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哲学系主任程乐松:这个时代为什么需要哲学?

教育   2024-11-24 06:01   四川  

哲学门开门已经有112年了,我们哲学系特别希望哲学能呈现出某种独特的公共性。我们在学院里面做学术研究的人实际上对于学术的公共性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但是,我想哲学在这个时代应该呈现出某种公共性。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会发现:无论自然的世界,还是我们人类的世界,还是我们的心灵世界,或多或少都呈现出某种秩序感。这个秩序感是什么?我们如何表达它?我们如何建构起一个对世界的认识方式并且让这个认识方式能够得到别人的共鸣?这大概就是哲学要干的事情。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一定之规,也并没有一个固定的问题域,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话语模式。哲学这个东西是最不容易把握的东西。它不是知识,它可能更多的是种方法。它不是解决方案,它更多的是一种视角。它是不解决问题,它是在反复的提出那些最根本的问题。例如,我们为什么活着?人是什么东西?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更需要问人是什么东西。因为已经有无数的科学家在告诉我们,人类正在完成一次物种意义上的极度的突破。我们可能很快就变成硅基生命,不是碳基生命。我们很快就会因为基因技术我们而过物种的边界。



在这样一个独特的历史的门槛上,反思本身的价值才被体现出来。换而言之,技术已经在拷问人是什么。如果我们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作为一个媒介和载体去不断的尝试对于世界的理性发现和技术手段的话,那么我们在哪个边界上会突破人之为人的那个可能性?与此同时,我们回望经典世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问:我们应该如何跟自己相处,跟世界相处,跟他人相处?但是,在今天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我们面对的哲学思考看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世界相处。所以,千万不要想着在哲学门里面,你能过好生活。生活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的。但是,我觉得哲学能够带来的一个最重要的价值就是:它能够让我们更好的理解为什么我们处在这样的生活世界里。有些时候,理解就是解决方案本身。绝大部分的苦恼都来自于你的误解和你对事物的理解不够透彻。

我们一旦发现自己对事物的理解与事物本身的样貌不太一样,或者这个世界发生的方式与自己的预期不太一样的时候,基本上烦恼就开始了。我们理解自然界的时候比较简单,但是要理解他人心灵的时候我们会遇到最大的困难。所以,那些在北京大学天天搞质量科学的人认为他们拥有人类知识的尖端。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为人类给知识、人类的生命人类的心灵打下一个最可有可无的基础。的确,每一项技术每一个器物在一定程度上都让我们生活的更加方便了。但是,它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我们与世界的交往,甚至在塑造我们的生活方式。这样的塑造看起来是一种进步,但仔细想它可能是一种退步,甚至可能是一种限制。技术把我们监禁起来,把我们监禁在手机里面,监禁在那些APP里面,监禁在信息茧房里面,然后让我们认为世界就长成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大数据的算法每天给我们推送的新视频在很大程度上在纵容我们对世界的误解。


现在天天看视频,小朋友已经搞不清楚我们的日常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从这个角度看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真正认为自己站在人类进步前端的人可能在为人类最根本的生存创造出新的问题。而我们这些做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的人,每天都在做一个最艰苦且推进起来最难的工作——理解人,理解自己,理解他人。我们在精神生活上超越了两千年前的老子、苏格拉底和庄子吗?没有!在精神生活的意义上,我们对自己生存意义的理解实际上没有点滴的推进。


我们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间展开哲学思考——我们承认在很大程度上每一个个体都不得不去面对他者和这个世界的未知性,而且每一个人都没办法逃脱时间的单向性。所以一旦要为未来负责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有这个能力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假装自己是一个理性的动物,假装自己能用理性能力对世界进行计算,最终我们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的话,那么这个判断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因为你绝大部分的判断,一方面来自于非理性的冲动,另一方面这个世界本身是不可计算的,因为他人是不可计算的。所以,如果我们在承担我们承担不了的东西的话,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找到一个方式,让无限的经验和有限的认知,让无限的时间和有限的我们能达成一种在心灵上的和解。我想这就是哲学要干的事。


而且我们要尝试用一种正确的方法去提问题,这个世界有很多问题,但是一旦你提问的方式错了,那么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它的方向就是错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哲学家。而且每个人实际上都在共享这个时代所有思想市场中的观念。我们需要一种有效的方式把它们组合起来。我认为这是哲学人的一种职责,也是应该让哲学学术保持某种有限度的开放性的最根本的原因。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都是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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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卷叠加内耗的世界,你是否觉得心灵安顿个家?在快速读屏时代,你是否觉得思维出现了退化?在遭遇挫折后,你能否以最软的方式着陆?在觥筹交错后,你是否觉得自己知识、能力欠缺?北大校长曾说,物质的贫穷,能摧毁你一生的尊严,但是精神的贫穷,能耗尽人生几世的轮回。要解决这些问题,唯有靠哲学。它可以帮助我们彻底认识世界、命运和自我,找到矫正思维的手术刀,开辟家庭事业的新航路,体悟成功者的真经传,做自己精神世界的国王。

孙要良教授近日于全国百佳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哲学日签:365天思维精进》,从人性与命运、心灵与精神、认知与格局、工作与事业、心理与情绪、两性与情感、社交与人情、成长与进化、生命与价值、意志与行动、道德与善恶、社会与文化等12个方面分析了哲学的作用——解析命运、安顿灵魂、根治愚蠢、涵养心灵、把握世界、洞察人性、成就事业、进化自我、磨练意志、砥砺德行、融入社会、建设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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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要良教授讲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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