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家保姆的儿子，变成了男朋友，8年后灾难来了…

情感 2024-09-17 22:05 福建

插画师|如月文|猪小浅

来源|猪小浅(ID:zhuxiaoqian0214)

每一年的4月，我总会想念一个人。

想念他深情望着我的样子。深褐色的眼睛，像包着小水滴的琥珀珠。

在梦里，我总是追问他爱不爱我。可他总是笑而不答。

我问着问着就醒了。

卧室的窗开着，有风温柔地吹进来。

可能，因为我和他相遇在春天吧。

树枝绿起来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他叫杜严。

故事要从2001年说起。

这一年，我和杜严都是13岁。

他站在我家12楼的阳台上。刚刚剪过的头发，短短的，顶着微小的汗珠，晶晶亮。

我周末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他消瘦又陌生的背影。

我走到阳台门前，问他，你是谁啊？

他转过头，眼神里有一丝窘迫。他说，我……我等我妈。

我捏着鼻子说，你妈谁啊？你先进来吧，外面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杜严的脸，一下就红了。我一下反应过来臭味来自哪了。

杜严是我家保姆陈姨的儿子。

那是2001年，我爸给家里换了新电视，就把旧的给了陈姨。

杜严来搬电视的。

杜严家里条件不好。他爸以前是国营厂的工人，可是几年前，工伤砸断一条腿，上不了班。

陈姨文化不高，一直做家政。

我家里的老电视还是显像管那种，很沉很沉。

杜严细胳膊细腿的，我觉得他根本搬不动。

可杜严跟陈姨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就把电视扛在了肩膀上，看起来毫不费力气。

我惊讶地说，你这么厉害。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低着头，转身就走了。

陈姨和妈妈说，杜严这孩子面子矮，不大方。不像你们家青青，看着就有出息。

我妈说，她能有什么出息，成绩一塌糊涂。每次家长会都被老师说，我都不好意思去了。

我妈算是教育学家口中的反面典型吧。

虚荣，好面子，可又特别喜欢在外人面前说我不好。

我总觉得她以打击我自信为乐。

我爸以前是食品厂销售科的。90年代下海经商，算是吉安最早富起来的一批。

吉安是江西的四线小城，最有名的就是井冈山了。

我爷爷来自农村，以前当过干部，有二儿一女。

我爸是小儿子，从小听着艰苦朴素的故事长大，可他这个人却特别爱钱。

他身高1米65。我奶奶说他，不长个，全长心眼了。

我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对我特别好。小学开始就给我报各种培训班，学过画画，钢琴，书法，舞蹈。

当然没有一样坚持下来的。

初中，他花重金送我到南昌的一所私立学校读书。

我妈说，你爸对你期望很高的。

可惜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住校之后，和一帮有钱的孩子混在一起，更是无心学习。

就这么混到了初三。

我们家出事了。

或者说，我爸出事了。

他公司有个合伙人，抛妻弃子，卷款跑路。

公司现金流断了，我爸拆东墙补西墙，很快就撑不下去。

我妈那时还挺心疼我爸的，明明自己有副臭脾气，可看着我爸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天天安慰他。

然而，我爸被骗的背后还藏着件狗血事。

记得是十一，我放假在家。

我爸那个合伙人的老婆带着三岁的儿子来了，说要认祖归宗。

我妈开始都傻了，后来才明白过来。我爸和合伙人的老婆搞在了一起，那个儿子不是合伙人的，而是我爸的。

怪不得合伙人干得好好的，突然带着钱就跑了。

之后家里大闹了很多次，甚至大打出手。最终，在我寒假到来之前，我爸妈离婚了。

我跟了我妈。

人的一生，总有高光时刻。

而我的高光，都在高中之前闪耀完了。

高中，没法再读私立。

家里没有钱了。我回了吉安，进了一所普通高中。

我爸那时一屁股的债，我妈没跟着背债就算万幸。

她当了多年家庭主妇，离婚了找不到正经工作，又不愿抛头露面做服务行业。有个朋友开网店，让在家里绣十字绣卖钱。

从此，我的生活一落千丈。

家里的房子都被银行收走了，我和妈妈搬去了外公以前住的老房子。

那是一套平房。

我们搬进去的第一天，老邻居们打着关心的旗号来看热闹。

记得有个阿姨来看我妈，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你怎么搞的啊，好好一个阔太太，落魄成这样。

