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l | 病毒学未来50年面临的机遇和挑战

学术   2024-11-15 07:02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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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age很荣幸为您传递学术研究报告iPhage基因编辑将关注最新发表的基因编辑技术或基于CRISPR-Cas编辑系统的优化方案本期介绍Edward C. HolmesFlorian KrammerFelicia D. GoodrumCell期刊发表的一篇关于病毒学未来五十年发展方向的前瞻性综述。文章COVID-19大流行的背景下总结了过去五十年病毒学领域的主要进展,并对未来50年病毒学研究的重要领域提出了建议。该成果2024919日发表于国际顶级期刊《cell》。

评论内容

——病毒学在过去50年中取得了巨大进步,但从未像今天这样面临极其严格的审查。本文作者概述了过去50年里病毒学取得的一些重大进展,特别是基COVID-19大流行提出了未来50年可能重要的一些研究领域。作者专注于几个关联的主题:病毒圈的基因组和表型多样性分类、了解病毒病的出现、病毒性疾病的治疗、疫苗和干预措施的未来研究方向、宿主-病毒的相互作用、病毒在慢性病中的作用、病毒作为细胞生物学的工具。作者特别强调了病毒学未来将面临的挑战不仅是科学、技术还有社会和政治等方面)及概述了未来病毒学存在固有的局限性,尽管如此作者仍然希望本文有助于激励未来的病毒学家。

Cell19741月作为令人兴奋的生物学期刊创刊时,第一期便包含两篇关于小鼠白血病病毒的论文,这反映了当时对病毒作为致癌分子的关注。第二个月出版的论文包括一篇关于肿瘤病毒的分子生物学的书评。在接下来的50年里,Cell为病毒学领域一些最具影响力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平台,发表了许多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例如揭示逆转录病毒导致肿瘤发生的机制通过逆转录酶复制乙型肝炎病毒。在2019年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细胞和病毒学的交叉研究仍在继续,例如发表的研究揭示了血管紧张素转换酶ACE2和跨膜蛋白酶、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冠状病毒SARS-CoV-2丝氨酸TMPRSS2受体所发挥的作用,鉴定出病毒基因组中的第一个突变,该突变显著提高了病毒的适应性以及广泛的趋同基因组和表型病毒进化以克服人类免疫反应。

作者从细胞学和病毒学50年的发展关系中汲取灵感,概述了认为在未来50年可能重要的一些研究问题和主题。当然,在技术快速变革和海量数据生成的时代,讨论整个学科的未来非常困难。因此本文必然是对一个学科可能的未来的个人观点,即使存在无数的不确定性,但很明显未来的病毒学将以丰富的数据为特征,那么生物医学面临的挑战之一便是如何处理不断产生的数据。作者期待见证使用人工智能AI实现常规病毒学任务的自动化,希望得到量子计算机的协助,作者还期待Alphafold导致蛋白质结构预测革命性变革得以持续发展。由于有许多可能的主题要涵盖,因此作者将重点放在其认为病毒学在未来几十年里可能面临的一些重大机遇和挑战上:

1 对病毒圈进行编目

宏基因组学将病毒学带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大量测序对病毒圈规模和多样性的描述逐渐加深。然而我们对病毒多样性的了解仍然比其它任何群体都少。尽管仍有动物分类群需要识别还有大量的细菌,但与对病毒圈的微小采样数据相比这些数字相形见绌。虽然估计值只不过是有根据的猜测,但显然我们对所有病毒的测序少于(可能远低于)0.1%因此未来病毒学的核心任务将是了解病毒圈的大小、多样性和结构1)。不仅要确定有多少病毒以及可能导致疾病,还要了解影响全球病毒多样性的因素:为什么某些病毒群似乎比其他病毒群更物种化?为什么一些宿主似乎比其他宿主携带更多的病毒?。同样重要的是,这些病毒中的许多病毒都具有表型特征,因此基因型和表型方法的新综合应该是未来病毒学的目标。对蛋白质结构的研究,包括通过计算方法预测的蛋白质结构,将成为作者未来病毒圈编目的核心,为发现更加多样化和不同的病毒开辟道路。获得尽可能多病毒蛋白的可靠结构为探索更多的病毒圈提供了依据。更具挑战性的是从结构数据中估计系统发育树,尽管这将彻底改变解决病毒深层进化历史。真正的进步将需要蛋白质结构进化模型,这些模型既包含序列中每种氨基酸取代的概率,也包含这些氨基酸在结构上下文中如何相互作用,从而形成一个极其复杂的进化空间。最大的挑战将是确定地球上每个物种的核心病毒组,这与旨在对真核生物分类群(例如https://vertebrategenomesproject.org)基因组进行测序的项目类似。对病毒圈进行编目将使作者能够解决许多基本问题:RNADNA病毒的基因组大小范围是多少?RNA病毒可以有多小?是否存在尚未描述的病毒类型?除了类病毒之外,还有其他病毒样颗粒吗?病毒的规模和复杂性如何才能被视为一个病毒群体?病毒的基因组结构和复制策略的范围是多少,哪些因素决定了这个范围?有了这些数据再加上系统发育分析的改进,有可能重建所有DNARNA病毒的进化历史,尽管这挑战了关于当前病毒分类方案是否对病毒圈的巨大多样性具有适应性的问题。

