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民：难忘天水李子园里那片翠竹林
时光如梭，岁月如歌。走着走着，冬天就来了。一回头，就是一年；一转身，就是一辈子。52年前的1972年12月13日，我积极响应祖国召唤，毅然放弃修理钟表这个令人羡慕、舒适惬意的正式工作岗位，踊跃报名参军入伍。
转眼52年过去了，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们520余名临沂籍新兵个个欣喜若狂、心潮澎湃，挥泪告别父老乡亲，怀揣远大的梦想，踏上奔向祖国西北边疆贺兰山的征程，一路风尘仆仆，经过四天五夜长途跋涉，终于在12月18日晚上到达了马莲滩火车站。
在新兵排长的组织指挥下，我们先后跳下车。面对漆黑的夜晚，在车站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周围四面山峰陡峭的影子若隐若现。凛冽的寒风夹着细沙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此时，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我们是怀着满腔热血，背井离乡、跨越千里来到宁夏贺兰山这片既陌生又充满挑战色彩的土地。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更为复杂。从山青水秀的临沂来到大西北荒山野岭，从温润如玉的齐鲁大地来到风沙肆虐的戈壁滩，面对环境的巨大变化和生活挑战，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树立坚定的信心，努力争当一名扎根贺兰山、守卫贺兰山的合格军人？成为摆在我面前亟待解决的重要思想问题。是放开追梦的脚步艰难地前行，还是退却？一时我心中十分纠结，陷入迷茫和深思。
幸好，第二天连里及时组织新兵开展入伍教育。指导员王耀武用无数革命前辈们的英雄事迹，作了一场别开生面、振奋人心的政治思想教育报告，详细介绍了陆军二十师发展壮大的“前世今生”。它是一支英雄的部队，无论在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为捍卫祖国安全，全体官兵浴血奋战、前仆后继，为创立和建设新中国作出了艰苦卓绝地贡献。今天，我们奉命守卫贺兰山、建设贺兰山，承载着守卫西北大地的安宁与希望，责任重大、意义深远、使命光荣。
指导员一席肺腑之言及绘声绘色、扣人心弦的感人故事，特别是追溯起二十师这支英雄部队的光荣历史和光荣传统，让我肃然起敬。瞬间，解开了我的思想疙瘩、激发了我的斗志和工作热情，坚定了我扎根部队、守山建山的决心和信心。
六三式六〇迫击炮
随后，在紧张的新兵训练中我严格要求自己，服从命令听指挥，努力学习、积极工作。训练场摸爬滚打不怕苦、不怕累，无论是射击、投弹、队列训练都进步很快，并得到连首长好评。因我在新兵集训中表现突出，训练刚结束即被分到文化程度要求较高的炮兵班当一炮手。这对于一个刚入伍3个月的新兵来说，无疑是一种鼓励、一种荣耀。班长李世忠和副班长史来娃，手把手教我如何操作使用六〇迫击炮、如何使用瞄准镜。六〇迫击炮也叫翻山炮。作为压制火器，六〇迫击炮虽然威力小，但却胜在轻便，能快速灵活地打击山地反斜面和建筑物后的目标，堪称步兵连排之友。
重温过去那苦乐与共、严宽相济的峥嵘岁月，驻防贺兰山的二十师全体官兵，处处发扬“贺兰山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艰苦奋斗、白手起家，建山守山的壮举感天动地，先后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感人事迹。一件件、一幕幕催人奋进的场景，特别是“天水李子园”那片翠竹林令我至今记忆犹新，时常在我脑海里回荡萦绕。那里有我的足迹，是我流过血、流过汗、奉献过青春的地方。
贺兰山清水沟58团团部灯光球场
我清晰地记得：1973年8月初的一天，我们班的战友们正顶着烈日在清水沟团部抬石头修建灯光体育场。突然，连部通信员一溜小跑过来告诉班长李世忠说：“连长让你们迅速到连部，有重要任务！”紧接着，我们收拾好工具，列队快速来到连部，并围坐在小会议室桌子旁。陈士杰连长严肃地告诉大家说：“炮班要代表五十八团执行一项光荣的重要任务，去甘肃天水李子园农场割竹子，解决营建中急需的铺房顶竹帘材料，且时间紧、任务重。这次你们单独执行任务，希望大家服从命令听指挥、自觉遵守纪律、发扬吃苦耐劳精神、按时完成任务。”听了连长简短地动员后，大家回到班里立即分头准备被服衣物。
第二天早上，在班长帶领下我们在马莲滩火车站乘车，几经中转赶到天水军分区集合，然后执行这次割竹任务。
1973年9月，赴天水执行割竹子任务的58团5连炮班全体在天水市照相馆合影。右起前排：周德奎、张守全、郭伍银、王福新；后排：范立营、李世忠（班长）、郑新民、冯维义、史来娃