我妈捂着脸，嚎啕大哭。

那时候，我也大受打击。不愿意上学，不愿意和别人来往。

青春期，最是虚荣的年纪。从小过惯了富足的生活，忽然节衣缩食，很难适应。

单说早餐的牛奶，我都喝不下去，淡得和水一样。

我问我妈，怎么不买以前的牌子呢？

我妈说，贵，你爱喝不喝，不喝以后早上喝热水。

每天都想哭。

可哭了半个月，真没眼泪了，心里憋得疼。

开始还挺想我爸的，毕竟他以前对我超级好。

他那时和小三住一起了。

用我妈的话说，鸡鸣狗盗一家人，绝配。

我去找过他。

去之前，我还想过和他一起住。

可那个房子是小三的婚前财产，我爸也是寄人篱下。

小三给我各种脸子看，还说每个月给我的抚养费，都是她出的。

我忍不了，说她，那你图什么？他个不高，长得也难看，现在又没钱，你倒贴是为了爱情呀？你是不是有病！

我爸给了我一巴掌。

那是我爸第一次打我，我瞪着他，说不出话。

小三说了一句，你走吧，我孩子才三岁，不能没有爸。你都这么大了，没有他这个烂男人也行。

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

爆哭！

走之前，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脏话骂了一遍。

可又能怎样呢？

要脸的人才会在乎被骂，对于没有底限的人，没有伤害力。

那时候，我关闭了自己。

我和以前的朋友说出国读高中了，再也不联系。

新学校里，没人认识我。

我不爱说话，不交朋友，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我本想这样默默无闻混到毕业，可是偏有好事的人看我不顺眼，说我傲，说我装。

记得有一次班里大扫除，生活委员派我去扫操场。

一个人，扫我们班全部的片区。

我没争辩就去干了。

结果她是故意的。有几个挑事的女生，等在下面要教训我。

我说，你们别乱来，我要喊人了。

领头的女生笑着说，你喊吧，我看谁能听见。

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听见一个男生说，你们想干嘛？

我激动地转回头，想看看是哪位少侠来英雄救美。

没想到是杜严！

我真的挺意外的，连忙躲到他身后，小小嚣张地说了一声，我朋友来了，你们赶快走啊。

那几个女生看我有帮手，放了两句狠话就走了。

我对杜严说，谢谢你，没想到你也在这个破学校。

杜严弯了弯嘴角说，我一直都在这样的破学校。

杜严和我同是高一，不同班。

他告诉我，开学那天就看见我了，只是一直没主动和我说过话。

他也是下来扫操场的，发现我被围起来了，过来看看。

说实话，我不想和知道我过去的人做朋友。

因为我心里会觉得很难堪。

但那时我急需一个朋友帮帮我。每天上学放学陪着我。

没办法了，只好粘上他。

于是杜严成了我高中时代唯一的朋友。他每天都陪我上下学，早晨还带上牛奶和早点，而且，是我以前爱喝的那个牌子。

可能是陈姨告诉他的吧。

我说，你不用天天买给我的，你家又不富裕。

他说，没事，是我欠你的。

我笑了，说，你是不是说反了，是我欠你的吧。

他望着我，笑而不答。

那个样子好好看，五分阳光，三分宠溺，还有两分微微的憨。

以前读私立学校，课程都是为出国做铺垫的。

等我上了普通高中，除了英语，好多科目跟不上。

杜严的学习很好，休息的时间会过来帮我补习。

我妈对他很放心，让他来家里。

她说，杜严啊，阿姨没钱给你补习费，以后有钱了，阿姨补给你。

杜严说，阿姨你太见外了，我和青青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以前那么照顾我妈。我们一直没机会感谢呢。

