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月1日。转眼之间,就进入了最后一个月,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更感慨的是,在这个充满寒冷与希望的12月,我们也将迎来他的降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将转向那个寒冷的夜晚,也都将聆听那声划破黑夜的啼哭。当有人为此而欢欣之时,这个世界却不愿意接纳他,甚至不愿意给他一个枕首之地。
今天早晨,当我俯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默想他的人生,突然觉得世人对他所有的伤害皆来自于「误解」,而他行走于世三十三年,感受最深的就是「孤独」。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评价。但所有的评价中,真正认识他的人少得可怜。
想想他的开路先锋,在旷野中过着极度清贫的生活,也不吃也不喝,人们竟然说是被鬼附着的;但他来了,融入人群之中,也吃也喝,人又说他是贪食好酒的人。
谁是真正认识他的,谁又愿意走近他呢?在喧闹的世界里,他留给我们的只是一个孤独的背影,而对他的误解竟然伴随了整个人生。
甚至当他的生命走到终点,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时,无数人在旁边围观,并且讥诮他说:「他救了别人,不能救自己……现在他可以下来,叫我们看见,就信了。」
想想那个时刻,他多么孤独,多么伤痛。但他还是坚持到了最后,完成了自己所有的工作。
今天我们所有的欢欣与赞颂,所有的歌唱与舞蹈,都只为两千夜前的那个寒夜里,他正式开启了自己孤独而苦难的一生。想到这里,莫名觉得心痛。
我也想到了自己,也曾在误会中含泪前行。在我最痛苦、最难捱,甚至无力前行的时候,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他饱经苦难的容颜。
我从小在小山村里长大,十六岁之前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甚至没有乘座过公共汽车。因着成长的环境,我的性格是有缺陷的,自卑而且自闭。
有人说我冷,总是如此格格不入。而我也觉得自己很冷,但我宁愿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也不愿意为此而改变自己。
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行走在茫茫人海之中,放眼望去,却是一个无边的沙漠。因此总是很难融入人群,也很难在各种不同的声音里寻找心灵的共鸣。
我不能说自己就是对的,但这就是我,一个完全不同的我;也许我比较适合生活在一个人的村庄里,日出日落、白天黑夜、花草树木、月光和梦,如此感动,又如此心驰神往。
然而我的心也并非一直是冰冷的,每当看到那轮红日,总是忍不住流泪。我敢肯定,夕阳映红脸庞的时刻,是我的心最炽热的时刻。
于是无数次伫立在故乡的小山,目送红日消失于远方的山峦。那一刻是如此不舍,又如此对黑夜之后的晨曦充满期待。
然而太阳消失以后,天立刻就黑了,只剩下孤独的我,磕磕绊绊地走在那条下山的荒野小路上,然后趁着夜色骑车回家。
心中的苦楚,自己知道;心里的喜乐,外人无干。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都掩藏在平静的面孔之下,那是我与老师的故事,能让我打开心扉说些什么的,唯有生命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