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 Ⅱ 抹不去的足迹尽是苍桑
远行
文/刘生
晚霞飞起来,碧水汉江腾空而起
逆行的绿皮火车一路向南飞奔
群山纷纷后退
长岗岭的马尾松、北坡的斑竹园、五峰山和五峰山下的小城……
从车窗外飞驰而过
老屋场的炊烟、古辣树、古辣树上的灰喜鹊
以及河流、村庄
都从车窗外飞驰而过
故乡滑进深渊
一脚跨进车门
肉体交给了身不由已
命运交给了前程未⺊
把离恨交给江南烟雨
(2017.4.11晨(南下途中。)
到长沙去
文/刘生
李谷一的《浏阳河》
把我的少年带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
《沁园春.长沙》燃起了我青春的火焰
到一直向往的地方去
列车从秦巴腹地逆汉江而上
一头钻进山里
喘气的时候已经到了楚地
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
铁轨高过农田 似从空中飞过
郁达夫当年是从江西鹰潭出发的
沈从文和丁玲走的是另一条路线
毛润之出韶山去长沙时还穿长衫吧
曾经的长沙是战争的废墟
青砖和石板上抗战的血迹未干
如今我只想去
岳麓山下听听千年书院的读书声
去橘子洲头再读一遍
刻在石碑上的《沁园春.长沙》
再去浏阳门外识字岭去
缅怀一个中国最伟大的女性
必须登岳麓山顶看看
薛岳将军的抗战指挥所
听说跛子街就在黄兴广场旁边
乘过江地铁在黄兴铜像旁出地面
这里哪有什么鲜花绿地的露天广场
购物商场在林立的高楼下面
这个世界比地上更辉煌
一个璀璨的地下迷宫
长沙是个好地方
2017.5.3记
逆行
文/刘生
暑天炎月
在蒙古高原享受清凉一夏
是一件幸事
可我偏偏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从温差的角度讲
我是在逆行
总会是因为有一个什么东西的牵引
我从正北的乌兰察布启程
沿京广线,一路向南飞奔
出武昌站
就如同进了火炉
没有想到会与郑州洪灾擦肩而过
这是一个幸运
也没有想过车窗外的千山万水
需要24小时才能飞越
总以为这一路上风光无限
终点不会太远
也就在心里描绘着要到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人生中有好多路是稀里糊涂的走下去的
前面竟然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更多的路是在动脚之前设计好了的
其结局却是你左右不了的绝对错误
当然也有的路是被迫去走的
或者是被引诱的……
武昌城里的炮声
结束了中国二千多年的封建社会
这是个演绎历史苍桑的地方
很荣幸在这块土地上立足了片刻
从武昌转车我到了江西景德镇
穿越了大半个中国
我正在脑子里梳理我寻找到了什么……
2021.7.28夜记于景德镇
坐地铁
文/刘生
坐一辈子地铁你都看不到一副相同的面孔
所有的美和丑都挤在了一起
当然,也有相同之处
比如,车厢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看手机
百分之六十的人戴着眼镜
从徐汇区的15号线在铜川路转乘到嘉定的14线
我对面条椅上坐着6个乘客
只有一个目光斜视的男人
坐在中间正对着我的才是个真正的美女
她穿着超短筒裙,怎么遮得住春天的密宫
我眯着眼睛,但偷跑出来的目光
还是蛇一样?从粉嫩的两腿间钻了进去……
直到现在我还在心里痛骂自己
你个渣男
你个老色鬼
你个卑鄙龌龊的家伙
发现
文/刘生
这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
