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几亩湴泥田,下有泉水的浸润,泥脚深到牛耕不了田,人拔不出腿。肚子贴到泥巴上,屁股陷到泥田里,一不小心便整个儿陷进去了,吓着诚惶诚恐,惊得魂不守舍。
这种水田一年四季都不干,水凉沁沁的,蚂蟥多得伸不了脚。因为水田少,尽管耕起来麻烦,也舍不得抛荒,想法子用木板铺到水田里,系上绳,站在木板上挖田,用绳拉着走,挖一点拉一下,看起来滑稽可笑,可操作起来很管用。
插田时也是这样,但此时只能蹲着,或坐在木板上,弄得满身泥水,蚂蟥也伺机爬上来,吸得屁股上又痒又痛。因此,下田时穿着长裤,预先用绳子把裤管系紧,蚂蟥就只能望裤兴叹了。
这种方法不怎么保险,裤管在泥水中踩出踩进,难免会漏出缝隙来给蚂蟥可乘之机。
村里有个女人胸特别大,又没戴胸罩,弯腰拔秧时乳房就吊到水里了,蚂蟥便偷偷摸摸地爬到衣服里面去了,吓得她鬼哭狼嚎的,可男人们都不好意思去捉,看着她哈哈大笑。她只能跑回家去找老公,跑的次数多了,便跑出了名,方圆几里都有人拿她当饭后谈资。
没想到女人的弱点竟让人用到了军事上,并发挥到了极致,用蚂蟥撬开了日本女间谍的嘴,为蒋介石获取了许多重要的军事情报。
军统局的戴笠命人拿了整整一桶蚂蟥吸在日本女特务身上,蚂蟥进入特务身体后,感觉比疼痛还要难受,最终还是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蚂蟥的生命力很强,而且繁殖很快,把蚂蟥砍成两段,它会变成两条,砍成三段,变成三条,你要把它碎尸万段,它就像孙悟空吹毫毛一样变出无数条蚂蟥。
据说俄罗斯有科学家做过实验,将蚂蟥横向切成18段,竟然“满血复活”成18个新生命。
但人总是有办法对付它的,蚂蟥不怕刀,不怕火,但怕翻肚皮。如果被蚂蟥叮了,把它弄下来像翻鸡肠一样,用一根草梗贯穿它的身体,将它的肚子翻到外面,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便会枯死。但即使蚂蟥如此命硬,现在也很少见到野生的了,化肥农药差不多已经将它们斩草除根了。
《搜神记》里有一则故事:战国时楚惠王有一次吃凉酸菜时,发现里面有一条蚂蟥。他纠结要不要公开责备厨师,一责备就得惩罚,否则自己就没了威信;但依法处罚,厨师就得砍头,于心不忍,没多想把蚂蟥吞下了肚,却弄出了病,吃不下东西。
太医听说后恭贺他:“老天爷没有亲疏,只会帮助有德行的人。您有这样的仁德,蚂蟥不会给您造成伤害的。”
承太医吉言,当天晚上楚惠王上厕所时就把蚂蟥排了出来,患了多年心腹积块的病也霍然而愈。
南北朝著名的医生陶弘景试图从科学上作出解释:认为蚂蟥“能去绪积,虽有阴佑,亦是物理兼然。”
蚂蝗可作接筋药,也见人生吃蚂蟥,那人是个单身汉,行为也有点怪异,他说蚂蟥吃起来最有味,嚼起这头咬着那头,想着不可思议,可吃了却安然无恙。
有人脚上长疮,医生治不好,下田时被蚂蟥吸过血,很快就好了。
如今蚂蝗吸血的特性被利用在医学上,用来吮吸病人创伤臃血,有助于消炎和愈合伤口,对蚂蝗总算有了新的认识,并利用人工养殖发家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