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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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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声》杂志
2024年第14期作品
《洄游》
作者：申荣彬
朗读文段
公司新进一位同事，我们在一起聊天时，他听我浓重的家乡口音，便问我故乡是哪里的？我说是河南省。他问我到台湾多久了？我说10年了。他说来台湾那么久，怎么口音一点没变，我说"乡音无改鬓毛衰"啊。第二天上班，他好像一直在想着我的家乡，接着昨天的话题，问我河南的气候如何？见有人对我的故乡那么感兴趣，我也来劲了，说河南地处中原，四季分明，春天春暖花开，夏天绿树浓荫，秋天果实累累，冬天白雪皑皑，不像台湾山常青树常绿，四季变化不明显……
"河南冬天下雪呀，那一定很冷。台湾冬天只有到高山上才能看到雪。"
我给他讲故乡冬天银装素裹的雪景。然后问："你对河南那么感兴趣，去过河南吗？"
"有这个心愿。我以前在金门当兵多年，金门离厦门只有2公里，游泳就可过去……"
"你祖上是河南的吗？"
"我的祖先是明末清初郑成功时代从福建漳州过来的。当时很凄惨，来台不久，祖先就染疾去世，留下孤儿寡母，在荒地上建座小土屋，开垦一片荒地，艰难度日。这就是我们家族的来台始祖，有案可查。但我们祖坟墓碑上刻着先世是从河南荥阳迁出的……"
对这位同事而言，只要祖坟上刻的字没有模糊不清，只要家族中还有人知道祖先是从河南迁出的，便会有一根无形的线联系着一代代人的心，联系着一代代人的梦想与渴望。
这使我想起故乡的一个传说：因为兵荒马乱，河南路断人稀，田园荒芜，后来便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迁徙民众。因为这个传说，时至今日，虽经数百年，有多少人仍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到大槐树去看看。
大自然中有种洄游现象：鲑鱼出生在淡水河里，成长过程中，会游向广阔的大海。在向大海绽放梦想之后，仿佛被一根奇异的线牵引着，最终九死一生、百折不挠地游回它出生的地方。
鲑鱼终其一生游走的路线，为人类画了一幅思想图谱，不论离家多远，年代多久，当你向外界绽放梦想与追求之后，那根奇异的线会牵着你走向回归。
新媒体主播 | 李思凡
海报、编辑：赛风
校对：木子、玉麒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