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文学》12469期‖吉林作家孟丽华：兵心未改 本色依然 ——说说老兵新作家旺草老牛与之“新书”

著名书法家张怀江老师题写刊名

【 文学鉴赏 】

每当看到这本《血染的风彩》扉页上旺草老牛（真名陈远伦）大哥的：“孟丽华老师雅正  陈远伦  2024年7月30日”的亲笔签名赠书，看到那上面端庄大气、美观流畅的笔迹，我的心总是被深深地感动着。“2024年7月30日”从时间看，距我们到山西运城参加“华夏孝文化”采风笔会还差十天呢，旺草老牛大哥早早地就为文友赠书签好了名，并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把书背到山西运城递到了我手上，可见他待人的真心诚意、古道热肠。这份文友间的深情厚谊怎能不叫我分外感动呢？赠书的情景依稀如昨，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记得那天是8月10日早晨，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90多位【华夏孝文化】采风团的文友们分别坐上了两辆大巴去往普救寺、鹳雀楼等地参观。我和陈远伦老师坐的不是同一辆车，当车停在普救寺门前，我刚一下车，就见我的吉林老乡刘文忠老弟领着一位慈眉善目、个子不高、但精气神十足的男士来到我面前介绍到：“大姐，这位是陈远伦老师，网名叫‘旺草老牛’的那位。”大哥此时看上去热情洋溢，目光炯炯，笑容可掬。我们亲切地握过手后，他就把《血染的风彩》这本书递到了我的手上，当时我很感动，心里热乎乎的感觉。我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旺草老牛大哥就赠书与我，可见他的为人多么实在！多么豪爽！我高兴得心花怒放，手捧赠书在普救寺“莺莺塔”前，让其外孙女给我和陈大哥拍下了珍贵的合影留念。对这本书我是分外珍惜，它代表着我们文友间的真诚和友谊啊！

初识旺草老牛大哥，还是从网上开始的，几个月前学生王伟明的新书《神游，散佚在岁月中的五彩梦》要出版了，我给王伟明写的一篇书序《勤奋铸犁拓鸿篇》刊发在【大雅散文】上，文后的留言中我注意到了有个叫旺草老牛的网友首个留言，只见他这样写到：“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出高徒。孟丽华老师一片苦心，难能可贵。对伟明先生大加赞赏。祝贺伟明先生出书。”看到这段热情洋溢、真挚坦诚的留言，我倍受鼓舞，心里暖暖的感觉。就这样我与旺草老牛大哥结下了文学之缘。以后在运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一起游普救寺、登鹳雀楼，游览参观了黄河大铁牛、后土祠、关帝庙、李家大院、运城博物馆等。我们一起采风观景，谈论文学，畅谈人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尊敬地称他为“旺草老牛”大哥。

从山西运城回来后，由于家中一些繁杂的事宜影响了我阅读这本书的进度，直到前天我才全部读完了《血染的风彩》这本书。读完这本书我才知道，之所以陈远伦老师网名叫“旺草老牛”，是因为他的家乡是贵州省绥阳县旺草镇，因而网名取名为：“旺草老牛”。从中也看出大哥那份深深眷恋家乡的情结。

因为陈远伦老师长我几岁，姑且在后续的行文中就叫他旺草老牛大哥吧。哦，对了，说到这儿，我还忘了详细介绍一下旺草老牛大哥了，也忘了说明本文的题目为什么叫《兵心未改  本色依然——说说老兵新作家旺草老牛与之“新书”》了。因为旺草老牛大哥是当兵出身，在部队是多年的航空飞行员，“新作家”是指他退休后到古稀之年才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的，并多次在全国性的征文大赛活动中屡屡获奖，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啊！又是多么值得我们仰视和敬佩的啊！当然了，谈到他的新书《血染的风彩》大哥在和我的微信交流中还特意强调了书名中的“彩”带三撇。是另有一番含意。

下面还是看看旺草老牛大哥的详细介绍吧：

陈远伦，贵州省绥阳县旺草镇人。1968年2月，参加陆军49师145团宣传队演节目。1969年10月选上飞行员，天津民航训练大队学习。1970年6月，分配到山西省长治机场，民航第二飞行总队十八飞行大队学员，飞行员。1973年10月转场太原武宿飞机场。任十八飞行大队二中队飞行员。1978年8月停飞。历任机械师，技术检查员，工程师等职。1992年10月，随着航空市场的发展，人才流动，调安徽省民航局，任工程师。2009年安徽省民航集团公司退休。写作是古稀之年后的事，参赛作品多次获奖。

