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信息：
刘毓芸,严翠欣,陈强远.信息壁垒与资本空间配置：方言的视角[JOL].世界经济,2024,(06)201-224.
01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投资既是内需的重要来源，又是优化供给结构的关键力量，在国际国内双循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02
研究设计
研究假说：
假说1：地区间方言距离将阻碍资本空间配置。
假说2：当地区间方言距离越大时，两地人际互动频率越低、关系网络越弱，越不利于资本在两地间流动。
假说3：当地区间方言距离越大时，两地社会认同感越低，越不利于资本在两地流动。
（一）模型设定
本文检验假说1的方程如下
本文利用两阶段回归检验假说2和3，方程依次为：
（二）变量与数据
03
经验分析
（一）基准结果
表2结果显示：两地方言距离每增加1个单位，上市公司投资异地子公司的频次减少0.055次，金额下降11.6%，均在1%水平上显著。
表3结果表明，给定其他条件不变，两地方言距离每增加1个单位，上市公司异地并购频次减少0.004次、金额下降3.4%；一般企业异地投资注册另一家新企业的频次下降0.867次、金额下降7.2%，均在1%水平上显著。
本文进行了一系列稳健性检验。一是更换方言距离度量方式；二是考虑计数型被解释变量资本空间配置频次包含大量由于没有投资往来而被赋值为0的样本；三是考虑方言距离本身不区分方向。上述估计结果均表明本文结论稳健。
（二）内生性讨论
表4可知，方言距离的估计系数依然显著为负，且回归系数绝对值有所变大。这说明克服了方言距离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后，方言距离对资本空间配置的作用更明显。
（三）机制检验
1.社交网络与社会认同机制
表5结果显示：当方言距离越大时，异地商会这一重要社交场所的成立概率越低、两地人群互动越少、人际关系网络越弱，两地人群信任度越低、互助越少；这两类效应均降低了两地资本流动的频次与金额。
2.语言沟通机制检验
表6估计结果显示，当控制方言互通性后，方言距离估计系数的绝对值小幅下降，方言互通性对资本空间配置频次有显著影响，但对金额的影响不显著
（四）对策分析：制度还是文化
1．制度完善能否克服信息成本？
表7结果显示：当资本流入地营商环境越好时，地区间方言距离对流入该地级市资本的阻碍作用越明显，即支持后一种观点。
2.如何治理信息成本：文化包容性的力量。
表8结果显示：当资本流入地文化包容性越强时，地区方言距离对流入该地级市资本的阻碍作用越弱。
（五）异质性分析
结果显示：随着时间推移，方言距离对资本空间配置的阻碍作用愈发凸显；民营企业受到的阻碍作用最大，国有企业次之，中外合资企业影响较弱，外资企业无影响；第二产业受到的方言距离对资本空间配置的阻碍作用最大，第三产业次之，第一产业影响较小。
04
结论与政策启示
（一）结论
第一，在相同条件下，当两地方言距离越大时，资本流动频次越少、金额越低。
第二，方言距离降低了地区间人际互动与社会认同，不利于跨地区社交网络的建立，提高了企业跨区域投资的信息成本。
第三，当资本流入地营商环境越好时，地区方言距离对流入该地级市资本的阻碍作用反而越强。
（二）启示
第一，在中国深化营商环境改革过程中，制度环境越完善的地区下一步越需重视信息成本等制约因素。
第二，进一步发扬中华文化强大包容性的优点，促进跨地区人际互动交流、建立社交网和提升跨地区人际信任和互助，以弥补长期以来仅通过制度性改革畅通国内要素循环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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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影响资本空间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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