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区家园中回归自然的生活 | 米鹿采访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Jing

民生   2024-08-14 23:16   云南  
接到“大理好在”的邀请,采访大理身心健康领域的主理人时,我想到的主要是从事典型的身心灵、艺术疗愈的朋友,直到有天去参加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发起的放映活动的路上,我才突然想到:
注自然生态、环境保育,践行可持续生活方式,选择健康天然的食物,自给自足DIY生活所需,建立共识社区,提倡多元分享、互帮互助的生活态度……
如此生活,不仅个人的身心健康是必然的结果,也是在疗愈我们的地球母亲。
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穹顶共建(左一为Jing


上篇:在社区家园中回归自然的生活
Jing是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的主理人,她本硕修读环境相关专业,曾在国内多个共识社区居住,其中最长的是家园计划的南部生活共识社区。
23年底,家园计划在大理创建自给自足实验室,在家园计划创始人唐冠华的带领下,Jing参与其中,和其他多位伙伴一起动手建造实验室的穹顶建筑,并负责后续实验室的日常运营事务,把可持续生活方式分享给大理的许多同频的朋友们。


接收使命的召唤



她早在小学时候,就接收到了一个信息,自己未来要去做环境生态相关的事情。其实我想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一份使命,降生于地球之上的,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循着真心发现这份使命,而Jing非常幸运,在很小的年纪就已经清楚了。而要如何贡献于环境生态,是她在持续探索的。

报考大学时,她没有犹豫,填的所有志愿都是跟环境相关。但是在大学里,她学得不是很理想,因为国内的环境专业太新了,她2003年进入大学时,环境专业在她的学校才两三年的历史,别的很多学校都没有类似专业。课程缺乏整体性,最关键的是,这些老师的生活方式并不能回应她心中的困惑。

2010年她去了美国俄勒冈州的南俄勒冈大学,这2年的经历对她整个的人生方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这里她看到了真正活出自己所教授和学习的东西的老师和同学,也亲身体验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Ashland周边的山野

南俄勒冈大学在的地方阿什兰(Ashland),是一个比较著名的嬉皮小镇,这个小镇四面环山,有大树参天的森林,有清澈纯净的溪流湖泊,不冷不热,无论是气候还是氛围,可能都跟以前的大理有点像,但是比大理小很多,它只有2万人,大学就占了1/4的人口。虽然人不多,但当地聚集了很多喜欢自然、户外、有机农业、创新教育的人,还聚集了很多艺术家、手工艺人。
Jing所学的专业叫做环境教育,用现在国内的话来讲就是自然教育。她们的专业学习很有趣,基本都是在户外,会有很多实践,包括实习带课程,就是带学生团队去国家公园等生态好的地方体验自然,其中也会讲一些知识内容,但其实主要是在自然中放松地玩耍。
当时给她印象很深的就是遇到的人,不管是她接触到的房东也好,当地各种各样艺术家、嬉皮士也好,还是她的老师和同学,ta们不只是在口头上说一个事,而是真正的去在生活当中去实践。他们会把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在生活中用具体的方式表达出来,包括吃素、有机种植,她认识的很多朋友都在亲身实践,比如有一个后院的菜园,或者有自己的农场。
图片来源:Co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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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边也是第一次接触二手衣服,以前的生活环境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二手商店,但那个小镇里就有很多家二手商店,所以她从来没有买过新衣服,包括被褥、枕头、锅碗瓢盆,也全都是二手的。
所以如果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你完全可以通过不消费新的工业产品来生活包括食物也可以不消费,因为只要去做农场义工,就可以获得食物,就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实现既健康又贴近自然的一种生活。
那边娱乐的方式跟她以前见到的也不太一样,大家比较喜欢的娱乐方式都是很贴近自然,包括观鸟、观察植物,甚至观虫都可以变成一项非常好玩的娱乐活动。还有比如有的朋友很喜欢石头,她们会花很长时间去小溪里面捡一些好看的石头,然后用金属绕线把它们做成首饰,卖出去。朋友们很喜欢音乐、画画、舞蹈,但同时还是会和自然比较贴近,比如会做户外音乐会、篝火晚会,还经常露营烧烤,但也选择健康有机的食物,以素食为主。

