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家拿完被子重新返回寺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寺庙的正大门已经关闭,侧门是车辆出入口,两扇铁门虚掩着。我把车停在门外,准备先进去告知保安大叔一声,我准备把车开进去。
当我从虚掩的铁门走进寺庙的时候,眼睛所及之处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四周都寂静无声,但我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这个地方如此特别,无论人多、人少还是没人,呆在这里都让我感到内心平而安宁。我又继续往寺庙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纳闷儿,工作人员都去哪里了呢?
最后走到了寺庙的食堂门口,看到了我的“室友”,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刚刚吃完饭从食堂里出来,我跟她打招呼:“老人家,我回来啦!”
她听到我打招呼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马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哎呀!你可回来了。我看天都快黑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想着今晚我要一个人睡可怎么办啊!你吃饭了吗?我让食堂给你留了饭,先去吃一点再搬行李吧!”
我说好,那吃了饭再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边吃我一边在想:下午宏修师傅给我们安排的是5人床的房间,可是我并不打算短暂住两晚就走,而老人家只准备住一两晚,老人家走了以后,晚上睡觉时我一个人的气可罩不住这么大的空间,那晚上肯定睡不踏实,我得再问问还有没有小一点的房间。
此时,食堂里还有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在吃饭,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寺庙都分别负责什么。我看食堂的厨师还在,于是就去找厨师问,寺庙住宿还有没有小一点的房间。厨师说:“这个事情你去问问张老师。”他指了指刚好也正在食堂吃饭的张老师。(后来我才知道张老师是协助寺庙的住持在管理寺庙的事务,而住持近期一直在浙江参加法会,不在寺庙里。)
张老师吃完饭以后,去他的办公室拿上了一大串钥匙,把我们带到了寺庙西花园的一个很清幽的四合院里(白天游客们还可以坐在这里喝茶晒太阳)。
(白天的四合院)
在这个四合院里,全部都是游客可以住宿的房间。于是,他根据我的诉求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两人床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面的床都是单人床垫,除了两张床垫和旧的被褥,其他也没有任何物品了,洗手间在隔壁。
太好了,有一张单人床垫已经足以,能保证晚上睡个好觉。四合院的房间跟5人床的房间一样,墙壁都是用白色的装修板材包过的,屋顶也做了吊顶,安装的是白色的吸顶灯,所以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干净明亮,只要我再整体打扫一遍,就是一间很舒服的小屋了。
房间定下来后,我便出去把车开进寺庙里面来,接着又把车上所有的行李全部都搬下来。此时已经七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寺庙都处在一种安详的静谧之中。搬完行李之后,站在四合院里,我抬头一望,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中,月光轻柔地洒在四合院里,太美了。
(夜晚的四合院)
此时,我知道在这个寺庙里还住着一些工作人员和僧人,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寝室在哪个位置,因为这个寺庙实在太大了。今晚,在这个偌大的四合院里,只有我和老人住宿,我终于知道老人家为什么害怕我最后没有回来。
东西搬完后,准备开始打扫房间和铺床。我问老人家:“您晚上几点休息呀!我准备先打扫一下卫生,会不会影响您休息?”她说:“没事,你弄你的,我要九点多才睡觉。”
于是我找了一块旧毛巾,戴上提前准备的手套,先把整体的白色墙面都擦了一遍,接着又把地板全部擦了一遍。这个房间已经很久都没住人了,所以灰层很厚。老人家看我特别卖力地打扫,说:“看来你平时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啊!我看这个房间到处都挺好挺干净的。墙也是白色的,很干净。”
人在年轻的时候,虽耳聪目明,但由此也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因为看得太清,所以眼里揉不下沙子;因为听得太清,所以听不得半句不顺耳的话。
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都分别靠着一面白墙,我看到上面布满了灰层,因此必须要擦得干干净净才能安心入睡,我的眼睛里容不下这些灰尘。但在老人眼里,它本身就是一面干净的白墙,她把床上的旧被褥铺好,洗个热水脚后和衣而卧,一夜好眠。这么一对比,我好像自寻了不少烦恼。
我以后也会成为老人。也会视力下降、听力衰弱、行动力不便,可能也会成为一个年轻人口中不那么讲究、那么爱干净的老人。但所谓的“干净”,何尝不就是一种相,一种人用来捆绑住自己的东西。
我们也会老,所以便能对于年老的父母为何不那么爱干净,少几分抱怨,多几分理解。你要有精力和能力,就多做一些。如果帮不上忙,那就尽量管好自己不要乱说话给父母心里添堵。
认真仔细地打扫房间,是因为在看了这个房间以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待老人退房以后,我将会长住在这里,开启一半时间住寺庙一半时间住城市的生活。因为这里才是我安顿灵魂的居所。(未完待续)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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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Lili,一名从业7年的私人形象设计师。我将在这里与你分享关于变美的那些心法与技法,也分享我在成长之路上的那些点滴收获与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