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春秋】郑国十一世家之丰氏(5)

文摘   历史   2024-07-07 20:07   河南  


三十一年,正月二十七,郑段去世,郑段的儿子丰施请求郑侨将州田还给韩起。郑侨对韩起说:当日贵君以公孙段(郑段)担当其职责,赐给他州田。如今他不幸早亡,他的儿子不敢拥有州田,也不敢因此事叨扰贵君,所以要私下交给您。郑侨说得很委婉,但韩起为郑段请求州田,本就是为了最终把州田搞到手。


韩起是个君子,虽然韩氏在州田的问题上玩了小花招,可是让他当面接受州田,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他予以推辞。


郑侨接着说:古人有云:父亲砍柴,儿子不能负担。施连先人的爵禄都害怕不能承担,何况是大国的赏赐?就算在您执政的时候可以免罪,后面的人如果对此有微词,鄙邑获罪,丰氏也要受到追究。您拿到州田既让鄙邑免于获罪,又扶持了丰氏,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侨才敢斗胆请求,请您接受州田。郑侨把话说到这份上,如果韩起还不接受州田,就是要陷郑国于不义了。


于是,韩起接受了州田,并且转告给晋彪。对晋彪来说,封地是谁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随手将州田赏赐给韩起,这就应了韩氏最早的谋划。


韩氏得偿所愿,但得不到的时候想的慌,拿到手里又内心不安。州田毕竟是当年跟士氏、赵氏争夺过的土地,如今,转来转去跑到韩氏手里。大家必然会说,韩氏仗着权势耍阴谋得到的,这事儿好说不好听。所以,韩起对拥有州田感到忧虑,最终用州田跟宋国大夫乐大心交换了原县,这件事才算尘埃落定。


驷带、郑段的先后去世,让郑人恐慌了。大家都认为良霄可能变成了厉鬼,回来报复。在郑国,凡是人群扎堆的地方,只要有人喊一句:伯有(良霄)来啦!大家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一哄而散。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二月,郑侨立公子郑嘉的儿子郑泄以及良霄的儿子良止为大夫,以安抚良霄在天之灵,由此,郑国内部的恐慌才结束。


郑嘉、良霄生前多行不义,按照春秋时代的习惯,他们的后人不应该再继承他们的爵位。如今,因为良霄的事情让民众惶恐不安,为了安定他们立了良止。可是,只立良止,大家就会认为鬼神有灵。鬼神一作祟,他的后代就有了爵位,这样大家会迷惑于鬼神。为了不让大家迷惑,郑侨又立郑嘉之后,表示两人虽然有罪,但罪不及后人。立后的举动就和良霄的作祟无关了。


三十六年,郑嘉去世,他的儿子郑宁即位。


四年,晋国大夫韩起到郑国聘问。聘问结束后,郑国六卿在郊外为韩起饯行。韩起说:请您几位赋诗,起也可以借此知道郑国的志向。


郑国大夫罕婴齐赋《野有蔓草》,其中有「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诗经 郑风 野有蔓草》,今天有缘相遇,是我内心的愿望),这是对韩起的亲密友好。


韩起回答说:孺子善哉!吾有望矣。罕婴齐是先大夫罕虎的儿子,虽然贵为郑国六卿之首,但年纪尚轻,所以韩起称他为孺子。韩起意思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如此亲密,非常期待以后的合作。


郑侨赋《羔裘》,其中有「彼其之子,舍命不渝」(《诗经 郑风 羔裘》,他这个人,豁出性命也不会改变),这是在称赞韩起一以贯之。

韩起谦让道:起不敢当。


游吉赋《褰裳》,其中有「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诗经 郑风 褰裳》,您为我着想,我为您肝脑涂地,不为我着想,我难道没有其他可以效忠的人吗?),这是在画郑国的底线。


韩起说:有起在,岂敢劳动您去服侍他人?


游吉拜谢。韩起说:善哉!您提的对,如果不是这样,岂能一直友好下去?韩起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郑国可以选择向别人效忠,晋国才会自我约束,这样大家才能友好相处下去,这是韩起因为玉环事件有感而发。


驷偃赋《风雨》,其中有「既见君子,云胡不夷」(《诗经 郑风 风雨》,终于看到君子,心里面觉得平静不烦恼了)。驷偃是先大夫驷带的儿子。


丰施赋《有女同车》,其中有「洵美且都」(《诗经 郑风 有女同车》,貌美、风度幽雅),这本是称赞美女的,在这里用来称赞韩起有魅力。


印癸赋《萚兮》,其中有「倡予和女」(《诗经 郑风 萚兮》),言下之意是,只要韩起起个头,我就附和你,跟随你。印癸是先大夫印段的儿子。


郑国六卿赋完诗,韩起高兴地说:郑国恐怕要兴盛了吧。几位君子以国君的命令赏赐起,所赋之诗不出《郑风》,且都是亲昵友好之词。几位都是数世之主,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了。随后,韩起进献马匹给众人,回赋《我将》,其中有「日靖四方,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诗经 周颂 我将》),表示自己会靖乱,畏惧天威,保护小国。


郑侨拜谢,让其他五卿一起拜谢。郑侨说:您劳心靖乱,敢不拜谢您的恩德。

卫国十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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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十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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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篇——丰氏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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