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互动】邂逅一场秋天的画展
文摘
2024-11-08 17:00
江西
故乡，自然是故乡和离别。秋色苍茫的大地和萧瑟的冷风席卷着离别的愁绪，似乎只有秋风吹起才会野蛮生长的秋思。从未曾想过这般内心的情景被画在纸上，又呈现在明亮的灯光下，画中和心中牵连起了细碎的涟漪。吉安美术馆——一个展览美好的好去处，各类的书画展免费观展。我并不懂画，却很喜欢看。可以不用说话一个人安静地看笔尖勾勒出来的城市风景样貌，春花秋月，草木山林，人物动物景物……画纸上一笔笔皆是他们的热爱和独白。画境和心境很多时候是互有照见的，不需要言语的形容便可窥见他眼中和藏于心中的山河图景。天色阴蒙，萧索的秋风摇荡着江边的芦苇丛，只有这座古南塔遗世独立在河岸上的四季轮回里岿然不动一千多年。日复一日地见证着江水潮涨潮落，荒草生生灭灭，往来的船只重逢和离别。如此这般守护和见证着这座小城的变迁。这是18年前11月的古南塔速写。这算不算机缘呢？秋天的画景和画展。《笔底乡愁》只是这个标题的意和境在这样一个秋天便有了思绪万千。许是同样的秋天，再看邓竞耕老师的画展才意蕴悠长。速写笔下的吉安城跨越了几十年，从江边的芦苇丛，扬帆的木船。沿江路上的老榕树，钟鼓楼的旧貌，田侯路的老街和陋巷，杂乱的电线，松动的瓦片，佝偻的老者，青石板和乱石铺就的巷道。一些古村里的房屋和老树，倾斜的老墙头，牌坊和祠堂。几百幅老城速写，每一幅都是这个城市历经风雨漫漫长路上的曾经。看到了一张速写河东码头的老房子画，随即发给朋友，忙碌如他，基本上不会即时回信，那天他竟然马上回问出，“真的呀！这是哪里弄到的照片？”时隔数十年的旧照自然是黑白的，有着同样姓氏的匾额的亲切感是否使他触动已然不言自明。谁会明白他的激动呢？如今这块地方早就开发成为了湿地公园，记得偶然一次饭后闲逛，见他对着一片草坪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这个地方就是他的老家，以前是什么什么怎么样，大家听得一头雾水，几个年轻人更是不屑于年长者的唠叨，又不好打断他的兴致。可是看到这个图景时，我大概明白了他那刻的心情。他应该是激动的，一幅画，让他每每路过那片草地时有了讲述的佐证，让很多消失的故园有了来处。画中很多的房屋早就已经变成了高楼和广场。我在展馆里听到了轻微的叹息，多好的房子，拆了又复原重建，可是形似又如何，终究少了神韵没了灵魂。偶遇冯主席风趣地解说，亦如几十年前的秋日午后，坐在一棵老树下听他讲述这个城市以后的沧桑变化，从语言描述再到面前笔墨勾勒在画纸上。“大事不虚，小事不拘”从欣赏的角度，老建筑的原貌，历史来由，一幅幅画都鲜活了起来。这些图景的变迁，他是亲历者又是见证者，又有谁比他的讲述更动人呢？一个画展展出的是什么样的表达呢？会不会就是画家自己的心路，不止于语言、画纸、笔墨，是纸短情长，是生命色彩纷呈的记录。亦如我们，看到的何止于一幅画，也是透过画纸对于生命的理解和敬畏。朋友问我这有什么好看的呢？有时很怕这样突兀的问话，更怕别人询问是否也在画画，喜欢并不代表就要拥有触碰，只是喜欢看看不行吗？这是我心里的回答，所以看展自不必非要懂非要会，可否？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觉得杂乱线条下的宣纸上有一座老城，错落的老房子飞檐翘角，乱石的青石板街道有卖货郎的叫卖声，孩童们自由奔走。街市边油炸的香气扑鼻，有晾晒的辣椒和南瓜干。有带补丁的书包，有朗朗的读书声，有一家几口拥挤在一处老房子里嬉笑打闹，有一个女孩在对镜梳妆。有自行车的铃铛声飞驰而过，有天井里的雨声滴滴答答。有村边参天的古树和流淌的溪流，有城市和乡村，旧貌和新颜。好不神奇，好不热闹！对于这个城市我并不熟悉，不知其来处和旧貌，文字记载一些，都是些美丽传说的景致，怎么会有太多笔墨浪费在市井小巷呢？速写的线描让秋季的景象有了秋韵，老墙上的爬藤已然枯萎，屋后的菜地空留一片黄土，等待种些应季的菜蔬。这些画似乎让此刻秋意的苍凉之美具象了起来。
我到底是在看些什么呢？其实自己并不清楚。秋山多壮丽自不似画纸上的秋意萧索，可它应是很多人心头的秋意，苍茫之美。一座古城历经风雨变迁的之后沉积的美好，风景和古韵。如后河的盐桥上行旅匆匆的商贾，此刻的盐桥在绚丽的灯光下依然人流如织，可是经过的人们是否知道自己在踏着前人的足迹，是否看得见这里曾经往来的繁荣？画里有很多人的故乡，那些故乡是很多人拼搏一生依然留恋的地方。即使它破旧拥挤，残缺破败却是他们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场景。我不懂画笔的功底构图，只是杂乱的线条下留住了这个城市曾经年轻的模样，很多人年轻的模样。秋日多思，思什么呢？生命的来处，思故乡。我们应该感谢这样一场画展，可以安静地畅想回味一番多年前那个秋天住在老房子里的景象。一个人对于一座城市的热爱大概于此，历经几十年的记录者有之，悉心收藏者有之，花费心血策划分享者有之，这大概就是记录和展览的意义吧。也是我一个行外人一次次被牵引的缘由，能不能看懂又有什么关系呢？秋日秋思秋韵，一场画展里沉浸式感受“乡愁”。![]()
编辑：欧阳千惠
审核：徐剑
签发：王建民
吉安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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