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老大的昨天和今天

文摘   文学   2024-08-16 11:32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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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盟老大的昨天和今天

——印度尼西亚散笔

作者:路志艳


                                               
亚洲谁是老大?这个就不用明说了,无论是从国土面积、经济总量、体育竞技和国防能力等等来说,非中国莫属。当然了,有一个国家肯定不服。谁啊,印度三哥呗。说有一年文化大家曹秋雨先生到印度访问。在参观印度的圣河——恒河时,曹秋雨看到满河全是洗浴的人,像下饺子一样沸腾沸腾的。还有的人直接捧着泥汤状的河水就喝,说是能治百病。他直接看懵逼了,呆愣在那里。印度当时的文化部长见状拍着曹秋雨的肩膀说:密斯特.曹,别羡慕我们。不要灰心,中国再过二十年,就有可能追上我们印度现在的水平了。曹秋雨听了,差点晕倒,踉踉跄跄扶着河堤上的一棵歪脖子小树,急忙吃了一颗速效救心丸,半天没返过神来。夜郎自大,一直是印度的标签。这里权当笑饵。

要说东南亚的老大是哪个国家,那就是印度尼西亚了。这一点,世界公认,勿容置疑。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简称印尼,国土面积1913578.68平方公里。由约17508个岛屿组成,名副其实的万岛之国。是世界最大的群岛国家,疆域横跨亚洲和大洋洲。与巴布亚新几内亚,东帝汶和马来西亚等国相接。印尼人口2.76亿,(2022年统计)是世界第四人口大国,有数百个民族,民族语言有200多种。约87%的人口信奉伊斯兰教,是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印尼是东南亚国家联盟(简称东盟)创立国之一,也是东南亚最大经济体,以及20国集团成员国。印尼靠海吃海,注册商船数量世界第一,注册海员数量世界前列……怎么样?妥妥的东盟老大啊。

其实,我对这个东盟老大的印象向来是憎恶和排斥的。这缘于印尼上世纪的两次灭绝人性、骇人听闻的“排华事件”。

第一次排华事件发生在1965年。事件起因是总统卫队的几个军官发动军事政变未遂后,被以苏哈托为首的印尼军人集团镇压。苏哈托趁机推翻了当时的苏加诺政府,并自任总统。苏哈托在国内开始大肆搜捕印尼共产党,并抹黑中国参与策划和支持该军事政变。再加上由于华人拥有当时印尼60%的社会财富,处于社会底层的部分土著对华人分外仇视。从而引燃了印尼第一次排华的导火索,超过十万华人华侨被杀害。苏哈托政府犯下了国际外交史上少有的法西斯暴行。


第二次排华事件发生在1998年5月。史称“98排华事件”和“黑色5月暴动”。这次事件是发生在亚洲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动荡和社会不满的背景下。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印尼当政者又把华人当作了牺牲品。不断煽动印尼民众对华人的仇视,数十次冲击我国驻印尼外交机构。并暗地允诺砍死一个华人奖励1万印尼盾,强奸一名华人女性奖励2万印尼盾。导致大量的华人华侨死亡和无数的华人妇女遭受性侵犯。其罪行,罄竹难书啊!

98排华事件过后,印尼国家经济也遭受了巨大损失。社会也发生了剧烈的骚乱。据不完全统计,在这场骚乱中至少有五十万至一百万人丧生。后来骚乱演化成为一场政治变革运动。迫使在台上呆了31年的独裁者苏哈托总统黯然辞职,苏氏家族势力随之土崩瓦解。此后,印尼经历了长期动乱和沉沦,用了十余年时间才逐步摆脱“绝望国家状态”。建立新的政治体系后,印尼经济缓慢恢复,但时至今日,经济仍未恢复元气。