图1 RNA 病毒的规模

注:无根系统发育树描述了当前 RNA 病毒的大规模分类,外缘标记了五个主要门。还指出了 RNA 病毒的一些单个科和目。由于涉及巨大的遗传距离和固有的对齐不确定性,这种系统发育不应被视为进化历史的准确代表。使用当前仅基于一级序列相似性(例如来自宏基因组学)的计算方法进行病毒检测的假设外部极限用黄色虚线圆圈标记。对蛋白质结构保守模式的分析可能会将可检测的病毒球延伸到外虚线圆圈。除此之外,使用任何基于序列的方法都可能无法检测到病毒。

2 重新评估病毒进化和生态学

尽管发现病毒的方法得到了快速发展,但我们对病毒进化和生态学的理解仍然较少。病毒进化中的许多问题只能通过可检验假设的病毒学采样来解决,这些问题包括:病毒的长期宏观进化趋势是什么?RNA病毒进化是否有方向性?由于宿主进化发生了重大转变,例如多细胞性、有性生殖和脊椎动物的进化,那在病毒进化中是否存在等效的进化转变?病毒进化中的重大事件是否反映了它们感染的宿主类型以及感染细菌、植物、无脊椎动物和脊椎动物的病毒之间的差异?哪些因素驱动病毒的基因组进化?

基因组流行病学学科已蓬勃发展,病毒基因组序列用于追踪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SARS-CoV-2基因组序列数据增强了全球疾病监测的能力,能够快速识别令人担忧感兴趣的病毒变体,并提供病毒在特定地点传播的模式和动态的详细图片。然而,如果基因组流行病学要成为全球范围内适用的有效工具,就需要填补全球基因组监测中的差距和不平等。未来的基因组流行病学也将依赖于对感兴趣病毒关键参数的准确估计:进化率分化时间种群空间传播模式以及特定类型病毒的进化和流行病学模式是否存在共性种群人口统计学。在实验层面,需要精确估计其它基础参数:每个基因组复制的突变率病毒基因组中每个突变的适应效应(即选择系数)每次复制的重组率单个宿主内病毒的种群增长/周转率当与免疫逃避信息相结合时,这些数据可能会为病毒进化提供一些可预测性,这样当新病毒出现时就有可能预测其在人群中传播的各个方面,从而为干预策略提供信息。

单细胞测序和多组学方法的规模和容量增加将能够深入研究病毒进化的模式和动态以及个体感染期间宿主相互作用。在不久的将来,对宿主病毒内遗传多样性的完整表征将是可预期的从而提供有关病毒如何在体内空间扩散以及病毒和其它微生物如何相互作用的关键数据。通过描述病毒与宿主进化相互作用的范围将更好地了解毒力等特征的进化。当新病毒出现时,预测毒力进化的轨迹非常重要,可推测如何最好地进行人群规模干预的信息。

进化病毒学的一个重大挑战是确定每种人类病毒(或任何其它感兴趣的宿主物种病毒)的起源。通过揭示其进化祖先,将能够确定病毒最有可能跨越物种界限的途径以及所涉及的关键突变。目前我们仅知道少数病毒确切的进化祖先,HIV-1就是一个备受瞩目的例子。虽然在其它情况下可以得出强有力的假设,例如SARS-CoVSARS-CoV-2的最终起源于蝙蝠,但结果仍然存在几年的进化差距。在其它情况下,例如天花病毒和丙型肝炎病毒便没有明确的病毒起源,一些解释是:关于病毒进化的时间尺度的见解,可能来自对古代”DNARNA的分析。基因组测序的进步使得追溯天花病毒和乙型肝炎病毒等DNA病原体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揭示了它们在欧亚大陆的传播。由于RNA降解速度更快,因此对古代RNA病毒的分析更加麻烦对古代RNA病毒进行测序的能力将彻底改变病毒进化的研究,如从骨骼或牙齿中提取抗体制剂或者对保存完好的标本B细胞进行测序可以揭示哪些类型的病毒在史前时代便开始传播。

3 病毒的起源

尽管病毒学在过去50年中取得了巨大进步,但在了解病毒如何以及何时起源方面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一无所知。困难在于病毒没有留下化石记录,而且它们的基因组序列往往不同,以至于它们往往无法可靠地对齐,更不用说推断系统发育关系关于病毒的起源,有两个主要的假设:(1病毒作为古老复制体的直系后代,例如RNA病毒代表了起源于原始前细胞RNA世界的现存谱系,早期的RNA分子能够自我复制,并在没有细胞结构的早期环境中演化,最终形成了今天我们所知的RNA病毒2病毒作为逃逸基因在细胞生命起源之后演化而来的,即这些病毒可能起源于从细胞宿主中逃逸出来的mRNA分子,这些mRNA分子后来获得了保护性的衣壳,并演化出自主复制的能力确定这些理论中哪一个是正确的,将为理解生命本身的起源提供核心信息。

