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PvE向的塔科夫like，大有可为？ |
文/严锦彦
最近，葡萄君发现，B站悄悄开测了一款类塔科夫的自研单机游戏，甚至它还获得了WeGame的首页推荐，就连腾讯的朋友也自发为其发朋友圈宣传。
不过，说是类塔科夫吧，它又不是常见的FPS形态。简单来说，它是俯视角的PvE射击游戏，结合了搜打撤的主要规则，很大程度上，有点类似于像素独立游戏《零希沃特》。
而它胡逼的地方在于，游戏名字就抖了个机灵，叫作《逃离鸭科夫》（Escape From Duckov），角色全是尖嘴的鸟类生物，可可又爱爱，但反差之下，游戏的硬核程度可不算低，完全继承了塔科夫的挑战要素。这种创意组合，也形成了“猛男必玩”的标签。
B站上已经有不少up主试玩分享
为什么B站要突然做这样一款产品？
实际上，《逃离鸭科夫》由碳酸小队制作组研发，此前国产单机游戏《碳酸危机》就是出自他们之手。而游戏制作人Jeff也一直沉浸于单机项目之中。早在本硕期间，他就参与制作了《重初始化》《蛇形武装》《赤核》等多款产品，每款游戏均获得了不俗的口碑，《赤核》更是在TapTap上积累了189万关注。
不过，Jeff毕业加入B站后，他身为制作人的第一款产品《碳酸危机》并没能取得很好的商业成绩。它没能逃脱大厂做小体量单机游戏的诅咒——哪怕在Steam上收获了2700余条评价，93%特别好评，它也依然难以覆盖近十人耗时两年多的研发成本。
我很好奇，在经历了《碳酸危机》之后，Jeff的心境有了什么变化，他是如何说服公司，再做一次单机游戏的？以及，这款产品为何会选择类塔科夫赛道？Jeff告诉我，这次他们将会严格控制成本，而主攻PvE的类塔科夫产品，或许藏着大家都没想过的潜力。
01
三人小队研发，
活用「奇技淫巧」
葡萄君：《逃离鸭科夫》是什么时候立项的？
Jeff：做完《碳酸危机》之后，我们马上开始了这个尝试。只不过，因为碳酸的商业表现不好，当时我们想着下一款产品要做手游。
葡萄君：F2P的手游吗？
Jeff：对，免费下载，带有内购付费。但当时关于具体的盈利模式、商业模型，我们没有想得特别清楚。我们先是参考塔科夫的循环结构，做了一个俯视角、纯单机的玩法demo，顺带一提，那会儿《零希沃特》还没出现。
玩了demo的朋友，都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最后项目没能成功立项，于是我又去做了一些别的事情，大概一年之后，才重新捡起来做。
葡萄君：最早立项遇到了什么阻碍，为什么后面又通过了？
Jeff：一个一直做单机游戏的制作人，说要先把手游玩法做出来，再考虑商业化，这看着就很不靠谱。
但如果我说还是想挑战熟悉的单机领域，不过我这次会严格控制成本，是不是就靠谱一些了。
葡萄君：所以你还是决定做回买断制单机。
Jeff：没错。一开始我对商业化完全不了解，天真地认为在单机游戏上面，增加一些付费点就行了，但实际上服务型游戏额外需要大量知识。
举个例子，服务型游戏天然想要服务更多的玩家，但玩家越多，意味着你要兼顾，要妥协的东西就越多。你会面临大量的选择题，其中需要特别理性的思考，以及做一些数据分析。
我这么多年来的积累，都是怎么做玩法、反馈，和服务型游戏的思路相矛盾，强行去做，只会变得拧巴。既然如此，还是回归到买断制单机层面吧。
葡萄君：那这次《逃离鸭科夫》的研发成本，控制得怎样？
Jeff：从实际开始做，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我们一直保持着三人小队的配置。