回国后,她知道自己要去北京,但不是因为北京是个大城市,而是国内当时做自然教育这方面的机构很少,大家基本上都不知道这个事,她知道北京的一些相关机构在国内是走在前沿的。
她参加了自然之友的自然体验师课程,但后来决定还是想要更广泛地去探索,就作为编辑加入了一个媒体网站,叫“有机会”,这也是国内比较早的分享可持续生活方式的媒体网站。
也是在刚开始工作的第一年,2012年,她被一位素未谋面的网友推荐了一部关于欧洲生态社区的纪录片《全新的我们》。
《全新的我们》纪录片(图片来源:纪录片截图)

里面呈现的生活方式,她以前以为只是存在于想象当中的乌托邦,但其实全世界各地已经有众多的实践者,把梦想中的社区家园变为现实。她当时就知道,这个是她未来要做的事情。


南部生活共识社区‍‍‍‍‍‍‍‍‍‍‍‍‍‍‍‍



后来Jing陆续去过一些国内的共识社区,最接近她理想状态的,是家园计划在福州的南部生活共识社区,19年到20年的夏天,她前后在那里生活了8个月。
她去过各种各样的社区,大多社区都会有一个相对中心的主题,比如有的以瑜伽为中心,有的主要从事自然教育,或有某种比较核心的信仰,但是南部生活社区没有。
它不以某一个理念为中心,而是包容多种不同的理念、不同的信仰,也尊重不同的生态农耕方式、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艺术表达方式。


南部生活(图片来源:Jing)
南部生活共识社区的固定居民一直不多,虽然陆续去过很多人,但最终留下来的人相对少。而留下来的人,又都对这里非常认可。虽然它也有很多不完美,包括政策方面,当时也已经有了很多限制,但还是比较接近于《全新的我们》纪录片里的生态社区。
南部生活共识社区不把生态作为一个卖点,因为生态是最基础的,来到社区的人必然是认同生态理念。“共识”社区里还包括什么共识呢?
Jing认为,还包括一种大家互帮互助、互相分享的生活态。还有非商业也算,有一些很想做商业的人来过,但一看这里搞不到什么钱,就都走了,也算是自动筛选。
当时有一个情况比较特殊,19年时政策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因为社区所在的土地被划定为了基本农田,所以就不能在山上建房子了。
Jing在社区的时候,是在山上的大帐篷里住了6个月。山上有一片区域还是保留了一个穹顶屋作为公共建筑,还有公共厨房、堆肥厕所、冠华自己盖的房车。
搭建茅草屋(图片来源:家园计划/罗格谷)

2020年初大疫来临后,农村都封闭起来,不太能做什么对外的活动,只是大家在一起生活。现在看来,她觉得是因祸得福,因为有这样一个清静的环境和时间段,又能体会到完全不受疫情影响的一种生活方式,不需要去体验封控、检查核酸之类的事情,而且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居民们之间形成了很紧密的关系。
Jing曾经写过4篇在南部共识社区的日常,听着她娓娓道来,一下子对在我经验之外的社区生活有了直接的观感

(1)山中的家园(2)建造茅草屋(3)“非常时期”,开荒种地(4)突然到来的夏天

居住在这里时,她用竹竿、废弃广告布、废铁丝,在帐篷边搭了简易厕所。地上挖个大坑,便后用木屑或者草木灰盖住。我和一位朋友聊到这样的生活,他说这不就是他小时候在农村过的生活,再也不想过了。
对我来说,相似还是不同,并不在于硬件条件本身,而在于是否有一种自给自足、把握自己生活的主人翁精神,一种打破定式、发挥自身创造性的想象空间,一种关心地球、为自己与后代维护共同家园的使命感
Jing在社区窗上画的画(图片来源:Jing)
在社区的生活,让她对自己、对他人、对自然都理解得更多了一点,对自己想创造的生活方式也看得更清晰了。下一篇文章,会重点讲讲社区生活给她带来的身心成长,为什么她发现社区才是她最想做的事,这也就关系到社区对人产生影响的方式。


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



有一些家园计划的粉丝有去过南部生活共识社区,但大多数人只停留于在网上看到的信息,23年底,自给自足实验室在大理落地后,家园计划的可持续生活理念就多了一个展示的窗口。
实验室穹顶共建(图片来源:Alexwood

有很多来旅居的人以及新大理人,参与到了自给自足实验室举办以及承办的各种活动当中。在这篇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动态总结里,可以了解实验室的前世今生。
我自己参与过的活动有:在Jing办的天然清洁与护肤工作坊,我们学做了蜂蜡唇膏与护肤霜、手工皂、无患子洗发水,体会到我们都可以在具体的生活日常里,在自给自足的路上,往前走那么一点点。
天然清洁与护肤工作坊

