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发||拂晓号角(fxhj2024666) 来源||杜进军供稿
我的老师长
文/杜进军
时任坦克12师师长都曼令
我的老师长都曼令是坦克12师首任师长,和我是老乡,都是上海人,而且家都离得很近,都在沪东杨浦区,他家在通北路,离我家平凉路很近。1970年大约11月份,父亲休假,在上海华东医院查体,住在延安饭店。上海延安饭店
我去探望,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老师长,他当时也在上海,来看望父亲。他中等身材,虽然身着便装,但举手投足都透着军人的气质。两眼炯炯有神,说话语速很快,讲的是上海普通话,因我当时不习惯讲普通话,一直用上海话回答他的问话,他随即改用上海话与我交谈。我当时在上海浦东周浦镇附近下乡,才回到上海。当年上海市政府规定1970届初中毕业生第三年不再学校上课了,改为半年学工,半年学农。我们学校上半年分配在上海国棉十七厂学工劳动,下半年便去下乡学农了,当时是自带铺盖住在农村。老师长告诉我浦东周浦那一带他很熟悉,抗日战争时期,他们一直在那坚持敌后抗战,在那里打过游击。老师长都曼令和夫人俞一波
他听说我要去坦克12师当兵,就告诫我: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大西北与上海有着天壤之别,首先要闯过气候适应关、饮食生活关、条件艰苦关、否则很难坚持下去;他的一席话在我入伍后都应验了,而且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到了部队我被分配在嘉峪关坦克45团,部队驻地在一个名叫“红柳沟”的山沟里,刚来时一切都让我感到不适应。当年连队驻地
我们坦克1营营房已不复存在,成为一片平地。当年19军二工区一个工程机械连用空压机和风钻在这里,打了一年多准备存放坦克的洞库还在。这里早晚温差大,冬季时间长,气候非常干燥,经常刮“沙尘暴”,天空瞬间变得很低、很暗、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安,当时手上、嘴上都是开裂的血口子。第一次吃小米,实在难以下咽,没想到多年以后竟成了我的饮食习惯。老师长在我们战士心目中有很高的威望,我虽然只听过他仅有的几次大会讲话,他给我们最深的印象是口才特别好,讲话极富激情,有很强的感染力、号召力和激励性,听他的讲话会激发每个人心中的斗志。
三、等级考评
1974年下半年,坦克12师首次组织一级无线电手、一级射手、一级驾驶员考评,为期半年时间;全师共参加60多人,最后考取一级无线电手3名,一级射手1名,一级驾驶员2名,我们共有16名同志参加坦克一级驾驶员考评,最后参加实车驾驶考评的仅剩4人。国产59式坦克
那天实车考评开始前,都曼令师长亲临现场观看考核,大家都很激动兴奋。在教员史玉斌下达完课目后,老师长亲自给我们讲话鼓劲。他是一名标准的职业军人,讲话仰扬顿挫、铿锵有力,印象最深的几句话是:要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沉着应对,正常发挥,正常操作,考出好成绩,考出高水平。最后我以43分(满分45分)的好成绩,考取了坦克一级驾驶员。这次参加坦克一级驾驶员考评的经历让我终身难忘,受益匪浅,为我成为一名合格的坦克乘员,打下了坚实的专业技术基础。时任军委装甲兵司令部训练处处长
老师长原任军委装甲兵司令部训练处处长,是主管全军装甲兵部队的训练部门。我在装甲兵学院学习时,有一次放寒假,我在军区机关大院遇到他,向他汇报我在装甲兵学院学习的情况,他说和我们装甲兵学院傅蠢僧院长很熟,并说全军装甲兵师团合同战术训练大纲是傅蠢僧院长主编的,装甲兵营连分队战术训练大纲是他主编的。我说现在学院仍然是按照你们主编的训练大纲实施教学的;说当年你从装甲兵机关带了一批干部组建坦克12师,师里作训部门的力量非常强,还有许多技术骨干,都是从“哈军工”毕业的人才,所以当时坦克12师的训练一直是走在全军装甲兵训练工作的前列,因为抓训练的人都来自于装甲兵训练最专业、最顶层、最权威的部门。父亲当时对坦克12师非常重视,不仅因为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来自于全军装甲兵的各个单位,更重要的是当年全军坚持“随时准备打仗”的建军指导思想,坦克12师是军区作战的主要突击力量和机动作战部队。他一直强调:坦克12师的技术性、专业性和特殊性是很强的,不能用步兵的常规做法来指导坦克12师工作,一定要树立“兵种合成作战”的思想。所以当年父亲去坦克12师𥖁点调研要多于其他步兵师,后来老师长被提升为19军副军长。时任陆军第19军副军长都曼令
1997年我在军区任兵种部副部长时,老师长和俞一波阿姨曾来过一次兰州。我和原坦克12师副政委杜英、原46团我的老团长李化民一起陪老师长夫妇吃了一次饭,席间说起坦克12师过往的人和事,都十分感慨,那次是我与老师长非常难忘和高兴的一次相见。与老首长夫妇在黄河母亲雕塑前合影
老师长退休后和俞一波阿姨定居在兰州军区杭州干休所。五、定居杭州
父亲和老师长关系很好,我陪父亲在杭州疗养时,我们曾去老师长家里看望他。父亲和他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我们离开杭州返回上海时,老师长和儿子都申毅来火车站送行。都申毅也在坦克12师当兵,他在文殊沟的坦克47团,人很聪明,非常优秀,在团里表现特别出色,也是一名坦克驾驶员,后来在1军的坦克团任参谋长。2007年6月28日我父亲在上海去世,老师长和儿子都申毅专程赶来上海参加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令我们全家非常感动。2009年9月我受兰州军区党委委派慰问南京、上海、杭州三地原军区大区职的退休老干部,我和军区干部部的同志慰问了杭州干休所里一名原军区副政委的遗孀。听闻老师长因病住院,我随即赶往陆军117医院去看望。当时他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我还和老师长、俞阿姨相约,等他病好出院后,我陪他们回坦克12师看看。没想到这是我和老师长最后一次见面,不久便获悉老师长走了,永远离开了我们,心情十分悲痛。老师长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我们不忘初心。后来老师长的二儿子都志军告诉我,俞阿姨在2014年1月突发脑溢血驾鹤西去了,听闻后深感痛惜,她与老师长合葬于杭州的南山公墓;俞阿姨曾是杭州陆军117医院的一名主治医生。俞一波阿姨
她为人纯朴善良,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在杭州当地卫生医疗系统中享有很高的声誉,深受患者的信赖和推崇。老师长和俞阿姨这一代革命者,为了国家、民族和人民的利益,献出了一切,愿他们在天国永享安宁。老师长夫妇与儿女、孙辈的合影
老师长是一位对我成长进步有着精神引领和重要影响的老前辈,我对他怀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这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上海人的原故,但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格魅力,一直深深的铭刻在我的心中,我将永远怀念老师长和俞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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