首先，选择俯视角，就是基于团队能力的考量。第一人称的类塔科夫游戏，我们肯定没能力去做，而之前我做过的《蛇形武装》也是俯视角，这块基本没问题。
《蛇形武装》
其次，出于产能的考虑，我们尽量用了简约低成本的美术风格。最早，我们其实还尝试过修仙题材，但很快就发现，国风美术讲究很多细节，我们现在的人力配置，做不出那个味道。
葡萄君：修仙题材也是类塔科夫？
Jeff：对，那时候是在做手游版本，还不是现在的射击方向。我那会儿正好在看《凡人修仙传》的动画，里面有一群修士跑到一个区域，进行无差别战斗，争夺宝物，这其实蛮契合塔科夫的。只不过后来考虑到成本，我们还是放弃了。
接着，我们又探索了很多题材和美术方向，都不是很满意。最后原画同学画的一只鹦鹉宠物，看着还不错，就在鸟类方向上做了些尝试，最后鸭子得到了团队的一致认可。
不过，说是鸭子，但你会发现，玩家在捏脸时，其实可以捏出各种抽象的鸟类动物，甚至利用夸张的穿模效果，可以捏出一些不可名状的生物……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奇技淫巧，我们希望一开始就用乐子的方式，告诉玩家，游戏的技术力没那么好，大家别有太高预期，只要图一乐就好。
同时，我们在技术美术上也做了不少努力，比如玩家会发现游戏的显卡占用率较高，那是因为我们做了很多后期效果去美化画面，例如增加边缘光效果，给场景和角色添上淡淡的描边，以此提升质感。这种方式是一劳永逸的，可以减少一些团队的生产压力。
葡萄君：你们貌似很擅长用创意来“遮丑”，之前《碳酸危机》用碳酸饮料来串起整个故事的点子，就蛮讨巧的。
Jeff：确实是同一个道理，我们不擅长做文案剧情，一开始《碳酸危机》构思了一个苦大仇深的剧情，但我们发现根本hold不住，最后还是用了比较离谱的剧情，让玩家不要那么在意这方面的严谨性。
本来我们还纠结，能不能在《逃离鸭科夫》的故事上做些挑战，但最后还是用了比较无厘头的开头，我们后面尽量把剧情做得有意思一点，但如果没做好，希望玩家也别太在意。
葡萄君：《逃离鸭科夫》会是怎样的故事？
Jeff：游戏故事目前有一个大致的思路，在一颗星球上，经过科学家的研究发现，原来这颗星球是一颗巨型鸟蛋，而现在鸟蛋马上就要孵化了，星球上所有生物都会灭绝。主角的任务就是要造出一艘飞船，逃离星球。
葡萄君：听起来也是比较轻松的。对于类塔科夫游戏来说，剧情的占比，是不是也没那么重要？
Jeff：《逃离塔科夫》本身有着非常深刻的世界观和剧情，但确实可能很多玩家不太在意。刚好这块又是我们的短板，所以还是别冒风险了。
02
如何做好PvE类塔科夫？
葡萄君：《逃离鸭科夫》是一款纯PvE的类塔科夫游戏，你们为什么没有选择现在主流的PvP？
Jeff：很多人提到类塔科夫，脑袋里可能都有一个固有标准。我之前也是一个原教旨主义者，认为自己的认知是对的，别人是错的，但后来我意识到大家都没错，塔科夫也不能粗浅地认为是某一种类型的游戏。
比如《暗区突围》《三角洲行动》都强调PvP，大量玩家会享受与人对抗的快感。而我并不喜欢PvP的部分，它给我带来了很多负反馈，包括玩家深恶痛绝的外挂。我认为，塔科夫的核心在于养成、关卡挑战、任务。我想应该有很多玩家和我一样，想玩一个主打PvE的类塔科夫。
事实上，《逃离塔科夫》官方也在去年的采访中表示，PvE和PvP玩家各占一半。
葡萄君：放到PvE上面，哪些关键词是最重要的？
Jeff：养成、摸奖、挑战。
葡萄君：聚焦在PvE之后，它的挑战包含哪些方面？
Jeff：主要是考验玩家对游戏的理解。比如敌人的AI机制，哪些物品值钱，物品的作用，售卖物品要如何解锁等等，当你逐渐了解一系列机制之后，赚钱效率、存活率都会提高。而且《逃离塔科夫》每个boss都有不同的打法，你需要不断去钻研，这些都是特别正向的体验。
