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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线索（二）

百科   2024-07-26 17:05   北京  

       小D探长等人来到李警官所说的地方，那是一幢6层的写字楼，他们乘电梯来到4楼。在一间门口挂着“鑫源商贸公司”牌子的办公室里，李警官正在指挥手下的警员勘查案发现场。

 “小D，”李警官见小D探长进来，向他招了招手，“你来得正好，这个案子还真有点儿棘手。”
 “什么情况？”小D探长问李警官，“你不是说监控已经拍到小偷的样子了吗？”
 “拍是拍到了，但是……我还是从头给你介绍吧。”李警官说，“是这样的，这家商贸公司的老板特别喜欢收藏古董，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隔出了一个小间，专门用来放他的藏品。昨天晚上8点半，有两个人进来偷走了不少古董。由于失窃的财物数额比较大，案子转到了我们刑警队。小偷没有破坏门锁，也没有动员工的东西，所以早上员工来上班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两个半小时前老板来到办公室，才发现古董被盗。我已经调取了这幢写字楼的监控录像，锁定了嫌疑人，并确定了案发时间。”
 李警官让手下的警员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一段刚才拷贝到电脑里的监控视频，说：“你看，就是这两个人。”

 监控视频的画面上是一条走廊，由于是夜景模式，画面是黑白的，不过清晰度还不错。画面中，一个人低着头从走廊里走过，他戴着一顶带帽檐的兜帽，穿着“长袍”。那件“长袍”的样式很奇怪，特别肥大。由于帽檐的遮挡，再加上低着头，从监控中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过了几分钟，另一个有着相同打扮的人也进入了走廊。当他从监控摄像头下面走过时，有几帧画面可以看到他背上的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在“长袍”下面有一个双肩包。
  “这两个人的衣服好奇怪呀。”安仔说，“难道他们在Cosplay（角色扮演）电影里的巫师吗？”
  “肯定不是，就算巫师的长袍有帽子，也不会有帽檐。”KK说。
  “我觉得他们穿的衣服像是……”王欣瑶两眼盯着显示器，微皱着眉头，“像是……雨衣。”
  “没错，就是雨衣。” 小D探长说，“还是骑电动车时用的那种大雨衣，所以才会看起来像长袍。”
  “昨天晚上又没下雨，他们干吗要穿雨衣呀？”安仔不解地问。
  “哎呀，你真笨。”KK敲了一下安仔的脑袋，“他们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体貌特征。这种大雨衣往身上一罩，人们根本看不出他们本来穿的是什么衣服，甚至连高矮胖瘦都看不出来。”
  “哦。”安仔点点头，又说，“很显然，这两个人知道走廊里有监控，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准备。”
 KK白了安仔一眼，一副“这还用你说”的样子。安仔说的这一点，大家都看出来了，所以谁也没有异议。李警官拖动了一下视频播放器的进度条，监控视频里显示：20分钟后，那两个人又一前一后从走廊走了出去。这次监控画面是从那两个人背后拍的，可以清楚地看到第二个人的背上确实背着一个背包，比刚进来时要鼓一些。
 “呵，这俩家伙挺娴熟，整个过程只用了20分钟。”小D探长说。
 李警官说：“是啊，而且还是连开3道门。”
 小D探长说：“那他们开门锁是用特制的钥匙，还是凭借技术？”
 这种入室盗窃案，不同的开门锁方式会导致不同的调查方向。比如，用撬棍强行将门锁撬开的，窃贼一般是新手，还没有掌握相应的开锁技术，只能使用蛮力；也可能是流窜作案犯，在作案后立刻就会潜逃到别的城市，所以不怕留下作案痕迹。如果是用钥匙或复制的钥匙开的门锁，则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因为窃贼有机会接触失主的钥匙。如果是用技术手段把门锁打开的，那么窃贼不是惯犯就是锁匠，或者曾经做过锁匠。所以，确定窃贼开门锁的方式，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提高破案的效率。
 “应该是技术开锁。”李警官说，“我仔细检查过了，门锁没有受到破坏，但是锁孔上有细微的划痕。”
 监控视频播放完了，小D探长见李警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于是问道：“怎么，只有这一段监控吗？”

