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萯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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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亚琴
主播:高山雪莲
今天周六,早饭后,我和君迎着初升的太阳,踏上了我们与陂头村原来的那条土路,转过王季陵,转上了原来的南北四号路。路两旁原来密密匝匝的八九百户人家,早在五六年前已经外迁。向北不远,便看到了苍柏乱草中的秦萯阳宫那高大的门楼。
这门楼,在一个五六十公分的高台上,原来从东西两侧上来的斜坡路已不复存在,且乱草萧萧,让人无法找到原来的踪迹。门口两侧的一对石雕白泽圣兽也不知去向,只留下两个秃秃的不平亦不整的砖砌底座。红色大门上面那直直的高墙上的图画中,那只凤凰在蓝蓝的天空中还展着翅膀,正飞向那红红的太阳。只是这幅《丹凤朝阳》的顶部,墙的正正的中间,却长着一株米来高的狼尾巴草,在风中颤抖着干枯的枝叶。我想不明白它想说明什么,是在哀婉这秦王朝的消失,还是在嘲讽这曾经的宫殿却变成了囚室?东边文字:萯阳宫简介 清康熙户县志载,秦萯阳宫在户县西三里,秦惠文王所造。秦王政九年,嫪毐作乱,族迁太后于雍萯阳宫。即此萯,音附。东方朔传作倍阳。公元前334年,秦惠文王对其扩建,使其成为上林苑中一处离宫。明初,在秦宫原址改建东岳庙,至民国初尚存殿宇25间,东有钟楼悬挂明代巨钟,西有鼓楼,中为敬业亭,飞檐翘角与宝殿相连。民国27年改建萯阳宫小学,面积14.7亩,沿用至二十世纪末。据传,太后被贬,迁渼陂萯阳宫后,秦王派兵驻守,宫北二里处有下马石、饮马渠等遗址,传为驻军所凿,为饮马之用。邑人有诗谐之,秦渠饮马跡犹在,谁锁萯阳宫外天,岁乱春宫传稗史,母以子贵笑谈间。民国时期在遗址挖掘出刻有铭文的铜鼎,镌字:萯阳共鼎。西边文字:萯阳宫轶事 战国时,韩国商人吕不韦,结识了在赵为质的秦王孙异人,认为奇货可居,是堪谋国。设美人计,将怀孕之妾赵姬送给异人,后生子政,又费重金使异人一家离赵归秦。数年后,秦昭王孝文王先后驾崩,异人即位,三十毙。太子政为王,尊吕不韦为相国,称仲父。公元前246年,赢政十三岁登基,国事悉从相国决断。政,渐长大,聪慧英武,且具雄才大略,吕恐孽缘及祸,欲引退。以舍人嫪毐假扮太监入宫,为太后宠辛,封长信侯。秦王政九年,嫪毐作乱,被戡车裂处死,与太后生二子皆掼杀。太后坐罪,貶迁萯阳宫。政愠称,永不相见,除非黄泉。囚母三年,政窃悔之。茅蕉献计,大王可效齐姜故事,掘洞及泉,地道见母。王欣从其言,十月迎母回咸阳。两扇木质大门,一扇敞开,一扇微掩,似乎是想让人进,又不想让人进的意思,似乎是对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想有点遮掩,毕竟那段故事于秦王,于秦王母,于秦王室皆不怎么光彩。从这里直着望去,就是那座飞檐式歇顶楼亭及七间楼房一一70年代初,我们在这儿上中学时学校的办公室。我们想进去找找当年在这座校园里留下的脚印和影子,找找曾经的乐趣和欢声笑语,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因为,那条由大门口直通办公室的高出地面四五十公分的宽宽的石板铺成的路面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虽已干枯,却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拦着,怎么也进不去。我们只好后退几步,给这座苍桑的门楼及门楼两边的图画与文字拍了几张照片。曾记得,正值青春年少的我们在这里上学时,从这个朱红大门日日每每出出进进,踩过这条门石无以计数的次数。当时虽然也知道这里是萯(fu)阳宫(我们原来一直这样说着),是秦始皇帝囚禁其母的地方,却不知道细读这里的历史,甚至连这座门楼都没有认真地注意过,更没有仔细地观察过。今天,年过六旬的我们有兴趣走进去观赏她,实地想象和体会这里当年的繁华与秦母虽锦衣玉食却羞愧又悲痛的心情。