在零废弃生活分享会上,听汤蓓佳分享零浪费可持续的生活方式给她带来的内在安定感,我也开始自己携带餐具出门,和Jing学做环保酵素,方法很适合我这个懒人哈哈。
大家在Jing的指导下制作酵素

看《垃圾勇士》纪录片的放映,建筑师Michael Reynolds用废弃物料做成不需外接能源的房子,他发现自己解脱了、自由了。
从冠华老师的分享中,听到他在国内所做的一些实践以及需要跨越的种种艰难,对超越现代商业社会与文明的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又多了些佩服和向往。
纪录片放映会(摄影by 马昆)

现在我所居住的友易社区,基本每周都会在实验室举办分享会,大家可以交换自己的旧物和技能,这样既能够推广减少消费的可持续生活理念,又能让大家分享自己擅长的事。
以实验室这个空间为媒介,家园计划也慢慢以去中心化的方式聚集了一批同频的人。如果有人特别感兴趣,未来也可以加入ta们新的社区场地里面。
图片来源:瓶行宇宙

大理可持续社区实验‍‍‍‍‍‍



家园计划最近与就在大理古城附近的一家植物园达成了合作,会有一片大约三亩的地可供使用。ta们希望打造出一个小型社区,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把可持续生活的理念实践和展示出来
住的空间要自己动手去搭建,植物园有一小片基本农田可以用,将会规划成食物森林或者叫多样化的生态种植系统。新场地里也会举办活动,能让人与自然、与土地有更多的接触。
另外,家园计划也在寻找新的场地建设更完整规模的共识社区。我相信,就像Jing说的:虽然现在处于一个过渡阶段,但未来的方向还是很确定。
大理可持续社区共建中(图片来源:家园计划)
就像Jing在南部共识社区建茅草屋,即使是完全没有经验,也梦幻般地完成了这个之前无法料到会完成的事。她觉得这不是她做成的,只是在这里的这个时间段,一些条件本就具备,才让茅草屋自然而然形成,也是大家在一起去实现一个共同的愿望
而建立这样的共识社区,一方面有现实中的种种不易,而另一方面,在这样一个地球不断经历剧变与伤痛的时代,在大理这样一个吸引了众多觉醒与变革力量的地方,Jing、唐冠华与其他家园计划的成员们所做之事,也凝结着许多关心可持续生活的人们的共同愿望,汇聚着许多爱护地球母亲的人们的共同愿力


下篇:共识社区生活,让疗愈和教育自然发生
在多年的探索过程中,她确信,共识社区是她最想要走的方向

虽然Jing读了环境教育专业,也参加过自然体验师的培训,但她一直都没有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特别是看了《全新的我们》这部关于欧洲生态社区的纪录片,以及去了国内的很多社区之后,她就知道,社区才是她真正想做的。

图片来源:Jing

Jing很早之前也隐约知道,身心疗愈是自己的未来方向之一,但后来她看到市面上一些比较常规的课程、项目,觉得不是很符合自己的理想,按她自己的理解,不管是教育还是身心疗愈,其实是一回事,而且都可以被囊括在共识社区整体的生活方式之中

社区生活的身心变化



2020年前后在家园计划的南部生活共识社区居住的经历,是给她留下最深印象的。在社区的生活,让她的身心都产生了变化。
比如,她当时在山上种地,虽然只是自己的一个小菜园,也就一两亩,但从开荒除草到翻耕种植等过程,都需要不少体力劳动,也有时候跟其他邻居一起种地,到了两三个月的时候,不仅瘦了很多,最关键的是整个人都变得更有精神,睡眠也变得比较好。

她以前做了很多年编辑,加上其他生活方式因素,经常有很明显的眼部疼痛,不只是工作时,眼睛不看电脑的时候也会疼,但在自然当中生活一段时间之后,这个问题自然就好了,更神奇的是,眼镜度数还下降了一半,几乎不用眼镜了。
南部生活社区活动(图片来源:Jing)
生活方式比较健康的时候,很多问题自然就会得到改善,包括身体寒凉、脾胃不好的问题。她离开城市后基本上不太会感冒发烧,她印象当中过去几年中唯一一次发烧就是口罩开放之后,还没吃药就好了。

在各地不同的社区生活的过程中,她还常遇到或听说有一些伙伴的比较严重的身心状况在一段时间自然的生活方式调整后,得到明显改善的案例。
身心是一体的,之所以身体状况得到改善,其实最关键还是来自心境的调整。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生活、跟伙伴们一起做符合兴趣和天赋的事,这会减少很多身心压力,帮助调整心的状态,从而对人整体的健康发生影响。


