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人的洗浴史
文 | 黄道炫
来源 | 《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24年第6期
一、洗澡的需要
洗澡,古代多作沐浴。明清以来,洗澡一词开始普及。明末冯梦龙《醒世恒言》中写道:
这潭也好大哩。水清似镜一般,不论深浅去处,无不见底。况又映着两岸竹树,翠色可掬。少府便脱下衣裳,向潭中洗澡。
《红楼梦》中也多次出现“洗澡”字样,第三十回写贾宝玉误踢袭人后,“袭人只觉肋下疼的心里发闹,晚饭也不曾好生吃。至晚间洗澡时脱了衣服,只见肋上青了碗大一块,自己倒唬了一跳,又不好声张”。 此外,安遇时《包公案》、李时珍《本草纲目》、兰陵笑笑生《金瓶梅》等都使用过“洗澡”一词。
黄胄《七仙女沐浴图》
人类天然具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洗澡之后,皮肤毛孔舒张,有利于身体循环,也可以给身体带来舒适感受,很多哺乳动物都乐于洗浴身体。所以,洗澡首先是一种生理需求,源于人追求身体愉悦的本能。八路军干部王恩茂写道:
二十几天在外面检查工作,没有换过衣,身上长了虱子,所以回来的第一个工作,即是与郭副旅长、罗科长等到澡堂里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感到极大的愉快。
这种愉悦感,可以说是跨越时空的共同感受。
青海天浴
随着文明的发展,洗浴不断被赋予意义。法国研究者认为:
这是从精神和身体两个层面诠释人类的洗浴要求。在东西文明中,沐浴后来都被赋予宗教性的神圣体验,应与人类从中体会到的上述原始快乐相关。当然,无论东西方,都出现过对水和沐浴的禁忌。十六七世纪的欧洲人一度认为:
民国时期有些国人也相信洗澡伤身:
Hippolyte Petitjean《晚上洗澡的人》
近世以来,总体上看,洗浴逐渐回归人们的基本生活日常。明清时期各类话本频繁出现的“洗澡”字样,意味着洗浴不断日常化。当年一般国人洗澡多在大自然中取材,上述《醒世恒言》提到的洗澡即在水潭中。《王恩茂日记》中也有河中洗澡的记载:
南方地区水源充足,即便冬天,气候也不是十分寒冷,洗澡更为便利。比如广东几乎不下雪,“一般人的洗澡都是在家里的”。由于洗澡方便,广东澡堂较为稀缺,以致时在广东第一师范上学的陆地抱怨:
在南方地区,一般的家庭多是在正屋旁建一个小隔间,用于洗澡:
当年调查者在湖南衡阳做调查时也发现:
中国幅员广大,东西南北不同地区,资源、气候、风俗有很大差异。相比南方地区,北方水资源缺乏,冬天气候寒冷,洗澡困难度大增,因此,这里的习惯和南方比,相差较大。调查者在山东邹平调查时注意到:
对邹平第十一乡都鲁平村的调查显示,该村:
豫南一些地方“不是遇到婚丧喜庆大事的话,普通以每年元旦、端节,是一年中二次沐浴时期”。艰困的条件下,老百姓不得不因陋就简:
抗战时期中共在根据地所做相关调查注意到这里民众对洗澡的态度。1941年,中共中央西北局宣传部部长李卓然带队在固临县调查时发现:
之后,张闻天主持的晋西调查留下大量资料,其中也涉及乡村卫生问题。有段记载70多岁老太婆对剧团女演员洗脸洗澡反应的材料,颇能显示乡村民众对洗澡的态度:
在中国西北这样的严重缺水地区,洗澡成了一种奢侈,热水澡尤其难得。红军长征进入西北后,洗澡成为严重问题:
作家高敏夫1938年8月参加抗战文艺工作团,从延安到各根据地,一直到9月底才“到管理科洗了一次痛快的澡,离开延安这是第一次洗热水澡”。匮乏的条件下,人们不得不制造一套话语克制身体的本能需求。中共在调查中注意到:
不洗澡的遁词后面实际是物质资源的极度匮乏。正因此,中共提倡清洁卫生的宣传并不那么难于被接受:
相比吃饭睡觉,洗澡能被抑制的重要原因在于,洗澡虽然也是人类的本能需求,但毕竟不像吃饭睡觉那样不可或缺。因此,除了资源和环境造成的限制,怠惰也常常影响人们洗澡的热情。有人观察到:
不仅仅是北方和内地,江南地区不大洗澡的案例也处处可见,阿英在浙江海盐的澉浦观察到:
江南这样洗澡相对便利的地区人们为什么也不爱洗澡,阿英甚为困惑:
写这篇文章时,正是抗战时期,作者甚至抬出了抗战的神主牌,声称:
摄影:潘孟智
或许是为不愿洗澡提供理由,江南有些地区洗澡伤身的说法颇为流行:
正因为洗澡无法完全依靠自觉,而为养成洗澡的习惯,当时的学校多有强制洗澡的规定。如陶行知创办的新安小学计划“每年每人洗澡八十次到一百次”。 梁实秋回忆他在清华学校时的情景:
二、洗澡的方式
清末民初,作为清洁卫生的一部分,洗澡开始被社会关注,并得到提倡,城市地区大众澡堂涌现,让洗澡更为便捷。即便如此,这时候人们洗澡还不是很频繁,女明星林楚楚“每日必洗澡一次”,会以“信不信由你”的方式报道出来,可见每日洗澡的稀罕。即便官居全国防空委员会厅长的黄镇球,自己家拥有浴室,也不能做到每天洗澡。从黄镇球1937年8月13日到11月24日的日记中,共检索出“洗澡”29条。8月、9月夏秋时,他有时每天洗,或者隔一两天洗一次,10月、11月后随着气温降低,洗澡频次下降,大约一周一次。这在当年应该算相当频繁了。值得一提的是,黄镇球的洗澡习惯在当年国人中颇为独特,都是早晨“回家中洗澡”。
黄镇球
由于洗澡还不是那么普遍,当年的人们对洗澡颇为郑重其事。陈果夫在1947年出版的有关提倡卫生的著作中特意提醒:
在当年的中国,尤其是都市地区,像黄镇球这样拥有独立浴室者,非常罕见。上海寸土寸金,拥有洗澡间的房屋凤毛麟角。
很多人洗澡只是:
部分家庭:
为此,《大公报》曾刊登过一篇文章,教大家怎么做家庭简易澡堂:
传统灶批间
不仅普通人,当年大城市多数中产阶级家庭也没有完备的洗澡间,年底想要痛痛快快洗个澡尚不容易。因此,郁达夫在春节前,只好到旅馆开房间洗澡,而且招来一班还算富裕的朋友,到他开的房间洗澡:
旅馆的设备齐全、卫生。如时人说的广东各大城市的大旅馆:
上海的高级旅馆房间里会有单独的浴室、浴缸,郁达夫和朋友们过年时郑重其事地开房间,轮番洗澡,看上的就是旅馆良好的设施。
到旅馆洗澡,当年在中产阶层中颇为时髦。当时报纸说:
这三种生意中,开房间洗澡是旅馆方最不待见的。
到旅馆洗澡甚至形成一套生意经:
所以,不仅是郁达夫住的酒店,很多酒店对洗澡客人都敬而远之,但也无法拒却,这毕竟是客人的自由。
扬州绿杨旅馆内景
“开房间洗澡”,当时还有另外一种意义:
说是开房间洗澡,实际却是打麻将,这也正证明了开房间洗澡的时兴,人们把附着于其上的其他活动,一概都归结到洗澡这个大环节上了。