但却无法走进,只好遗憾地离开。重上四号路往北走,走到萯阳宫的侧面,看到这座门楼西边当时那棵碗口粗的榆树还在,现在已有一搂粗,成了一棵老树。但它仍然健壮,虽然已被秋风冬霜剥去所有的绿叶,但挺立的躯干和裸露的枝条仍向人们展现着勃勃生机。几十年了,它没有倒下,没有萎缩,仍在一如既往地默默地守护着这座门楼。只是,这座门楼,它经不起几十年的风雨剥蚀,西山墙早已没了墙皮,当年用胡墼垒的墙体,已经坑坑洼洼,横的竖的胡墼纹路清晰可见,极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被剥去了衣衫,一条条肋骨裸露在外,瘦骨鳞鳞的样子让人目不忍视。它,随时都可能倒下,但还是佝偻着腰背,艰难地站立于风雨飘摇之中。再往北走,便到了当年那座办公室的侧面,它被围在了乱草丛中,让人无法看清它的面容。经多方查视,君终于找到哀草较低的地方,跨渠越草,曲曲拐拐地到了亭子前方,高高举起手机,举过野草的头顶,给这座古迹一一曾经的秦始皇帝母亲的宫殿,我们曾经的学校办公室,拍下了存留的纪念。由于野草扯绊,其它地方无法探及,只好原路退回。沿着四号路继续北行才发现,这座房子的北面却是敞着的,我们便走了进去。这里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当年的几棵柏树还在,仍然郁郁葱葱。但紧挨着它们的,北面的那排房子它们却没守住,已踪迹不在,荡然无存,只有一些树木的枯枝败叶和毛毛草覆盖其上,护着这片遗跡。我只能在脑海里追忆那座高大的,有着两层楼的房子,回忆当时在学校上晚自习后,在二楼上就寝的情景。我记得,由于学生多,地方小,往往是半夜里谁下去上了厕所上来,就没地方了,必须硬挤才能睡下。但早上都起来得很早,原因是楼下有两棵高大的拐枣树,经晚上的欮风一吹,便会有一爪一爪的拐枣落地,同学们便会嘻嘻哈哈地围着抢拾。办公室后面那棵当年挂着大铃的,粗壮的,圆伞般的,蓬蓬勃勃的,一到深秋就满树红叶,满树枫籽荚的五角枫树再也找不到了,只留下“铛铛”的铃声和全校师生在这里集合,赵振民校长讲话的声音和情景,只留下学生们在树下嬉戏、捡枫籽的远久的记忆。拐枣树北边那个偌大的操场,也长满了白杨树苗苗和乱七八糟的野草,在阳光下,在北风中摇摆起伏。忽然,我看见了我们四五百学生在操场上操的情景,听见了曹林桥老师正“㘗瞿”地吹着口哨,带学生们转着大圈,“咵咵”跑步的样子,看见我们站满操场,在高音喇叭“笫五套广播体操”的音乐声中认真地伸臂仰头,弯腰踢腿……思绪收回,来到西围墙根一片有三、四米见方的塌陷的地方。“这是啥?”我问他。“地道么,这就是地道口。当时,我国和变修后的苏联关系紧张,毛主席号召:‘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噢,想起来了,地道挖好后,我们还演练过。”“嗯,就是。那时候,办公室后面那棵高大的橡树上挂了一根大竹竿,大家都抓着竹竿,溜进地道,最后是从这里出来的。”君兴奋地补充道。“我记得,我们一伙女生,每每暑假前要复习课的时候,就来到这里,坐在地道口学习,凉快极了。”我们还想往东走,去寻找当年我们的教室,但东边没有路,一眼望去,其它的房子都没有了。原来那片那么大的校园,只有门楼和带亭子的,当年的学校办公室一一那座飞檐式歇顶楼亭及那七间楼房佝存着,其余全被拆掉了,所有的空间和遗址,也都被疯狂的野草霸占着,再也无法去追寻当年在这里学习的地方,在这里的乐趣,以及在这里的所有的曾经。作者:
陈亚琴,微名雨后彩虹,鄠邑人,乡村教师。陕西省农民诗歌学会、鄠邑区作家协会,上林苑诗词楹联、画乡诗社成员。热爱诗文,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作品散见多种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我终于去了农高会》,被陕西电视台农村广播选播。《厨之说》和《房变》均在鄠邑区宣传部举办的《壮丽70年,建功新鄠邑》大赛中获奖。出版诗歌集《追梦集》、散文集《岁月集》。高山雪莲:名刘小琳。咸阳读书会会员,喜欢摄影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