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如何与盟友快速共享大规模信息

学术 2024-11-13 12:32 江苏

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王浩/译

自：美国兰德公司报告

【知远导读】本文是美国兰德公司空军课题组撰写的研究报告，阐述了美国及其北约盟友之间信息共享的问题。报告认为，为了应对欧洲战区可能发生的冲突，必须能做到快速大规模共享信息，因此部队必须在条令、政策、组织、训练、演习各方面做好准备，同时还要预见到信息共享的规则和环境在战时将会发生变化。以下是报告摘要。

一、研究问题和方法

本报告所述研究属于美国欧洲空军2023财年赞助的一项大课题，多个联邦资助研发中心（FFRDC）参与该课题，研究欧洲战区的信息共享挑战。其他联邦资助研发中心着重研究数字工程缺口和技术缺口，本课题组则重点研究关于信息共享的非技术性问题，不但包括与北约以及美国盟友和伙伴的信息共享，而且涉及美国欧洲空军和美国欧洲司令部（EUCOM）内部的信息共享。

本研究解答欧洲战区信息共享方面的四个研究问题：

·文化，编制，数据所有权，战术、技术和程序，政策，指导，以及妨碍信息共享的法律，这些方面存在哪些问题？

·非技术性问题与信息共享的技术手段（或相反）有哪些相互作用，进而造成障碍？这些障碍对任务有哪些影响？

·可以采取哪些备选行动方案来消除或减轻上述障碍的影响？

·美国及其盟友如何进行组织、训练、装备，才能迅速适应信息共享地形的变化？

为了回答上述问题，研究团队查阅了条令和政策，进行了实地考察，观摩了作战和演习，就信息共享的技术性问题进行了多次讨论来概括了解其与非技术性问题的互动，并与主题专家进行了专题讨论。然后整理通过上述工作了解到的情况，提出建议，说明美国欧洲空军可以采取哪些行动方案，来改进信息共享，并实施巡航导弹袭击欧洲战区联军航空基地的模拟，进而阐明行动方案可能对作战结果造成怎样的影响。

二、最高要求：管理向战争过渡期间的信息共享

在战争条件下，与盟友进行信息共享的许可，以及授予使用该信息行事的权力，都会飞快变化。然而，本研究的主要发现是这种变化可能“不够快”，如果美国及其盟友没有让部队准备好预测这种变化，就可能无法在欧洲战区有效运行一体化防空反导（IAMD）。欧洲战争刚爆发时，可能首先要求采取防御行动，之后才可能根据《北大西洋公约》第5条，投入北约（NATO）部队。

除了保密等级、披露政策、发布规则等，信息共享还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以史为鉴，建立在信息基础之上的信息访问权和指挥控制（C2）决策权在作战步调加快时，将会下放（委托），在步调减慢时，又会收回。联盟将会随着威胁的大小扩大或缩小，各国还会自行设置信息共享限制。本文提出的建议大部分涉及如何对这种变化做好准备，才能更快进行信息共享，但是也有建议提出应对包含联合全域指挥控制（JADC2）/先进作战管理系统（ABMS）的系统之系统规定技术要求，进而推进“够快”的变化。如果不了解支配信息共享及信息使用的规则，不了解快速访问、安全修改规则的方法，美国及其盟友就不能快速大规模实施信息共享。

三、提高信息共享地形的可见性和通行性

本文研究了美国条令和政策可能对美国驻欧洲空军造成哪些影响，妨碍或加强其针对信息共享地形的变化做出调整，并提出具体建议，说明一旦欧洲战区冲突进一步扩大，美国驻欧洲空军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加强对调整适应的准备。

通过查阅现行信息披露政策，发现此类政策完全支持制作分析产品的需求，也就是根据美国国家安全目标和外交政策目标，“加快脱密、披露、发布的决策”（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2017，p.1）。此外，关于如何完成分析产品制作的指导与本文提出的许多建议不谋而合。

本文提出的主要建议是美国驻欧洲空军应着重描绘信息共享地形、修建道路、添加指示牌，使其更容易通行。情报界（IC）关于制作态势感知所需分析产品的指导与这条建议相符，但是美国驻欧洲空军还可以采取其他措施，确保加强情报信息共享流程的协作和响应。

四、为提高信息共享的适应力进行组织

本文发现在向战争过渡时，变化可能不够快，并建议美国驻欧洲空军必须对信息共享地形加深理解，这对美国驻欧洲空军的组织具有影响。通过数据搜集工作发现，如果组织障碍得到解决，近期就能加强信息共享。

截至撰写本文时，文献资料里没有示范在一个兼有技术性和组织性信息流的战区里，信息共享是如何发生的，也没有清楚描绘美国驻欧洲空军各组织如何相互连接，如何与盟友连接。这些领域存在模糊，影响军人如何看待信息共享的运行。本文发现存在截然不同的看法，而在以下方面，这些看法应该是一致的才对：

· 信息共享是如何运行的（即在条令中是怎样阐述的）；

· 实际是如何运行的；

· 人们怎样看待信息共享在企业里是如何运行的。

本文还发现，必须优先重视数据流程的所有权，包括搜集、策管、配置、管理。由于没有指定组织结构（或现有组织里没有指定人员）负责所共享信息的搜集、策管、管理，使信息共享变得杂乱无章。例如，本文发现参加联军演习的美国计划人员没有使用迫切需要的盟国资产，他们不了解存在某些双边协议，允许使用这些资产。