在社区中磨练如何与人相处



Jing和我都自称是超级i(内向的)人,我好奇地问她,作为i人是怎么那么喜欢住在社区的。

我想对我们来说,住社区首先还是需要一定程度上地理和心理上的独立。Jing之前住的南部共识社区,处于自然山野之中,面积足够大,公共空间和个人空间会区分开来,能保证i人独处的需求。
也像在一篇文章的评论中,冠华在回答一个既想来社区、又怕被打扰的人时所说的:“南部生活社区的特点就是强调每个人的独立性,极其尊重个人的自由,没有不必要的礼尚往来。没有人会将就你,你也不需将就任何人。在每个人体验到最大程度独立之后,才有合作可言。”
图片来源:家园计划
另一方面,社区又会为人带来亲近深入的链接。Jingi人太适合社区了,因为ta们通常并非故意要封闭自己,而是在压力较大又缺少同频伙伴的环境中,不得不生活在孤立的状态里。
而在共识社区,因为可以主动地选择自己的邻居,跟喜欢的人们一起生活,自然而然会让内向的人慢慢变得更敞开

很多年前Jing已经知道得很清楚,探索社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要学习怎么与人相处,并且去探索超越固有模式和定义的关系。对她来说,适合社区并不是说自己一上来就会在这儿如鱼得水,而恰恰是因为,社区打破了她原来的习惯,帮助她拓展了自己的边界。

她当时还发起了“南部夜谈”社区活动,每次请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故事,其他人可以提问但不做任何评判和建议。当被问到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时,她说是为了更了解身边的人。
过去的生活中她很少体会到这样的深度交流和倾听,对身边的人一直很不了解,想做一些新的尝试,整理部分内容发出来以后也可能会给大家一些启发。
在大理带领自然体验活动(来源:Jing)
这和我去做大理身心成长主理人这一系列的访谈的动力也颇有类似,我对ta人很有好奇心,愿意开放地去接触,但身上i人的社恐特质有时也会让我却步,潜在的恐惧压抑了我表达和交流的功能。
而我现在选择的破解方式,是直接去面对自己的恐惧。这一系列采访做下来,我收获了更多有趣的朋友,也接收到了非常多的爱,也有了更多不断突破自己的力量。
Jing的经历也是如此。在自然的环境当中,跟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组成一个多元的大家庭,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自己需要磨练的部分,会被清楚地看到
如果只是在一个两三个人的小家庭里面,练习涵盖的范围会没那么多元和整体。在社群磨练自己,有享受的部分,也会有痛苦的部分,但她确信,这是很必要的。

像Jing说的,共识社区不是逃避问题、没有冲突的世外桃源,社区生活可能在很多方面更有挑战性,而这种挑战性让人更有动力去深入探索


关系带来的深刻转化



现在说到身心成长与疗愈,会有非常多的方法和工具,但是Jing觉得,能给人造成最深转化的,不是方法或工具,而是灵魂层面的关系。这种缘分给人带来的转化,超出所有其他能想象到的表象的东西。
一个愿景明确的社区里面会慢慢汇集这样一些有深度链接的人。虽然表面上可能有的人不是很知道,或者不是很相信这背后更深的意义,但大家自然而然会聚到同一个地方去。
在社区里的生活,能够让深层的关系能显现出来,显化为生活当中一些实际的事情。这样的一群人形成一个网络,就会产生很大的作用,不仅是对这群人本身,也会对外部的社会、对自然界有转化的作用。
在2020年之后,Jing又在不同的地方体验过一些不同类型的社区生活,后来2023年底又重新加入家园计划,作为大理自给自足实验室的主理人,跟大理本地的一些社区和文化空间形成合作,组织各类活动。并且她也用自己改造的房子营造了一个微型的、流动的共居社区。
最近,家园计划大理工作站也将开始共建,这会是一处位于植物园中的小型可持续生活社区。未来,他们也将寻找新的适合建造的场地开展新的共识社区实验。家园计划在大理已经慢慢聚集了一群理念同频的伙伴。
大理可持续生活社区建设中(图片拍摄:戈丽)
Jing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感动:当你体验到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可以建立起很深的信任和连接时,这是非常深的一种转化。这种关系超越普通的朋友、家人或同事,内在是有一种很亲密的链接,但同时又不是简单的互相依赖。
当然,每个加入社区的人都带着过去的经历和背景,在形成新的关系的过程中,信任和理解都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来建立的。
这个过程可能看上去非常漫长,但在过程中的每一次碰撞、误解、平衡和收获都是非常珍贵的,其价值可能在或短或长的未来显现,这对于人的耐心、觉知力和愿力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生活即教育,社区即疗愈