关于当年从贺兰山深处千里迢迢，跨省到甘肃天水市秦州区李子园执行割竹任务的起因与内幕，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一些鲜为人知的信息，也是近几年在微信群里披露后引起很大反响。众多热心的战友们，积极参与回忆和讨论。经过反复探索论证，总算理出了眉目、弄清了真相。原来，当年贺兰山部队在搞国防施工和营房建设时，因经费紧张遇到了铺盖房顶的竹帘材料十分短缺的困难。为解决这个困扰施工进度的棘手问题，时任师首长开动脑筋想办法、四处奔波紧急求援。最后，终于在原二十师首任师长邢道山，时任天水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天水地委书记、原骑兵二师政委周昌举这两位德高望重、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革命老前辈、老首长的鼎力支持帮助下，才得以圆满解决。
当年，我作为参与执行割竹任务的一员，听了这段帶有传奇色彩的“割竹故事”内幕，也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因为当年有了这批竹子，及时解决了贺兰山营房建设中的燃眉之急，真可谓雪中送炭、雨中送伞。这个事例充分展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大协作精神，更是两位老首长对驻守贺兰山官兵的真挚关怀，体现了大爱无疆的温暖，并谱写了一曲宁夏贺兰山部队和天水军分区战友深情厚谊的赞歌，也彰显出天水市人民群众拥军助军的真情厚爱、大公无私和继承发扬拥军光荣传统的豪情壮举，留下了全力以赴支援亲人解放军的感人故事，催人泪下、可圈可点，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在心。
如今的天水市貌远眺
天水市位于中国西北，地处甘肃省东南部。天水是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是一座历史悠久、风光秀美的城市，被誉为“陇上小江南”。天水李子园农场在白音山，地理位置在天水市秦州区东南部的西秦岭南麓，距市区约50公里。李子园地名之由来，历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且众说纷纭、有多个版本。其中相传：明代在上店有片自然生长的果园，园内结有红、黄、绿三种颜色不同的李子，所以定名为李子园。虽然只是传说，但却给李子园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白音山是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火山口，这里是秦州区唯一的纯林区，山高林密，山脊只有一条窄窄的山路通往山顶。路边的野生黄山草茂密，形成约一人多高的草围墙。如站在山巅远眺，远处山峦叠翠、近处沟谷幽深。这里自然风光秀丽，是秦巴山区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覆盖了整个李子园地区；满山遍野的翠绿色竹林连绵不绝，微风吹过不时发出唰唰地响声，好似波涛滚滚的绿色海洋；那无处不在的绿色，向人们尽情展示着大自然的生机勃勃。沟壑旁、水洼边，五颜六色成簇的野花、野果子争奇斗妍，将这片土地装扮得分外妖娆。山涧溪水细流涓涓，一群群小鱼在水中嬉戏觅食；溪边磨盘大的石头错落有致，与周围的鲜花绿木相映成趣。白音山妙趣天成，可谓一步一景、曲径通幽。漫步其中，可以自由呼吸到这天然氧巴中的新鲜空气，并分享大自然的馈赠、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来这里感受自然的宁静与和谐，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一个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
天水市秦州区白音山李子园远景
当日下午，在天水军分区大院内，二十师参加这次“割竹”任务的人员陆续到齐。列队后，只见一位中等身材、浓眉大眼、军人姿态标准的干部站在队前自我介绍说：“我是炮团的李副连长，负责组织这次割竹任务，参加人员由五十八团、五十九团、炮团和师运输连各派出一班，并配有两台解放牌卡车；日常活动由王管理员负责 ，还有一位张司务长负责采购食材，每个班各派1名战士组成炊事组，一定要做好后勤保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条件限制，我们只能居住在山上临时搭建的草房子里，用黄山草搭地铺，条件既艰苦又简陋。但是，我们要排除万难，不惜一切代价，争取保质保量提前完成师党委交给我们的这项光荣任务。”听了李副连长铿锵有力的简短动员，战友们个个摩拳擦掌、信心满怀，决心大干一场，为早日在贺兰山建成漂亮的营房出一把力。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战友们简单地吃过饭就两人一组帶着镰刀和绳子匆匆进山，分头寻找粗细均匀、枝繁叶茂的竹林。从贺兰山荒无人烟的地方，初来乍到这山青水秀的陇上江南，处处风景如画。置身于竹林之中，感受那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听着竹叶沙沙作响，心情如同被清泉洗涤，纯净而舒畅。