目前所掌握的零碎数据指向古老的前细胞病毒起源在高度不同的RNADNA病毒内部都发现了比初级序列更保守的同源蛋白质结构,这表明存在共同祖先。相比之下,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任何病毒组的祖先是逃逸的宿主基因或退化的细胞生物。即使是来自巨型病毒目的巨大而复杂的DNA病毒,例如通常被认为模糊了细菌和病毒之间的区别的Mimiviridae,也包含将它们的进化历史与其他DNA病毒的进化历史明显联系起来的基因。同样,尽管曾经认为德尔塔病毒(如人类丁型肝炎病毒)起源于逃逸的内含子序列,但最近的宏基因组学研究已在一系列动物分类群中确定了相关病毒,表明它们具有古老的病毒祖先。

目前现存病毒与假设的前细胞之间没有直接的进化联系,并未在一些确定的古老分类群中检测到RNA病毒。值得注意的是,古细菌领域缺乏真正的RNA病毒这是否意味着RNA病毒从未存在于古细菌中,如果它们涉及逃逸基因,那么它们是否无法在古细菌通常存在的高盐或高温环境中生存?古细菌病毒的基因组序列是否也是如此,以至于它们实际上对宏基因组学固有的序列相似性检测方法不可见?蛋白质结构的分析可能有助于回答这些问题。

更好地了解病毒进化的早期事件将为其它有趣的问题提供重要的新视角。原始的RNADNA病毒是什么样的?目前流行的最古老的RNADNA病毒谱系是什么?病毒在变异(即非经典)遗传密码的起源中起了什么作用(如果有的话)?在病毒学的未来五十年里,预计将有更多的研究集中在这些基本问题上,包括病毒的起源、进化和与宿主的相互作用。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可能会更接近于揭示这些长期困扰科学界的问题的答案。

4 了解病毒病的出现

人类传染病出现的纽带是人与动物的接触,体现在动物狩猎、食或毛皮利用、养殖、野生动物贸易、活体动物市场、森林砍伐以及在野生动物栖息地附近生活或工作的种群中。因此,加强对人与动物接触界面的监测可能是预防未来大流行病的最有效方法。COVID-19大流行引发了很多关于需要全球大流行雷达监测来帮助防止未来病毒爆发的讨论。尽管这种下一代病毒监测背后的科学技术相对简单,但可能涉及高通量宏基因组测序与靶向血清学筛查的结合在野生动物贸易和活体动物市场等环境中,此外更大的挑战是克服复杂的地缘政治问题。最终应该能够(如有必要)对每个感染患者的病毒基因组进行实时测序但要实现这一目标,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推出基因组测序技术至关重要,同时也涉及过程中的政治、法律和监管障碍。反过来,这要求在这些地方建立必要的病毒学、基因组学和计算基础设施并提供相关培训,因此需要大量财政投资。除了更好、更有针对性的监测外,还需要解决科学问题,以了解疾病出现的驱动因素。争论最多的是是否有可能在疾病出现事件发生之前预测它们。尽管越来越多的数据表明某些宿主群体、病毒类型,也许还有地理位置最有可能藏匿新出现的病毒,但这并不构成一门可预测的、可操作的科学。此外,某些病毒比其他病毒更能跨越物种界限的原因,或者为什么某些宿主群体(如蝙蝠)携带和容忍的病毒比其它病毒更多,尽管最近取得了进展但仍需要指导性研究至少需要了解每组病毒的物种范围及其细胞相互作用的关键,例如受体的使用。通过描述病毒-宿主进化相互作用的范围,我们将更好地理解毒性等特征的进化;当新病毒出现时,通过预测其毒性进化的轨迹(即它是否会增加、减少或保持不变),从而进行合理的公共卫生行动。

5 气候变化对病毒的影响

多年来,气候科学家一直在警告人为导致全球气温升高问题。全球变暖除了导致许多一般问题外,也会存在导致节肢动物媒介传播病毒的问题。气候变化使包括蚊子、蜱虫及其病毒在内的媒介物种能够扩大活动范围,通常从较温暖的地区扩展到过去较凉爽的地区。近年来在欧洲观察到这种情况亚洲虎蚊许多黄病毒和甲病毒的媒介已经传播到阿尔卑斯山以北;在传播布尼亚病毒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的蜱虫中也观察到类似的向北传播,这导致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爆发了登革热病毒感染。还有人认为,由于可能对病毒季节性、传播和人类行为产生影响,气候变化将增加人类呼吸道感染的负担。通过病毒学、媒介生物学、流行病学和气候研究专家的合作,了解气候变化对病毒(重新)出现的全面影响将成为跨学科研究的重点。

