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老兵带妻子回大陆，见到苦等50年的原配，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文摘
2024-10-11 15:02
湖南
1988年，台湾老兵蔡国栋带着妻女回到了阔别50年之久的家乡。然而，当他满心欢喜地走进家门时，却已经是物是人非。父母亲早在几年前就病逝了，姐姐和大妹妹也走了，在那栋印满他记忆的老房子里，只有小妹和一个叫刘金娥的老妇人。这位年过七旬的刘金娥是蔡国栋的原配妻子，但半个世纪之久没见面的他们，再重逢亦没有团圆的喜悦。那日，所有人都离老屋远远的，给蔡国栋和刘金娥留出了独处的空间，可仅仅过了一个小时蔡国栋就从屋内匆忙走出，并在不久后带着现在的妻女返回了台湾。和蔡国栋的再娶不同，刘金娥痴痴地等了丈夫一生，等来的却是丈夫和她人结婚生子。而那次见面，蔡国栋对刘金娥也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蔡国栋和刘金娥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为何分别后他会再娶呢？今天，我们一起来品读一下发生在台湾老兵蔡国栋身上的前尘往事.......1:
1919年，蔡国栋出生于山东聊城，家中除他以外还有三个女儿，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蔡国栋自幼就备受父母亲的宠爱，并得到了接受教育的机会。在那个年代，但凡有机会走进学堂的人都有建功立业的梦想，蔡国栋也不例外，他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看着儿子如此上进，父母亲自然是高兴的，到了蔡国栋15岁时，他提出要外出求学，开阔视野，父母是支持的，但却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外出前先结婚。蔡国栋本能地对包办婚姻很排斥，但他的反对没有任何作用，因为父母早就为他物色好“妻子”了，对方名叫刘金娥，比蔡国栋大三岁。中国有个传统说法“女大三，抱金砖”，刘金娥又是一个传统、本分的女子，在蔡国栋父母看来，这桩婚事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两家离得并不远，在父母定亲前蔡国栋和刘金娥就是认识的，但蔡国栋对刘金娥确实喜欢不起来，因为他向往的妻子是要有知识和文化的。因为反对无效，蔡国栋还是和刘金娥拜堂成亲。婚后，蔡国栋对刘金娥不冷不热，但刘金娥却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公公婆婆的喜欢。到了1937年，已经18岁的蔡国栋在家乡再也待不住了，于是他提出要去读大学，想到儿子有这等志向，将来一定会光宗耀祖，父母就毫无条件地支持。身为妻子，刘金娥是没有话语权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丈夫走后自己依然孝顺公婆，操持家务，这也是那个时代多数已婚女子遵守的规矩。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蔡国栋这一走就是整整50年，因为结婚三年他和刘金娥也没有孩子，这就注定他消失的50年，刘金娥不但独守空房，而且一生无儿无女。2：
蔡国栋走出家乡后不久，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和当时的所有热血青年一样，面对日寇入侵和国家的需要，蔡国栋选择参军报国。几经辗转，蔡国栋来到了重庆并考入了国立中央大学，这是抗战年代的顶尖学府了，因为学习成绩优秀，毕业后的蔡国栋直接成为了国民党空军中的一员。这期间，蔡国栋和家里偶有书信联系，但后来因为战乱和到处奔波，联系也就中断了，而因为军务在身，蔡国栋也一直没有回过家。1948年，蔡国栋人已经在青岛，此时他身兼两份工作，一份是担任国民党空军教官，一份是在青岛女中教书。正是教书期间，蔡国栋终于实现了自由恋爱的梦想，并和对方在青岛举行了颇为浪漫的婚礼仪式。但对于刘金娥，蔡国栋却只字未提，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离家已经11年了，估计刘金娥也已经改嫁了，所以没有提的必要。殊不知，被传统思想禁锢的刘金娥一直盼着丈夫回家，哪怕丈夫音信全无，她在蔡家也尽到了做媳妇的本分，连公婆和蔡国栋的姐妹们都觉得过意不去。因为刘金娥没有孩子，想改嫁也不是什么难事，蔡国栋的父母也曾多次劝说，让她不要等儿子了。但刘金娥却拒绝了公婆的美意，在她看来自己“生是蔡家的人，死是蔡家的鬼”，哪怕蔡国栋一辈子不回来，自己也认了。就在刘金娥独守空房时，蔡国栋已经带着新婚妻子随国民党退守台湾，他们之间隔着遥遥数千里的距离，过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3：
到了台湾后，蔡国栋和妻子住进了屏东县大鹏村，并相继有了几个孩子，虽然日子并不富有，但因为有妻、有子女，蔡国栋对这里还算满意。蔡国栋一家所居住的村子几乎都是从大陆退守到台湾的士兵和家人，他们有的来自湖南、有的来自河南，也有的来自山东。因为和大陆隔海相望，所以大家就报团取暖，尤其是逢年过节，村子里少有的热闹，蔡国栋的女儿蔡怡回忆说：“过年是我们孩子最喜欢的日子，因为热闹，而且还会有好吃的。”年轻时因为工作和养家糊口的关系，蔡国栋对家乡的思念还没有那么重，只是偶尔会和孩子们聊到山东的老家。但过了些年，蔡国栋对家乡的思念越发浓厚了，尤其是想念家中的父母，从1937年离家后，他再也没有和家人见过面，他知道父母一定也很挂念自己。确实如此，自从儿子音信全无后，蔡国栋的父母每天都在思念中度过，而且他们一直坚持一个习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在桌子上放一个碗，那个碗代表着蔡国栋。每次提及父母，蔡国栋总是唉声叹气，女儿蔡怡敏锐地感觉到了父亲的心事，所以她就想帮父亲找寻大陆的亲人。