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31的时候,姑姑50岁,她一生勤俭善良,为儿子打拼多年,最后被癌症折磨的痛不欲生不舍得用吗啡止疼,到她临走她儿子也没有存半毛钱的积蓄,也不知道省吃俭用一辈子的钱去了哪里。她最羡慕别人去旅行,临走都没有真正的出去旅游过一次。
作为旁观者,我看到了儿女对父母的态度,更多的是儿女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就应该这样郁郁而终。
目前,她的儿子也被她带的勤俭至极,但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存不起来钱?
一眼望穿
望眼欲穿
我34岁的时候,母亲61岁,她从来不杀生,阿弥陀佛不离嘴边,对人和善友好,一生喜欢热闹结交朋友,我总埋怨她话太多,逢人就聊天。后来因为疫情没扛过去,在医院仅仅待了一周便离开人世,她总说以后去爬泰山,以后在我家吹东昌湖的风,可到最后离开人世她也没有等到“以后”,这一切都打的我措手不及。
虽有姑姑的前车之鉴,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在老人活着的时候,我做的更多的仍然是漠视老人的需求,至今老人的孤独身影仍是我心里最深的痛。
那几年,我的信仰彻底崩塌了。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勤俭持家努力挣钱,最后却没有一分积蓄?为什么孩子的需求我可以一眼望穿,老人的需求却望眼欲穿?
孩子每天欢声笑语,不到四十的我却疲惫不堪。沉静以后我发现我活成了姑姑和妈妈的样子,那种活一天等一天,孩子小等着孩子长大,孩子大了等孩子回家,仿佛没有了自己。
我突然明白,儿女会成家离去,老伴也不会同生共死,身边的人最后都会分道扬镳的离场。老人的需求会望眼欲穿,是因为老人没有了妈妈……
周围的人很少有人愿意谈养老和生死,很多人会想,没到不会动的那一天不必考虑养老,没面临死亡那一刻不必考虑生命的终点走向。
有个叔叔功成身退,儿子和闺女也相当优秀,一个在加拿大,一个在北京。
后来叔叔在家里脑出血,差点死在别墅里。再次见面的时候,叔叔给我说“你能帮我找个保姆吗?就是每天早晨来看看我,一周打扫一下卫生就行,我怕我哪天死家里没人知道……”听完这话我的心都被揉皱巴了。
这么简单的需求,其实只需儿女每天早晨一个电话就能做到,为什么还要找保姆?
或者我们会说,为什么不去一个好的养老院?那是你真的没见过老人在养老院孤单的数围墙砖块的场景。
年轻的时候,你会想着养儿防老,年老的时候你才发现,防老那是防不胜防,快乐和曾经走过的路才是你生命中真正属于自己的。具体你能活到哪一天,能做哪些事,都是活到了,做过了才算数的。
在表面和谐的养老院中,某些真相被层层掩盖,诸如“虐待老人”、“吃绝户”、“翻床”等现象早已屡见不鲜,而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隐藏在其中的一个的等级制度……但还是有大批的老年人被送进了养老院,不是儿女无情,而是社会本就是交替更新的。年轻的要工作,两头的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只能掐一头保一头,这是选择生存的本能和无奈。
养老院的护工人员少,一会这个拉裤子,一会那个尿床,刚收拾完手还没擦干,又来了一个拉裤子的,谁伺候谁崩溃,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当兜屎擦尿的老妈子?
老年生活不是为了成为儿女的累赘,不是每天自己身单影只的生活,不是把自己放在养老院里每天数着围墙上几块砖,更不是可怜巴巴等着孩子来看你,而是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养老,一起喝茶、聊天、赏花、旅行、品尝美食……
现在,越来越多的独居老人来咨询居家养老、结伴养老、以房养老、换房养老,这些养老模式不仅避免了老人的等级分化,还让老人抱团取暖,老有所依,老有所伴,老有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