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临终前,把所有遗产都留给我,真相太感人了…
文摘
2024-10-06 00:08
福建
四月春风和煦,袁晓舒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发呆,院子外面的槐树上蜜蜂嗡鸣,大花狗在外面追一只公鸡。她站起来拍了照片,想发给赵镇的时候,才倏尔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了,也删除了彼此的微信。几秒钟后,就有人点赞加评论:我就说吧,还是农村舒服~袁晓舒勾了勾嘴角,没回他,脑海里却冒出了他的脸。这人叫林阿留,她回来第一天就认识了。林阿留是村里的办事员,当时在帮婆婆家修葺被大雨淋坏的院墙,见袁晓舒拖着个大行李箱站在院子外面,以为她找错了地方。婆婆看见袁晓舒,赶忙跑出去迎接,袁晓舒跟婆婆双手交握,两人都激动得落泪。林阿留听见袁晓舒叫婆婆,更加诧异了,据他所知,她是孤寡老人,也没有儿子,怎么会有个儿媳妇。她妈是贵州人,远嫁到江苏后,因为丈夫多次家暴就跑了,离不了婚,也不敢回老家,就带着十岁的袁晓舒四处躲藏。袁晓舒因此在很多地方都上过学,她上初中那一年,跟她妈到了湖北的一个小镇上。当时,婆婆才不到50岁,丈夫和儿子溺水去世多年,她一直独居,因为是邻居,对她们母女颇为照顾。婆婆比她妈大了十几岁,所以干脆就叫了婆婆。然而谁也没想到,袁晓舒母女搬到这个镇上一年,她妈忽然得病去世了,14岁的袁晓舒觉得天都塌了。袁晓舒妈妈跟贵州老家失去联系许多年,到她妈死都没联系上,是婆婆帮忙把她妈安葬了。之后,婆婆照顾了袁晓舒一年多的时间,直到她初中毕业,婆婆说如果她还想继续读书,她会帮她,可就在这时候,她在江苏的爸爸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来了几个叔伯一起把她接了回去。袁晓舒舍不得婆婆不肯走,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哪里做得了主。就这样,袁晓舒被带回了江苏,继续读高中,但她跟她爸关系也不好,两人很少联络。袁晓舒一直记着婆婆,回到江苏后,也会给婆婆打电话,上大学后也瞒着她爸回去看过婆婆几次。毕业后,她一直在上海工作,交了一个叫赵镇的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也是奔着结婚去的。就在袁晓舒工作第四年,得知婆婆查出了肠癌,已到晚期,她决定辞职去照顾婆婆,也算是报恩,赵镇劝她不要去,有恩给点钱就行了,袁晓舒也不想分手,提出异地恋。袁晓舒提着行李箱来找婆婆的时候,婆婆激动坏了,袁晓舒带婆婆去看医生,医生也说婆婆可能时日无多了,她坚持保守治疗。袁晓舒劝不动,也只能尊重婆婆的意愿,好好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袁晓舒听婆婆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在村里口碑很好,对孤寡老人特别关心。林阿留帮婆婆修好了院墙,又帮隔壁留守老人修门,没几天,他牵着一条大花狗来,问袁晓舒要不要养,是有个一家人搬去县城,狗托他送养。袁晓舒想起当时的情景,还觉得挺有趣。那天她午睡起来,看婆婆还在睡,轻手轻脚准备出去转转,找找年少的记忆,结果走到门口就呆住了。那几天槐树花还只开了几串,在一树鲜绿的叶子间很是惹眼,林阿留双手抱胸靠在槐树上小憩,脚边躺着一只大花狗,肚子随着呼吸的频率一鼓一鼓的。袁晓舒不忍打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林阿留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时,看到袁晓舒,吓得把剩下的半个哈欠都吞下去了。他立正站好,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狗,你要不要?”袁晓舒说她做不了主,得等婆婆醒了问问她,于是俩人就坐在树下,大花狗在一旁的草地上撒欢儿,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袁晓舒说,婆婆最近状态不错,林阿留说,附近的一座山上有一大片野牡丹快开了。