因此，我们主要参考了《逃离塔科夫》的死亡掉落机制，任务、交易，以及它的养成系统。
葡萄君：但我现在看，游戏的死亡掉落变成了魂系游戏的机制？玩家复活后，可以去捡回物品。
Jeff：一开始，我们和《逃离塔科夫》一样，除非你给有限的物品投保，否则死亡之后，物品就消失了。但后面很多玩家反馈，游戏挫败感还是太强了，于是我们加入了一个抽奖机制，玩家死亡后可以从原有装备和垃圾物品中，随机拿回一些。
可即便这样，还是有玩家认为负反馈强烈，最后我们就参考魂系游戏，做了跑尸机制。
葡萄君：你有过纠结吗？到底是要保留足够的硬核，还是给予玩家更多宽容？
Jeff：纠结的点其实不在于宽不宽容，而是跑尸机制会不会削减玩家跑图收集的欲望。比如，玩家可以跑尸，那他是不是不用囤那么多武器了，又或者说捡到武器时，兴奋感会没那么强。
但这次测试反馈证明，跑尸似乎不会影响玩家收集装备的积极性。
说白了，类塔科夫游戏的核心支撑点，在于一种不确定性。玩家收集物品的欲望，都来自于追求安全感。我们必须保留这种不安全感，玩家还是有丢失装备和物品的可能，但这里面的弹性空间很大。
葡萄君：我看地图的关卡设计里，还有单向门。玩家都说你们向宫崎英高学了很多。
Jeff：我不是一个核心的类魂玩家，但单向门确实是很有用的设计方式。虽然我们的地图是开放式的，但玩家如果一直重复同样的挑战，那肯定会无趣。而单向门可以把某一个区域，变成线性流程的关卡，只要打过一遍就好。
同样，《艾尔登法环》的地图设计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在《逃离塔科夫》里，如果没有特别的任务指引，玩家很可能直到退游，都还有许多区域没探索过。参考老头环，我们可以在地图的角落，埋藏蓝图或配方等固定的奖励，以此调动玩家的探索欲望。
葡萄君：说回来，你们要怎么塑造挑战体验？
Jeff：玩家初遇到的每一种怪物，都会对其造成威胁。比如一开始面对近战敌人，你只有一根木棍，要学会利用翻滚去击败敌人，后面则是解锁弓箭、手枪，学习如何利用掩体或卡视野去完成挑战。
同时，玩家如果操作得好，完全可以用近战武器打赢拿枪的敌人，又或者你通过收集资源，更早地做出远程武器。我们希望玩家能够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游戏里的问题。
葡萄君：在战斗层面，将本身硬核的FPS改为俯视角射击，这个思路转变还顺利吗？我看你们还是做了角色的视野范围。
Jeff：其实直到上个月放出第一个PV时，游戏都是没有视野元素的，整体就是上帝视角。但基本一半以上的玩家，都希望加入视野机制，不然就觉得没内味。
我们之前纠结的点在于：第一，视野会不会让游戏变得过于硬核；第二，它会产生大量bug。
当我们加班加点，把视野做出来后，果不其然游戏出现了大量bug，于是我们又修了好久。不过，它并没有对游戏体验产生负面影响，反倒是有了视野信息差后，玩家和敌人处在了对等的博弈状态，大家要猜敌人在哪里，要谨慎地搜点，甚至预判性地打提前枪，这让游戏更有挑战了。
当然，因为视野是新加入的，所以我们后续还要对游戏进行一轮再设计，哪些掩体、建筑会遮挡视野，玩家要如何利用它们，都需要专门去思考。
此外，这次测试也让我们发现，出于游戏的画风和基调，玩家确实对一些美术细节没那么在意，比如大家不会严苛地要求枪械改装，一定要实时通过外观体现出来。这让我们可以优先去填充玩法丰富度，而不是优化美术。
葡萄君：未来你们要从哪些方面丰富玩法？
Jeff：这就不得不提PvE的优势了。之前的类塔科夫游戏，考虑到PvP玩家之间的对抗，数值差异不能拉得很开，就算你用一级头一级甲，拿着垃圾子弹，也还有一战之力。
