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女人的大年初二:没回娘家

情感   2025-01-30 21:00   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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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互换秘密后,我离婚,她崩了!

1
高兴留在妹妹的婆婆家玩,我一个人在家。
大年初二睡到早上,被轰隆隆的炮声吵醒。妹忽然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说老阿姨让一起吃饭。
我说,我都没起床,脸也没洗,没法回啊。
她和老蒋开车回去了,我又睡了一会儿,敷了个眼贴。
中午,我爸忽然打来电话,问我在干嘛?
我说,收拾老照片呢。
老阿姨的声音忽然传来,说,你怎么吃饭的啊?
我说中午不饿,晚点儿再吃。
她急忙解释,你别多心啊,我让妹妹过来吃饭,没事先给你打电话……
我连忙说,哪里话,怎么会呢?孩子都过去了,挺打扰的。
哎,我和老阿姨之间是客客气气,她怕我多心,我也怕她多想。
为盼彼此和平共处,安生度日。
我知道我爸但凡娶了谁,都是一心一意的,从此后不会想到其他。
又怎么会多心呢?
我也人到中年,接受了我妈的去世,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昨晚上泡了大姑姐寄来的咸鸡腿,今天洗干净用葱姜蒜爆香,炖了一个小时,一个人搞了一个火锅吃。
洗了娃娃菜,切了年糕,拿出羊肉卷,我一个人也得吃饱,倒是安静。
把老照片收拾了一下,无意中翻到我妈1976年大学毕业时的照片,她梳了两个小辫儿,戴着眼镜儿。
反过来一看,她居然在照片后面认认真真把大学同学的名字都写下了,还记录了他们的所在地。
我妈的字娟秀、流畅,比我写得好多了。
她那会儿本来调入体制内给某个领导当秘书,结果,因为没有入党,被驳回了,成为了她的憾事。
她骨子里好强,事事都不想落在人后,包括我们的生活。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年很流行烫头发,我妈下班回来注意到有些家长给孩子烫了头发,显得很洋气。她就让我爸带着我去烫发,至今还记得她笑眯眯的说,别人家孩子有的,我们家也得有。
我不是很愿意烫发,又不敢忤逆我妈的意思,烫完头发就扎成了两个小揪揪。


2

我有一个舅舅当时条件不错,在单位当宣传干事,手里有相机。
他休假回来要给我们照相。
我在姥姥家过暑假,蹲在墙头找猫咪玩。
他说,回头,我给你拍个照。
我不情不愿的回头,于是,有了这张老照片。
那个年代,相机是奢侈品,好多人家都没有,我家也没有买。舅舅回家后到处给亲友拍照,我妈急忙带着我们到公园玩,所以,公园里又拍了一张。

我妈和我爸那时候很年轻,年轻到我想不起来他们到底多大年纪。
他们俩一起看电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外面围着枕头,嘱咐我切记不可以越过去。我一直是个特别听话的孩子,不敢违背大人的意思,直到他们看完电影回来,我还在枕头围成的空间里玩。
那时候我妈单位喜欢组织去外地旅游,毕竟我们生活在小地方,西安、兰州,北京等等地方在我们眼里绝对是大都市,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方。
我妈戴着八十年代最流行的大方框眼镜儿,穿着各种套装,拍了很多照片。
他们单位组织去北京的时候,她把我爸和我也带上了。

3

这张照片是在北京拍的


我那时候头发特别厚,也特别多,兴高采烈的跟着我妈到北京玩,第一次吃冰淇淋,第一次吃火腿肠。单位把我们安排到了北京郊区一个宾馆,住的大通铺,共同卫生间和洗漱间,条件不太好。
周围没有超市,只有小商店,因为没带洗发水,北京的天气又特别热,我每天汗津津的,头发都黏在一起了。我妈担心我的头发里长虱子,试探着问,实在不行,用洗衣粉给你洗个头发吧?
我痒痒的不行了,点点头,好的。
真没想到,我竟然用洗衣粉洗了一次头发。洗头的时候,似乎方圆百里都是洗衣粉的味道,冲完水之后,不怎么干净,但确实舒服多了。
有一个阿姨家条件可好了,旅游的时候买了一个哈密瓜,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窗台上,她招呼我们,吃啊,吃点儿?可是,谁都不好意思拿第一块,我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嘴巴里干干的,可想吃了。我妈没点头,不敢吃,只好忍着。
我妈小声给我说,这个阿姨家里条件好……
我爸出身农村,爷爷奶奶早去世了,他能去北京上大学真是全凭他学习好,有韧性。我妈嫁给他,听说娘家给了两床被子,他买了两个暖壶,住的是医院的宿舍楼,没过上什么太好的日子。自然,去北京也不大可能大手大脚的花钱。
我妈好面子,本想着我爸是在北京上的大学,让他跟着一起来旅游,起码也给大家带带路什么的。那时候没有高德地图,没有网络,不知道路的话,只能问,但有时候不见得能问对。
忘了是去哪个公园,一堆人走着,半路迷路了,似乎没有导游,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大家伙纷纷问我爸,我爸说他也不知道。我妈就觉得有点没面子,说,你不是北京上的大学吗?怎么不知道?
我爸也要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不高兴的发火了,吼开了,我都离开北京多少年了,变化这么大,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站在北京的大街上吵了一架,在我妈单位同事的劝说下才和好。
我爸发起火来什么难听说什么,才不会顾及到我妈的面子,我妈特别在乎周围人的评价,大部分时候为了和睦共处,都忍着。
很多年后,我妈病了,多处并发症组合到一块,到处看病,浑身难受。她叹了口气,说,我这辈子忍着,让着,很多病可能是憋的……
4
看到小时候的照片,感慨真是时光如梭。
一不留神就中年了。


文末忍不住发一张很多年前一家四口的照片,都忘了什么时候拍的,看上去好像我上小学那会儿。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长大以后要担负这么多责任和义务,也不知道长大以后就没有了很多快乐,我特别盼着长大……傻不傻?
可,谁能不长大呢?
如今,我一个人都能过年了,强不强?
都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勇敢,习惯了遇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晚安!

       翠脆生生
宁夏作协会员,报纸专栏作者,现居银川。出版《两个人的江湖》《美好的人都不会孤独终老》等书,其他文字散见报刊杂志。微信公众号:乍苦还甜(ID:zhakuhaitian),个人微信号:ilovecui2019


乍苦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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