在荷兰统治印尼期间,把荷兰人封为一等人,把华人封为二等人,当地土著则是最下层三等人。多年以来,印尼都蔑称中国为支那,称华人为支人,更甚者称支那猪。直到2014年,印尼时任总统苏西洛签署通告,把对我国的称呼由“支那”改为“中华”。当地华人表示,40多年来对中国及华人的歧视称呼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我们不能揭了伤疤忘了疼。后来我专门翻腾出两次排华事件发生时我国的几张国家级报刊,从上面看得出在这两次的排华事件发生时,我国政府外交部均在第一时间向印尼进行了抗议和谴责。殊料,印尼却置若罔闻。还在第一次排华事件发生后的1967年单方面断绝了与我国的外交关系。被打脸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试想,如果抗议有用,还要军队干什么?如果谴责可行,还要导弹干什么?抗议万遍,不如一战。规矩都是强者制定的。口头上的外交辞令再猛烈,都无济于事。


我们的货船跑的是大东南亚航线,从我个人的亲身经历和体会中发现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国家(泰国柬埔寨除外)没有一个对咱们华人是发自内心友好的,但这些国家哪一个没受过中国的恩惠与支持?他们只是把咱们国家当成了唐僧肉和取款机,除了索取,没有半点敬畏和感恩。时不时闹闹妖,弄弄事,妄想再获取更大的好处,简直没有底线。所以说啊“对狗仔不能喂饱,对外仔不能太好”是有一定道理的。

“东方文明古国”、“礼仪之邦”、“仁义之师”……等等咱们的这些曾引以为傲的称呼在国际关系中,作用基本为零。我们只能拿这些称呼聊以自慰罢了!我们应该清醒,不仅东南亚一些国家不把我们当回事,欧洲一些国家更不把我们当根葱。就拿刚刚开幕的巴黎奥运会来说吧,开幕式上,法国电台的镜头给了美国进场的运动员足足五分钟,只给了中国700多人的庞大代表团可怜的五秒钟,而且还是远镜头。难不成真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大哥?”

我们的华夏5号货轮是5月21日抵达“老大”的地盘的。虽然刚驶进印尼海域时,我们手机就收到了来自中国外交部领保中心发来的短信提醒,说印尼政府杜绝该国公职人员收取小费。如果遇到有人因公事索要小费,请予拒绝。可我们的船刚一驶进邦唐港,几个海关、安检、检疫公职人员上船后就一屁股坐在船员餐厅的凳子上,磨磨唧唧地坐等“贡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每人给了他们一条“红双囍”和一些饮品,这才走人了事。这基本上和咱们国家的情况相似,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政策都是好的,可基层人员执行不执行又是另一码事。船长问了当地代理,说船靠泊期间,中方船员可以下船,但每人要交25美元的“买路钱”,印尼籍的船员可以不交。对于这一规定,不忿归不忿,但我非常想看看“老大”的臣民现在的生活状态和风俗人情,以及现在他们对我们华人的态度有没有改变,于是就狠狠心咬咬牙交了25美元的“买路钱”(上岸费)和大管轮老李头一起下了船。


我和老李头的英语水平都不咋地,街中的路标指向都看不懂,只能硬着头皮向人打听。老李头长我几岁,快60的人了,人老心不老啊。我喜欢看街上的美景,他喜欢看来往的美女。借打听路的光景,他老是先伸出手要给人家美女握手,想感触一下久违了的过电的感觉。可是没有一个和他握手的,还遭遇了几次白眼冷对。弄得他很是尴尬。我转身捂嘴偷笑,他不知道,在印度尼西亚,男士一般不能先和女士握手,只有在女士先伸出手的情况下,男士才可以回握。邀女士握手,是对她们的不尊重。

来到一临海的街头小广场,突然听到熟悉的“小苹果”。只见两个华裔大嫂正领着一群当地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在跳广场舞。呵呵,没想到咱们国家的这一另类“国粹”漂洋过海传播得这么快,这么远。几个大屁股的小媳妇踩着鼓点扭得很欢,老李头看得如痴如醉啊,两眼直泛绿光。也难怪,在海上一呆就是几个月,猛一看到异性,个个赛貂蝉啊。那两个领舞的华裔大嫂看到我们俩个“娘家人”,也是很兴奋,热情地邀我们一块跳。老李头高兴坏了,立马跑到那几个大屁股后面扭了起来,动作很是夸张啊。


