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关于人身体衰老的研究都会指出衰老过程和人的内在状态是相关的,人的内在状态可以加速衰老的过程,也可以减缓衰老的过程。这是因为人的内在状态会在大脑产生影响并且作用于身体的内分泌腺,进而影响我们的新陈代谢速率。
新陈代谢是身体产生能量的过程。它由合成代谢(细胞和组织的创建)和分解代谢(旧组织的破坏)组成。新陈代谢是生命维持之本;是生命能量中燃料的燃烧过程;“新陈代谢“是科学的语言,对应的瑜伽语言就是Prana生命的普拉纳系统,而在中医的语境中就是维持阴阳平衡。
这篇文章我们主要说“科学”语言,所以首先让我们看一看基础代谢:基础代谢是指在正常和标准的静息条件下的代谢率:身体在完全的静态和放松的时候发生 - 比如饭后12到18小时,在适宜的环境温度下。这些条件通常在充足睡眠后得到满足。基础代谢提供用于维持心脏、大脑或腺体等重要器官的活动的能量,并有很大一部分转化为热量以维持体温。
在青年期身体成长时期达到高峰之后,新陈代谢速率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放慢下来。这个过程如果出现异常的时候,就会在年龄尚未进入老年期就出现新陈代谢过快带来的疾病或早衰。
不幸的是,我们生存环境和整个社会文化都指向了一个追求高,快,更多更好更强 - 也就是一种过度活跃的新陈代谢方向 - 生活和工作快速而匆忙的节奏,不良的生活方式和习惯,过分鼓励个人雄心和个人成就,交感神经系统的过度刺激等等。我用一个社会实例来说明:现在老太太一般都很能活,女性的寿命平均要比男性高好几年;这并不是基于生理的因素;很多研究都证明为了证明其阳刚之气和履行作为战士、猎人及家庭供养者的角色,男人必须更加努力工作。在社会上他扮演着更为积极主动,更高代谢的角色,并且更倾向于以交感神经系统为导向的生存模式。也就是说,相对女性来说男人的身体和心智更加专注于外部活动,以至于放松和内向变得更加困难。大多数女性的相对低代谢状态在生存价值上普遍优于大多数男性的快速代谢。这就是造成了社会性的女性寿命偏长。
但是不幸的是:瑜伽练习的场所也映射了社会文化环境;瑜伽体位法也变成了一种加速基础新陈代谢的活动,这恰恰走向了瑜伽体位法本应带来生理层面作用的反面。
对于年轻的瑜伽练习者这些本不是大问题:其实对于一个年轻的成年人来说,正常的代谢率略高一些是正常的。肺和心脏必须更加努力工作,以携带更多的红血球和氧气来喂养过度工作的高代谢细胞,这在一个人生命的上升阶段是必须的也许是必要的。但是在年轻时新陈代谢长期保持过高和更高,就会伴随一个现象:在上了岁数之后会出现向相反的方向摇摆的特征,这就是我们经常看到年轻的时候燃烧青春的运动健将们很多到了中年就出现各种早衰现象并且常常会有人莫名早逝。
反过来当人们上了岁数,如果代谢过低的话,生活质量就会很大程度降低;比如很多老年人在寒冷的天气中非常痛苦,因为他们身体组织不再有能力通过提高新陈代谢来产生足够的体热以对抗外部的寒冷的能力,当然注意保暖很重要;然而如果没有适当运动,适度合理的饮食等,过慢的新陈代谢会加速衰老和痴呆。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瑜伽练习应该用来在不同生命阶段减慢和加速身体内部功能,以实现一个理想和平衡的新陈代谢。年轻的瑜伽练习者需要适当降低他们的高代谢,老年人则需要提高他们的低代谢。理想的情况就是尽早开始一种“瑜伽修行”的生活方式:过一种放松的、相对低代谢的生活,其中融入了经典瑜伽或者中医的原则。
当我们“放慢”我们的瑜伽,甚至只是静坐,或练习调息法,我们要追求新陈代谢的低水平平衡,保持心脏和肺部活动减慢,不让身体过热和出很多汗。这样的练习让我们的身体器官和细胞机制受到的磨损减少,产生的有毒化学物质更少,更多的能量得以保存,自然修复和更新过程能够更顺畅地进行。
静坐就是最好的让新陈代谢得到舒缓并减缓身体功能的练习,它让我们有机会向内观察,看看我们曾经是如何让自己加速运转的。我们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角色,我们是如何被教导、训练和条件化地按照固定模式行动,甚至不去思考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我们在做什么。静坐内观首先教会我们意识到这一点(认识自己),然后赋予我们放慢速度和掌控的能力,让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停止或向前。
