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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无垠的大海是创作领域的热门意象。
在刚结束不久的上海爱乐乐团2024-2025音乐季开幕音乐会中，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天方夜谭》让我们领略到他作为“海的风景画家”的实力。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
Rimsky-Korsakov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大海是富于戏剧性与传奇色彩的，暴风雨来临前有多么辽阔壮丽，风雨下的惊涛骇浪就有多么惊险万分。航海家辛巴德与他的船在与风浪的激烈搏击中幸存，最终汹涌的大海主题归于平息预示着风暴的结束，他们又一次完成了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精彩冒险，迎着太阳的光芒驶向远方。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天方夜谭
第一乐章 大海和辛巴德的船
这番对大海的生动描绘，与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过去息息相关，在完全投身音乐事业之前，他曾担任海军军官与大海相伴了三年时光。每日的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积攒起关于海的印象与灵感，成就了《天方夜谭》中危机四伏的大海，也为主人公的冒险故事增添一份传奇色彩。
而另一位我们熟悉的“大海画家”德彪西，则描绘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大海。
阿希尔-克劳德·德彪西
Achille-Claude Debussy
1905年，德彪西完成了他创作生涯中最大型的一部管弦乐作品——《大海》，作品的三个乐章依次呈现了海面日升、海浪嬉戏、暴风与海的大海印象，犹如各自独立却共享主题的三联画作，尽情展现大海在不同时段的色彩与姿态，德彪西将之称为“交响素描（Symphonic Sketch）”。
和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与海的朝夕相处不同，德彪西能真正与大海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他对大海的印象更多地来源于他所接触到的各类艺术藏品。
德彪西于美第奇别墅 [左四]
19世纪初的欧洲，大量来自海外的文化随着贸易往来涌入，在当时引起一阵异国热潮。德彪西虽没有丰厚的家底，身处这样的大环境也养成了收藏艺术品的雅好，包括但不限于绘画、雕塑等。在他凭借《浪荡儿》荣获罗马大奖得以入住美第奇别墅学习的期间，他并不热衷与同僚的社交活动，反而多在古董店的藏品间“独来独往”。他曾在信中向友人极力推荐一个中国古董展，称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精致之美”，也在家中收藏数以千计的日本版画，尽管买下这些对于年轻的德彪西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得益于这样的业余爱好，德彪西与世界各地的艺术流派、美学理念建立起了联系。正如德彪西所说“我的海景更多可归诸于画室中的风景”，在他的众多藏品中来自日本画家葛饰北斋与英国画家约瑟夫·透纳的两幅大海主题的画作，帮助他构建起了对海的印象与表达，透过这三幅交响素描，我们感知到的是他与透纳、葛饰北斋达成的“审美默契”。
《大海》出版封面来自名画《神奈川冲浪里》
葛饰北斋闻名于世的浮世绘版画《神奈川冲浪里》，在一张德彪西与斯特拉文斯基的合影中，被悬挂在非常显眼的位置。在《大海》出版时，德彪西还特意拜托友人临摹了这幅著名版画作为《大海》的封面。
版画中的线条以巨大的能量相互碰撞，画作所展现的既非抽象主义，亦非写实主义，与我们如今对印象主义音乐的概述不谋而合：没有古典主义的严谨深刻，也无浪漫主义的浓烈情感。诞生时间跨越近百年的版画与音乐，不约而同地在看似对立的两面之间寻求着中庸之道，描绘着他们各自心中的大海，这或许就是德彪西选择《神奈川冲浪里》为《大海》作封的用意。
德彪西家中收藏的《神奈川冲浪里》复刻版
而透纳笔下的大海有着迷离变幻的薄雾、天空、水波和蒸汽，在细节的真实描绘之上强调氛围与光线的营造，将景象充分融入主观情绪之中。这样的“风景”令德彪西景仰，他工作室墙上悬挂的两幅油画复制品之一就是透纳的作品。
而透纳画作给予的观感，也更接近我们对德彪西的“印象主义音乐”的认知：和声细腻、繁复，配器新奇而富有色彩，旋律朦胧而略带冷感。不似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大海”主题那样拥有跌宕的情节起伏，或是直白地刻画海上实景，德彪西的《大海》更多地是在营造一种汹涌澎湃的力量与氛围，大自然的宏伟气概贯穿始终，向我们传递着德彪西对大海的印象与记忆、向往与眷恋。
透纳《暴风雪》
乐团2024-2025音乐季开篇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笔下惊险万分的“大海”，而新乐季的第二场音乐会，上海爱乐乐团与艺术总监张艺将呈现属于德彪西的另一片“大海”——
中法建交60周年之际，上海爱乐乐团将在10月18日献演「魅力法兰西」音乐会，联袂法国小号演奏家亚历山大·巴蒂与乐团钢琴家李小倩呈现两部中国首演的法国作品，以及法国印象主义开山作曲家德彪西的代表作《大海》，敬请期待。
第二十三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参演节目
魅力法兰西
庆祝中法建交60周年主题音乐会
- 时间 -
2024年10月18日（周五）19:30
- 场 地 -
捷豹上海交响音乐厅
- 票 价 -
680 / 580 / 380 / 280 / 180 /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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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 目 -
弗朗西斯·普朗克
动物寓言
（中国首演）
安德列·若利维
小号、钢琴和弦乐队的小协奏曲
（1948，中国首演）
阿希尔-克劳德·德彪西
大海
*曲目以现场演出为准
指挥
张 艺
小号
亚历山大·巴蒂
Alexandre Baty
钢琴
李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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