6 病毒共循环、干扰和竞争

在过去100年中全球范围内发生了四次流感大流行(图2)。1918年,一种亚型H1N1病毒感染人类,导致了报道的最大规模病毒大流行。1957年,一种新的H2N2亚型越过了物种障碍,导致了另一场大流行。在很短的时间内,H2N2战胜了H1N1,然后H1N1从种群中消失了。1968年,H2N2H3N2亚型取代。1977H1N1卷土重来,可能来自疫苗/攻击实验并与H3N2共同传播,直到2009年另一种H1N1毒株从猪引入人类体内并完全替代季节性H1N1病毒。这些亚型替代事件背后的驱动因素尚不清楚,尽管适应人类后不断变化的健身景观和新病毒诱导的交叉反应性抗体可能是一种解释。SARS-CoV-2大流行大大减少了2020年和2021年期间其它呼吸道感染(包括流感)的传播(图2可能的原因是非药物干预对季节性流感病毒等病毒造成了更大的压力,这种病毒的爆发值仅为1.5,而早期SARS-CoV-2变体的爆发值为2-3。与其它呼吸道病毒一样,流感病毒在2020年和2021年经历了主要的种群瓶颈期,导致乙型/16/88型类似乙型流感病毒谱系消失。同样,SARS-CoV-2Omicron变体在2021年底出现,可能H3N2流感减少有关,H3N2流感在第一波Omicron浪潮结束后卷土重来。由于当时广泛的非药物干预受到限制,因此两种病毒很可能相互干扰。由于甲型流感病毒和SARS-CoV-2之间没有预期的适应性免疫交叉反应性,因此替代机制可能支持了这种竞争。这些病毒竞争动态所涉及的机制:它们可能包括先天免疫反应、对易感个体的竞争、行为改变以及密切相关病毒情况下的交叉反应性适应性免疫。这是未来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因为竞争可能足够强大,足以从全球种群中消除某种病毒种类或亚型,因此了解这些现象应该能够制定更好的病毒控制策略,甚至可能完全根除一些呼吸道病毒。如果这些病毒没有像乙型流感病毒那样具有广泛的动物宿主,那它们可能不再构成大流行威胁。














图2 病毒之间的竞争

注:(A) 自 1918 年以来流感病毒的传播。甲型流感病毒的 H1N1 亚型于 1918 年至 1957 年存在于人类人群中。1957 年,另一种不同的甲型流感病毒亚型 H2N2 引起了大流行,并在短时间内击败了 H1N1,导致其从人类中消失。1968 年,另一种甲型流感亚型 H3N2 引起了大流行,导致 H2N2 被消除。H1N1 亚型于 1977 年卷土重来并一直传播到 2009 年,当时一种新型猪源性 H1N1 病毒引起了大流行并消除了季节性 H1N1。这些病毒之间的竞争可能是由于血清学交叉反应性增加,导致较老的、可能不太合适的病毒被消除。(B) 来自美国纽约市一个大型医疗保健系统的数据(每天的阳性检测百分比),表明无关病毒之间存在竞争。2021 年深秋,检测到 H3N2 活性增加。然而大约在同一时间,SARS-CoV-2 的早期 Omicron 变体 BA.1 开始在纽约市引起大规模感染浪潮,在此期间甲型流感病毒的活动似乎受到抑制。随着 Omicron BA.1 的衰落,甲型流感病毒活性再次开始上升。

7 确定病毒感染的易感

人类对病毒感染的易感性存在很大异质性:一些人接触病毒会被感染,而另一些人则不会。在许多情况下,抵抗力或易感性是暂时的,在某个时间点不易感的个体可能在以后高度易感。对疾病严重程度也进行了类似的观察。世界上大约70%的人口受到单纯疱疹病毒HSV-1的影响,感染者可能在一年内患上3-4次唇疱疹。然而其他人可能永远不会经历唇疱疹许多因素在易感性中起作用,包括年龄、性别、先天性和适应性免疫系统的健康状况、宿主微生物组和病毒遗传学3),尽管这些个体因素或它们的一些种类的贡献通常不清楚。社会经济因素、健康不平等和差异、压力和社区问题也可能同样影响易感性和疾病严重程度。确定暴露于相同病毒剂量时的易感性或耐药性模式显然是未来病毒学的一个主要话题。吸取的经验教训可能会导致更好的对策,包括疫苗以及作用于先天免疫系统的疗法或易于实施的行为改变。在允许确定所有适当参数的环境中进行控制良好的多学科纵向研究非常重要这也适用于对疫苗的异质性反应和疫苗诱导保护的异质性。

图3 病毒感染模式和疾病产生

注:感染宿主后复制产生子代,接着感染其它细胞、组织和次级宿主。感染的结果和相关疾病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免疫反应的性质和强度、病毒编码因子对宿主反应的调节以及在某些情况下逃逸变体之间的平衡。复制产物首先刺激先天免疫反应,然后刺激适应性免疫反应 ,病毒复制产物反过来抑制或操纵宿主反应  。其它感染(例如细菌、真菌、原生动物等)影响感染和对感染的反应的方式仍然知之甚少。感染病毒与宿主之间的相互作用通常会导致病毒被清除,虽然清除通常会导致完全消退和恢复,但在极少数情况下,免疫反应或其它由感染改变的宿主生物学可能无法完全消退,并可能导致慢性疾病、慢性炎症。然而一些病毒(例如疱疹病毒、HIV、乙型和丙型肝炎病毒、瘤病毒和多瘤病毒)能够逃避宿主防御,从而形成持续性或潜伏性感染。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宿主内都会达到动态和亚稳态状态。病毒持续存在可能导致慢性或发作性疾病,由持续的免疫反应和炎症驱动或免疫衰竭。此外由某些病毒感染驱动的生物学改变可能导致肿瘤发生,或者持续性病毒感染可能导致健康免疫功能正常的宿主出现不明显、无症状的感染。
8 病毒感染和慢性

