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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20年,老公仍不同意离婚!
情感
2025-01-21 21:01
宁夏
1
姜玉波下班后准备去给儿媳妇买一份礼物周末回家带给她,儿媳莫兰辞职在家带孩子,没有收入,儿子彭达峰对莫兰经常出言挖苦,小两口面和心不和。姜玉波心里也烦躁,按说62岁的年纪了,退休后应该享受生活才对。可是,儿子彭达峰跟着老公彭大海做生意,父子俩都属于激进派,加盟了火锅店,没挣上钱,又加盟了一家奶茶店,似乎也摇摇欲坠,家里欠了百八十万,姜玉波只好返聘到一家私立医院上班,一个月有一万多块的收入。
姜玉波就职的医院在省城,她不想面对彭大海,平日里住在单位给安排的宿舍里,也挺清净。分居20年,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不过为了彼此的面子凑合着。大约10年前,姜玉波想离婚,女儿彭悦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哽咽着说,妈妈,你离了婚,我会被人笑话的,求你了!我让爸爸改还不行吗?你讨厌他不洗脚,我让他以后每天晚上都洗脚,行吗?
那一刻,她心软了!
姜玉波也怕昔日同事们都笑话,怕给孩子们添麻烦。左思右想,忍了!这一忍,十年又过去了,她退休了,没想到还不消停,还得为了家庭返聘到私立医院继续干。
她心事重重的打了个车到商场,决定给莫兰买一套化妆品,儿媳一直对自己非常尊重,也很孝顺,这是姜玉波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安慰了。
她在款台前排队时,无意中发现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手挽手往前走着,亲昵的说笑着,一看就是恋人。
这个年轻男子姜玉波认识,是她的儿子彭达峰,没想到,那个娇小的女人居然也是熟人,是彭达峰大学时的女友沈小冰。那时,沈小冰家境优渥,浑身上下都是名牌,身边围绕着一群追求者。彭达峰为了追沈小冰,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全部花在了她身上,还偷偷去打工挣钱给沈小冰买礼物,以至于面黄肌瘦,因为低血糖晕倒在教室。
老师怕惹上麻烦,给姜玉波打了个电话,她才知道彭达峰已经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好几门课都挂了,继续这样下去,都有可能毕不了业。姜玉波只好偷偷去找了沈小冰,说我家两个孩子,条件不好,将来买不起房子和车子,你要是愿意倒贴,那我欢迎!彭达峰为了给你买礼物,饭钱都省下了,你们不合适……
2
沈小冰高傲得像白天鹅一样,哪里受得了姜玉波的奚落,她很快不搭理彭达峰了。
彭达峰失魂落魄,知道了姜玉波到学校找过沈小冰后,气得在电话里痛哭失声,妈,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爱过吗?沈小冰和我分手了,你满意了吧!你是刽子手!
姜玉波心里有愧,但她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所以,尽量耐着性子给彭达峰解释,沈小冰明知道你把生活费都花在她的身上,她关心你吃了吗?关心你钱够花吗?你太糊涂了!她并不爱你,只是享受被你追求的感觉而已。
你胡说,你胡说!彭达峰愤怒的挂了电话,从那以后,他只给老爸彭大海打电话要生活费,有什么事从来不给姜玉波说。
等到彭达峰毕业那年,他和初中同学莫兰在同学聚会上相遇,一见钟情,像是赌气似的追求莫兰,非闹着要结婚。姜玉波明知儿子已经和自己有了芥蒂,本想劝彭达峰以事业为重,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同意了他和莫兰的婚事。
莫兰家境一般,自然盼着嫁给彭达峰,婚后很快因为怀孕辞职在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去上过班。但莫兰对姜玉波和彭大海都特别好,家里家外收拾得利利索索,知道姜玉波爱啃鸡爪,定期在家里买了新鲜的鸡爪亲手卤好,彭大海冬天喜欢穿毛衣,莫兰亲手织毛衣给公公……
姜玉波一个人在省城上班,每周末才回家,每次莫兰都会提前打电话,问,老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炖点鸽子汤,补补气血,再来一个凉拌菜,炒个你喜欢的莴笋,怎么样?
尽管儿媳没有稳定的工作,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好在是个知冷知热的孩子,姜玉波打心眼里喜欢莫兰。没想到啊,在省城的商场里,她竟然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当初的女友沈小冰在一起,背叛了婚姻!
多年不见,沈小冰的眉眼还和当年一样清秀,加上很会打扮,她走在人群中很亮眼。
姜玉波口干舌燥的付完了款,彭达峰和沈小冰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给彭达峰打电话,你在哪儿?
他心情似乎很愉悦的说,怎么了,有事儿啊?
彭达峰就是这样,只要姜玉波给他打电话,他都问,你有事儿啊?