转眼，时间来到了1979年，此时蔡国栋已经离家整整42年，离开大陆也已经整整31年，年近六旬的他越来越想“家”了。于是，蔡怡就托大陆的朋友帮父亲在寻亲，没想到半年后，蔡怡就收到了从山东聊城邮寄来的信件。信中说，蔡国栋的父母亲都还健在，已经90多岁高龄，知道儿子还活着，老两口激动地热泪盈眶并期盼着可以和儿子团圆。原本收到信后蔡怡是高兴的，可信的结尾提到了李金娥，他竟然是父亲的结发之妻，而且一直等着父亲回去。家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刘金娥”的存在，蔡怡一想到父亲竟然向母亲隐瞒了已经结过婚的事实，就怪罪父亲不诚实。很快蔡怡就和父亲求证，听到刘金娥为自己守寡四十多年，一向严肃的蔡国栋突然叹了一口气，眼眶也红了，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爱，而且因为自责。4：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尽管蔡国栋和蔡怡小心地隐瞒，可不久后蔡国栋的妻子还是知道了刘金娥的存在。尽管蔡国栋解释说：“那是包办婚姻，和对方压根没有感情，”可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更无法接受丈夫曾和别的女儿生活了三年。而且，蔡国栋和刘金娥并没有离婚，那自己岂不是属于“二房”，之后长达半年时间内，蔡家都过得鸡犬不宁，蔡国栋的妻子总是没由来地发脾气，发起火来就怒骂丈夫，摔东西。最终在子女的劝说下，蔡国庆妻子的怒气才算慢慢平息，但心里终归是有根刺。其实，如果当初蔡国栋主动坦白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奈何刘金娥在他心里地位太轻了，轻到他身子忽略了对方的存在。对于蔡国栋而言，那只不过是父母给自己找的媳妇，但对于刘金娥而言，蔡国栋就是自己的一辈子。自从接到老家来信后，蔡国栋就盼望着早日回家和父母见一面，但当时的政策并不允许他立刻启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这一等就是9年。1987年，蒋经国终于批准台湾老兵可以回大陆探亲。一时间，几万名老兵提交了申请，其中就包括蔡国栋。1988年，离家50年的蔡国栋带着一家人终于踏上了返回故乡的路途，从出门那刻起，蔡国栋的心情就是激动的。一路上他都在畅想着和父母、姐姐和两个妹妹团圆时的场景，可一想到苦等了自己半个世纪之久的李金娥，他就陷入了自责中。蔡国栋不知道的是，父母亲终究还是没有活到他归来的这一天，他的姐姐和大妹也在几年前去世了。5：
当蔡国栋的双脚迈进记忆中的老屋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放在客厅正中央的父母遗像，还有那个寄托父母无尽相思的空碗。18岁从军的蔡国栋，很少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子女眼中，父亲一直都是严肃的，不管遇到多么大的事都不会喜形于色。但当蔡国栋看见父母的遗像和那只空碗时，他突然情绪崩溃，跪地痛哭：“爹、娘，儿子不孝啊，这一走就是50年，让你们挂念了.......”哭罢，蔡国栋和小妹相拥而泣，情绪稳定后小妹又跟哥哥诉说了他走后家里发生的一切，提到最多的就是刘金娥。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刘金娥依然不离不弃，自己不舍得吃穿也要让公婆填饱肚子，听到这些蔡国栋心里更加愧疚了。得知苦等了50年的丈夫回来了，72岁的刘金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丈夫已经有了家庭和子女，显然自己是“外人”了。虽然觉得难为情，但蔡国栋还是不得不去面对刘金娥，他的台湾妻子一直跟在身旁，生怕丈夫和发妻叙旧太多，再将她带回台湾，那是自己完全不能接受的。三人站在一起，连空气都是尴尬的，好在子女们通情达理，觉得母亲应该出去一下，让父亲和刘金娥单独相处一会儿。当房间里只剩下蔡国栋和刘金娥的时候，他们依然相对无言，原本就不善言辞的刘金娥除了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过了一会儿，蔡国栋才勉强说了一句：“对不起！”刘金娥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江水，一度哭到不能自控。这场见面只维持了短短1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也或许他们真的是相对无言。几天后，蔡国栋带着全家又回到了台湾，他没有带走无儿无女的刘金娥，只是给了一点钱作为养老用。刘金娥并没有太多的抱怨，是时代造就了她的悲剧，她似乎没有怨恨的力气了，此后的日子里，刘金娥依然守着蔡家的老宅子，一个人走完了最后几年。临终前，刘金娥只有一个请求，将自己葬在公婆旁边，这样她就是“有家的人了”，这个要求得到了家族人和村里人的支持，于情于理这都是刘金娥该有的待遇。自从回到台湾后，因为身体原因，蔡国栋再也没有回过山东，但子女们都知道父亲的心里对家乡的思念是很深的。2005年，蔡国栋的妻子病逝，子女们决定回山东祭祖。几个孩子来到祖坟前祭拜，他们还特意祭拜了刘金娥，称呼她为：“大娘！”这是对刘金娥身份的认可。在时代面前，个人的悲剧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刘金娥的一生痴守一张空床，尽管和丈夫只有三年夫妻关系，但她却为这三年付出了一生的代价。这个苦命的女人，到临死前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言，相比较蔡国栋的无奈和其妻子的计较，刘金娥更大度，更宽容，她虽然低入尘埃，却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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