虽然许多病毒感染是自限性的在急性感染后几天内自动清除,但有些病毒会持续数月、数年,甚至伴随宿主一生。宿主健康状况、感染的程度和速度以及对感染的免疫反应是病毒感染疾病结果的主要决定因素(3)。慢性病通常与持续存在的病毒相关但不限于病毒),据估计,普通人会遭受8-12次病毒持续感染。持续感染与宿主建立亚稳动态的关系,范围从连续的低水平复制到以发作性再激活为标志的潜伏感染。持续的病毒感染可能导致由于健康状况或压力的变化而出现的慢性疾病,或导致仅折磨一部分感染者的疾病或癌症。了解持久性病毒的复杂关系及其对感染者长期健康的影响,于控制或治愈这些感染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对不致病或仅在一小部分感染者中或最初感染后几十年内导致慢性病理的病毒与宿主健康之间关系的理解仍处于起步阶段。了解病毒(急性或持续)在慢性病中的病因作用是一项重大挑战。此外,宏基因组学和人工智能(见下文)无疑将在解析人类病毒组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有助于揭示宿主体内病原体之间的关系及其在健康和疾病中的作用。

长期持续的病毒感染策略是由于其掌握了通过共同进化获得的宿主生物学特性,特别是它们逃避宿主免疫功能的技能,否则会导致被宿主免疫细胞清除。在极端情况下,一些病毒(如疱疹病毒)会建立终生潜伏感染,其中病毒基因组维持在可逆的静止状态。病毒重新激活、重新启动其复制程序以再感染,因此建立潜伏期的病毒已经进化出机制来感知宿主环境或宿主生理学的变化,整合信号并响应病毒基因表达。病毒与受感染细胞接触并操纵受感染细胞以实现病毒持久性或潜伏期的机制仍然是一个充满悬而未决的问题。无症状再激活事件的频率和幅度、它们对生物学的影响、免疫反应以及对慢性病或其它感染的影响,对于理解病毒持久性与人类健康的关系至关重要。
需要对其它病毒感染(包括通常被归类为普通感冒的病毒)进行系统和纵向研究,以确定不同病毒对慢性病的影响程度。另一个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是:人类一生中经历的许多呼吸道感染会诱发短暂的局部和全身炎症,它们是否会导致老年退行性疾病,类似于EBV感染会增加患MS的风险。理解持续感染机制对于确定病毒病因和慢性病治疗方法至关重要。

9 感染病毒组相互作用

病毒组之间的相互作用也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疾病决定因素(图23)。持续潜伏病毒感染是否会增加对长期COVID的易感性,或者SARS-CoV-2感染是否会导致潜伏病毒重新激活导致COVID-19阳性仍有待确定。在长期COVID患者中测得的对EBV的抗体反应增加表明,EBVSARS-CoV-2感染的一致再激活可能导致慢性疾病。EBV再激活与疲劳相关,而HIV-1感染与长期COVID中的神经认知功能障碍相关。相比之下,既往CMV感染与神经认知症状的可能性降低相关。然而,CMV感染可能会增强对SARS-CoV-2的感染,因为它会上调ACE2受体,尽管它也可能导致免疫环境不利于病毒感染。要了解如何利用这些病毒间关系来更好地影响病毒感染的结果,理清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非常重要。最近表明,CMV的一些变体会引发有效的NK反应,这些反应对具有EBV抗原特异性抗体产生细胞的个体的MS发展具有保护作用,为共同感染病毒与预防病理学策略之间的关系提供重要的机制见解。这些研究还说明了新的急性感染与现有的慢性或潜伏感染之间的复杂关系,在整个病毒组而不是孤立的病原体背景下了解病理学将是未来病毒学的关键。

持续或急性病毒感染对其它病原体的影响(包括细菌、真菌和单细胞或多细胞寄生病原体,及其它病原体如何影响病毒感染的结果)是了解人群中不同疾病的关键。例如,肠道蠕虫会增加潜伏性γ疱疹病毒的再激活并加剧小鼠HSV-2的感染,这些影响是由于细胞反应和炎症的可溶性介质,例如IFN和白细胞介素。另外,顽固的寄生虫会影响免疫环境,免疫环境会以与宿主因素(如年龄和整体健康状况)相互依赖的方式改变对后续病毒感染的反应。总的来说这些研究强调了不同感染对病毒感染结果的重要性,但这也仅是窥探到解宿主生物体与多种持续性病原体的定殖如何影响健康和应对病毒感染的能力的冰山一角。