我虎背熊腰的,根本不是跳舞的料。就在一棵椰子树下的长凳上坐下。旁边不远处有一卖冷饮的,制冷机上面是三个透明的塑料方盒,每个方盒里盛着不同颜色和味道的汽水。这种汽水像极了咱们国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公园、车站和学校门口等人聚集多的地方摆放的那种一样。出于好奇,我选择了一桔子味的橙色汽水,不便宜,一纸杯相当于人民币8块来钱。殊料,就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太难喝了,纯粹是用桔子粉勾兑香精做的。正想扔垃圾桶里的时候,看到一丰乳肥臀的黑人妇女抱着小孩在不远处的海滩上溜达。于是就走了过去,把这杯桔子汽水递给了她怀里的那个小孩,小孩两手抱着杯子边咕噜咕噜喝着,边扭着头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两只可爱的小脚丫上下踢拉着,看得出,小孩非常喜欢喝。小孩的妈妈对我连说谢谢,接着和我聊了起来。她说她是巴布亚新几内亚人,三十年前就跟随爸妈来到印尼,并在这里安家落户。她说刚来印尼的时光候,爸妈是在华人开的一家工厂里上班。老板祖籍是广东潮汕。对工人很友好,薪水也不低。可是98年的时候,他的工厂被当地的土著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老婆和两个儿媳也被暴徒强奸了。老板躲进我们家里的破窖里,被我爸妈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可他老婆上吊自杀了。后来,事件平息后,老板带着儿子儿媳去了瓦努阿图,临走时,老板还把房子无偿给了我爸妈,说是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我们一家真的感谢老板的馈赠,不然,我们哪里住得起房子。我听到这,心情分外的沉重。她接着说,她们一家都对中国挺有缘的。她弟弟现在中国,是留学生。不仅不用交学费,学校每年还补贴弟弟十几万人民币。我只是担心弟弟别学坏了,他给我们打电话说学校里有好几个中国的学姐学妹对他有爱慕的意思,并且还分别和其中的两个同居了。

听到这,我的脸顿时火烫火烫的,真想找个蚂蚁窝钻进去,找个棉花垛一头撞上去。因学致贫,因学返贫在咱们国内不是个别现象,多少家长为了孩子的学费在工地搬砖。可是总有一些教授专家无视这一现象,为了大学的世界知名度、排名位次,厚外而薄内。又有多少象牙塔里的女学生,恰恰忘记了搬砖的父母,在学校里不学无术,妄想找个外国人一飞冲天,可悲啊!可耻啊!我无地自容,正想找个借口离去。岂料,她又说她丈夫也在中国打工,在广州的一家幼教中心做外语老师。她刚怀孕的时候,他就去了,现在孩子快会走路了还不见他回来。听说在广州有很多小姑娘喜欢黑人,她丈夫不会被人看上了吧?他要是不回来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我滴个天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啊!我实在是无语了。我的这些有“恋黑”情结、媚洋心态的女同胞们啊,你们能不能别这样,既丢了人格,又丢了国格,还让我这个身在异域的大男人无地自容,啪啪被打脸!

在你们中国真好找工作,我丈夫的蹩脚英语还是孩子的外公教他的呢。他去中国的时候我们家里人还怕他找不到工作,没想到有好几家幼儿园抢着要用他。我更无语了,如鲠在喉啊。国内一些贵族式的幼教机构为了生源和知名度招用几个外教,甭管英语水平如何,只要是个外国人就当作一块招牌广而告之,妥妥的误人子弟啊!一些不差钱的家长在孩子入园时,不选对的,只选贵的。不选教得帅的,只选有老外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时,我感觉心跳加快,血压直线上升。这个黑妹也可能看出了我的囧样,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可是她停口却没有停手,拿出手机“咔嚓”一声和我来了个合影。镜头里的我皮笑肉不笑,相当地尴尬。我心里开始滴咕了,套用一句现在比较流行的网络用语:这娘们咋不像好人呢!我对她说,天不早了,我们要回船了。末了,我说这小孩真可爱,想伸手去摸小孩的头,以示亲昵。可是这黑妹连忙闪开了,一路小跑远去。我很诧异。回船一查资料才知道,在印度尼西亚你可以摸女人的腰,就是不能摸小孩的头,摸小孩的头上对人家的诅咒。小孩的头如果被别人摸过了,就不聪明了,也不长个了。看来,以后每次在港口国下船的时候,必须要先了解该国的风俗和忌讳,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自嘲般地嘿嘿笑着,两手交搓了几下。转身看到三个警察朝我走来。两人拿着橡胶警棍,一人抱着微冲机枪。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走到我身边,啪,齐整地敬了个礼,然后说要检查一下我的证件。我诚惶诚恐地把护照递了过去,他们仔细地看着护照上的照片,又端视着我的面部,比对了一会。然后微笑着双手把护照递给我。说了声:OK。欢迎您来到印度尼西亚,如需要帮助请告诉我们。我连忙摆手,说谢谢!临走时,那个抱枪的警察提醒我,很晚的时候,不要单独出来遛弯,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不要乘坐无牌的出租车,尽量坐公交车。如遇险情,第一时间拨打报警电话。我们印尼的报警电话和你们国家的一样,也是110。听了他的善意提醒,感觉很舒服。