以数据为中心的技能目前还没有成为美国欧洲空军岗位的核心。鉴于信息共享对保卫欧洲战区具有重要作用，所以应在文化上做出转变，使数据和信息进入企业的核心。欧洲战区有30余个国家，因而信息共享地形永远都会十分复杂。预备役和文职人员不像现役人员那样频繁轮换岗位，将能发挥重要作用，保持对地形和如何通行于地形的专业能力和制度记忆。本文评估认为，目前规定在美国本土之外雇佣文职人员的限期为五年，不利于美国欧洲空军保持对信息共享地形的制度知识。

五、为提高信息共享的熟练度和适应力进行训练

美国驻欧洲空军能不能与美国的盟友快速大规模共享信息，取决于有没有这样一支队伍，既能熟练使用可用存储库和工具来策管和共享信息，也能了解信息谱系和共享规则。更重要的是，还取决于这支队伍能不能迅速适应规则的变化，也就是规则决定何人在什么情况下看到什么信息。面对不明朗的未来，必须培养人的熟练度和适应力。但是应该认识到，训练始终是一种平衡艺术：要想充分培养各种技能并为各种情况做好准备，就很难有时间完成实际工作。训练必须着眼于目标。

必须快速大规模共享信息才能保卫欧洲战区，（目前）这还没有成为技术训练的基本技能要求，而技术训练对美国空军资格训练具有基础作用。可以通过演习模拟危机和冲突条件，进而完成此项训练。不过，本文发现存在以下问题：

·美国驻欧洲空军（乃至美国空军部）当前的演习并没有以信息共享为重点的演练，并且往往不重视信息共享不足造成的影响。

·演习最适合训练信息共享能力，但是当前演习中专门演练很少（例如在演习中使用白卡、预设信息、预定目标或传感器/射手配对），引导反馈也很少。

·进行引导反馈时，要求主题专家输入并参与，提供恰当的、有针对性的反馈。这不容易做到，需要调整未来演习中的人员组合和任务分派。

·鉴于军人和文职人员轮换，联盟也存在流动性，所以很难保持必要集体技能，进而保证欧洲战区快速大规模的信息共享。

·美国驻欧洲空军和美国欧洲司令部的演习都没有注重向战争过渡的时期，包括调用《北大西洋公约》第5条之前、期间、之后的行动。

·美国驻欧洲空军（乃至美国空军部）缺少合成训练环境来保证对空军人员充分开展训练，使其适应各种可能的信息共享地形。

六、与盟友共同塑造未来信息共享地形

本报告阐述影响信息共享的非技术性问题（重点是条令、编制、训练和政策），分析非技术性问题如何与信息共享的技术手段相互作用进而制造障碍，并建议美国驻欧洲空军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减小障碍及加强信息共享。在向战争过渡时，信息共享地形将会改变，可能影响美国及其北约盟友保卫欧洲战区的战备情况。鉴于信息共享具有紧迫性和重要性，本文建议着重指出美国驻欧洲空军现在可以做些什么（或提倡什么），才能使部队做好准备，迅速适应未来信息共享地形的变化。本节概括本报告研究结果和建议所依据的三个大问题：欧洲是冲突战区、冲突的各时期（包括爆发）、必须适应信息安全要求。

七、重要结果和建议

（一）研究结果

在向战争过渡之前和期间，支配信息共享的规则，即我们所说的“信息共享地形”，将会飞快变化。

·如果美国及其盟友不让部队做好准备、不预测信息共享地形将会发生哪些变化，就不可能迅速做出改变，保证在欧洲战区有效实施一体化防空反导，而且信息共享哪怕延误10秒，都可能造成生死存亡的影响。

·美国驻欧洲空军在组织上不能保证在计划和作战中充分运用对信息共享地形的理解。

·即使对当前信息共享地形开展培训，提高熟练驾驭的能力，但是并不足以确保未来作战胜利，因为该地形在未来战争中将会发生变化。

·美国驻欧洲空军还没有利用联军演习的机会，加强理解如何以对未来作战最有利的方式塑造信息共享地形。

（二）建议

1、提高信息共享地形的可见性和通行性

·近期（美国驻欧洲空军）：描绘地形（即了解受众或客户），修建道路（即工具）以方便通过该地形，添加指示牌和护栏（即制作分析产品）以方便通行。

· 长期（空军未来司令部［空军战略、集成和需求副参谋长/A5］）：要求运用联合全域指挥控制/先进作战管理系统。

· 长期（美国驻欧洲空军）：大力倡导在以下三个领域做出改变：（1）事先规定紧急披露特定信息的条件；（2）创建新的安全界标志符（例如所有装备F-35战斗机的国家）；（3）要求审查保密等级指导。

2、为提高信息共享的适应力进行组织（美国驻欧洲空军）。比如，加深重要人员对信息共享地形的理解，包括美国驻欧洲空军内部及其与盟友和伙伴之间的组织关系。

3、为提高信息共享的熟练度和适应力进行训练（美国驻欧洲空军）。比如，联合美国欧洲司令部和北约，在“海王星猎鹰”、“严峻挑战”、“拉姆施泰因遗产”等演习中加入具体的信息共享目标。应将“发现信息共享问题”作为完成演习的标准，而不是执行特定的杀伤链时间表。

4、与盟友共同塑造未来信息共享地形（美国驻欧洲空军）

首先应进行结构化讨论、兵棋推演、模拟，设计一系列计划，更好地了解盟友如何看待当前信息共享地形，如何塑造未来地形，使其更有利于未来欧洲战区的战争。

（平台编辑：黄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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