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读到这样一段话:「你们有话说,今天明天我们要往某城里去,在那里住一年,做买卖得利。其实明天如何,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的生命是什么呢?你们原来是一片云雾,出现少时就不见了。」
反复默想这段话,心里感慨不已。世人都会为明天制订详细的计划,但最终的结果,并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有位前辈认为,这段文字虽然很短,却是一个非常周全的计划,包括以下五个方面:
1. 我们(who),指人员;2. 某城(where),指地点;3. 今天、明天(when),指时间;4. 做买卖(what),指事项;5. 得利(why),指目标。
当我用笔列出这些项目时,发现从人的角度来看,这个计划已经无可挑剔;然而从更高的视角来看,却发现一个致命的弱点:
我们无法预知明天,也无法抓住未来;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人的生命不过是一片云雾,出现少时就不见了。
是的,生命是脆弱的,也是无常的;人们可以运用所掌握的资源,为自己赚取数不清的财富,唯独生命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那些离开世界的人,哪一个人可以预知呢?倘若人们拥有感知未来的能力,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意外了。
我曾经去过乡下一个村庄,有位老人告诉我,2022年,村里共有八个人先后离世。
这些离世的人,有几位老人长眠于那年冬天,究其原因,不过是因着年龄老迈,无法抵抗病毒的侵袭。
但也包括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上有老下有小,每天骑电瓶车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奔波,非常辛苦。
那天凌晨五点钟他早早出门,却不幸在村庄旁边的十字路口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车祸发生后,家人的悲怆与痛苦,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倘若死亡对于那个疲于奔命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对于活着的老人和孩子而言,真正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我每次回老家时,都会路过那个路口,脑海中时而会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庞。于是我想,如果他再仔细观察一下路况,或者说如果再晚一分钟经过那里,就不会失去生命了。
然而我们的一生哪有「如果」?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在直播,至于生命的舞台何时谢幕,我们都没有确实的把握。
那么,对我们而言难道明天完全是不确定的吗?接下来作者给了我们这样的答案:「你们只当说,他若愿意,我们就可以活着,也可以做这事,或做那事。」
「他若愿意」,这几个字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心灵。是的,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只要掌管我们生命气息的那一位愿意,我们的人生之路必常安无虞。
就如前天早晨我们所分享的那位智者,他也曾如此感叹:「无人有权力掌管生命,将生命留住;也无人有权力掌管死期;这场争战,无人能免。」
但他也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那就是趁着年幼、衰败的日子尚未来到之时,当记念造我们的那一位。
对于这样的人生而言,哪有什么意外呢?纵然今天离开世界,也是一个奇妙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