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随着一记闷响,一袋香脆可口的炒胡豆新鲜出炉,随手捡一颗用牙齿轻轻一咬,嘎嘣有声,真那个香哟!比常规用铁砂锅炒的更香脆些,在唇齿舌尖翻转间绵软细腻,还有丝丝甜味……
哇,这可是用爆米花机转出来的味道呀,当然不同一般。每周的周三和周六上午,在江山多郊的绿道上,爆爆米花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健步走的人们忍不住要停下来看热闹。看那转爆米花的大爷怕有七十好几了吧,头戴一顶厚帽子,精神矍铄,脸上乐呵呵地,熟练地操作着。一辆三轮车、一罐气罐、一台爆米花机和一些豆制类品,便是他的全部家当。
“哦,刚才爆好了你没来,有个人急着要,我就先给了他一袋。不碍事的,我马上给你做,快得很。”
大爷说话间手里可一直没停,他熟练地往小筒里量好胡豆多少,倒入爆花机的“肚子”里,随后将机器的手柄摇几摇,又在前面的计时器设定好时间,然后就放手让爆花机自行运转了。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来把装货的闷罐子取下来,塞进一个蛇皮口袋里,就在那一瞬间“嘭”一声爆响,胡豆“爆”好了!
“以前只知道可以炒爆米花,现在胡豆、豌豆、花生这些都可以了!”围观的人们感叹时代的进步,也忆起了自己儿时的欢乐:要知道在所有童年零食中,最有趣、最惊心动魄的,当属爆米花了。
那个时候,卖爆米花的小贩,是一根扁担两头挑:一头挑风箱,一头挑铁炉锅,走街串巷,走村串户,也常到学校附近安营扎寨。他工作起来十分投入:一手有节奏地摇炒货机,一手非常协调地拉风箱。火烧得旺旺地,火焰窜得高高地,炒货机里翻动的是专用的爆裂玉米,等铁壳被烧得通体亮堂,取下来蒙在大口袋里,只听“嘭”一声震响,那白花花香喷喷的爆米花已收入囊中,只等人们一拥而上来买了。小孩子们对那声“嘭”是既怕又爱,胆小的总是捂着耳朵远远地看,等到泛着甜香的爆米花新鲜出炉,又忙不迭地挤进去买。几分钱就可买得许多欢喜,多好啊!现在的人们还爱着这香喷喷出炉的小零食,只是已经不捂耳朵了,因为那个爆米花机经过改良后,体积、容量都变小了,爆出的声响远不及从前,就连小孩子也不怎么怕了。
说起小零食,上了点年纪的人谁没个记忆宝库?我是70后,70后的零食记忆是那一卷卷的棉花糖、一串串的冰糖葫芦、一杯杯的甜凉开水、打堆卖的瓜子花生……其中最富诱惑力的,当数春卷了,当年我们叫它冲冲卷儿。卖春卷的爱到校门口摆摊,挑子上搁了萝卜丝、折耳根、海带丝、大头菜等各式食材,用雪白的毛巾盖着。等食客来了,摊主拿起一片薄薄的面皮摊在手心,将那些食材往上扎实地铺上一层,再快速卷将起来,搁一个大勺子里,然后往上面淋麻油、香醋、味精、姜汁、辣椒、芥末、胡椒……将春卷填充得鼓鼓囊囊,这一连串动作,可谓是迅疾麻利、有条不紊、一气呵成,送到你嘴边时,还配有一声响亮的音响“脆儿……”。这一口下去,真个叫做甜辣酸爽,同时伴有一股强刺激的辛辣气体从喉管直往上冲,简直要把你的眼泪鼻涕一起冲出来!这样野味儿十足的春卷,不同于在太平老街上被评为成都名小吃的黄春卷,成年后就很难见到了。
春卷摊上总是挤满小脑袋,想吃上一口委实不易,棉花糖摊可就要清静许多。在孩子眼里,制作棉花糖可算得上一门魔术,不过是一小碟白糖,一台制作机,几摇几摇就有牵扯不断的“棉花”源源而出,用根短竹棍一绕一绕就成了一朵大白云,把脸都挡完了,小嘴美美往上一舔,啧啧,真甜哩。不过吃棉花糖有风险,常有调皮鬼半路上给你打劫走一大半,因为你的目标太明显了!
还有一种小摊专卖甜凉开水,取名叫荷兰水,水被染成淡红色或淡蓝色,兑了糖精装在玻璃杯里,上面加了个方型盖子,专供那些逛街逛渴了的人享用。现在来看,这杯荷兰水真的好奇怪!不仅加了染料,而且水和糖的来路都不明,实在既不卫生又不安全,居然有人卖,竟然有人喝!多数人是喝过的,甜津津的,还蛮好喝,特别解渴!荷兰水最便宜,不过一分钱就能喝到。冰棍(我们那时叫它冰糕)就要贵些,每到夏天,总有人推着搁了冰糕箱子的小车四处转悠,箱子里装了三种冰糕:豆沙冰糕、白糖冰糕和牛奶冰糕,其中最好吃的是5分钱一支的豆沙冰糕,不仅甜还有种“糕饼”的嚼劲;白糖冰糕最便宜,一支才三分钱。就是能吃到一口白糖冰糕,也是足以让小伙伴们羡慕的。
一年四季,人走在大街小巷,常与一种“叮叮叮”的声音邂逅,小孩子们最听不得这声音,一听到保证心慌慌的,想吃得不得了。不是有一首儿歌这样唱么:“叮叮当,卖麻糖(汤),卖得老汉儿心心慌……”对,就是它——麻糖,新津人叫它麻汤。因它被敲击成碎块时,卖糖人手中的小锤子会发出叮叮的声音;就是不敲麻糖时,卖糖人也会敲他的小锤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以引起人们的关注,所以有人也叫它“叮叮糖”。这麻糖大人小孩都爱吃,因为它确有些好处:比如能润肺养颜,缓解咳嗽;比如在做泡菜时放几颗,泡菜水就可以神奇地不生花,而且做出的泡菜更爽脆……
清晨,在薄雾的笼罩下,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小城风景如诗如画,一缕霞光在头顶闪烁,朝阳即将喷薄而出,又是一个晴好的冬日。渐渐地,绿道上更热闹了,爆米花机前围观的人们越发多了。一旁坐着的两个围观大爷嘴里没闲着:“这个爆米花大爷,据说干爆米花这行都50多年了,人家都劝他该休息了,他还闲不住,说是要把这门手艺流传下去,也算是给大家带来一种欢乐……”
今日为事,明日为史
每个“小我”都是成都历史的书写人
生活中看似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往往有情怀、有温暖、有共鸣
“成都方志”微信公众号
开设《大城小事》专栏
邀请所有成都人,共同书写烟火日常
让我们一起用“小事”记录生活
用柴米油盐、酸甜苦辣点燃城市温暖
投稿邮箱:
cdfztg@cdsdzb.com
“成都方志”微信公众号长期对外征集稿件及选题。征集稿件以弘扬传统文化、宣传成都市情、讲述成都历史文化故事为主,文章字数请控制在2000字以下,无史实错误、无常识错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俗易懂,内容详实。提供选题以宣扬成都历史文化、展现成都现代化建设万千气象为主。来稿一经采用,将支付相应稿酬,并在“成都方志”微信公众号、头条号、微博号等平台发布推广。具体投稿要求请见《征稿启事》(点击前往)。
今日头条@成都方志
新浪微博@成都方志
抖音@成都方志
传承文化基因 赓续成都文脉
【投稿邮箱:cdfztg@cdsdzb.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