也就是两年没见，感觉得他变成熟了。接人待物，再不是腼腆一笑，不敢说话的小男孩。

现在想，我应该就是从那时喜欢上杜严的吧。

我和他没有具体到某一时刻的怦然心动，就是慢慢察觉到自己离不开他。

我不论做什么事，都想他在身边。

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能找回丢在往日里的那一点点优越感。

因为只有杜严还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爱我，保护我。

当然，有的时候，他还会教育我。

高一下学期，周末，杜严过来给我补课。我有点学不进去了。平时懒散惯了，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学习。

有一次，杜严对我，说，青青，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你没有条件放任了，必须努力。

我有点不爱听，说，不用你提醒我。

杜严摇了摇头。

他说，我带你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吧。

杜严平时很少说自己的。

那是他第一次特别坦诚地和我说这些。

他爸爸残疾后，他家的生活变得特别艰难。

他舅舅的大儿子，开了一个批发肉类的门市部。杜严11岁就过去帮忙了。每天跟着装货卸货，挣辛苦钱。

我第一次见他那天，他正干活，被陈姨叫去搬电视，连臭臭的衣服都没换。所以来了我家只敢到阳台上去吹风。

杜严带我去看他工作过的地方，那种掩盖不住的血腥味，我闻见就想吐。

现在他家攒了点钱，开了小超市。他才终于可以安心学习，不用在这种地方干活了。

杜严说，青青，你没过过苦日子，你不懂。贫穷这个坑，一旦掉下去就很难爬出来了。你站在山顶，人人都想扶着你，可你要是在坑里面，不添把土就算是好人了。穷人家的孩子唯一的捷径就是考大学。我真的是替你急才和你说。

就像杜严说的，我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苦，不懂挣扎在贫困里的艰辛。

但杜严对我的担心与焦虑，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这个世界，只有他还这么真诚的关心我。

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失望。

我说，好，我听你的。

高中的日子，过得挺平凡的。

我在杜严的督促下，成绩升上来了。

高二分班，我跟着他选了理科。这一次，我们很运气的分在了一个班。

那一年，有女生悄悄给他写情书了。

不得不说，杜严越来越帅。可能是家里的条件好了，营养跟上了，他足足长了6厘米，有1米78了。

再加他成绩优异，有女生喜欢他，一点不稀奇。

可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难受。

其实是杜严主动和我交代情书的。

我伸手，叫他拿来给我看看。

他说，不行，不管喜不喜欢，不能暴露人家隐私。

他真是三观端正的男生。

我说，那你还告诉我干什么呀？

他挠头，不敢看我，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然后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少年人的告白，简单，却真诚。

