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边缘的“失踪者”：一个被哈耶克推崇，如今却被人遗忘的中国学者
学术
2024-11-02 10:02
四川
他的书，只看书名平淡无奇，甚至让人觉得繁冗枯燥。然而，他的著作蜚声海内外，奥派经济学家哈耶克、美国汉学家孔飞力是他的忠实读者，胡适力荐他去台湾任教，学者林端称“他的贡献并不逊于其鼎鼎大名的同门费孝通”。他就是曾任教于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并于1965年毅然回国的著名历史学家：瞿同祖。在当下国内，他的读者将其作品奉为“神作”，这些出版于1960年代之前的著作，豆瓣评分本本都在9.3以上。然而，与这些超高的赞誉相比，瞿同祖始终是属于“小众”的，他在世时，晚年孤苦无名，在今天，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仍鲜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正因如此，瞿同祖被称作学术上的“边缘人”、社会学史上的“失踪者”。他的“失踪”，不只是在于他当下的“无名”，更在于他1965年回国后的沉寂。瞿同祖出生于1910年的清末中国，其祖父是曾任晚清军机大臣的瞿鸿禨。1936年，瞿同祖以《中国封建社会》的硕士论文在燕京大学毕业，罗隆基在西南联大任教时，便以瞿同祖的这部著作为主要参考，瞿同祖则说道：这是我二十多岁写的东西，怎么能说好呢？1944年，瞿同祖赴美做学问，先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任研究员。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部著作《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1961年，本书英文版在海外出版，哈耶克在第一时间便预定了此书，并频频询问自己的中国学生：这书什么时候能到？![]()
▲1960年，瞿同祖在哈佛大学
1962年，瞿同祖在美国哈佛大学出版社又以英文出版了一部重量级代表作《清代地方政府》，本书在西方学界引起巨大反响，《美国历史评论》《亚洲研究学报》纷纷撰文评论，后来美国著名汉学家孔飞力的一些研究，就是在瞿同祖的研究基础上展开的。1999年，孔飞力最重要的代表作《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中译本出版，他第一时间将此书送给了身在国内的瞿同祖一本。1965年，瞿同祖55岁，正值学术研究的壮年，为了与阔别十五年的妻子儿女团聚，他放弃了继续在美国做研究的条件，也拒绝了曾经邀请他去台湾任教的请求，毅然回到国内。然而，第二年“文革”爆发，瞿同祖虽未受到直接迫害，但也被迫中止了学术研究，只是湖南文史馆馆员的他，荒废了十年的时光，这期间他唯一的“学术成果”，就是应上头的安排，翻译了一本内部读物：英国前首相艾登撰写的《艾登回忆录》。1965年回国后，此前蜚声海内外的瞿同祖再也没有任何一部学术著作产生。反倒是他之前在美国遗留的一些工作，于1972年由华盛顿大学出版社出版为一部专著。“文革”结束后，瞿同祖重获学术研究的条件，但当他提起笔时，却感力不从心，他已70岁了，再加之身体疾病，让他心力交瘁。为他看病的著名医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张孝骞对他说：“你的病是由于想写书而写不成书引起的。”![]()
▲晚年瞿同祖
历史与命运的悲剧就在于此。他前半生声名大燥，后半生无一字留存，籍籍无名，由此成为“学术上的边缘人”“社会学史上的失踪者”。但即使无新作，瞿同祖也从不为没有价值的东西而写作，如果开会需要文章，他写完就扔，从不保存。瞿同祖一生中最重要的学术成果，都是在他1965年回国前完成的，而这些著作放在今天，仍是其所在领域的经典与必读。有读者读完他的作品后评价说“可惜不能打六颗星”“千万不要被书名吓退的深刻之作”，朱学东老师读完后评价说：“及读此书，方知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甚至有读者说：“我读过冯友兰、余英时、李泽厚，可我还是没有真正理解中国古代社会的精髓所在，直到我读了瞿同祖”。为此，北游诚挚推荐瞿同祖1965年前完成的三部剖析中国历史与社会的最重要著作：《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清代地方政府》《中国封建社会》。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