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时节,和无锡名作家一起走进长广溪之秋

情感   2024-10-23 01:20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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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广溪湿地的秋色

 文/张颂炫

长广溪湿地是我常去的地方。

到了霜降时节,这里的满目秋色,更是令人流连。

先从“芦”这一族说起吧。

作为靠水滋生的“挺立植物”,有了湿地的庇护,就像“安泰”站立在大地上,有了无穷的力量。

它们长得那么野,那么疯,密密匝匝地遮掩护卫着脚下的湿地,全不畏惧秋天的到来,将会结束它们这一轮的生命周期。

午后的秋阳,依然残留着夏日的余威,钭射过来的热力,还很热。

步入“芦”荡之中,就换了一个世界。

阴凉处吹来的带着水腥味的风凉爽宜人,让人忽然之间就感受到了秋天的爽朗。

人行其中,很舒服,也就有心思来细辨“芦”这一族中的不同品种的个性和风采。

“芦竹”是其中的“伟丈夫”,它所处的位置,常常是一半长在岸上,一半长在水中。

它高有三﹑四米,粗如竹杆,很有劲道;叶子有手掌那么宽,中间碧绿,两边带黄;顶端上开着的芦竹花,此刻还是束得紧紧的,形状似红高梁的穗,色泽是紫酱红的,有野禽在里面生息,脚步过去,传来惊慌仓促的蹿动声。

“芦竹”水中延伸部分的前面,是芦苇扎根的地方。

比起“芦竹”来,芦苇就像青涩少年,身子要矮些,茎节要瘦弱些,叶子也要纤细些,银灰色的芦花薄薄的,里面也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野鸭之类在觅食吧。

紧挨着岸上“芦竹”旁边的地方,长着的是“芦柴”“芦柴”俗称“干棵,”是苏南地区常见的植物。

高约一、二米。从根部上长出来的叶有角质感,看上去柔顺,实质很有劲道,叶的两边是有“刃”的。

夏日里,是鸣虫“绿纱婆”喜欢待的地方,当它们在月夜中发出如风车声般的欢快而急切的歌唱时,孩子们怕被芦柴的“叶刃”所伤,只能“望之而兴叹。”

只有到了冬天后,芦柴枯萎倒伏后,住在附近的农人才会用镰刀把它割回去,是引火的好材料。

长广溪湿地的芦柴是外地引种过来的,“芦柴花”的色彩要多样些,有簇青色的,有黄绿色的,有银紫色的,组合成绚丽迷离似的雾霭,在一片青翠的上方透明般地飘渺着……

长广溪湿地北面与五里湖相接,南面到雪浪山的脚下,通太湖的出口处在吴塘门,呈南北走向,有六、七里长。过去,这里两边是稻田﹑桑田和农舍。

现今,东面是江南大学的大学城﹑科技城,西面的军嶂山下是军工生产基地,据说,“蛟龙号”深潜器,就诞生在那里。

转出“芦”这一族的围帐,眼前亮出一处宽阔的水域。

西钭的阳光在这里逗留着,宽阔的水面上闪烁着无数耀眼的水花。

几只野鸭在游弋着,时不时地扎到水里去觅食。

一会儿这里沉下去几只,一会儿那里冒出来几只,一会儿水面上一只都不见了,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还真数不清它们究竟有多少只。白鹭在浅水处蹲候着觅食。

大概感受到了凝视过来的眼睛,白鹭朝别处飞去了,空中留下嘶哑的叫声,不知是嘀咕被人打扰了呢,还是在呼唤它的同伴也赶快离开这里。

水域中有一长条土墩横卧其间,上面长满了灌木和杂草。

有人不知是从哪里钻进去的,站在土墩的近水的地方在钓鱼,夕阳中,紫红色的光泽,在那里营造出苍茫,静肃的氛围。

进入了一片树木花草的天地。

叫不出名来的草花组成粉白、艳红、金黄的杂色,形成秋的斑斓。

有人在花丛中采集老了的花籽,想来是为来年的洒种做准备的吧。

柳树依然还是青翠的,混杂在中间的灌木杂草东倒西歪,已见秋的颓相。

“弹绩”在瞿瞿瞿地浅唱,“金蛉子”在苏苏苏地低吟,“祝冷勇”不时爆出一﹑二句高音,还有叫不出名字来的秋虫的和声,让人感到这秋声还是很热闹的。

再走进去,见到一些果树。枣树上的叶泛黄了,稀疏了,残留的青枣上,向阳的一面染上了渐深的胭脂红。

柿子树上的柿子,被人摘过了,剩下的几只挂在树枝的高头,在秋霜的催逼下,红艳艳的,皮薄成近似透明一般。青翠的桔子树间,结满了圆鼓鼓的青皮桔,却无人光顾,很可能是酸得令人生畏吧。

碰上了一大片的浅水滩,有人在这里闹腾。

一个穿着时尚的少妇,是从城里来的吧,坐在一只采菱用的木制的长脚盆里,用折下来的一支“芦竹”撑着,划向那些浮在水面上的“菱荡”间,捞起“菱棵”,采摘结在上面的“四角菱”。

突然,这个女人大叫起来,激动使她蹲着的木制的长脚盆晃动起来。

原来她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鸡头米”的掌叶。

岸上有个站着的女人提醒道:“注意有刺。”

话音刚落,女人已经被“刺”了,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三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在浅水滩的深处,捣鼓着什么。

有一个人探出身子,手一扬,朝岸上看着的女人的脚边的草地上扔过来一样黑呼呼的东西。

那个女人捡起来时,我发现是一只有成人手掌那么大的蚌。

让我惊喜。

以前,在江南众多的水域中,这样厚实的蚌是常见的。

小时候摸来放在脚盆里养几天,用刀划开蚌壳,挖出内中雪白柔软的蚌肉,买点豆腐一烧,端上桌前,撒上一把剪碎了的碧绿生青的大蒜叶,一道蚌肉烧豆腐的佳肴,至今想起,仍然是要流口水的。

走到临近雪浪山脚下时,湿地的西面还有些农舍和地。

地里种的毛豆,已见老,叶泛黄,伏在上面的蚱蜢,神情萎靡,豆棵上的豆荚都很饱满;攀在竹篱笆上的丝瓜,枝叶都有些搭拉了,散落在中间的丝瓜花也瘦小了一些,结在那里的丝瓜,无论大小都显出老苍苍的暗绿色;和它相伴的扁豆,却依然蓬勃,无数紫红色的、玉白色的斧形小花,气势昂昂向上高举着,一串一串或紫红,或粉白的扁豆大小不一的悬挂着,田里吹来的风,在夕阳西下的暮色中,很有些秋凉了。

今年10月中旬,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下塌在江南大学的长广溪宾馆内,与长广溪湿地朝夕相对,我问他:“长广溪湿地的秋色怎么样?

他说:“很好,很美。”


作者简介

张颂炫,知名作家,无锡市社科联原秘书长,《江南论坛》杂志原副总编,在《人民日报》《文学报》等几十家报刊发表文章几百篇,出版有散文集、小说等多部专著。

END


天地人和
探秘宇宙万物,静观世间人情,共促天地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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