我好想说，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可女孩子要矜持对吧。

我矜持了5秒，飞快地说，行。

可杜严说，那5秒，他像等了一个世纪。

那天放学，我们就悄悄牵手了。

三天之后，他在奶茶店的角落里，吻了我。

从此，我记忆中有关初恋的一切，都飘满了甜蜜的奶香味。

高三那年，我爸再婚了。

这几年，他仍然是在跑生意。只不过没有时代的机遇，他回不到巅峰了。四处奔忙，也只是赚够了平债的钱。

债还完了，小三才嫁给他。

新婚的前一天，我妈给我爸打了电话，除了祝福，还和他要我上大学的钱。

我妈说，不给的话，明天就过去要。

我爸知道我妈真能干出来，很快转来3万块。

晚上，我问我妈，我爸要是不给，我要是考上大学了怎么办啊。

我妈想了想说，你大了，就告诉你吧。妈妈有私房钱的。

原来我妈第一次知道爸爸找小姐，就为这一天做准备了。她带我住进外公的旧房子，也是怕我爸发现她有钱，闹上法庭就麻烦了。

我妈说，你还真以为我绣个花就能养你了？

我听着内心很不平静。我一直觉得我爸在闹小三之前，他和我妈的关系很好。

原来也只是表面平和。

忽然有些难过了。

怪不得人人都不想长大，因为许多信以为真的美梦，都在长大的路上被摧毁了。

2006年，我和杜严一起考上了大学。

他考去了杭州一所211。我上了南昌一所二本。

不想和他分开，但是我不能耽误他的前程。

他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哭了。

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带着小小的优越感，延续着我和他从13岁时就建立的关系。

而现在，杜严要走了，去更好，更大的世界。这轻易踢碎了我心里最后的那点自尊。

我感觉自己要配不上他了。好害怕他离开之后，再不回来。

杜严跑来告诉我喜讯的时候，看见我两只红肿的眼睛就明白了。

他说，青青，你要对我有信心。我很爱你。我发誓，不论我去多远，都会回到你身边。

那是杜严第一次说爱我，含着泪光的眼睛，让我不能怀疑他的真诚。

我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此时此刻，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8月底，我们各奔东西了，开启了异地恋的生涯。

每天都会QQ，开着视频温书。

所有的节日，他都会寄来礼物。放假，他更是先绕到我的学校接我，再一起回家。

大学四年，被我们寝室评为“异地恋模范生”。

我室友都夸杜严越来越帅。

毕竟杭州那边，眼界啊，审美啊，都更开阔一些。

我嘴上不说，心里对杜严还是有担心的。

看过繁花，有多少男生还会记得路边孤单的雏菊。

真是越爱越怕失去。

每次见到杜严，我总要问他还爱不爱我？

我会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搜索着，他不爱我的蛛丝马迹。

朋友说我太不自信了。

可是，不可否认的，我们的差距在拉大。他变得越来越优秀。而我只是原地踏步。

2010年，杜严那边忽然传来了保研成功的消息。

我真心为他高兴。

可我也为自己的爱情而恐惧。

继续异地三年，他就是硕士了。而我呢？

我的心事，不经意地从嘴里溜出去了。我说，杜严，等你毕业了，还会要我吗？

杜严兴奋的情绪，一瞬被我浇灭了。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等我回去，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说，电话里讲不行吗？

他说，不行，很重要。

于是我被这通电话，搞得失眠了。

杜严是一周后到南昌的。

我心里憋不住事，问他，有什么事啊。快点说。

杜严拉我去了一家咖啡馆。

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大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钱。

他说，这是2万块。还你的。

我都愣住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欠过我钱？

杜严对我苦笑了一下，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杜严给我讲的，是一个有关他小时候的故事。

他爸受伤后，日子越来越难。后来他妈到我们家做保姆。

他从小就知道，妈妈在别人家照顾着一个小公主，又聪明，又漂亮。

小公主和她的家人还特别善良，总是把一些吃不完的，不爱穿的，通过妈妈送给他。

什么衣服了，零食了，玩具了，书本了……杜严心里特别感谢这个小公主。

13岁那年，他去取电视，第一次看到小公主，一眼惊为天人。

可是后来，小公主家里出了变故。他们没有了钱，还失去了大房子。

收拾东西的那天，小公主的妈妈把不想带的东西，都给了杜严的妈妈。

其中有一个黑色书包，是小公主的。

因为太像男款，她从来不背。

而杜严看到这只书包，特别开心，因为他的书包坏了很久了。

可他拿回屋里才发现，里面有个信封，装着厚厚的钞票。

里面放了足足二万块。

杜严都惊呆了。

那是2002年，普通人的工资才三四百。对于杜严家来说，就是笔巨款。

他叫来他妈，让她赶快给小公主家还回去。

他妈收起来，说，好，我明天就去。

我记得那个黑色书包，背过一次。

爸妈正好带我去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他非要给我红包，我不要，他就塞在那个书包里。

之后那个书包，被我扔在柜子的角落里，再也没用过，完全忘了里面还有钱。

不久，杜严家里就开起了小超市。

他们家很早就想开店了，可苦于没有启动资金，一直开不成。

杜严那时也不小了，很快猜到他妈没把钱还回去。

他跑去质问他妈，开店的钱是哪来的。

他妈窘迫地低下头，半天才说，瘦死骆驼比马大。他们家再差也比咱们强。这些钱还回去，也就是给他家男人填窟窿。你想想你爸和我，以后年纪大了不能干活要怎么生活？有这个店，我们这辈子就不愁了。这2万咱们留下，就是救命啊。

