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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 考古文博学院、山东省文物保护修复与鉴定中心、北京化工大学文物保护科学与技术团队，合作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Archaeological and Anthropological Sciences发表题为“Multi-analysis technique researches the painting materials and technics of polychrome arhat statue in Lingyan Temple, Shandong Province, China ”的研究成果。论文第一作者为我院青年教师童永东博士，共同作者为山东省文物保护修复与鉴定中心研究员蔡友振，通讯作者为北京化工大学特聘教授马清林，副教授韩霈泽。
灵岩寺位于山东省济南市长清区，地处泰山西北麓，是国务院公布的第二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该寺始于东晋，兴于隋唐，盛于宋，经元、明两朝不衰，清代早期得以修整，清晚期维持旧貌。由于历史上长时期的兴盛，寺内留存有诸多不同时期的珍贵文物。其中千佛殿内保存的四十尊彩绘泥塑罗汉像因塑造技艺高超，装饰精美，艺术价值极高而蜚声中外，有“天下第一名塑”之称。1981 年 5 月，济南市文管会、济南市博物馆和长清县灵岩寺文管所联合发起了灵岩寺罗汉像的保护和修缮工作，历时两年多。维修过程中，对部分罗汉像木材骨架的碳14测年及体腔内发现的具有纪年的文物和题记，确定了四十尊罗汉像中二十七尊为宋塑，十三尊为明代补塑作品。
图1 a 山东省在中国的位置，b 灵岩寺在山东省的位置，c 灵岩寺内景，d 千佛殿内的彩绘罗汉像
2019年8月，山东省文物保护修复中心联合山东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开展了“山东长清灵岩寺千佛殿罗汉像保护修复项目（一期）”。项目实施中应用多种技术，研究了部分罗汉像的保存状况，彩绘材料，彩绘层结构，彩绘工艺，表面色彩信息，既往修补材料，部分颜料褪、变色规律和机理，以及色彩与纹理虚拟复原等。已发表成果：“Polychrome arhat figures dated from the Song Dynasty (960–1279 CE) at the Lingyan Temple, Changqing, Shandong, China” 应用多分析技术联用研究了宋代彩绘达摩像彩绘层地层结构，彩绘层及颜料层厚度，贴金装饰材料，底层材料，颜料颗粒度，颜料矿物成分，巴黎绿、银箔腐蚀规律及彩绘工艺。“造像类文物高保真信息三维建模方法研究” 提出了一种适用于造型类文物经济、便捷的三维建模方法。“Digital technology virtual restoration of the colours and textures of polychrome Bodhidharma statue from the Lingyan Temple, Shandong, China” 在科学分析与模拟实验基础上结合三维建模、纹理映射等多技术虚拟复原了灵岩寺彩绘达摩像的原始色彩与纹理。“山东长清灵岩寺千佛殿罗汉像病害分析研究”分析探讨了灵岩寺彩绘罗汉像各类病害产生的原因和机理。“济南长清灵岩寺摩诃劫宝那尊者罗汉像彩绘分析研究”分析鉴定了明代摩诃劫宝那尊者像所使用的彩绘颜料。
本研究是灵岩寺罗汉像科学研究的系列论文之一。研究以灵岩寺千佛殿东边第六尊“牛呞比丘尊者”像为研究对象，应用X-射线探伤、超景深光学显微镜（OM）、扫描电镜-能谱（SEM-EDS）、显微拉曼光谱（μ-RS）等多分析技术联用揭示塑像彩绘材料、制作工艺、保存状况、艺术价值及彩绘材料腐蚀变化规律等，旨在为塑像后期的科学保护修复与虚拟复原提供科学依据。
图2 “牛呞比丘尊者”像及取样位置图
X-射线探伤揭示了塑像的内部构造及保存状况；塑像内部发现的装藏物“铜钱”，为研究佛造像装藏提供了新材料。彩绘层剖面分析显示塑像在历史上至少经历过8次彩绘。彩绘使用的矿物颜料有铅丹、朱砂、赤铁矿、白垩、白铅矿、水白铅矿、巴黎绿（合成）、群青（合成）、炭黑等。首次发现巴黎绿与群青和白垩混合使用，并导致前者完全转化为氯砷钠铜石的情况。说明巴黎绿的质变与其所处的微环境密切相关。贴金彩绘层中发现了银箔层和金黄色粘土颜料层，其中银箔已腐蚀转化为了硫化银。使用银箔和金黄色矿物颜料来替代金箔装饰塑像，丰富了对中国古代彩绘塑像贴金装饰工艺的认识。塑像最后一次彩绘装饰发生于清同治十三年（公元1874年）。装饰绚丽多彩的艺术特点是清代佛教雕塑艺术世俗化的集中体现，反映了普罗大众的审美偏爱。该研究丰富了灵岩寺罗汉像科学研究的内容，为塑像的科学保护和修复提供了科学依据，同时也为塑像色彩纹理虚拟复原提供了基础信息。
图3 塑像面部(a)、胸部(b)、腹部(c)、右衣袖(d)的X光片及可见光照片对照图
图4 部分彩绘层样品剖面光学显微图像（a、c、e、g、i、k）与背散射电子像（b、d、f、h、g、l）
对照图
图5 朱砂、铅丹、赤铁矿、白垩、白铅矿的拉曼光谱图
图6 巴黎绿、绿砷钠铜石、群青、炭黑、铅白的拉曼光谱
Archaeological and Anthropological Sciences为考古学与人类学科学研究领域的权威期刊，主要发表考古学、人类学、地质学等相关的原始研究和评论。2023年期刊JCR分区：Q1。
「READING」
图文 | 历史与社会学院 考古文博学院
排版 | 熊悦每 王浩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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