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邵东·邵东作协征文65】刘清辉：斫曹牡丹放异彩

文摘 2024-11-13 00:02 湖南

斫曹牡丹放异彩

刘清辉

斫曹牡丹，国色天香堪比武媚娘。昔时，武皇一妒，牡丹被贬洛阳。然文人骚客之追捧，反惹花烦。幸有石山，藏牡丹于斫曹。

邵东市最北端，斫曹乡与新邵、涟源、双峰三县毗邻接壤，乃高寒山区。此地因石多而得名，原是“山高坡陡石头多、少水少田少树木”之省定贫困乡。灌溉艰难，不通公路，56平方公里面积，半为石头覆盖。曾有“养女莫嫁斫曹郎，过门三天准哭娘”之诫。

曾几何时，斫曹热闹起来。在“以药兴乡”战略下，玄参、百合、芍药、射干、玉竹等五十余种中药材纷纷扎根山区。更有惊喜，喜好户外者，竟于这昔日荒蛮之地，发现洛阳引以为傲之富贵高雅花卉——牡丹。

吾爱愉快之旅，谷雨时节，与邵东论坛三米微笑、怪怪、老古懂等知性友人相约自驾前往。车入斫曹，顿感新农村建设日新月异。水泥公路四通八达，崭新民房鳞次栉比，山土水田春意盎然，石山小丘花团锦簇，再无二十年前之满目萧条。

白居易诗云：“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果不其然，车上美女率先瞧见路旁山坡半亩鲜艳牡丹，高呼：“牡丹！牡丹！”车未停稳，便急切跃下，一路欢奔而去，失却素日优雅。拍照留影、追逐嬉戏、引吭高歌，一片欢腾。一老农笑言：“一片牡丹便如此高兴，前方花更多，看你们会变成啥样？”众人闻言，即刻上车继续前行。

汽车于山间水泥路缓缓行驶，入目一片又一片香艳各异之牡丹。红、黄、白，五彩缤纷；含苞、怒放、落英，层层叠叠；一支独秀、并蒂竞艳，奇丽无比。向导介绍，牡丹宜于凉爽气候生长，耐肥不耐寒，怕水不怕旱。药农把握其特性，植于高凸清凉之地，多施有机肥。一路上，斫曹之牡丹皆依此规律种植。

观赏谈论间，车至七十年代湖南“农业学大寨”先进典型村野鸡坪。六十年代末，野鸡坪仅两个生产队、47 户人家、62 个全劳动力。此乃石山林立、田土极少、十年九旱之穷山窝。彼时，缺粮为主要困难。支书率全村人战天斗地，以人定胜天精神改造自然。历经六年奋斗，凿穿石山、搬石整地、筑坝蓄水，建成两万多立方米大山塘，开垦 37 亩梯田，解决温饱。今时不同往日，袁隆平让粮食满仓。一心奔小康之野鸡坪人响应“以药兴乡”号召，什么赚钱种什么。他们发现牡丹不仅是名贵观赏花木，更具较高经济价值。花可酿酒，根可入药，皮经加工有散瘀、清血、止痛、通经、降血压之神效。于是漫山遍野种植牡丹，除“娘婆子丘”留作纪念性水田外，其余皆种以牡丹为主体之名贵药材。

此乃周日，各地休闲之人纷至沓来。已有不少人先至山村，花香扑鼻，游者如织。一群白发苍苍之老人，在一首长模样长者带领下，指点如画牡丹花圃，兴奋感慨。“此乃村里老书记周南生同志。”向导轻声介绍。“一层层梯田一层层高，拖拉机就在云里头飘。”这首童谣所指便是眼前人工梯田。周南生乃当年造梯田领头雁，后官至副厅。从其神采奕奕之态，可见昔日保命粮仓变为今日花海钱仓，实乃老人家乐见之景。有人评价：“野鸡坪现象乃邵东人拼搏精神集中体现，周南生精神为邵东精神源头之一。”

此地山石嶙峋，除三十多亩梯田牡丹外，大量牡丹植于星星点点石窝。石窝牡丹，比洛阳盆景更精致。石头窝似假山，却更真实；似鸟，更活泼；似猛兽，更憨态可掬。神态天成，千变万化，皆由千年雨水冲刷而成。只要容得下土，勤劳之人便如精卫填海，使之成天然花盆。大自然之花配老天赐予花盆，令斫曹牡丹观赏价值超洛阳。且此地之人以其济病救人造富一方，使斫曹牡丹实用价值更胜洛阳。

大唐徐夤“看遍花无胜此花，剪云披雪蘸丹砂”之句尚可借用，而北宋欧阳修“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犹为天下奇”之诗句可改为“斫曹地脉花最宜，牡丹犹为天下奇”。

诗云：“花王无需媚帝王，武皇一妒贬洛阳。斫曹牡丹放异彩，服务百姓绽芬芳。”

（作者系邵东法院退休干部，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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