10 新型抗病毒药物、疫苗和其它对策

为应对COVID-19,新型疫苗和抗病毒药物以创纪录的速度开发。这可能会促进针对已经在人类中传播的病毒以及新出现病原体对策的发展。在疫苗方面,我们共同见证了mRNA疫苗、灭活冠状病毒疫苗、DNA疫苗的首次许可,以及强调蛋白质工程以稳定SARS-CoV-2的抗原和RSV。灭活病毒疫苗等传统策略以及利用mRNA的新技术可以对大流行病产生巨大影响并挽救数百万人的生命。

人们对疫苗重新兴趣以及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对疫苗公司的投资使新型疫苗的开发成为可能(4),这包括针对人类传播病毒的疫苗(如人偏肺病毒、副流感病毒、诺如病毒、CMVEBVHSV)的疫苗以及针对尼帕病毒、拉沙病毒和寨卡病毒等新出现的病毒疫苗。此外mRNA技术与稳定的预融合病毒表面糖蛋白工程相结合,正在推动联合呼吸道病毒疫苗的开发。新的疫苗技术,尤其是mRNA,将使我们能够快速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病毒,有望在疫情爆发后3个月内获得疫苗。此外还在开发广谱疫苗方面取得了进展,这些疫苗可以针对抗原可变病毒提供保护或覆盖广泛的相关病毒(图 4),列如通用流感病毒疫苗的开发进展以及开发抗变种SARS-CoV-2疫苗甚至泛冠状病毒疫苗的方法。虽然这些技术进步应该能够更好地防止人类病毒传播并显著提高大流行病的防范能力,但仍然存在许多问题。抗病毒疗法也取得了同样的重大进展,包括经典的小分子抗病毒药物,这些药物已经改变了HCVHIV-1(包括暴露前预防在内的抗逆转录病毒疗法)的治疗流程。
经典抗病毒药物和mAb疗法都直接作用于病毒(要么中和病毒、要么阻断必需蛋白质的活性),然而宿主导向的抗病毒药物靶向病毒复制所需的宿主因子的抗病毒药物也正在开发中,有可能在未来产生重大影响。该方法核心思想是,由于病毒的蛋白质数量通常有限,因此需要劫持细胞机制的某些部分,因此病毒所需的细胞成分可以成为靶向抑制病毒复制的关键(而不是抑制病毒本身)。这些间接抗病毒药物具有多种优势:许多病毒与相似相同的细胞通路相互作用进入细胞复制然后离开细胞,因此许多间接抗病毒药物具有非常广泛的抗病毒活性并且可能会涵盖整个病毒家族(甚至更广泛)。这些间接抗病毒药物需要进行广泛的安全性测试,并且可能只能短暂使用,因为它们直接抑制细胞蛋白质和功能。
图4 病毒疫苗的新兴概念
注(A) 目前使用的疫苗通常会诱导菌株特异性免疫。然而许多 RNA 病毒(如流感病毒和 SARS-CoV-2)抗原不稳定并发生抗原进化(即“漂移”)。此外,大流行防范需要能够广泛靶向相关但抗原不同的病毒的疫苗。(B) 将免疫反应重新集中在变体或相关病毒共有的保守表位上的广泛保护性或通用性疫苗将增强对抗原漂移病毒的保护和大流行病的准备。(C) 大多数针对呼吸道病毒的疫苗是通过注射使用的,然而并不能有效地诱导上呼吸道的免疫力。(D) 为避免(突破性)感染和人群传播,需要在上呼吸道诱导强烈免疫反应的疫苗。通过粘膜途径(鼻内、口腔等)接种疫苗可提供这种类型的保护。一般来说,粘膜免疫目前研究不足但已成为未来探索的重点。
COVID-19大流行凸显了我们对病毒与上呼吸道粘膜表面免疫系统之间相互作用了解的不足。未来重要的是要理解这些相互作用以设计疫苗和抗病毒药物,这些疫苗和抗病毒药物不仅可以预防疾病还可以阻止感染或防止传播。这一研究领域以及粘膜疫苗和抗病毒药物(例如粘膜给药的mAb)的开发可以为有效遏制人群内的季节性呼吸道病毒浪潮提供解决方案,也可用于在呼吸道新病毒引起大流行之前限制它们的传播。COVID-19大流行还让我们认识到非药物干预措施如何帮助预防呼吸道病毒感染:口罩的使用、保持社交距离、在建筑物和公共交通工具中设置适当的通风系统可以显著降低感染的风险。在设计时考虑到病毒传播的新型建筑和公共交通系统的明智规划可能会使国际社会更能抵御呼吸道病毒、季节性流行病和大流行病。从本质上讲,通风的改善可以为呼吸道病毒带来与清洁水和卫生对胃肠道感染相同的改善。以上这些综合考虑再加上对病毒传播途径、病毒在上呼吸道粘膜表面的行为以及有效作用的疫苗和抗病毒药物的更好理解,可能使遏制病毒传播成为可能,并在理想情况下从人群中消除一些呼吸道病毒。

