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许世友衣锦还乡,在回乡时,许世友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叔叔。按理说,叔侄相遇倍感亲切。然而,许世友却怒火中烧拔枪就要枪毙了亲叔叔,老母亲看到这种情景,赶忙下跪,求儿子饶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1952年,许世友功成名就,带着荣耀与荣光返回阔别多年的故乡。离开家乡这些年,他在战场上历经无数生死,军功赫赫,终于从一个乡野小子成长为一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领。
车队抵达新县时,乡间还没有通汽车,接下来的路程只能靠马匹行走。许世友一行人牵着马,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家乡进发。这条30公里长的小路,在他幼时的记忆中,曾经那么熟悉,如今却显得漫长而陌生。
当他们翻过最后一个山坡时,许家洼村终于出现在了眼前。远处村头站着一个老太太,孤零零地背对着阳光,在风中凝望着来路。她的背影孤寂,瘦小,灰白的头发在风里散乱地飘动。
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脚上踏着一双磨破的棉鞋,未穿袜子的脚隐约可见。她的背上,驮着一捆杂草,那干枯的草叶在她瘦弱的身影中显得异常沉重。
许世友的目光渐渐定格在她身上,却未能立刻认出这是自己的母亲。岁月的刀锋早已在她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生活的苦难让她的身体几乎佝偻成了一张弓。她的形象与他记忆中的母亲实在相差太多,他一时竟未能将眼前的老太太与脑海中那个慈爱的母亲重合在一起。
老太太却远远地看到了许世友,她那浑浊的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光亮,似是带着几分期待,也夹杂着不确定。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与期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有德娃?”
那一瞬间,许世友心中所有的思绪如洪水般涌出。“有德娃”是他小名,只有家里人才这样亲昵地称呼他。熟悉的声音如一根利箭刺穿了他心中的坚冰,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位满脸风霜的老妇人,正是他朝思暮想、无数次在梦中唤起的母亲!
这一刻,许世友浑身一颤,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母亲面前,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握住母亲那干枯、粗糙的双手。他的嘴唇嗫嚅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地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看到眼前高大魁梧的儿子,眼睛也湿润了,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语气平静却带着深深的怜爱:“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责备,只有母亲特有的温柔和包容,仿佛这个离家多年的儿子从未离开过。
许世友此番回到家乡,带着的并不仅仅是他赫赫的战功与荣耀。他知道,村里的人对他的成长、对革命事业都贡献过力量。他特意带了两名大厨和一些钱,就是为了犒劳这些曾经在艰苦岁月里给过支持的乡亲们。这个小村子在他的记忆中,依然保留着淳朴的风貌,那些曾与他共同承受过苦难的人们,他始终铭记于心。
消息不胫而走,听说许世友大将军回来了,村里的乡亲们一个个兴奋不已,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到村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有人带着孩子,有人挽着妻子,更多的则是满脸皱纹的老人们。他们见证过许世友少年时的模样,如今却想看看他成名后的风采。
“将军回乡,怎么也得见上一面!”人们纷纷议论着,带着敬佩,也带着亲近的情感。
村子里的老祠堂宽敞,但久无人修,略显破败。这次,它临时成了款待全村人的大堂。许世友并没有排场铺张,只是希望大家能团聚吃一顿温馨的饭。他吩咐厨师赶紧准备饭菜,锅灶前的火光映照着几个忙碌的身影,油烟混着菜香四溢开来。外面的人闻到熟悉的饭香,笑声四起,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很快,桌子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饭菜,粗陶碗里堆着热腾腾的米饭,老母鸡汤在大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飘着鲜美的肉香,红烧肉块肥瘦相间,蒸鱼的香气扑鼻而来。这些简单却丰盛的菜肴,让乡亲们既感动又满足。
许世友走上前,举起一杯酒,朗声说道:“乡亲们,我许世友今天能回来,能站在这儿,离不开你们当年对我的支持!今天这顿饭,不光是为我,也是为你们!”他的声音浑厚,带着一种久历战场的刚毅,却又饱含深情。说罢,他朝着每一桌敬酒,眼神里有一种回到家乡的真诚。乡亲们都激动不已,纷纷端起酒碗,哄然回应。
整个场面温馨而热闹,笑声、谈话声、碗筷碰撞声不绝于耳。乡亲们畅饮着,孩子们追逐嬉闹,空气中弥漫着和谐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喜庆的气氛里,许世友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无意中抬头,瞥见门缝边有个影子,似乎正躲在那里,偷偷窥视着堂内的一切。那人穿得破旧,脸色阴暗,像是躲避光亮的老鼠般,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许世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眉头一皱,神情从轻松转为肃穆。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战场的人,他的直觉极其敏锐,那种阴暗的目光让他心里警觉。他毫不犹豫,猛地起身,几步跨向门口,手里紧握着酒杯,整个身影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你在这里做什么!”许世友声音如雷霆,手一伸,猛地把那个人从门缝里揪了出来。那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一软,几乎站不住脚。
