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的书画一生

文摘   2023-05-17 16:44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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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张枕石

赵孟頫(1254—1323)出身宋代宗室,却出仕元朝,官至高位,是毁誉褒贬激烈的人物。只是,即便身为书法家,他也因超越唐宋时代的书家,复兴六朝时代王羲之的流丽书风而在画史上占有位置。此外,赵孟頫原籍湖州(浙江省),却活跃于首都大都(北京),乃体现统一时代的人物,人脉亦甚广泛。

赵孟頫出仕后,作为元世祖忽必烈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有了很多机会接触到更多珍贵的名家真迹,大开眼界的同时,自己也开始购买古书画。大德元年左右开始,赵孟頫迎来了书画创作的高产时代。就书法来说,此时赵孟頫已逐渐摆脱宋高宗的影响,开始广学魏、晋、唐、宋各家,上到钟繇、二王,下到颜真卿、米芾,都在取法范围之内。

与他同为元朝高官的高克恭等文人画家不消说,《水村图》中隐居在水村的钱重鼎、《鹊华秋色图》的受赠者周密等所谓南宋遗老、以及中峰明本和其他方外著名僧人,从兄赵孟坚、夫人管道昇、儿子赵雍等人,也都擅画,至于外孙王蒙更是被列为元末四大家之一,达到有元一代文化人脉的最高峰。赵孟頫的绘画事业幅度也是历代文人画家中最广,他不仅学习董源、巨然,亦学习李成、郭熙、李思训、李昭道等人风格,加入山水,连《二羊图》之类的人物、畜兽、还有墨兰等丰富多样的类别,他也都得心应手。在山水中,他有意图地将《水村图》为代表的水墨画与《鹊华秋色图》《幼舆丘壑图》等设色画区分开来,意识明确地进行由米友仁所承续的董源风格;同时,他与好友钱选一并在绘画中有意图地实行“自画自赞”,共同延续了苏轼以来追求诗书画一致的文人画理想。


《二诗二赞》
这件长卷见证了赵孟頫从高宗一脉逐渐转型的过程,据卷后自题,这是在湖州的佛院观堂与友人“受益”相聚,饮酒后乘兴而就。
赵孟頫的艺术活动及其书画成就早已为学术界所熟知并得到广泛深入的研究,自民国时期广东学者冼玉清在1933年发表《元赵松雪之书画》以来,海内外学者已有大量的论文、论著问世,分别针对其世系、仕途、生平、师承、绘画、书法、鉴定、题画诗、系年、画论、书论、艺术评价、美学思想等等各个方面展开研究,钩稽索隐,史论结合,为认识这位颇具传奇色彩和极具争议性的书画家廓清了视野。


《人骑图》

绢本设色 30×5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元贞丙申(1296)岁作。子昂。

画固难。识画尤难。吾好画马。盖得之于天。故颇尽其能事。若此图。自谓不愧唐人。世有识者。许渠具眼。大德己亥(1299)子昂重题。

吾自小年便爱画马。尔来得见韩幹真迹三卷。乃始得其意云。子昂题。



《水村图》

纸本水墨 24.2×120.5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水村图。

大德六年(1302)十一月望日。为钱德钧作。子昂。

后一月。德钧持此图见示。则已装成轴矣。一时信手塗抹。乃过辱珍重如此。极令人惭愧。子昂题。



《归去来辞》

如果留心赵孟頫的传世作品,会发现他常多次书写同样内容,时间跨度可以从早年到晚年。这里频繁出现的名字包括了《归去来辞》、《洛神赋》、《千字文》、《心经》、《赤壁赋》等,都有不只一件作品流传。
赵孟頫诗、书、画、印样样精绝,其书法主张师法晋唐,作品多为表现“二王”书风的行草书。此卷深得“二王”正传,用笔娴熟,起笔藏露锋交错,收笔锐钝有致。虽无确切年款,但综观全卷,遒劲姿媚,一气呵成。陶渊明把退隐田园的理想浓缩进了《归去来辞》中,对于身处官场的赵孟頫深有共鸣,退隐和当官始终是难以取舍的矛盾,时不时就借手中笔墨抒发一下。


《赵孟頫手札》

赵孟頫存世之书画作品甚多,其中信札占有相当部分,也可以作为研究赵孟頫书法艺术的重要材料,明王稚登即认为:“赵魏公书名绝世,而尺牍尤工,纵横放逸,无不如意,若神入三昧,虽游戏而皆入圣也。”