最后一个关键目标是开发其它新技术来降低人畜共患感染的风险。流感病毒的一个问题是牲畜可能会被感染,然后将病毒再传播给人类。这发生在2009H1N1大流行期间,该大流行涉及猪的传播。现在可以培育出对某些病毒(如流感)具有抵抗力的转基因牲畜。使用CRISPR和其它技术可以生产出对整个病毒家族具有抗性的动物,这也代表了一条令人兴奋的研究途径。

11 临床宏基因组学

宏基因组学在临床医学中越来越多地用作诊断,不仅用于SARS-CoV-2等新型病原体的初步鉴定,还用于检测已知的病原体。宏基因组学最终可能成为传染病诊断的一站式流程,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常规诊断技术(如PCR、基于抗原的检测和细胞培养)可以快速且成本高地提供足够的信息,但宏基因组学具有重要优势:除了检测病毒存在与否外,还可以获得病原体的基因组序列(可用于随后的临床和流行病学研究),同时序列读取计数作为病毒丰度的度量。宏基因组学不仅能检测出到我们感兴趣的单一病原体,还能提供个体宿主中所有微生物的数据并揭示它们的相互作用,而获得的宿主基因组数据可能提供有关宿主遗传易感性的信息。

目前,临床宏基因组学仍处于开发、评估和验证阶段。需要考虑的问题包括是否最好耗尽宿主序列读数或富集病毒序列读数、每个样品的最佳序列读数计数和读数长度、测序平台、RNA提取和文库制备的最佳方案、成本、周转时间、是否应接受 PCR 确认每种潜在病原体命中,以及最特异性和最灵敏的生物信息学工具。尽管所有宏基因组学方法都根据环境各有利弊,但无需专用病毒捕获的鸟枪法测序的一个明显优势是:它能够研究病毒与共感染细菌或寄生虫之间可能的相互作用。总体而言,有理由预期宏基因组诊断方法将在未来十年内得到验证和标准化。临床宏基因组学的最大障碍之一是现在生成的大量序列数据,宏基因组学革命已经过去了十年,基因组测序数据的积累速度比分析数据的计算工具还要快。挑战在于从如此丰富的数据中或从无数共生微生物和可能的污染物中准确识别致病病原体,并在能够进行临床干预的时间尺度上进行识别,此时AI提供了一条可能的道路。然而临床医生、公共卫生官员和技术人员也必须接受培训才能可靠地解释宏基因组数据,此外有效分析和存储宏基因组测序产生的大量数据可能会给公共卫生实验室带来问题。最后宏基因组学的使用越来越多,不可避免地会引发伦理问题。
12病毒作为细胞生物学的工具

病毒已成为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的强大先驱工具(5)。它们已经进化为靶向宿主细胞生物学中的关键位点并在发现细胞机制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1952年,分子生物学的早期先驱Alfred HersheyMartha Chase使用噬菌体T2证明核酸是遗传物质。1972年,病毒学合成了第一个使用lambda噬菌体和猿猴病毒SV40的工程化重组DNA引领了重组DNA技术的革命。在接下来的十年中,mRNA加帽的基本细胞过程、拼接和聚腺苷酸化都是使用病毒发现的,它们的发现为理解控制基因表达和蛋白质合成奠定了基础。1977年,LevineCrawford使用腺病毒和SV40发现了p53抑癌基因。1981利用小鼠乳腺肿瘤病毒MMTVSV40发现哺乳动物转录因子。此外包括限制性内切酶、RNAiCRISPR在内的抗病毒防御推动了分子生物学的革命性进步,病毒将继续成为细胞生物学发现的灯塔。鉴于病毒能够将核酸递送至受感染细胞以进行转录表达、诱导免疫反应或诱导细胞死亡,病毒也已成为造福人类健康的工具,如作为基因治疗(例如腺相关病毒、慢病毒和单纯疱疹病毒)、溶瘤疗法(例如腺病毒、单纯疱疹病毒、腺相关病毒、麻疹和牛痘)和疫苗平台(例如麻疹、水泡性口炎、CMV和禽副粘病毒),这将对人类对抗先天性疾病和顽固性癌症产生巨大影响,并将成为个性化医疗的主要驱动力。将病毒载体与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相结合,将为治疗人类疾病提供无限的可能性。


图5 病毒学内容

注:除了了解病毒感染和疾病的基本生物学外,病毒学科学一直是支持疫苗和抗病毒疗法的广泛开发的发现的驱动力以及治疗癌症和遗传疾病的工具。同样重要的是,病毒一直是分子和细胞生物学基础发现的主要工具,定义了 DNA 复制和转录到肿瘤发生的基本机制。
13 人工智能在病毒学中的应用