读完旺草老牛大哥的这本《血染的风彩》感慨万千，感触颇深。仿佛有许多话要早点儿倾吐出来为快的感觉，可是千头万绪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有些左右为难。拍拍脑袋我突然想起来了，因为旺草老牛大哥这部书是属于纪实性中篇小说体裁，换言之属于纪实文学，我虽写过几篇类似文学评论的文章，譬如：给关东四狼之一的马富琳先生、原市作协主席丁利（已故）、录入吉尼斯纪录的古词新韵的创始人著名词人夏永奇先生（已故）、《绽放的军花》主编之一徐海平大姐、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黎烈南教授、国家公务员、老师、作家、诗人等写过一些书评，也曾获过国家级、省级、市级奖。但那些都是评论散文、诗歌得的，早已成为过去式。至于给小说写书评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说句实在话，我真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鉴赏能力和评论水平。

我只能以我粗浅的认知能力，简单地说说我读书的感悟、收获。以表达我对旺草老牛大哥写的这部心血之作的钦佩之情、敬仰之意。

都说小说、诗歌、散文、戏剧并称“四大文学体裁”，在四大文学当中我对散文则情有独钟，偶尔也写一首半首诗歌以表雅兴。对小说我是外行，平时只是喜欢看看而已，但其实就是看热闹，更不用说写了，就好像“眼高手低”一样。戏剧更不用说了，我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但是今天我就旺草老牛大哥的小说而言，浅谈一下我读书的真实看法。请内行人不要笑我。

首先要说的就是小说具有三要素：人物，情节，环境。即：小说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反映社会生活，小说塑造人物的方法有正面描写：外貌、语言、行动、心理，侧面描写即间接描写；小说的情节一般包括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四个部分；环境描写包括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

《血染的风彩》整部书从第一章从“引子”开始到“尾声”结束，共分七章。在我看来，均符合并具备以上说的小说的写法和条件。

旺草老牛大哥《血染的风彩》这部小说给我的总体感觉是成功地塑造了主人公黄德龙的形象。从构思到写作具备以下三个特点：

一、故事性强，颇具很强的感染力和吸引力。他把主人公黄德龙从出生、上学、务农、参军、到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伤好回部队后听从部队调遣、继续为部队培训团排级干部战术、技术人才，直到转业到检察院工作。编撰成一个个生动感人的故事，呈现给读者。情节跌宕起伏，时而平铺直叙，时而曲折多变，时而惊心动魄……展现了黄德龙一位普通的农村青年在党的关怀下，在部队这座大熔炉里，在艰苦的环境中，百炼成钢、迅速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军人的转型过程。歌颂了黄德龙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带领全连战士舍身忘死、英勇战斗、为坚守阵地赴汤蹈火、前仆后继、身负重伤的英雄壮举，继而又写了他转业回地方工作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兵心未改、本色依然、坚持正义、执法为民的军人本色，展现了一名共产党员的熠熠风采。

二、语言朴实无华，自然贴切，没有冗词赘句，表达方式直接。没有拐弯抹角，实话实说，通俗易懂，都是白描化的手法，大众化的语言，一句话，就是接地气。

三、前后一致，交代清楚，真人实事，没有虚构，是一本地道的“纪实文学”性质的小说。虽然多数小说人物和情节都以虚构为主，甚至可以将小说中的第一人称“我”和作者是要分开的。可是，旺草老牛大哥写的这部小说《血染的风彩》写法却是与众不同，他是以小说主人公黄德龙的名字一线贯穿，一撸到底。真是别具一格，另辟蹊径啊！

说到故事性强这一特点。本书的第五、第六、第七章有具体体现，如第五章的《不到楼兰终不还》《血染的风采》《连长负伤》《丰碑》这四节描写中有集中体现。譬如，黄德龙所在连接受战斗任务在行军途中要渡过一条叫“藤条河”的地方，这是一条中越边境河，天黑路滑，水流湍急，汹涌澎湃。“二排战士杨军，踩着一块石头，脚下一滑，没有抓紧排雷绳，手一松，不幸摔倒了，被汹涌的河水冲走。（事后，当地民兵在藤条河下一公里的地方，找到烈士杨军的遗体）。”这段描写说明战争环境十分险恶，行军打仗随时随地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读到这里心情是多么沉重！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又是多么深重！