那时候，钱都花出去了，杜严也没办法，只能把这个秘密埋在了心里。

其实，我觉得他妈说的没错。

送回来那2万杯水车薪，没什么用。

可杜严他们家留下，就此改变了生活。

杜严对我说，青青，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的。可是我没钱。我这几年，打零工攒下了这2万。我才有底气说对不起。我知道那时候的两万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还会继续攒钱，继续还你的。

我说，也没什么的，我都不记得有这个钱。

杜严说，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就是新生。我终于不用去卖苦力了，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正常读书了。我从心里感激你。所以，青青，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们之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没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我小时候玩的都是你的玩具。上学了，用过你的复读机，随身听。

你对于我来说，就是童话里的人物。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万一有一天我发达了，会离开你。我告诉你，不会的。因为我们之间，不止有爱，还有恩。我发誓，我杜严这辈子只属你。我不会娶别的女孩，只会娶你。

我为杜严这段真情流露的话打动了。

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发誓说永远属于我。感动与幸福瞬间把我淹没了。

我靠进杜严怀里，默默地掉着眼泪。

细细回忆我们的过往，原来所有偶然的心动，都藏着前情的铺垫。

谁想到我曾经那些不想要的小东西，给我换来了这么深情的男朋友。

我说，杜严，我相信你。我会安心等你毕业，等你回来娶我的。

杜严紧紧地搂住我，瘦瘦的手臂却那么有力。

那是2010年的秋天，整座城市都被阳光渲染成金黄色。

我无比确定杜严毕业就会回来娶我的。

因为他爱我的眼神不会作假。

发自肺腑的誓言不会作假。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有保质期。

誓言不是假，只是在时间的记数里，慢慢变质了。

我是在2012年底，发现杜严有点不对劲的。那时他研究生快毕业了。

他不和我通话，不和我视频。

总是说太累了。

13年春节，没有回来。

他说在为找工作忙。慢慢地，我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

电话一声一声地响着，他不接。短信一条条发过去，他也不回。

我电话打给他室友，室友表示他去面试了，很久没见到他。

我问陈姨能不能联系上杜严。

陈姨说，她也找不到人。

我有点急了，飞去杭州找他。生活用品都在，但重要证件都带走了。

我报了警，可警察觉得更像是出走。

那时已经是2013年的5月。

我感到有些焦慌，不知道杜严到底发生了。我每天漫无目的地拨着杜严永不接听的电话，期盼着奇迹。

突然有一天，他的室友给我打电话，说，快来，杜严回学校了。

我疯了似的冲出酒店，赶到学校。

远远地就看见杜严站在宿舍楼下，一边跑，一边哭。

我好想扑到他怀里，大声质问他去哪儿了。

可当我来到杜严面前，整个人都定住了。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她挽着他的胳膊，无比亲密。

我的心脏，仿佛猛挨了一拳。我结结巴巴的说，她，她是谁啊？

杜严面无表情地说，她是我老婆。

我太震惊了。我想过杜严有一天会不爱我，但我想不到，他竟然直接娶了别的女人。

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哭的。过于软弱。

可是我根本无法控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究竟哪里出了错。明明是一帆风顺的故事，却偏要横生出巨浪。

而有关这件的答案，十年后才浮出水面。

我知道后，痛不欲生。

因为我从没想到，我爸也牵扯其中。他的自私，不但害了他自己，也害了杜严。

那个发誓永远爱我的杜严，就此经历了无数风雨。

他坐在我的面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平静的表情，隐藏着无尽的悲凉……

来源|猪小浅，一个只写真实故事的公众号。在这里，你将看到百态人生。读猪小浅，相信爱。后台回复目录，可阅读所有故事。公众号:猪小浅( ID:zhuxiaoqian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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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鱼

写故事的老仙女，也写婚后日常，每天给你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