两人各说各话,气氛微妙时,婆婆出来了,她缓慢地走到他们身边,袁晓舒起身搀扶婆婆坐下来,林阿留跟婆婆说了狗的事,婆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回到乡下后,袁晓舒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早上六七点就自然醒了,一天好像比在上海的一天漫长许多,晚上天黑后,也只有几声狗吠,安静得要命。有时候,袁晓舒跟婆婆聊天,婆婆说起很多她并不记得的小事,也会说到她妈,袁晓舒回来的当天已经去给她妈上过坟了。她妈妈的坟,就埋在婆婆的丈夫和儿子不远处,婆婆每年春节和清明也会给她妈烧点纸。到了五月,槐花谢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树苍翠,林阿留挑了个休息日来约袁晓舒去看野牡丹,她犹豫去不去的时候,婆婆说,“去呀,野牡丹漂亮得很。”林阿留挠挠他的寸头,“昨天……来踩点,万一花没开呢……”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走到并肩,果然开了满山坡的野牡丹,袁晓舒也才知道,原来野牡丹跟牡丹不是一回事儿。只是,她才刚结束一段恋情,她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欢林阿留,还是把他当成了填补感情空白的工具,何况,她总有一天是要走的。婆婆近来身体还不错,除了偶尔的忽然抽痛外,大部分时间都还挺好的,可以跟袁晓舒去散步,偶尔也跟她一起去赶集。婆婆说,“看来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你要不还是回去上班吧。”袁晓舒瞪她,“我又不是等着您死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您长命百岁。”婆婆看着她,她才觉得自己说他的名字,说得有些过于顺口了,慢慢地有些脸红。袁晓舒惊喜地发现大花狗怀孕了,她发消息给林阿留,他发给她一张正在帮一户孤寡老人家收麦子的照片。袁晓舒把照片拿给婆婆看,婆婆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她坐在门廊下,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赵镇忽然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回去,如果她回去,他们还能复合。到底爱过几年,袁晓舒还是会难过,她在那站了许久才回去,结果刚一进门就看见婆婆疼得躺在床上冒冷汗,袁晓舒急得打了120,救护车来的时候,林阿留也来了。他们一起送婆婆去的县医院,婆婆不愿意手术和化疗,只能打止痛针,袁晓舒整夜陪着,林阿留也陪她守到天快亮了才回去。袁晓舒在等婆婆醒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妈生病离世的情形,当时是婆婆一直陪着她,如果没有婆婆,当时年少的她,不知要如何面对。袁晓舒陪婆婆住了几天院,林阿留每天下班就来看她们,给她们带水果,偶尔送饭,出院那天也是他来载的她们。回去的路上,袁晓舒劝婆婆化疗,可婆婆说,“二十多年前,他俩走的时候我就想走的,所以呀,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不怕活着,也不怕死。”袁晓舒知道她在说她过世多年的丈夫和儿子,一时除了流眼泪,也说不出别的话了。晚上,等婆婆睡了,林阿留带了夜宵来看她。两人在院子里点了灯乘凉,不一会儿围上来一群小飞虫,袁晓舒说,“我是想来陪婆婆最后一程的,可是想到她要走,我就特别难过。这几天,真的谢谢你了。”林阿留说,“婆婆人好,除了你跟你妈,过去很多年,她也帮过很多人,所以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都特别乐意。婆婆最后有你陪伴,也是她的福报。”袁晓舒不说话,看着远处草丛里飞出来一只萤火虫,飞来绕去,明明灭灭。七月,藕塘里的荷花全都开了,袁晓舒剪了几支插在土陶罐里,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她才忽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赵镇了。