1979年2月17日凌晨7时，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了。在黄德龙连长的带领下，战士们舍身忘死，前仆后继，英勇战斗，在战斗中二排长李永富倒下了，“在倒地的一瞬间，还不忘向他的代理人，四班长张晓辉说：‘命令你代替我指挥战斗！’说完，便倒在了阵地上。四班长含泪接替二排长指挥。”就这样，前面的倒下去，后面的接下来继续战斗……为了想办法拖住敌人，“牵制住敌人的火力，协助穿插部队穿插到位，一举消灭敌人”，副指导员坚定地说“坚守阵地，坚决执行，人在阵地在”！

更让人感天动地的是一位17岁的小战士潘志力在战斗中跟黄德龙连长说：“连长，我也过来。”刚说完……敌人的一发六零炮弹带着尾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潘志力身边爆炸了。潘志力张了张嘴，似乎想跟黄德龙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倒在了阵地上，黄德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左腿被炮弹炸得飞了起来。司号员杜贵柱迅速把潘志力拖到黄德龙身边。刚开始，潘志力还有点意识，听他有气无力地对黄德龙说：“连长，我冷，我想妈妈！”黄德龙脱下自己的上衣，轻轻地盖在潘志力身上，又把潘志力的双手拢在他自己的胸前，然后将潘志力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身上的体温，去温暖和驱散战友受了重伤的寒冷和疼痛。接着，潘力志又说“我想喝水”。黄德龙因自己的水壶已经被打漏了，杜贵柱准备好水壶喂给他喝。还没等到黄德龙把水壶递到他嘴边，潘志力的双手无力地从胸前滑落下来。双眼却不甘地睁着。黄德龙心如刀绞，他用手轻轻帮助战友把眼睛合上，眼泪却早已夺眶而出。“你还是个17岁的孩子呀，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你是爸爸妈妈的乖娃儿，人见人爱的小帅哥。安息吧！血债血偿。”连长眼睁睁地看着17岁的小战士潘志力，就这样牺牲在自己的怀里，连队还伤亡了那么多的战友，此时此刻，五连已战斗减员30余人，战争是残酷的。他想到自己作为连长没有保护好他们，内心有着太多的无奈，无以言表的痛苦和内疚，加之伤口不断流血过多，他晕了过去。

后来，后续部队打扫战场时，看见潘志力烈士身上盖着写着名字的上衣，误判了潘志力为连长黄德龙。1979年2月18日，《国防报》刊登报道了五连连长黄德龙光荣牺牲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部队里感觉有许多疑点？“部队在金平烈士陵园召开追悼会，91团副团长廖锡龙同志，听说黄德龙牺牲了，特意到烈士陵园找寻黄德龙的墓碑，反复走来走去，看来看去，始终没发现五连长。他断定黄德龙肯定没有牺牲。”后经91团副团长廖锡龙拜托后勤部多方打听终于在寻甸国防科委275医院打听到黄德龙的消息，从91团牺牲的英灵中，划去了黄德龙的名字。

1979年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得如此惨烈，五连在那场战斗中做到了“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死死拖住了敌人不放。以伤亡41余人的代价，光荣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牵制敌人的任务。昆明军区召开庆功大会，在这次庆功大会上，昆明军区为五连荣立了集体二等功，黄德龙在这次战斗中荣立个人一等功。

看了旺草老牛大哥讲的以上故事，你的心情一定也和我一样，十分震撼、十分悲壮、百感交集吧!是的，战争是残酷的，就像我在白城师范读书时，给我们讲政治、哲学的管一老师对我们在课堂上讲的：“战争就像互相残杀的巨大怪物。”是的，我们需要和平，永远不需要战争。无数革命先烈为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不好好地去建设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让她变得更加繁荣富强呢！

再如第六章分别用《责任与担当》《千里追踪》《调兵遣将》《远征》《空口无凭》《提取罪犯》《事出有因》《押解逃犯》《特殊旅客》《心怀不轨》《责任重大》《惊心动魄》等十二节，还有第七章《插翅难逃》描写了黄德龙转业到地方检查院工作后，兵心未改，本色依然。时刻不忘部队的生活，怀念南疆牺牲的战友，牢记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努力做好一名人民检查官的故事。