赵孟頫在中国书法艺术史上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和深远的影响力。他在书法上的贡献,不仅在他的书法作品,还在于他的书论。他有不少关于书法的精到见解。他认为:“学书有二,一曰笔法,二曰字形。笔法弗精,虽善犹恶;字形弗妙,虽熟犹生。学书能解此,始可以语书也。”“学书在玩味古人法帖,悉知其用笔之意,乃为有益。”

赵孟頫在临写古人法帖上,他指出了颇有意义的事实:“昔人得古刻数行,专心而学之,便可名世。况兰亭是右军得意书,学之不已,何患不过人耶。”这些都可以给我们重要的启示。


《秀石疏林图》

纸本水墨 27.1×62.8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子昂。

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子昂重题。



《洛神赋》
赵孟頫大德末、至大初书 行楷《洛神赋》(局部)
《洛神赋》纸本纵29.5公分,横192.6公分, 现藏天津市博物馆,另有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又有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赵孟頫《洛神赋》是真迹。《洛神赋》大德四年(公元1300年)书,时赵氏四十七岁。用笔圆转流美。充分展示了赵孟頫的书法风格。元人倪瓒称此卷“圆活遒媚”,并推赵为元朝第一书人。
赵孟頫大德末、至大初书 行楷《洛神赋》(局部)
传说赵孟頫的众多收藏品中,就有东晋王献之小楷《洛神赋》十三行的真迹,这或许是赵孟頫特别爱写《洛神赋》的原因之一,而曹植的华丽文采也应该是加分的理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是曹植用来形容洛神宓妃动人身姿的字眼,用来形容赵孟頫的书法,同样贴切。

《胆巴碑》

赵孟頫的书法名声之大,甚至远播海外,在朝鲜的影响很深。由他书写的碑刻数量极其之多,几乎随着他的当官足迹,一路都有立碑。其中有些碑的原稿得以留存下来,成为了收藏家珍爱的宝物。

《胆巴碑》的一笔不苟,实在是太容易让人震撼,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学习。这还不够,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细致地去看,透过那些细腻的笔触看到作者灌注在每一笔的力量和情绪,若有神会,那时真是无物无我,“不识今后进退更何如耳”。


《浴马图》

绢本设色 28.5×154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幽篁戴胜图》

绢本设色 25.4×36.2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兰竹石图》

纸本水墨 25.5×98cm

上海博物馆藏



《山水三段》

纸本水墨 28×40·36.2·36.3cm

上海博物馆藏



《百尺梧桐图》

绢本设色 29.5×59.7cm

上海博物馆藏



《吴兴清远图》

绢本设色 25.3×88.5cm

上海博物馆藏



《莫卢楞伽罗汉图》

纸本设色 26.2×52.2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大德八年(1304)暮春之初吴兴赵孟頫子昂画。

余尝见卢楞伽罗汉像最得西域人情态。故优入圣域。盖唐时京师多有西域人。耳目所接语言相通故也。至五代王齐翰辈虽善画。要与汉僧何异。余仕京师久。颇尝与天竺僧游。故于罗汉像。自谓有得。此卷余十七年前所作。粗有古意。未知观者以为如何也。庚申岁(1320)四月一日孟頫书。



《饮马图》

纸本水墨 26.2×59.8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二羊图》

纸本水墨 25×48cm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余尝画马。未尝画羊。因仲信求画。余故戏为写生。虽不能逼近古人。颇于气韵有得。子昂。




《竹石幽兰图》

纸本水墨 50.5×144.1cm

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双松平远图》

纸本水墨 26.8×107.5cm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子昂戏作双松平远。

仆自幼小学书之余。时时戏弄小笔。然于山水独不能工。盖自唐以来。如王右丞。大小李将军。郑广文诸公奇绝之迹不能一二见。至五代荆。关。董。范辈出。皆与近世笔意辽绝。仆所作者虽未敢与古人比。然视近世画手。则自谓少异耳。因野云求画。故书其末。孟頫。



《赵氏三世人马图》

纸本水墨 30.2×178.1cm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元贞二年(1296)正月十日作人马图以奉飞卿廉访清玩。吴兴赵孟頫题。



《古木散马图》

纸本水墨 29.8×71.7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大德四年(1300)十二月廿八日。为彦远作古木散马图。子昂。




《鹊华秋色》

纸本设色 28.4×93.2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公谨父。齐人也。余通守齐州。罢官来归。为公谨说齐之山川。独华不注最知名。见于左氏。而其状又峻峭特立。有足奇者。乃为作此图。其东则鹊山也。命之曰鹊华秋色云。元贞元年(1295)十有二月。吴兴赵孟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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