亲手养大的儿子,到最后成了仇人,姜玉波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见你和沈小冰在一起,你对得起莫兰吗?姜玉波压低声音说。
彭达峰呵呵了一声,说,妈,这要怪也只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拆散了我和小冰,我们早就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和莫兰没有感情,想离婚,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你上好你的班就行。对了,这个月银行要还十万块钱,你那边给我转一下!
说罢,他急匆匆的说,我还有事儿,先挂了哈。
姜玉波心里拔凉拔凉的,在儿子彭达峰心里,这个老妈就像提款机一样,也只有这个作用了。他没有问她,在省城一个人上班孤单吗?吃得好吗?心情还行吧?他最关心的就是银行还款日,姜玉波是否能弄来钱帮他补上窟窿。
姜玉波长叹一声,鼻子酸楚,大半辈子过去了,怎么活得没滋没味的?
3
礼拜六上午,姜玉波刚吃完早餐,准备拼车回去,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她摁下接听键,是儿媳莫兰的声音,妈,我爸这会儿在医院,他开车和人发生一点小剐蹭,真的,没啥大事。他高血压犯了,头晕,还说腿肚子酸疼,在医院住下了。孩子我交给我妈了,你别急哈,有我呢,你回来后就直接去医院吧,我们都在呢。
凡事有莫兰在,姜玉波终归是放心一点的。虽然她和彭大海早没了感情,不过,好歹夫妻这么多年,她是应该回去尽一份力的。
一路上,姜玉波想起和彭大海的往事,心潮起伏,他早不爱她了,不,半辈子过去了,再谈爱好像成了笑话。是不是该结束了?这样的婚姻还有维持的意义吗?女儿彭悦总说彭大海可怜,她上次在电话里劝姜玉波,这个家一直都是你说了算,你那么强势,说让爸爸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就穿什么颜色,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工作好,工资高,爸爸呢?他活得很卑微的。妈妈,你多理解一下吧,这段婚姻里你也有错啊?又不是爸爸一个人的错!
姜玉波生气了,问,我有什么错?
彭悦怯怯地说,你看,你脾气这么暴躁,没法和你谈论什么,怪不得爸爸害怕你呢。我和哥哥的生活都是你一手安排,我们说什么了?
姜玉波气得浑身颤抖着说,你上哪一所小学,你爸屁都不放一个,我只能自己决定!你哥哥从单位辞职,我坚决反对,有用吗?他非要跟着你爸爸做生意,说没办法过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像清水煮青蛙。你爸在这个家像隐形人,他甩手掌柜当惯了,总得有一个人拿主意吧,我没想到,这倒是成了我强势的罪证了!
彭悦一看姜玉波生气了,喃喃地说,行了,不说了,你这脾气,真是个炮筒子。
几十年了,彭大海生气的时候说姜玉波强势,炮筒子,女儿彭悦有样学样,也说她强势,炮筒子。让她出钱的时候,怎么一个个的嘴巴那么甜?
姜玉波忽然感到一阵烦躁,她再也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大半辈子过去了,她问心无愧,自认对得起女儿和儿子,也对得起他彭大海。这些年,家里如果不是她撑着,早被要账的堵门了!还完了一笔债,还有一笔债,没完没了了。
不,等彭大海出院就谈离婚的事。他刚愎自用,从来不听她的,包括当年辞职也是一样。姜玉波在外面和男同事多说几句话,彭大海就怀疑她有人了,她升职了,他也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换来了升职的机会。
这样的生活太没意思了,眼看大半截身子埋到黄土里的人,还不能消消停停的过日子吗?姜玉波想起老妈去世前的样子,忍不住泪流满面。老妈当年不同意她嫁给彭大海,她面对他的猛烈攻势,心软了,图他对她的好。没想到,婚后才知道他不过是装的,女人啊,女人,嫁错了人,再有了孩子,一辈子就像陷入泥沼一样,拔不出来了。
4
姜玉波乱七八糟的想着,拎着东西匆匆到了医院。
她也没给彭大海打电话,直接到了病房,推开门的瞬间,一下子愣住了,有一个女人正用热毛巾给彭大海敷胳膊,他的脸上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温柔。
姜玉波没多想,还以为是护工,她径直走到床前,说,身体怎么样?
那女人一看姜玉波来了,顿时大惊失色,四目相对之际,姜玉波才发现这个女人是余海霞!大约十年前,余海霞和彭大海有过一段情愫,姜玉波想离婚,在女儿彭悦的竭力恳求下,彭大海也痛哭流涕的说一时脑子糊涂,再也不会了,她才接受了他回归家庭。
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彭大海和余海霞竟然还有联系。看这架势,很亲昵,应该一直都没断干净。
姜玉波眼眶发热,一阵心悸,又有一种解脱了的痛快,她冷笑着说,有人照顾你啊,那我有点多余了。
彭大海的嘴唇抽搐着,缓缓地说,海霞知道我在医院,你又不在家,她就过来帮着照顾一下,你也别多想。
恰在这时,彭达峰推门进来,他说,爸,我买了一只鸡,让余姨给你炖了吧。
姜玉波又是一惊:儿子彭达峰显然对彭大海和余海霞的关系很清楚,他居然在自己这个亲妈面前一点都没透漏。
彭达峰看到姜玉波,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妈,你怎么也没打个电话啊,是不是莫兰通知你的?哎呀,这女人嘴碎啊,真是拦都拦不住。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姜玉波却感到自己像个外人,站在这里里外不是人。她目光深沉地望着彭大海,轻声说,等你出院,我把你还给余海霞吧,是该做个了断了。
彭大海皱着眉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多心,行吗?