在这座城里的那段日子里
几处名扬天下的地方都去过
同样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有三多三少
这里的街道上栽的白玉兰(又叫广玉花)多
早春开碗囗大的白花 满城香
还有就是足浴店多 排着等距离的店面
各色小吃多 夜市一条街 很热闹
街面上本地人少
公侧少 常憋尿
书店更少
偌大的非遗馆里只有两个小书架
过江 在另一个小区的一个条背街
我才找到一个书店
这两处有个共同点
一是大部分都是学生试题
二是我惊奇地发现在为数不多的文学类书籍中都有贾平凹的《废都》
说是这书看的人多
2019.8.9
一个叫朱日和的小镇
文/刘生
从乌兰察布市客运站出发
班车在茫茫草原飞奔了六个小时
终于在一个叫朱日和的小镇停下
我如同一个物件从车上抛了下来
与其说是镇
不如说是一个小村庄
朱日和像一颗痣凸起在草原上
朱日和还不是我要去的终点
拖着皮箱 走过没有几个人晃动的街头
我继续向草原深处走去
天地之大
我渺小得如同一粒草籽落入草丛
人生的艰辛
我孤单得仿佛一片树叶飘在野外
但更确切地说――
此时此刻 我是一只出笼的鸟儿
你看
草原何其辽阔 天空何其高远
2021.8.15记于内蒙古朱日和
到昌江边走走
文/刘生
景德德市面干净
虽不敢恭维市内的绿化做得怎么好
但景德镇确实在青山绿水的环抱之中
暑期
南方城市的炎热勿容置疑
所幸这里热而不燥
昌江穿市而过
把景德镇分成南北二城
昌江边阶梯式并列三条大道
临水最低的一条有护栏
依次往上的两条都有较宽的绿化带
常绿之中间有开花树种
昌江边景色宜人
昌江如同相拥它的古镇一样恬静
江中偶有人畅游其中
晚霞撒在江面上
这是一个自然祥和的好去处
到昌江边走走
沐浴千年古镇世界瓷都的风韵
心情是平静的
想走进这块土地灵魂深处的欲望也油然而生
2021.7.22记于景德镇
路过陆家嘴
文/刘生
这次太阳和我逆向而行
她要到太平洋西岸降落 完成海上磅礴壮举
从市内松江到徐汇再到浦东外滩
路过陆家嘴
陆家嘴世人皆知 天下闻名
陆家嘴从车窗外飞驰而过
东方明珠金光一闪
瞬间退到了我的身后 瞬间消失
留不住本不属于自己的身外繁华
就守住心中的爱 守住信仰
豫西小站
文/刘生
20多年前我到过一次河南西部
火车打不起精神
逆汉江而上爬过湖北十堰 进入豫西平原
钻进一座灰不溜秋的孤城
不堪重负的喘口粗气
把我们抛在豫西小城边的一个小站
车厢内的乘客
早已像发热澎胀的水
打开车门
如水库开闸泄洪
人潮喷涌而出
然后向小城各个角落漫灌
第一次出门
(我不知道怎么拼命挤上车的
乘警的皮鞋如钝刀子砍在我的小腿骨上
跟着火车痛了几千里)
哪儿来的这么多出门的人 第一次被挤爆好心情
列车上
文/刘生
从太平洋西岸的魔都始发 一路向西
这座城市太大
列车总也跑不出钢铁森林
我喜欢列车穿城而过的感觉
在速度的作用下
心中涌起把东海的落日甩到后面
把一座一座的大城小城甩到后面的快感
过昆山 列车在华东平原上急驰
此时的身体像大鹏展翅飞了起来
坐多了车 已不在乎窗外此是而非的风景
更多的在感受
一车厢的川音似早鸟闹林
丝毫不影响我思绪的飞越
车过蚌埠 跨越中原,
我喜欢列车像一把剑刺入黑夜的气势。
红日在秦巴山区起伏不平的地平线上张开怀抱,
我们离光明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2022.4.18
刘生,笔名,海纳百川。居秦巴明珠安康市,爱好文学,习诗也写小说、散文。作品散见于纸刊和微刊,偶有作品获奖或入编诗选集。2020年被搜狐网 评定年度中国浪漫主义诗派十大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