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信息：蒋金荷,黄珊.贸易新业态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研究——来自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政策的证据[JOL].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1-22.
01
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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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中国经济已进入增长动能转换、发展模式转变的高质量发展时期，但国内能源低碳转型、产业融合发展依旧面临“绿色浓度”和“创新浓度”偏低的双重压力，能源消费仍将保持一定时期的刚性增长，生态文明建设道阻且长。从外部环境来看，国际贸易中的“绿色新规”正作为一种非关税壁垒悄然高筑，欧美等发达国家多次通过立法或设置技术法规、标准、合格评定程序等方式强化其市场地位，典型如美国的保险商试验所认证、加拿大的环境选择计划以及欧盟即将实施的碳边境调节机制，预期未来将加大中国出口企业在跨国贸易、环境保护上的合规成本和潜在风险，迫使中国不得不在短期内进行机制创新和绿色转型以应对国际市场严峻挑战。
02
研究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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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型构建
因此，构建双重机器学习的部分线性模型如下：
（二）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1～2021年27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为研究对象，包含99个跨境电商综试区。专利数据来源于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城市内发明专利转让数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大数据与政策评估实验室的绿色创新微观数据库。其他涉及到城市层面数据主要来源于历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万得、国泰安、EPSDATA等数据库全市口径数据，关于样本的缺失值通过结合地方统计年鉴或者插值法补齐。
03
实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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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基准回归
表1的第（1）、（2）、（3）列。结果表明，无论是选用哪种算法，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的回归系数均在5%的水平下正向显著，即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确实能够显著促进城市绿色技术创新水平的提升，假说1得到验证。表1的第（4）列与第（5）列，可以发现，gti1的回归系数大于gti2，这意味着，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有助于促进创新主体更侧重于绿色技术创新的“质”而非“量”。
（三）稳健性检验
1.内生性问题
表2第（1）列和第（2）列分别给出了第一阶段与第二阶段的估计结果。从估计结果可以看出，第一阶段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下正向显著，说明各城市距离沿海港口最短距离的倒数与综试区的设立之间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通过了不存在弱工具变量的检验；第二阶段估计系数也显著为正，表明在控制了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后，基准结果依旧稳健。
其次，本文基于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构建多时点的双重差分模型，进一步验证结果的可靠性。模型如下：
表2的第（3）列和第（4）列显示，在考虑双固定效应的前提下，跨境电商的发展能够显著提高城市的绿色技术创新水平，并且在加入一系列的控制变量后，核心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仍在1%的水平上正向显著，说明了基准回归结果十分稳健。检验结果见图1。可以看出，在获批为跨境电商综试区之前，回归系数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在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实施当年及以后，回归系数开始显著为正且呈现出短期脉冲响应特点，表明双重差分模型的估计结果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安慰剂检验结果见图2，图中垂直虚线为双重差分模型真实估计系数1.335。图2可以看出，在随机化实验下，综试区政策的大部分回归系数在0附近，且显著偏离了真实的估计系数，说明通过了安慰剂检验。
2.替换被解释变量衡量指标与调整样本
估计结果见附表1第（1）列和第（2）列。考虑到北京、上海、天津、重庆以及计划单列城市在政策环境、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水平等方面具有独特的有利条件，因此采用所有城市样本可能造成结果偏误，故本文将直辖市与计划单列城市在样本城市中剔除，剩余样本重新进行回归，可见无论是替换被解释变量还是调整城市样本，回归结果依旧显著为正，表明基准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3.排除其他试点政策的影响
附表1第（5）、（6）、（7）列。在分别控制三项政策影响后，cbec-policy的系数仍然显著为正，这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具有显著促进绿色技术创新的效应，基准回归结果仍然稳健。
4.改变模型参数
附表1第（8）列和（9）列。结果显示无论是改变样本分割比例还是重复采样次数，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cbec-policy的估计系数均为正向显著，意味着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对提升城市绿色创新能力具有积极影响，证明了基准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
5.基于广义随机森林算法的个体处置效应讨论
相较传统因果推断模型从分析政策的平均处置效应入手，广义随机森林模型可以获得样本中单个个体的政策平均处置效应，个体的平均处置系数如下：
图3可以看出，个体平均处置效应存在明显的差异化，分散范围较大，尽管存在少数个体的处置效应小于0，但是大部分个体的平均处置效应主要在0.08～0.09附近，这表明综试区政策的实施对促进大部分城市开展绿色技术创新具有一定正向作用。
（三）异质性分析
1.绿色技术创新偏向性
表3的第（1）至（5）列结果显示，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的实施均在1%水平上显著促进绿色能源、节能降碳、环境治理、循环利用以及绿色基础设施等领域绿色技术创新水平的提高。
2.地理区位差异
表4第（1）列显示，cbec-policy×geol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这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存在显著的区位差异化特征，对沿海城市的作用效果更强。
3.绿色金融发展差异
表4第（2）列可以看出，cbec-policy×gfin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绿色金融发展水平确实会造成综试区政策实施效果差异，绿色金融发展程度越高，综试区政策提升绿色技术创新水平作用效果越大。
4.政府环境注意力差异
表4第（3）列回归结果表明，cbec-policy×ugea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地区政府环境注意力对综试区的绿色创新效应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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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制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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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的第（1）列与第（2）列可以看出，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的回归系数均正向显著。表5第（3）列和第（4）列结果显示，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冲击，能够显著提高绿色产业创业活跃度，对本土的绿色产业发展具有积极促进作用。表5的第（5）列显示，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设立能够显著提高地方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激发城市绿色技术创新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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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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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PanelA第（1）列显示，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在1%水平上能够显著提高城市绿色技术创新网络发展水平，该政策冲击令绿色技术创新网络发展水平提升了0.057个单位。具体来看，在绿色技术协同共创性方面，表6PanelA第（2）列、第（3）列表明，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冲击对于提高城市绿色技术创新的协同共创性有显著的积极作用，加强了不同创新主体之间绿色技术研发的协作；
在绿色技术流动与转化性方面，表6PanelA第（4）列表明，跨境电商的发展有助于推动绿色技术的溢出，促进了绿色知识交流与共享，加快了绿色技术的转化；在绿色技术市场发育程度方面，表6PanelB第（5）列、第（6）列表明，跨境电商的发展不仅可以显著促进本地区的绿色技术市场发育，还有助于增强地区间绿色技术转移；在绿色技术交易服务方面，表6PanelB第（7）列、第（8）列表明，综试区政策的实施有助于培育绿色技术市场服务型企业，提高绿色服务创新水平，完善中国绿色技术市场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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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与政策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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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结论
第一，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的实施推动了城市绿色技术创新水平显著提升。
第二，当前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存在显著的绿色技术创新偏向性，对节能降碳类绿色技术创新促进作用更强；地处沿海、绿色金融发展程度高、地区政府
环境注意力高的城市，综试区政策的影响效果越大。
第三，综试区政策能够通过促进本土企业提高绿色管理能力、激发绿色产业创业活跃度、增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加速城市绿色技术创新进程。
第四，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能够显著提高城市绿色技术创新网络发展水平，不仅促进了绿色技术成果在城市间的共创与共享，还有助于完善绿色技术市场的服务建设。
（二）政策启示：
第一，完善跨境电商综试区创新制度顶层设计。
第二，畅通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创新效应发挥渠道。
第三，加快推进技术统一大市场建设。
贸易新业态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