离婚吧,别说那么多了。姜玉波说。
我不同意!彭大海大声说道。
姜玉波吃惊地望着他,你不同意?
行了,这是医院,有啥事闹起来还不嫌丢人的。彭达峰急忙过来劝道,妈,你先回去,有些事儿等我爸出院再说。
几十岁的人了,没必要闹腾,有事说事就行了。姜玉波凝望着彭达峰,他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如今居然这么陌生。
她想了想,拎着东西出了病房的门。
5
姜玉波刚回到家,儿媳莫兰也回来了。她扎了一个马尾,拎着一盒糯米藕,讪讪地说,妈,我给你买了糯米藕,你吃点,热乎着呢。
姜玉波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直,幽幽地说,你早知道了吧。
莫兰走到她面前,哽咽着说,妈,我好几次都想给你说,可彭达峰说何苦让你心情不好呢。我爸离不开你的,你和他还得一个家里过日子。有时候,还是不知道的好。
姜玉波的眼里噙着泪水,想到彭达峰和沈小冰之间的关系,深感愧对莫兰。她已经几十岁的人了,早想开了,可莫兰还年轻啊,这个孩子一心一意的对待彭达峰,却被辜负了。
小兰,不管什么时候,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姜玉波擦了一把眼泪,把礼物递给莫兰,喏,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莫兰眼睛红肿地看着姜玉波,小声说,我明白的,妈,在这个家里,只有你对我最好,不嫌弃我家条件不好。我倒贴娘家的事儿,你明明知道,从来不提。
姜玉波拉住莫兰的手,说,咱娘俩有这个缘分,我心里也高兴。我和你爸肯定是要离婚的,我不可能和他过下去,忍不下去了,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妈,我支持你。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做,中午就把羊排买好了,做红烧羊排,搞个汤,米饭,很快的,你等着啊。莫兰说着,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目前住的这套房子是早些年姜玉波的单位分的,还有一套小公寓租出去了,姜玉波的老妈去世前还给她留了一套老破小,也租出去了。她在私立医院上班,一个月一万多,加上退休金,快两万块钱,够花了!
以前惦记着彭达峰辞职以后没个安稳工作,经济上不宽裕,姜玉波时不时补贴一下,还帮着还债;有时候想着彭大海也奔七十的人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不容易,她也帮着还还债。姜玉波尽管收入不错,她却从来舍不得为自己买一件贵一点的衣服,把抠抠巴巴省下的钱都补贴到家里了。
想到这些,她真觉得窝囊,凭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受够了,以后都滚远一点。
晚上,彭达峰打来电话,先是嘘寒问暖了半天,而后支支吾吾的说,老妈,我这个月还款呢,你先给我十万呗。
姜玉波说,你欠的债,自己还吧。我一个月挣再多,也不够贴补你们的。我一大把年纪,也该安静过日子了。我和你爸离婚以后,你好自为之。
彭达峰哎呀了一声,妈妈,你别这样嘛,都是一家人。我爸是男人,外面有点什么挺正常的,老了,他还不得回到你身边啊。就像我一样,和沈小冰在一起就是为了弥补过去失去的某些东西,你不懂的。
6
姜玉波不想再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翌日,她和单位同事调了班,回到省城上班去了。
一礼拜后,姜玉波把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带上,直接打了个车回到家里,当着彭大海的面,说,离婚吧!你现在把字签了!
彭大海说,我不同意离婚!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姜玉波好笑的说,你凭什么不同意?你和余海霞的事难道还用我多说吗?这么大年纪了,我起诉到法院,也不好吧。你说,你凭什么不同意离婚?
她没想到彭大海如此无耻,忍不住逼问道。
彭大海的脸憋得通红,好半晌,脱口而出,我不离婚,你的工资都花在家里,我一离婚,谁知道你把钱给谁呢,家里的房子也得给孩子留着,我不允许你找老头,把属于孩子们的财产被别人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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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俱焚的婚姻:分居20年,老公仍不同意离婚(下集
)
晚安!
翠脆生生
宁夏作协会员,报纸专栏作者,现居银川。出版《两个人的江湖》《美好的人都不会孤独终老》等书,其他文字散见报刊杂志。微信公众号:乍苦还甜(ID:zhakuhaitian),个人微信号:ilovecui2019
乍苦还甜
请搜索关注杜林净,我小号。谢谢!记录一个中年女人的情感、育儿,以及对爱情婚姻家庭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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