但在纯PvE里面，数值的上限，玩法的设计空间会大得多。举一些极端的例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做最高10级的护甲？游戏的后期，角色是不是可以上太空和外星人打架？甚至更离谱一些，我们到了后期，能否做一些不一样的玩法和养成系统，例如种田模拟或修仙？
虽然以上只是举例，我们不会往这些方向做，但只要它是PvE，依然是在搜打撤的体验框架之内，那就存在一定的可能性。
葡萄君：说到养成，现在游戏的养成会有什么差异点？
Jeff：我们应该不会在武器和装备上去做过于深入的数值，因为这些物品会丢失，所以可能还是做外围养成，例如天赋树、技能树等等，让其和武器、道具产生协同效应。
现在，我们已经做了一个图腾系统，它不会随玩家死亡而掉落，这可能是未来build系统的核心切入点。
比如，有的图腾是装备后不会再流血，有的是提供加速，后面或许可以延伸到不同的流派，出现近战流、霰弹枪流派等等，给到玩家搭配的可能性。
不过总体上说，我们会做得比较谨慎克制，不会让游戏变成刷子地牢类游戏，它的基调还是生存。
同样有基建系统
葡萄君：现在游戏初上手的生存门槛还是挺高的，一方面敌人难度较高，另一方面游戏也保留了饥饿值，饮水度等生存要素。我会好奇，现在不同项目，对于生存的理解不太一样，你们都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
Jeff：现在市面上的类塔科夫游戏，确实有着不一样的生存设计，比如《暗区突围》保留了水分、能量要素，而《三角洲行动》则是没有这些基础数值，反倒是对受伤后的身体状况做了细分。之前我还真的没有特别深入去思考过这方面的差异。
对我来说，生存要素，主要还是给游戏的资源管理提供一些维度。如果把生存要素都去掉，那它其实就变成了一个纯对枪的游戏。有时，一些负面反馈也是让游戏变得更好玩的因素。
在《逃离鸭科夫》中，我们希望能在操作足够简单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保留生存要素。例如我们没有区分大流血和小流血，也没有区分身体部位和受伤机制。
葡萄君：你会不会担心，纯PvE游戏的重复度过高，玩家到了后期自然会流失。
Jeff：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回过头去看《逃离塔科夫》的PvE，也有很多玩家还没毕业，就已经把内容消耗完了。
这方面不用强求，再牛逼的单机游戏也总有玩完的一天，我们很难做到像《文明》或《以撒的结合》那样，玩家每次玩都有不一样的体验，
当然，《逃离塔科夫》的PvE模式是从PvP强改过来的，如果有更专门针对PvE的设计，或许能一定程度解决问题。
03
类塔科夫还有
更多想象空间
葡萄君：你觉得《逃离鸭科夫》最大的差异点在哪里？
Jeff：这是最难回答的一个问题。一般来说，一款游戏都需要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卖点，但我一直是凭感觉去做游戏，现在很难找到一句概括的话。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个类塔科夫的，没那么硬核，但又具有挑战，且后面更有想象力的游戏。
不过，我现在觉得也不用太纠结这个东西，这似乎也是做游戏的一种原教旨主义。就算没有一句话卖点，好像也不影响。
葡萄君：对比起做《碳酸危机》，你现在的心境有什么变化吗？
Jeff：变化蛮大的。之前我会比较患得患失，担心不成功。事实上最后《碳酸危机》的商业成绩也确实不算理想。
