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在自己家,最自在

情感   2025-01-27 21:02   宁夏  
1
老蒋那天在车上突然冒出一句,我对过年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说,我也是。

过年的欢乐属于那些常年在外的人,奔着一个目标,享受团圆的喜乐。老蒋父亲去世后,他的妈妈,也就是妹妹的婆婆每周礼拜一到礼拜五都住在他家里,做饭洗碗择菜,帮着操持孩子的吃喝拉撒,周末才回老家。

省城和老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距离。

所以,没有思乡之情,也没有近乡情怯,习惯了,也有点麻木了。

娘在,家在。我妈早不在了,我也彻底断了回乡的念想。

我爸再婚后,无论亲疏远近,回娘家等于是客人,坐上几分钟就走,不可能住几天,情感上的疏离注定了不可能回到从前。

那天看到一个视频,父亲都去世了,一位中年男子仍然开车回家过年。

房子没有人,显得孤独、冷寂,院子也空落落的。

他下车,拿出钥匙开门。附近的邻居有的人送来一块豆腐,有的人送来一点菜……

不知为什么,看到视频中黄昏时分他的车灯发出昏昏黄黄的光,和冷清的院子映射在一起,格外忧伤。

人生中有很多遗憾,是无法填补的,包括悲欢离合。

我已经从最初的痛苦、挣扎,间歇性的颓废,到现在的平静,放下乃至接受。

我爸那天无意中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摁下接听键,他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没有啊。

糟了,就这么一问一答,没话说了,片刻的尴尬过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地说,年三十带着孩子回来。

我说,嗯。

好像还应该说点什么,比如你最近还好吗?穿暖和,天冷,别感冒之类的。

可是,每一次我和他打电话都这几句话,我已经厌倦了,不想走流程了,没意思透了。

终究是各自挂了电话。

这该死的沉默!

2

老蒋说他想开车出去旅行一趟,带着我妹。

我很俗气的说,过年要花很多钱啊,住的地方也贵。

他幽幽的说,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睡在车里就行。不花钱。

确实,老蒋的车挺大,空间足够用了。

我也想奔赴一个遥远的地方,有太阳,有鲜花,有绿树,有小桥流水……

说到底生活在柴米油盐间,首先考虑的是钱的问题,其次还想到过完年回来的机票问题。

从前那种不管不顾的文学青年风花雪月的秉性,被现实的残酷彻底碾压。

普通人过年啊,在自己家最自在。

住,不花钱。

吃,有米有面,冰箱里买了各种吃的。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小酌几杯,睡一觉,安安静静的,多好。

我买了一罐草莓味的啤酒,瓶身都是粉红色的,极大的满足了我的少女心。

不管好喝与否,外包装要让我心情愉悦才是。

切了一小盘牛肉,自己喝了一大杯,本不胜酒力,很快昏沉沉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像我这种习惯性失眠的人,太适合喝酒了。

一杯酒就醉了。

饱饱睡了一觉,吃了一块榛子巧克力,微苦中带着丝丝甜蜜。

我如今历尽沧桑,是不是应该去坐旋转木马?

每年都带孩子一起看《熊出没》还有《哆啦A梦》等等动画片,悲欢离合经历了个遍,我看到大熊死后,哆啦A梦用时光机重新回到他小时候,对他说,你好,我叫哆啦A梦,仍然泪流满面。

我没有麻木不仁,挺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办不到的事,哆啦A梦能办到,真开心。

晚安!

翠脆生生
宁夏作协会员,报纸专栏作者,现居银川。出版《两个人的江湖》《美好的人都不会孤独终老》等书,其他文字散见报刊杂志。微信公众号:乍苦还甜(ID:zhakuhaitian),个人微信号:ilovecui2019


乍苦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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