开房间洗澡虽然时髦,但所费不赀。即便是郁达夫,也只是在特殊日子才会去开房间,更多时候,还是去澡堂洗澡。澡堂是近代中国兴起的沐浴集中地。随着卫生观念的普及,洗澡成为清洁卫生的象征,大批满足人们洗澡需求的澡堂应运而生。澡堂一般多分布在城市地区,尤其像北平、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更是密集。另外,北方冬季寒冷,水资源缺乏,洗澡难度大,相应地对澡堂的需求更大,而像广东这样的温暖地区,“就是在热闹的广州市也不能找到一个澡堂”。 澡堂的发展首先是缘于观念变化,也和气候、自然条件息息相关。
澡堂一般分大池和小池:
大池多人同浴,“具有两个优点:(一)闷热——这是别人最讨厌的——进去可以出身大汗;(二)宽大,可以仰卧,可以游涉”。 大池的最大问题是卫生缺乏保障。洗澡本来是为了清洁,可是洗澡时的清洁保障,却又是个大问题。时人描述当时大池的龌龊状况:
民国澡堂旧影
“澡堂子味”后来成为汉语中的一个特定词汇,可见当年澡堂的气味给国人留下多么深远的印象。面对肮脏的澡堂,有自暴自弃心理的不在少数。
不仅清洁无法保障,集中洗浴,还会产生传染疾病的隐患。有人记载:
虽然澡堂管理者有挂牌提醒患有皮肤病等传染疾病者勿入的义务,但出于揽客需要,多睁只眼闭只眼,患病者带来的交叉传染成为很大隐患。特别是公用品,如毛巾、拖鞋等,更是污秽:
所以,梁实秋说:
针对浴堂的卫生和管理问题,管理部门和浴堂本身也在设法改进。当时有人提出改进方案,比如:
新生活运动中,相关规定强调:
上海市专门公布公共浴室管理规则,规定:
20世纪30年代前后,澡堂卫生确有所改进,这和多方面的敦促是分不开的。
电影《洗澡》剧照
淋浴也是防止交叉污染的较好措施。人数众多的地方,比如学校、工厂,常设立集体淋浴间。当时的清华大学就是淋浴:
广州的大学也多采用淋浴:
淋浴可以避免共用洗澡水导致的交叉感染,但设施简单,难以与拥有放松和社交功能的澡堂相提并论。
三、洗澡的社会和政治化
20世纪前半期,澡堂逐渐发展为中国人洗澡的重要场所。据1932年北平市社会局的调查,全城有浴堂140余家,工伙三四千人。 著名的浴池——清华园新建楼房耗资即达数万元。南京1936年的澡堂大小共有80多家,较之20世纪20年代中期翻了一番。 福州澡堂更为密集:“福州人是有洗澡癖的,城区之内就散布有五十多家的温泉澡堂。” 就连冀中的高阳县,作家高敏夫去访问时,还可以到“设置完备的浴池洗澡,看到用美丽花纹的玻璃砖镶的墙壁和地板,光亮的电灯”。
当时不仅私人去澡堂,公司也和澡堂签订合同,让员工去澡堂洗澡。北平电车公司就与澡堂立约,规定:
旧日澡票
一些比较成熟的企业自己建有澡堂,比如天厨味精厂建有“洗澡室,这是工人洗澡的地方。有个男子澡室,也有一个女子澡室。内面也很清洁,是工人自己扫除的”。 甚至有商场和澡堂合作,购买一定数量物品后即发放洗澡券,促进消费,这一做法被作为成功的营销案例写进书中:
化妆店因与洗澡堂有特约关系,故洗澡票之折扣很大。每张实际上化妆店先付于洗澡堂者,不过六分钱或四分钱而已!洗澡堂之营业,藉此亦可发达。
南京老澡堂旧影
条件较好的监狱也开始修建澡堂。李维城1938年被国民党政府羁押,初入狱时,洗浴不便, 他记载当时的状况:
半年后,“监中新筑一个浴池,今日开始洗澡,全体职员看守洗罢之后,再轮到在监人,这池膏汤,自然十分肥沃”。 虽然卫生状况不容乐观,但浴池的修建,还是让洗澡更为便利。
澡堂的社会化为洗澡增加了清洁之外的额外功能。有人回忆:
西北科学考察团发现,新疆乌鲁木齐的澡堂,条件颇为不错。
作家陆地进入东北城市后,立即想到的就是洗澡:
澡堂功能递增,某种程度成为一个社交和休闲的场合。
安徽芜湖的鸠江:
甚至有人到澡堂睡觉、躲债:
由社交衍生的还有色情。有报道说:
如果不是这种特殊状况,女子进入澡堂,尚不容易。当时社会性别上不平等,女子澡堂远远不如男子澡堂普及。按理说,女子需要保护更多的隐私,对洗澡地的隐蔽性要求也更强,所以女子比男子更需要拥有独立洗浴的空间。但北京直到1914年才有第一家女澡堂即润身女浴室开张,而且很长时间里独此一家,北京的女子出外洗澡只能去润身女浴室,比如女学生李静仪就记下“与母亲赴润身浴室洗澡”。1928年后,清华园等澡堂才开设女部。到1926年,天津尚没有单独的女澡堂,“女澡堂都附设于男澡堂内,惟出入之门,各不相混”。 上海的情况也类似:
为此,专门有人论述过女子洗澡问题。
而之所以如此,文章有一个判断:
清华园浴室
出动警察引导洗澡,颇能体现国人的心态——洗澡代表文明和开化,政府有责任予以劝导。正因为洗澡被认为代表着文明的生活取向,所以1934年蒋介石发起新生活运动时,洗澡即成为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蒋介石在阐述新生活运动发起原因时批评:
河南省的新生活运动章则明确规定:
在中国共产党的话语中,洗澡也没有缺位。八项注意的早期版本中,最后一条就是“洗澡避女人”。 这说的是洗澡中的禁忌。同时,中共也非常重视卫生话语下的洗澡,八路军行军宿营时要求:
相对固定的营地中,一般要修建澡堂,“周围十五里中士兵总是轮流使用着,每天指定归一个单位享用”。英国物理学家班威廉(William Band)记载他在晋察冀根据地洗澡的情景:
在中共高度政治化的环境中,有时洗澡还会被当作一种权利和得到照顾的象征。比如,炊事员“身体容易脏,所以除集体洗澡外,把干部的澡票给他们,叫他们抽暇换班去洗,另外每月再解决几块肥皂,这样来照顾他们”。高敏夫的日记记载,为体现对日本俘虏的优待,特意组织他们洗澡,而俘虏洗澡某种程度也成了宣传:
结语
人类文明的幼年时代,由于自身力量的弱小,需要给一些基本的事物赋予特别的意义,借此获得超越的能力,洗澡一度被赋予超出人伦日常的仪式和宗教意义。随着人类的成长,开始可以更平实地面对世界,洗澡由此回归日常生活。正因此,关于近世洗澡的讨论,注定会是一个浅显直白的生活史话题,人伦日常就是生活本身,生活不需要那么多强加的意义的笼罩。
近代中国,作为后发国家,物质条件发展不够充分,国人的很多基本生活需求无法得到保障,洗澡在中国也是千姿百态。自然环境更多决定着洗澡的方式和频率。不过,要注意的是,由于澡堂的兴盛,洗澡在近代一度又具有社交功能,还无法完全回归个体生活日常的洗澡,在组织化的大背景下,有时也被赋予社会活动的意义,澡堂成为满足近代化导致的更为频繁的社会流动和社会交往需要的场所。而且在政治不断日常化的大背景下,洗澡一度还被纳入政治的轨道,国共两党都有介入洗浴业的动作,国民党把洗澡作为新生活的一部分,中共则以洗澡为移风易俗的手段。这是洗澡在走下神坛时的一个小小曲折。真正让洗澡彻底回归到洗澡本身,还应在私人洗澡间几乎已经实现全覆盖的今天。也正由于此,站在今天的基点上,回顾一下近代中国人洗澡的历史,或许更能体会到百年来中国的巨大变迁。
THE END
春节·山西古建筑朝圣之旅
仅余最后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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