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不易。 |
文/林致
12月30日，《燕云十六声》官宣自己的下载量达到了300万。
上线五天，不上Steam，仅仅靠PC官包，能拿到这个成绩确实不错。
游戏内送了十连和黄毛
官方还宣布，移动端将于1月9日上线。
据说《燕云十六声》破了网易游戏的一些记录，而且舆情挺不错，在NGA上还能看到不少好评。
有玩家说，「这就是国产最好的开放世界rpg。」
好像一切都顺利推进，但看着它一路走来的人很难不感慨万千。
《燕云十六声》立项五年，经历了几轮负面舆情和延期，很多人都质疑它有没有想清楚。
甚至月初宣布定档的时候，也还有人说暴死预订，要看网易的笑话。
这样一款大作如今能平稳落地，实在罕见。
游戏定档时我们还跟主创团队聊过一轮，他们坦诚地讲述了延期的原因，还有他们理想中武侠开放世界的光景。
当时品玩会现场很多工作人员染了一头黄毛，以示决心。他们在场内应答玩家的请求，跑来跑去时，我也很受打动。
我当时觉得，真是个好故事——团队有情怀，有坚持，开发过程中，接收了外界那么多的声音，但始终记得，自己想做的是什么。
01
大家在夸什么？
从目前玩家们的评价来看，《燕云》或许真的做到了「重定所有既定」。
不是说它真的超过了顶级3A单机大作，而是它真的给了玩家足够的诚意，带来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先来讲讲叙事。目前评价最高的是游戏的叙事水准。
《燕云》营造了一个「活」的江湖，用可信服的细节铺垫出网状叙事，又通过镇守打造出情绪峰值。无论主线、支线，还是漫步于清河和开封城，玩家都会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
我在此很难展开叙述剧情多么打动人心，但它在努力刻画「侠」身上最纯粹最理想化的部分——认准一个东西，虽千万人吾往矣，哪怕付出世人无法理解的代价。
除了线性的剧情，让玩家们好评的还有《燕云》更「无形」的叙事。
玩家在开封闲逛时，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感受到开封城内密织的关系网。甚至贩夫走卒很多都有专门配音，仿佛NPC真的在此地活生生地存在。
而清河也通过海量的道具故事、丰富的场景，达成了叙事目的。玩家也会因此感慨世界塑造得「太厚实了」。
我想这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燕云》在制作时，是从「概念」到「落地」。
主创团队曾告诉我，清河最早只是个普通的野外地图，但做着做着发现内容很散，于是团队定了一个主题，「侠客的隐没和出世」。
具体来说，十几年前的侠客隐居了，新的危机来临之前，玩家得以触碰上一个时代的故事。
进而整个地图的一切都围绕它展开，将军祠地下，佛光塔田英，修复黄钟塔上的打架痕迹……这些让玩家震撼的「遗迹」，感知到的美术场景的厚重感，都离不开最初的概念定调。
这种高概念的做法，也是单机大作的思路：玩家身处世界就会不自觉的发问，究竟谁曾经住在那里？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些场景的情感和信息会引发玩家来自内心深处的共鸣。
再来讲有争议的多人与单人。
游戏体验上多人单机之间是二八开，不少玩家觉得多人的部分还是有点硬加，但在社区里我也看到不少人还是接纳的态度。
比如我有同事选了奶妈，但是生病了还要联机找人治病。
治病被做成近似《杀戮尖塔》的打牌玩法
好像有点强迫社交，但另一个生病的同事也因此有机会一起玩……怎么不算联络同事感情呢。
也有人在《燕云》跟朋友打麻将之后，决定彻底原谅多人模式……
游戏内类似魂游的路牌，也让玩家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感。
《燕云》在多人和单人之间有没有想清楚，这件事可能依然存疑。但如果说它只是想做一些和他人建立一些小小确幸感的社交，就社区的反馈来看，我觉得是做到了。
主创团队之前告诉我，长线运营的网游有这样的魅力：只要身处其中，你能感受到日升月落，感受到这个世界在它的规则之下，一直向前流淌的可能性。对玩家来说，游戏的多人网游性质确实提供了一个念想。
最后来聊聊作为《燕云》商业化的主要来源的服装。
大家的吐槽除了主观审美上觉得丑之外，还表现为对部分氪金服装违和感的不满。
因为发光发亮的特效拉满的服装出现在写实严肃的故事氛围里，多少都有些破坏气氛，但这似乎又是最常见的传统网游的增收方式之一。
但在小红书，我也看到很多人专门发帖，赞赏其女性的服装设计的进步：没有莫名其妙的挖洞镂空高开叉，给了女角色更多穿裤子的机会，难得露一点的衣服也有漂亮的腹肌马甲线……
02
行则将至
当然，舆论也并不只有夸的，只是大家总体上还是比较宽容。
比如说，战斗目前褒贬不一，你感觉到战斗的单机味，但是上手也会觉得差点意思。
卸势饱受诟病，BOSS仍有0帧起手的问题，近似魂游的战斗体验加上难度调节也是众口难调。但官方也在最近的推送里提到正在逐步优化。
又比如说，也有人觉得玩法缝太多了。卡牌玩法、AI对话等玩法是调剂，但是基本上玩几次就腻了。
但由于它免费，很多玩家只会感慨还要什么自行车……
回顾《燕云》过往的舆情，我会觉得，很多等待它的人虽然不一定能做到为之摇旗呐喊，但看到它一点点完善，心里还是默默地期待和祝福。
包括说它是「村里的黄毛」的嘲弄，大家还是相信它是特别的那一个。
从定档工作人员们的黄毛，到如今玩家邮件收到的“金狻猊”发型，用这些方式勇敢接下嘲弄的《燕云》，实际上一直保有那份心气。
主创团队当时跟我们聊，现在有很多优秀的团队可以做到非常理性，能从数值、规则看待作品。但他们这次真的想更加感性一点，做自己喜欢、认可的内容，然后服务那些和他们想法接近、互相理解的玩家。
这样的选择并不容易。
对于一个大体量的项目来说，能够在五年后平稳落地，并取得不错的玩家反馈，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
对行业来说，《燕云》的意义或许不仅在于它是否完美，而是它证明了这样一个大环境下，依然有人愿意冒险，愿意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去塑造不一样的游戏体验。
知道他们有自己对武侠和《燕云》的理解，有做出差异、革新品类的信念，你就多少会有一点私心。
就像希望所有勇敢追求的人能够摘得硕果一样，希望他们能成。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它让人看到了更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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