这时,老李头满面红光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华裔大嫂和那几个跳舞的“大屁股”。我诧异地看着她们,老李头说他要请这几个美女“下馆子”。呵呵,他是跳进女人堆里拔不动腿了,乐不思蜀了。反正他不差钱,一月好几万的薪水。有钱就是好啊,可以“随心所欲”。

广场东南角有一华人开的餐馆,店名很有个性:先来鲜到海鲜馆。我们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老板喜出望外,掏出几枝雪茄正想逐个递给我们。老李头却一摆手,说吸不惯这个雪茄的味儿。紧接着自己从兜里掏出来一盒“华子”,很豪气地说,来,吸这个。

我们找一大桌坐下,老板递过来菜单。老李头瞅了一眼直接推到那几个大屁股美女前面,豪横地说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她们笑嘻嘻地捧着菜谱,叽里呱啦地互相说着什么。我替老李头担心起来,这回怕要挨宰了。岂料,她们只点了四个普通的海鲜和一份甜品。我狐疑地看着她们,一个华裔大嫂看出了我的心思,呵呵一笑说,印尼人不像有的中国人为了排场铺张浪费,更不会浪费别人的财富,她们都是简食主义者……我脸一红,可能是我太片面了,老是拿中国式的心态看待人和事。也难怪我有这种心态,因为类似饭桌上的奇葩事情我见得太多了。譬如相亲宴女方带七大姑八大姨的多了去了。譬如男女第一次见面的第一次吃饭,女方带着闺蜜一点就是几千甚至过万的多了去了,譬如邀哥们吃饭,哥们又带哥们,客带客海吃海喝的多了去了……谢天谢地,印尼的这帮姐妹没有学会咱们国内的这种历久弥新的传统风尚,不然,老李头就惨了。

老李头要了两瓶威士忌,给几个美女每人倒满一杯,开心地喝着聊着。他想要坐他对面美女的手机号,说要加深下关系,却被婉拒了,神情稍稍有点沮丧。我问身边的一个“蓝眼睛”美女,她们国家的人民现在对我们华人的看法。她很认真的告诉我,你们中国人善良,勤劳,聪明,很了不起。曾经包括现在为印尼的发展做了很多的贡献。我们很感谢你们,当然了,由于某些原因,我们国家的人民被政府误导了,做了很多对不起华人的事情,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你们道歉!

终于听到了一句久违了的“人话”,我端起那杯威士忌,一口干了。“蓝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

曲终人散,这顿饭花了老于头90万卢比,相当于人民币300来块钱。(100卢比可兑换0.0446人民币)不贵。老于没有得他想要的,我却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

回船后,收拾完手头的工作,想把这次印尼见闻形成文字。可是笔如生锈,写了几遍,难称人意。索性搁笔一月有余。这之间,我又翻阅了大量有关印尼古今的资料,有关印尼和中国的史记史实,有关中印两国商贸往来的新闻报道,总结出两句话:一是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再则,国强民方安。

                                                  



作者简介:                                            

路志艳,网名:诗惆之路。自由撰稿人。男儿身,女人名,生于山东邹城,已是知天命之龄。当过小贩打过工,做过老板栽过葱。文章登过主媒体,留痕网络写时评。国际海员,中国海员文学(南海)首席顾问。现为巴拿马籍广州葵丰航船务有限公司华夏5号海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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