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卖课广告在网络上愈发频繁,以至于我在B站的短视频中每隔几条就能看到一则。虽然这可能与平台的算法有关,但无论如何,这种现象已变得十分明显。这些广告的内容往往暗示着利用固化和下行带来的焦虑。接下来,我将对此进行简要分析。8月份《黑神话》的发布使得游戏行业热度飙升,许多资本家因此嗅到了商机,纷纷推出3D建模和美术学习课程的广告。例如,3D建模课程的广告通常遵循一个三部曲的模式。首先是情景设定,演员进行一些看似无意义的活动,如摇头晃脑、胡乱敲打键盘,同时配音讲述自己毕业后找工作不顺的经历,受到亲友的质疑。接着,演员开始炫耀,声称自己在家轻松躺平也能赚取五位数的收入,展示“每天赚一周生活费,一周赚一个月生活费”的理想生活。最后,广告直入主题,强调如今大多数毕业生面临失业,而掌握一门能够养活自己的技能已成为突破困境的关键,并承诺分享免费的相关资料,只需点击链接即可获取。这些广告通过吸引眼球的手法,让观看者产生一种误解:学习好这些技能就能实现财务自由,甚至过上更体面的生活。
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指出的,劳动过程将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结合在一起,然后又将其分离,最终形成对立关系。资本家通过垄断知识,加强了对劳动者的剥削和控制,使得工人不得不被动地承担生产劳动。随着工人群体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脑力劳动中也开始出现异化。在资本家眼中,掌握知识的工人也分为“低级”和“高级”,这种划分历史性地维护了对工人群体的分化与统治。这种情况使得大学生受到影响,资本家试图合理合法地最大程度剥削工人,然而所学知识往往无法简单地应用于实际生产中。因此,伴随危机的加剧以及市场机制的作用,高学历的大学生面临的毕业即失业的问题愈加严重。对于一些大学生而言,学习一门技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成为资本家所青睐的打工人,已然成为他们追求的目标。然而,这种分工带来的对立迫使他们争抢那些稀缺的就业机会。同时,培训机构也看准了这一市场空白,借机吸引学生交费入学,但随后却常常被资本主义市场抛弃。这类广告无论多么声称免费分享,多么美好,实际上都是为了推销,让心动的大学生们支付高额学费(通常在一万到两万之间)。他们在课程推广时宣传技术易学、市场前景广阔,承诺学完后包就业,但在实际授课过程中,却对学生的学习进度漠不关心,导致退费和就业问题频频出现,网上投诉层出不穷。这正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资本总是无所顾忌地追求利益,每一个环节都充斥着肮脏的利润。在经济危机背景下,资本家反而找到了利用知识垄断获取暴利的机会。如果大学生因失业急于求职,不幸陷入培训坑,甚至背负培训贷款,那无疑是雪上加霜。然而,资本对此问题并不会给予任何考虑。
这则材料揭示了一个重要问题,资本显然在利用人们对危机的认识来获取利润,这也反映出即使在国内,对危机持怀疑态度和对经济持乐观态度的人越来越少。与此同时,我们对大学生失业数据的掩盖和辩解,因而出现的“帮助就业市场”的说法,逐渐成为众人的笑柄。经济危机源于市场调控下的生产过剩,因此它无法通过市场自身进行救赎。二十多年来推动的教育产业化,使得大学生这一“商品”供大于求。即便大学生按照广告所述普遍提升了技术能力,也难以降低失业率。尽管这些培训机构不会考虑这一点,甚至自身可能因危机而裁员,但这对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却是有害的。如果大量学生报名参加这些培训,结果只会让社会财富更加集中在垄断知识的资本家手中,而多数大学生仍将面临失业的困境。以上是我对这一系列贩卖就业焦虑的广告的思考。这些短小的广告涉及多个行业,影响了众多专业相关的大学生。因此,我撰写本随笔,旨在思考这种现象的深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