我们正在见证AI的一场革命,他同样会影响病毒学,尤其是病毒基因组序列的计算分析,这些序列通常涉及各种重复性任务,而这些任务可以很容易地被机器学习。Alphafold改变了蛋白质结构预测并具有无数的下游应用,并将为病毒学带来巨大的实际好处:包括记录自然界中病毒蛋白的全部结构;帮助更好地剖析蛋白质-蛋白质、病毒-细胞和病毒-宿主相互作用;解决特定结构(如病毒衣壳和聚合酶)之间的进化关系以及治疗通路的理性设计。虽然不会取代实验系统,但人工智能最终可能使使用者能够直接从基因组序列中预测病毒的所有生物学和表型特征;它与宿主细胞、宿主免疫系统和治疗剂的相互作用;以及其致病性和大流行潜力。为了在这个领域取得成功,需要训练AI算法来了解病毒基因组中每一个突变组合的表型后果每种蛋白质的结构以及它们如何相互作用病毒如何在多种细胞类型、受体和宿主中发挥作用以及病毒与免疫系统成分的相互作用,包括它们产生抗原变异的能力、它们对抗病毒药物的可能反应以及它们的流行潜力。虽然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目标,但早在1974年便对单一病毒种类的1600万个基因组进行测序(就像现在的SARS-CoV-2一样),此外最近在预测免疫逃逸突变方面取得了进展。

结 论

作者概述了其认为未来几十年可能对病毒学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主题(如下加粗)。当然这门学科的未来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意外事件和科学进步的影响,作者几乎肯定未来我们会经历另一场重大大流行病(也许会让COVID-19相形见绌)。

病毒学中的一些紧迫问题

1 病毒圈的多样性、大小和结构如何,它如何影响生态系统健康?

2 原始病毒是什么,它们在细胞生命的进化中起了作用吗?

3 哪些直接和间接因素决定了病毒之间的竞争,它们可以用作病毒控制策略吗?

4 慢性病毒感染如何在机制上导致人类慢性疾病,例如神经认知能力下降、长期COVIDMS和癌症?

5 持续感染如何影响宿主免疫反应,共感染对病毒持久性有何影响,反之亦然?

6 在存在抗病毒药物的地方,如疫苗接种或早期发现和治疗感染可以在多大程度上预防慢性病?

7 如何理解宿主和病毒生物学的界面及其在感染结果方面的复杂性?

8 如何建立公众对病毒学的信任,相信病毒学能够安全地为人类健康开辟新的方向,并确保为未来的大流行病以及其它传染病威胁做准备和应对措施?

作者的观点必然受到COVID-19的影响,但在不考虑当前政治环境的情况下讨论病毒学的未来是疏忽大意的,那或许将对学科产生深远且令人不快的后果。目前正处于病毒学史上前所未有的时期Cell诞生以来,病毒学科学家每天所做的大部分工作的价值正在受到挑战。病毒学家受到严格审查,他们的工作和意图受到大量错误信息、歪曲和误解,国际对病毒学研究(例如功能获得、动物采样、国际合作)施加了新的限制。尽管缺乏任何直接证据,但SARS-CoV-2起源于实验室的指控以及病毒学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可能会在未来几年成为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病毒学家因撰写科学论文而受到美国国会议员的质疑,这应该会让那些珍视自由、开放和公正的人感到不安。

病毒学需要面对这些攻击并站稳脚跟,但也需要吸取重要的教训。病毒学和任何科学一样,没有公众的支持就无法运作发展。因此必须更好地传达相关科学家的工作并承认哪里出现了错误。大多数病毒学研究都是在实验室进行没有公开的宣传,因此面对舆论及错误信息,病毒学家必须展示他们的研究对人类日常生活和社会价值,以突出成功的案例。病毒学在减轻传染病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特别是成为控制COVID-19大流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要继续在未来的大流行中实现这一点,那么对病毒学的有力支持和强有力的管理至关重要。快速通信和数据共享可以说是缓解大流行病的最有效方法,如果没有有效的全球对话和合作,那我们对下一次大流行病的应对将越来越无力。这需要更好的科学教育和推广、科学传播、甚至参与式社区科普,以使人们参与病毒学并增加病毒学对广泛公共领域所做贡献的理解。如果没有通过稳步研究和科学发现建立知识库,我们就无法指望有效地发现或应对流行病威胁,那相当于在自废武功。当前的政治环境及滋生的反科学情绪意味浓重,可以说对大流行病的准备还不如2020年。更加遗憾的是,对病毒学的攻击将阻止下一代科学家进入推动对大流行病应对至关重要的科学领域。

过去100年的病毒学带来了非凡的发现,广泛影响了科学和人类健康(图5)。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由于前所未有的疫苗接种而根除天花、发现逆转录酶、并、创建了第一个重组DNA分子,病毒学引领了癌基因和肿瘤抑制因子的发现,定义了肿瘤发生的基本机制和病毒在癌症中的作用,病毒也教会了我们抗原是如何工作的及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在诱导免疫反应中的作用。通过病毒学,我们深入了解了作为生命基础的基本细胞过程,这促进了治疗方法和疫苗的开发,极大地遏制了从HIV-1SARS-CoV-2的大流行。病毒学对细胞生物学领域的影响如此广泛,以至于很难完全评价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并且它有仍然可能在未来继续为改善人类健康做贡献。那么限制病毒学发展人类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全文链接:

https://doi.org/10.1016/j.cell.2024.07.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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