  “是的。”李警官无奈地说，“这里又不是什么高档写字楼，监控系统没有那么完善。大门口的监控坏了，办公室里又没有监控，现在连小偷是从哪里进入写字楼的都不知道。”
 “那你在电话里还说这个案子好破。”小D探长揶揄了李警官一句。
 “谁知道他们这里的监控系统这么烂啊。”李警官苦笑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让人采集了周围街道的监控，正在排查。”
 “依我看，你还是别对监控抱太大的希望。”小D探长摇摇头，“进这栋写字楼之前，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街道上的监控设备比较老旧，估计无法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果然被小D探长说中了，负责排查街道监控的警员报告说，街道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高，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从监控视频上很难锁定嫌疑人。
 “好啦，案子摆在你们面前，你们3个可以讨论一下案情，先确定案件的侦破方向。”小D探长对KK、安仔和王欣瑶说。
 KK和安仔小声讨论了起来，王欣瑶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问李警官：“这段视频能不能拷给我，让我用软件分析一下？”
 李警官知道王欣瑶的身份，同意了她的请求。王欣瑶打开自己的电脑包，从里面拿出一部最新款的平板电脑，又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蓝牙键盘。准备好之后，她用U盘把李警官展示的那段视频拷到了自己的平板电脑里，接着打开一个软件，导入了视频文件。随着她的操作，一些跳动着的辅助线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不一会儿，王欣瑶抬起头来，对小D探长等人说：“第一个嫌疑人身高1米68到1米72，体重78到82千克。第二个嫌疑人身高1米66到1米7，体重75到79千克。”
 “啊，你是怎么推算出来的？”安仔对王欣瑶这么快就说出了这些有点好奇。
 “这很简单啊，”王欣瑶指了指平板电脑上的图像，轻描淡写地说，“你们没看到走廊的墙壁上有一个紧急出口标志牌吗？这种标志牌是有标准尺寸的。当嫌疑人从标志牌前走过的时候，根据标志牌与嫌疑人之间的高度比例，就可以推算出嫌疑人的身高。然后再根据嫌疑人的肩宽等数据，就可以分析出他大致的体重。”
 “哇，真厉害！”李警官由衷地赞叹，“我们在走廊里采集到了嫌疑人的脚印，通过脚印的尺寸以及嫌疑人的步幅，推测出了两个嫌疑人的身高及体重，跟你刚才分析的结果非常吻合。”
 KK和安仔对视了一眼。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生竟然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怎么样，你们两个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小D探长话里有话地问安仔和KK。
 KK不甘示弱，想了想，认真分析道：“我认为，这起盗窃案很可能是内贼干的，小偷的目标非常明确，显然就是冲着那些古董来的。在公司里建收藏室这种事情可不多见，小偷很可能是公司里的员工，知道这里有好东西，才专门来偷。所以，我认为应该先从公司的员工开始排查。”
 “这个可能性我已经排除了。”李警官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调查了公司员工的不在场证明。公司里的员工不多，倒是很容易查证。结果他们全都有可靠的时间证人。刚才我特意询问了公司老板，原来他特别爱显摆，只要有生意伙伴来公司，他都要打开收藏室向人家炫耀一番，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公司里建了个收藏室，里面存放了不少古董。”
 “这种人，显摆啥呀！”安仔撇撇嘴。
 “安仔，别发牢骚！你有什么想法？”小D探长问。
 安仔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那两个人把偷到的古董藏在自己家里，没事的时候拿出来把玩，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偷古董肯定是要拿去卖钱的。古董这种东西，可识别性比较高，我们应该密切关注古玩市场，只要发现赃物，就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
 小D探长摇摇头：“这是个笨办法。要是他们到外地去销赃，或者他们先等上个一年半载再销赃，那怎么办？”
 谁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一时间大家陷入了沉默。李警官可不愿意等，开始催促小D探长：“小D，你看这个案子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查监控视频呗。”小D探长微笑着说。
 “还查监控视频啊？”安仔说，“走廊里的监控根本没有拍到他们的相貌，外面的那些监控拍到的更是看不清楚，这怎么查呀？”
 小D探长问李警官：“昨晚最后一个离开的员工是几点走的？”
 李警官答道：“这个我问过了，昨晚有个员工下班后加了一段时间班，直到8点20分才离开公司。”
 “刚才你说过，盗窃案是8点30分发生的。”小D探长一只手托着下巴开始分析，“可是，公司直到8点20分才彻底没有人。也就是说，最后一名员工刚刚离开10分钟，小偷就进来了。”小D探长转头看向安仔等人，“你们说说，这说明了什么？”
 “这还不简单，”安仔抢着回答，“说明小偷一直在附近蹲守呗，他们看人都走光了，才进来行窃。”
 “那小偷怎么知道那个员工是公司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呢？”小D探长又问。
 “这个……也许小偷认识公司里的所有员工，他在公司外面一个一个数着……”安仔没说完，自己就打住了，他也觉得这个说法实在不靠谱。
 “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公司里有没有人。”KK插话道，“只要从外面看一下公司的窗户，如果窗户里有灯光，就说明里面还有人；如果灯全关了，那就是没有人了。我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你以前当过小偷？”安仔脱口而出。
 KK白了安仔一眼，没好气地说：“我父母晚上经常很晚才回来。我放学回家的时候，一进小区就会习惯性地抬头看一下我家的窗户。如果窗户里亮着灯，就说明他们回来了；如果没有亮灯，就说明家里没人。”
 “KK说得没错。”小D探长点点头。
 安仔和KK正准备到窗户那里去，去看一下外面，只听王欣瑶说：“这家公司位于写字楼的北侧，楼的北面是一条大约200米长的街道。街道南侧是一排店铺，北侧是对面小区的围墙。嫌疑人在小区里蹲守的可能性不大，除了小区，只有位于街道北侧才能看到楼上的窗户，但是街道北侧的那段围墙下面没有任何遮蔽物，而且对面是一排店铺，如果嫌疑人长时间待在那里，很有可能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整条街道都不适合蹲守，适合蹲守的地点只有两个——往东50米和往西150米的两个路口。那两个地方都是围墙的拐角，不容易被店铺里的人注意到。从距离上来看，东面的那个拐角最合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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