豫区退役军人事务局。曾参与编写过地方革命史志类书籍多部,偶有文字在《解放军报》《新华日报》等各类媒体上发表。
结婚了,成家了,和父母分开了生活,于是将自己的小家称作“家”,将养育自己20多年的父母、将自己生活了20多年的那个老房子、生活了20多年的老村庄称作“老家”。 老家是自己的“根”,那儿有我们的出生足迹,是我们的曾经、现在以及或许还有的将来!老家是出门在外的人永远的牵挂。想起老家,心底就会有一种温暖,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回忆老家是一种甜蜜;有老家可回的人,是一种幸福。 虽然老家和我距离并不远,但结婚以后,由于工作等等原因,自己仍然没能做到经常回去。及至后来每回去一趟,老家和老家那个村子都会有一次的变化。年龄渐长的我,常常会陷入对幼时老家那个样子的回忆。 老家四面环水,西面是大干渠、南面是支渠,屋后和东面是排涝的沟河。但不管是哪个河渠,记忆中的河水都是清澈的,可以淘米、可以做饭,可以洗澡、可以摸虾。河边生有芦苇,河面长有菱角;夏天有鸟鸣,冬天有鱼抓。 渠内长有“闸草”,又细又长、形似海带。那时的人们常常将草打捞上来喂猪或者积肥,夏天有人穿着“水鬼”(一种水中作业服装)在河里打捞,岸边有人拖草;有时打草的人手少,就会把草堆在岸边,一堆一堆的,成为一种独特的景观。在干渠和支渠的交汇处,有个闸槽,老家的人称作“小闸口”:搭有几间小屋,那是看闸人的“家”。夏天经常有人在此卖鱼或者卖个瓜桃梨枣,还有人躲在闸棚底下闲钓。冬日的暖阳下,还常常有人在此打扑克、掷骰子。“小闸口”,是个聚人的地方,较为热闹。 村庄前有几个汪塘。夏天由大渠内引水到汪塘内,放些鱼苗,到了腊月,车水拿鱼,大集体时,每家都能分得一些以作年货;后来承包给了个人,过年时要想吃鱼,村人就得花钱买啦。 记得每到夏天,我常常会到走街串巷的货郎车上花上几分钱买个钓钩,削根芦苇制成钓竿,跑到大渠内或者汪塘里钓鱼。有一回夏天的雨后,我在干渠的闸塘内,不长的时间内一口气钓到10多条鲫鱼——那是我整个青少年时代最值得骄傲的事!但说实话,我的钓鱼技术又确实不高,耐不住性子、心浮气躁,有时半天不见浮子动,就“打道回府”了。然而更多的时候,钓的鱼常常又小又少,不够大快朵颐一顿的,因而一个夏天钓了几次后,钓杆就马放南山了。 钓鱼不成,逮鱼也有意思。秋后的斗渠、农渠大多数已干涸,偶尔会有几段深的地方还有积水,积水里常有让你意想不到的“收获”。记得有几次,大概是初秋之后、收稻子之前,在支渠南边的小农渠内,我曾捉到过好多的草鱼、泥鳅及其他的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鱼,那种惊喜直到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回味不已。 童年时候,更多的时间,我会一个人没有事时沿着村庄的四周漫无目的的“游荡”。那时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目标所在,没有理想、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会过上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有时也会设想长大后,或许会像自己的父辈一样、过大多数的农人一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理想一点呢,也许是娶个漂亮一点的媳妇,住好一点的房子,吃好一点的东西罢——那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般的生活的。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一晃我已到天命之年。渐渐的,老家也变成了城中村,虽说谈不上沧海桑田,却也是面目全非,不复儿时的模样。大渠变成了水泥马路,小河沟成了垃圾场;原来的稻田里矗起了栋栋楼房,芦苇地上也拉起了高高的围墙。社会的发展、城市化的加快,拆迁在所难免,几年前老家终于片瓦无存,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 现在每当听到“故乡的云”这首歌时,童年时光就会一下子浮现在眼前,对故乡的一种思念与不舍,常常让我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充满无限感伤。当老家成了回不去的“故乡”,成了永远的梦中记忆,总有一种无根般的凄惶涌上心头,正如歌曲里满怀疲惫、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找不到家的方向,从此灵魂只能随着身体在外永远的漂泊流浪......公众号编辑: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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