堂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此刻,那被揪出来的人战战兢兢地站在许世友面前,低着头,眼神躲闪,满脸都是心虚与恐惧。
原来这人正是许世友的亲叔叔许存礼。提起许存礼,在村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恨。他早年间便作恶多端,横行乡里,与村外的地痞无赖勾结,联合起来欺压乡亲们。
无论是家中有些许积蓄的,还是靠苦力维生的,只要被他盯上,非得被榨干一层皮不可。村民们对他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亲手撕碎这个祸害,却又无奈他势力庞大,没人敢轻举妄动。
许世友自幼生活在这样一个阴影笼罩的环境里,虽说许存礼与他是血缘上的叔侄,但两人之间早就埋下了深深的仇怨。许存礼仗着自己年长,便时常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对许世友一家毫不客气。尤其是在许世友的父亲去世后,家中失去了顶梁柱,许存礼更是变本加厉,对许世友母亲和三个妹妹虎视眈眈。
村民们的苦难,许世友从小就看在眼里。每每见到许存礼耀武扬威的身影,他的心中就燃起了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虽然年纪尚小,但他心里已经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清算这个欺压乡亲、祸害家门的恶人。
然而,在他离开大别山投身革命的那些年里,许存礼并没有停止作恶,反而变本加厉。他甚至打起了许世友家人的主意,阴谋着要将许世友的母亲和三个妹妹卖给人贩子,换取些钱财。
幸好有村里的好心人暗中帮忙,才让许世友的家人逃过一劫。得知这些消息时,许世友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赶回家中与这个禽兽不如的亲叔对峙。但那时,他身处前线,心中尽管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后来,许世友在一次回乡探亲时,终于有机会与许存礼正面相遇。回到村子时,他带着几位战友同行,行踪隐秘,不曾张扬。然而,不知怎么的,许存礼却很快得到了风声。那一天,许存礼装模作样地上前迎接侄儿,一脸假笑,装出一副关怀的样子,与许世友寒暄几句,眼神中却掩饰不住的阴毒。许世友表面上冷冷应付,心中却早已有了防备。
果然,不出几天,一队武装流寇突然出现在村外,意图伏击许世友一行人。许世友心中立刻警觉,他知道,一定是许存礼通风报信,将他们的行踪暴露给了敌人。激烈的战斗在村外展开,双方打得异常惨烈。
许世友的两位兄弟为了掩护他突围,奋勇迎战,最终倒在了敌人的枪林弹雨中。那一天,许世友的战友们鲜血洒在村外的泥土上,许世友双拳紧握,满心的痛恨无处发泄。他心里清楚,害死兄弟们的,正是眼前这个伪装成亲人的仇敌——许存礼。
这笔血债,无论如何也要讨还。那一天,许世友回到村里,心中怒火难平。就在祠堂前,他再一次遇到了许存礼。这个人显然没有任何愧疚之心,依然在村里横行霸道,甚至对许世友的归来毫无畏惧,仍旧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那些年做下的恶行全然不值一提。
许世友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若不是母亲和妹妹们侥幸逃脱,这个人早就将他们卖给人贩子,害得全家家破人亡。想到这里,他愤然拔出了枪,冷冷地对准了许存礼的脑袋。
“你这个败类,今天我要亲手毙了你!”许世友怒吼一声,枪口的黑洞直指许存礼的额头。乡亲们目睹这一幕,纷纷拍手叫好。多年来,他们早已对许存礼的暴行忍无可忍,今日若能亲眼看到他被正法,简直是大快人心。
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许世友的母亲赶了过来。她一见许世友举枪,立刻冲上前阻拦,声音里满是哀求:“世友,算了吧,毕竟是你的亲叔叔,饶他一命吧!”
母亲的出现让许世友的手一滞,目光转向她那布满皱纹的脸庞。多年来,母亲一直含辛茹苦地支撑着这个家,如今看到她如此哀求,许世友心中五味杂陈。亲情的力量一时间让他难以下手,但怒火却依然在胸中翻腾。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叔叔绝不值得原谅,但面对母亲的请求,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收起了枪。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许世友的声音冰冷,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杀意,决定不再当场处决这个恶人,但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许世友当即命人将许存礼捆了起来,准备把他送进监狱,让他在牢中度过余生。乡亲们见状,纷纷鼓掌称快。他们早已对许存礼的恶行不满,今日终于得以看到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一刻他们无比敬佩许世友的公正和果断。
“许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村里的一位老人感叹道,周围人纷纷点头附和。他们知道,许世友从来不是为了个人恩怨行事,他是为了给整个村子讨回一个公道。
而许世友站在祠堂前,望着许存礼被押解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多年的仇怨虽得以平息,但他心中的愤怒并未真正消散。他清楚,世上的许存礼不止一个,想要彻底铲除这样的恶人,还需更多的努力。
夜色笼罩,乡亲们渐渐散去,祠堂内重新恢复了平静。然而,许世友的心中却依然沉重。他拿起一杯酒,默默举起,敬给那些倒在战场上的兄弟们。酒入喉,却分外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