喜马拉雅冥想大师Swami Rama和美国曼宁哥基金会(Menninger Foundation, Topeka (USA))曾经做过一个实测,:Rama大师静坐之后,研究人员开始测试各种生命指征:他们发现在冥想的前10分钟内,他氧气消耗下降了40%,之后在冥想结束后回升到正常水平。二氧化碳的下降与氧气的减少呈平行关系,降低了20%,这表明氧气的减少主要是由于新陈代谢的降低,而并非缺氧。也就是说,身体处于休息状态,不需要像平时那么多的氧气。在冥想过程中他每分钟的呼吸次数和每次呼吸的体积都有所减少(每分钟少2次呼吸,每分钟减少一升)。血压在整个实验过程中保持在较低水平,平均为收缩压106毫米汞柱,舒张压57毫米汞柱。血液中乳酸浓度(一种有毒的废物产物,是无氧代谢的指示物)在冥想的前10分钟内急剧下降,其速度比仅仅躺平的人快4倍。冥想后,乳酸水平回升,但稳定在一个低于冥想前的水平。图宾根大学的H. Rieckert报告说,这种效应是由于四肢血流增加了高达300%,比冥想前更高;这使得更多的氧气能够供应给所有肌肉,因此能量利用更加高效;起因推测为交感神经系统内的放松导致了小动脉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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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这样的研究已经向我们展示:以静坐为代表的安静舒缓的瑜伽练习可以对身体产生有利影响,促进更好的健康,从而可能延长寿命。研究人员总结说:代表静止而非交感神经系统过度激活的低代谢状态,可能是通往健康和抗衰的最好路标。我们来看一组数字:
小白鼠每分钟呼吸90-170次,生存1.5-3年
猴子每分钟呼吸20-30次,生存20-30年
人每分钟呼吸15-18次,生存60-80年
鲸鱼每分钟呼吸4-6次,生存超过100年
乌龟每分钟呼吸2-4次,生存超过500年
关于衰老的科学和瑜伽理论是一致的,甚至中医也是“英雄所见略同”,而且特别有意思的是:根据“黄帝内经”记载,古人一呼一吸是 6.4 秒,这比现在人的的 3.3 秒慢了一倍。可见进入现代随着人类生活节奏的加快,人的呼吸的频率普遍加速了。而中医也说生命的长短与呼吸的频率成反比的,呼吸的频率越慢,寿命越长,呼吸频率越快,生命越短。中医认为呼吸的频率影响了体内能量的储备,使得阳气和阴精受到损耗,破坏了人体的阴阳平衡。现代人的寿命的增加主要归功于物质生活水平比如营养的普遍改善,及卫生和医疗水平的提高和传染疾病的控制。尽管如此,现代人中却又不乏有英年早逝者;其“夭折”的缘由有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无休止的快节奏的生活。
通过减慢呼吸,并因此控制新陈代谢,我们可以放慢细胞时钟,延缓衰老过程。怎样应用相关的瑜伽技术似乎是关键所在。我们在细胞层面上究竟能多大程度上减缓衰老还有待观察,但是很多瑜伽练习方法都能够减慢呼吸,有很多科学研究和实践证明其效果是深远的。在中医的语境中意味着静养才是养生的要诀,静养是对生命的轻抚,能够降低阳气和阴精的损耗,从而维护生命的阴阳平衡。而静养的关键是静心,只要心静下来,生命才能静下来;因为心静了,呼吸,心跳,血压才能够降低。
只要是经常练习静坐的练习者在静坐中都会呼吸减慢,在某些情况下甚至降至每分钟4到6次呼吸。甚至在Rama这样的冥想大师的例子中,呼吸变得如此微弱且不规则以至于无法记录。
修行到极致,就是瑜伽经典上传说中的三摩地状态中瑜伽修行者几乎会停止呼吸,达到了所谓的“绝对闭气”状态,这是一种充满极乐的生命肯定体验。他们进入了最低限度的身体代谢状态,据说他们能够直接从光中获取营养,即生命的普拉那能量。传说瑜伽修行者能够无限期地生存,自己根据自己的意志选择自己身体的死亡时间。他们已经达到了一种意识永恒觉醒的状态,即宇宙意识状态。他们成为了生命的主人,据说已经获得了解脱,摆脱了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