葡萄君：但《碳酸危机》的设计认可度，还是很高的。
Jeff：对，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后悔的，它已经是我们当时比较满意的作品了。现在我们会更平常心一些，期望没那么大。不过这次测试的成绩和反馈，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葡萄君：《碳酸危机》和《逃离鸭科夫》的研发难点，是不是也不太一样？
Jeff：非常不一样，《碳酸危机》面对的主要是生产力问题。三个地编同学，做两个月的内容，可能只够玩家玩10到20分钟。但现在我们做两个月的内容，玩家也许能玩好几小时。
现在《逃离鸭科夫》主要考虑的，是如何平衡玩家挫败感，以及怎么做数值平衡，物资投放。
葡萄君：之前你有从赛道的角度去考虑过吗？
Jeff：没有，单纯是我特别喜欢《逃离塔科夫》。
葡萄君：现在看来，国内大家追逐的赛道也还是PvP，做纯PvE的很少。
Jeff：但我觉得这是未来相当有潜力的方向。这里不是特指我们的游戏，而是未来可以联机合作的PvE类塔科夫。考虑到成本，我们目前可能还是先做好纯单机体验。
葡萄君：可以联机合作的PvE塔科夫，会有什么样的想象空间？
Jeff：某种程度上，它可能有点类似于MMO，大家前期farm，后期合作打副本，或是加入一些PvP对抗。这是我想象中的搜打撤赛道。
葡萄君：这几年聊下来，大家都在说，搜打撤赛道还没有被挖掘出完全的潜力。
Jeff：我有一些不负责任的暴论（笑），完全是粗浅的暴论，纯PvP的搜打撤，有着一些无法解决的矛盾，比如玩家蹲撤离点，外挂，以及官方卖金。
同时，它的很多商业化举措，是建立在消耗玩家资源的基础上的。这其实和养成系统相矛盾。很多塔科夫玩家，享受的应该是那种赚钱、囤物资的感受，你不能一直压迫玩家的资源。
大量PvE玩家的主要游玩动力，其实就是摸大金的快感，养成收集的成就感。这块玩家诉求一直没有得到特别好的满足，它存在很大的市场需求。
葡萄君：但为什么这几年很少有人做PvE的类塔科夫？
Jeff：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影响吧，当然这也是我拍脑袋的暴论（笑）。很多人对塔科夫的第一印象，都是硬核的多人对抗，认为这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抽象起来看，不管是强调PvP还是PvE，它都没有错。类塔科夫最关键的，还是整个RPG养成，以及和搜集、撤离机制组成的循环机制，唯独这个是不能丢的。
我前段时间甚至想过，类塔科夫和动森是不是也能有所结合？因为塔科夫的RPG养成，其实是为了提升搜集物资的成功率，这是最简单的循环，至于你搜东西，是不是非得用战斗的形式，不一定。刚好动森也是采集，捡垃圾的游戏，它们有结合的可能。
包括动森的家具、服装外观，能给到玩家强烈的收集欲望。甚至动森玩家本身也非常享受去资源岛的过程，这也是一种摸金。当然，我现在想得肯定还不够深入，得实际动手才能加深对它的理解。
葡萄君：现阶段你们主要面临的挑战是什么？
Jeff：经过这次测试，我们的大方向已经确定没问题了，主要还是配置工作需要时间。后续我们需要去配置大量物品和做任务设计。正式版大概会有5张地图，任务量会是现在的七八倍。保守估计的话，2025年底可以做完，希望现在大家可以加个愿望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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