Jing在社区中获得了很多成长,也让她更确信这是自己要走的路,她没有去从事常规的教育或者疗愈,但是她所做的事,是希望能让教育与疗愈在一个场域里、在一个时间里自然发生。

现在常见的自然教育课程,往往是在限定的几个小时或几天的时间里开展,可能会给一些作业,虽然已经和传统的作业不同,但还是要让参与者同时一起做出一些作品或行动。
Jing参与大理可持续生活社区建设
在社区,教育不再是一个单独拎出来的东西,而是融入到整体生活当中。社区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教室或校园,没有上下课时间,没有老师和学生的分别,也没有必须要做什么出来。
大家想干什么就去做,不想做的时候就可以不去,社区的活动都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比如建房子、种地、手工制作、维修和清洁、接待访客交流等等,短期或长期居民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来选择,不需要刻意做出成果。在生活的过程中,人的自主性、环保生态意识都会得到提升。

在她对于身心疗愈有了一些了解之后,再去看一些国外成熟的生态社区的资料,会发现其实有很多社区本身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像我们在《全新的我们》纪录片里看到的一个葡萄牙社区塔美拉,他们在做的是营造疗愈生境(healing biotope),创造属于未来新地球的生活方式。 
社区不是以某种单一的工具或者某个单一的场景来达到疗愈,而是以整体的生活方式的改变来实现。
我很赞同Jing对疗愈的理解:疗愈并不是为了消除改善某一个症状,解决某一个问题,而是让人回归自己存在的本质,然后让ta自己的本性来引导自己内在的力量,这力量会让一些深层的改变由内而外整体地、自然地发生,有时并不是按照人们头脑期待的方式发生
疗愈其实是一种激活,在自然的社区的场景当中,比较容易把沉寂或是被忽视的部分重新激活出来。

并非一定要有常规意义上的疗愈师,带着某种工具或者某个理念、某个理论体系来为人们解决问题。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疗愈者,也都可以互相帮助。

Jing和我参加小兵大恒的生命之歌共创工作坊

她所讲的也很呼应到我这一两年的一个转变,我本身从事精神动力学心理咨询,这个职业是非常典型的需要在某个严格限定的时间内、在明确界定的身份里、通过一些基于特定理论背景的实践,来促进人的成长。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很有效,但我越来越觉得,我更希望协助ta人产生意识转变的方式是,彼此全人式、全方位地用生命影响生命,在寻常具体的生活实践中体悟生命的核心,以一种无为的方式自然而然地唤醒人内在的生命力与创造力,发展身与心、自我与ta者、人与自然的整体性。
就如Jing所讲,社区会营造一种氛围,整个环境里面所有部分共同去作用,去对这个人产生影响。
Jing参与柴米多农场共建
这其中包括生活方式、衣食住行,比如说吃的是用自然农耕的方式种出来的健康食物,呼吸的是新鲜的空气,可以跟大自然、跟土地有很亲密的接触,还有人与人之间建立起来的滋养型的关系。
对于Jing来说,选择通过社区的方式介入自然生态与身心成长的议题,不是因为发现某个方面、某个行业里存在问题,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去做,而是看到整体的问题,并且从根源入手——去塑造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后记 



采访的过程中,Jing有点担心会不会说得太发散,让我不好整理。我感觉她常常贴心地换位思考,也很认真严肃地对待自己所做的事。
其实对我来讲,发散是基于要有一个所谓的中心。谁说写出一篇关于身心成长的采访文章就是这个对话的中心呢?或许结识和了解同频有趣的灵魂,从大家的生命故事中看见人生的广阔可能性,才是背后的目的。
像Jing体验到的,教育和疗愈可以通过社区生活的各个方面自然发生,而观念和能量的传递也会在所有的对话内容里自然流动
也如Jing所描述的社区一样,没有什么必然居于特定的中心。而我想所有的事情,又会在最终去到一个共同的结果,回到一个共同的源头。我想,这就是生命本来的样子。

如果有伙伴感应到共振,想更多了解或以不同形式参与其中,可以关注ta们。
自给自足实验室活动可联系Jing(微信:jing2023777),家园计划共建可见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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