八月,她开始每天傍晚推着婆婆去附近散步,看日落,林阿留也常来,有时候还带来一大把新鲜的莲蓬,林阿留总是慢慢地剥一把莲子,悄悄塞给她。周末,袁晓舒做饭,有时候也会做一份林阿留的,他每次都吃得一粒米饭都不剩,夸她的手艺,夸得天花乱坠。大花狗生了一窝小花狗,婆婆还给每一只小狗都取了名字。入秋后,婆婆基本不能下床了,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昏睡也好,至少不会痛。医生住院上次跟袁晓舒说过,婆婆应该过不了这个冬天了。可婆婆却连这个秋天都没能过完,那是立冬前三天,袁晓舒早上起床时发现婆婆精神状态好了起来,还下床做了早饭,叫她吃饭,袁晓舒躲进卫生间哭了一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天,婆婆跟她聊了很久,她说,谢谢袁晓舒,让她并不孤独地走完这辈子。袁晓舒也感谢婆婆,让她度过了成年以后最散漫最自由的一段时光,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陪着婆婆。原本,袁晓舒就不放心一直在床边坐着,她握着婆婆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渐渐不再那么热了,可一直有余温,她不敢相信婆婆走了,就那样坐着,直到傍晚,婆婆也没有再醒来。大花狗仿佛也知道婆婆不在了,安静地卧在院子里。之后的两天,她哭也哭不出来,整个人呆呆地,还好有林阿留帮忙。婆婆走之前就跟袁晓舒说过,她要埋在她丈夫和儿子旁边。等婆婆的丧事落定,袁晓舒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婆婆留了钱给她,虽然不多,但那已是她所有的积蓄。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偷塞到袁晓舒的行李箱里的,这时候袁晓舒才终于痛哭了一场。林阿留听见她哭,从院子里跑进来,然后试探地抱住了她。婆婆头七过后,袁晓舒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毕竟她还要工作,如果留在农村里,她能做什么呢。怕她说要走,林阿留没敢问她,这几天甚至没来找她。仿佛他不来找她,她就永远不会走。袁晓舒主动发微信给林阿留,请他吃饭,他却推脱没空。推脱了几次后,袁晓舒直接去他单位等他,林阿留看到她并没有很高兴。林阿留又垂下头去,浑身上下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失落,他深呼吸了一下说,“好,你请我吃散伙饭,我送你去车站,那个你……你什么时候走?”林阿留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袁晓舒说,“你明天送,我明天走,你明年送,我就明年走,你不送,我就不走了……”袁晓舒说,“虽然早知道婆婆会走,但没想到这么快,可是我想过了,如果婆婆一直活着,那我也会一直陪着她,往后就当作她一直在吧。”袁晓舒说,“你说有关系,就有,你说没有,那就没有……”袁晓舒跟林阿留吃完饭,他送袁晓舒回去,两人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婆婆不在了这件事,两人都难过起来。寒风凛冽,林阿留握住了袁晓舒的手,大花狗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围绕着他们摇尾巴。他们生了火,坐在院子里聊天,抬头看见清晰的星星,林阿留说,“婆婆和你妈一样,变成了星星。”她在上海是做室内设计的,跟林阿留商量后,在镇上开了一间室内设计工作室,镇上都是一样的装修,没什么特色,袁晓舒的设计还挺吃香,加上林阿留到处帮她宣传,年底生意还不错,单子预约到了明年。大年三十早上,袁晓舒跟林阿留一起去山上请她妈以及婆婆一家吃团年饭。五月,野牡丹又开了,袁晓舒跟林阿留徒步上山去看花,两人并肩站着,迎风而立,风里有淡淡的花香。两人聊着天,袁晓舒忽然觉着从她辞职、分手、遇见林阿留,以及陪婆婆走完最后的日子,像梦一样飘渺又无比真实。茉莉最近发现了很多特价好物,内衣裤、服饰、鞋帽、零食、生活用品等,都很实惠,感兴趣的宝宝可以扫码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