这两个章节真可谓是情节多变，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来形容。尤其是写到黄德龙和唐放、田朝阳、吴朝顺他们四人押解逃犯文忠心、潘华的过程更是悬念丛丛、险象环生。逃犯文忠心曾是四川武警部队复员的，训练有素。他在列车在重庆开出时，“从内衣夹层掏出库尔勒曾经越狱用过的铁片当钥匙，偷偷地打开铐子，对面坐的潘华也没有看到动静，然后把头埋在手背，伏在茶几上，两只眼睛，贼溜溜地转，形神不安，期待着列车启动的那一刻。”这段人物描写，把犯罪分子阴险、狡诈、贼心不死的嘴脸暴露无遗，简直写绝了。“火车头缓缓地带动着列车，车轮在铁轨上滑动，火哧，火哧，轨道上慢慢滑行着，向着贵州方向，列车加速了……说时迟，那时快，文忠心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从打开行李的车窗处飞了出去。”

再看这方人员的描写更是精彩至极，“唐放见状，不顾已加速的列车，跟着纵身跳出窗外。”紧接着写同行的田朝阳也奋不顾身地飞身从车窗跳了下去……

请看旺草老牛大哥第七章《插翅难逃》这段精彩的描写吧：

“唐放落地时，重重摔在了铁轨边，差点被飞驰的列车卷进底部。顾不上那么多了。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向逃跑中的文忠心高喊：‘站住’！文忠心如一只丧家之犬，落荒而逃的野狗。听到唐放的命令，反而加速，前面跑得更快。‘站住’‘站住’！唐放朝着拼命逃跑的文忠心大声命令。文忠心置之不理，朝天放了一枪，鸣枪示警，亡命之徒根本不听，列车在飞奔，眼看前面就是隧洞，文忠心跑得更快，唐放紧跟着向隧洞石壁打了一枪，溅起无数火花，再一次警告也没有用。天空飘着细雨，穷途末路中的逃犯文忠心以命相搏。凭着部队里练就的军事素质，继续向前飞奔。黑黢黢的隧道，越来越近。钻进隧道，前功尽弃。眼看就要钻进隧洞，说时迟，那时快，唐放举枪瞄准,‘呯’！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子弹飞进了逃犯文忠心的大腿。小雨打湿的路面，文忠心晃了晃身子，一头栽倒在隧道口。

重庆车站派出所民警驾着警车，及时赶到。把受伤的文忠心双手铐上了铐子，通知120急救车，把我们的英雄唐放检察官，轻轻地扶着，抬上了救护车。

铁路医院里，唐放请求民警去车站派出所，通过列车调度员告诉黄德龙乘坐的那趟列车。抓紧时间联系一下，把这一喜讯，迅速告诉黄科长，逃犯已抓捕归案，并打伤他的左腿，请黄科长放心，安心押解潘华。

黄科长在行进的列车上，得知犯罪嫌疑人文忠心被击伤左腿，抓捕归案，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深出了一口气，端起茶缸，痛痛快快喝了不少热开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结局当然是逃犯缉拿归案，重新铐上了铐子，正如“尾声”所交代的“两颗正义的子弹，结束了丑恶的灵魂，潘华活了下来。（因在关键时刻，他供出了遵义1988年“4.30”重大抢劫杀人案案犯文忠心、杨金辉。感谢党的政策，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看到这段精彩的描写，真是大快人心。无不为我们的检察官、干警果断机智，勇敢顽强、正义执法的行为而肃然起敬。后几章的描写，集中体现了本书在写作中的三大特点，对整部小说而言，可略见一斑。

读完《血染的风彩》这部小说，我心久久不能平静。旺草老牛大哥写的这本书与我往常读的那些书截然不同，他不仅描述了本书的主人公黄德龙由“一个懵懂的青年、士兵、副班长、班长、排长、连长、到“战斗英雄”，还详细记叙了他转业到地方后默默无闻地为党工作的情景。写了他历任经检科副科长、法纪科科长、控申科科长、副检察长、到政法委书记，直到2009年退休。他始终兵心不改，本色依然；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定不移，听党指挥。保持着一名共产党员的责任与担当。因此，我觉得本书最大的亮点就是成功地塑造了一位老兵，一名共产党员，一位国家公务员的光辉形象。

掩卷长思，受益匪浅，感悟良多，收获满满，并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与启迪。感谢旺草老牛大哥馈赠我这么好的精神食粮——“红色之书”。我定好好地珍藏起来。并祝旺草老牛大哥安康幸福！在创作之路上再续新篇！再创辉煌！

写于2024年10月14日

首文2024冬季刊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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