我和王福新战友一个组。走着走着，我们便在一片茂盛的竹林边停了下来。天水是他的家乡，他割竹子可谓轻车熟路。只见他挥舞镰刀娴熟的动作，就如同指挥一场音乐盛会。一挥手，挺拔的竹子瞬间便倒下一片。我是城镇兵，从来没干过割竹子这种活，只能老老实实虚心向他学习，并模仿他的样子慢慢学着割。我俩你追我赶、兴致勃勃，不一会儿就割倒了一大片竹子，直累得汗流浃背、湿透衣衫也全然不顾。
中间休息时，王福新绘声绘色地给我讲神话故事《白蛇传》。他说：“民间传说《白蛇传》中的白素贞就诞生于此地。最初在此修炼，后来在峨眉山修成正果。因白娘子心地善良、施药救民、广结善缘，方圆百里的百姓十分敬仰，尊奉其为“白衣观音菩萨”（又称“白音菩萨”），故这座山被称作“白音山”、其寺为“白云寺”。美丽的神话故事，让我听得出神入化，不但丰富了民间文学知识，而且身体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稍作休息后，我们又撸起袖子继续加油干。
割竹子最吃工的活，莫过于把割好的竹子打成捆背到山下集中点。一捆竹子上百斤重，约4至5米长，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往下背非常吃力，走不上几百米就累得气喘吁吁。为了早日完成任务，中途稍作歇息就得咬着牙继续干。干一天下来，身体真是吃不消。当天晚饭简单吃了点，倒头就睡，夜里不少战友累得直哼哼。
第二天，战友们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战斗。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大家不敢有丝毫懈怠。接连割了3天后，战友们才开始慢慢适应了这个能累死人的活。班长李世忠审时度势，及时召开班务会，点评鼓励大家吃苦耐劳的精神，并按人头分配了任务。这个消息一公布，战友们的干劲更足了，形成比质量、比数量、比进度，你追我赶、奋勇争先的热闹场景。特别是每当看到码放整齐的竹捆装满大卡车向天水火车站转运时，战友们都感到十分欣慰，心里面有说不出的高兴。
天水市秦州区娘娘坝李子园境内，不愧是一座珍稀野生动物的乐园，是西北地区野生动物资源最为丰富的区域之一。据介绍：园内有狗熊、马鹿、羚羊、金钱豹、金丝猴、雉鸡、红腹锦鸡等几十种珍稀动物。在割竹子过程中，遇到狗熊不算稀罕事，时常把竹子割倒后惊醒了正在鼾睡的大狗熊。这时，只见它灰色的身躯憨态可掬、行动迟缓，很不情愿地离开它的洞穴。还有小松鼠在松树枝上来回蹦跳觅食松子，成群的野鸡不时从草丛中飞起在头顶盘旋，并发出响彻云霄的喳喳叫声。
李子园农场内，除有众多的野生动物外，其稀有植物也是种类繁多。乔木以油松、华山松、侧柏、橡树、栎树、漆树、酸梨等为主，灌木主要有榛子、酸刺、黄栌等，还分布有珍稀树种白皮松。特别有一种经济价值极高的漆树，它的汁液被称为“涂料之王”。漆树除了能引起过敏一个缺点外，几乎全身都是宝。漆树在民间叫“咬人树”，主要原因在于它体内所含的一些特殊物质会让人产生严重的过敏反应。当有过敏体质的人不小心触碰漆树汁液后，不久便会在手上、脸上出现硬硬的疙瘩，然后整个脸都会肿起来，有的甚至全身因肿烂而没有一块好皮。王福新战友曾摸了漆树汁被“咬伤”，满脸满手都鼓起了通红的小疙瘩，奇特的痒痛折磨了他好几天，实属遭遇了“老猎人被老鹰啄伤眼睛”一样的“不幸”。
天水市因“天河注水”而得名，李子园山区更是一个特殊的地域。这里雨水丰沛，刚才还是一片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不一会儿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注。连绵不绝的雨水虽然滋润着青山绿水，但也给我们割运竹子带来了诸多不便。穿着雨衣冒雨割竹还好说，关键问题是冒雨往山下扛竹捆平添险难。一捆鲜竹子本来就有百十斤重，被雨水一浸无形之中又增加很多重量。肩上背着又湿又沉的竹捆，脚下走在泥泞不堪、杂草丛生、积叶遍地、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隐藏的竹茬刺伤，我和多位战友就曾屡遭竹茬伤害。
有一天，我一不小心一脚踏在了尖尖的竹茬子上。瞬间，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刺透厚厚的解放鞋底；顿时，我的脚心被扎出几公分深的血口子，鲜血淋漓不止，疼得如同钻心剜骨样难忍。幸好，随队卫生员战友及时进行了简单消毒包扎，给了些消炎药和止痛片，便扶我回宿舍休息。当天晚上，直疼得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李世忠班长告诉我说：“你脚伤不轻，别出工了，在宿舍休息。”我坚持说：“现在割竹任务这么重，人手又少。我虽受了点伤，但我是战士，应该和其他战友一样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喊。”在我再三坚持下，班长才同意我在山下清理竹杈和竹叶，把光滑的毛竹捆起来码成垛子，集中向火车站货场转运。剥竹削杈也不是个轻松活，一不小心就会被竹茬刺伤手。但是，可以坐着操作，减少脚伤所致行动不便的困扰。经过几天调养，我的脚伤慢慢康复，旋即又投入到紧张的割竹工作中。
重新置身于竹林绿海之中，望着那无边无际的绿色波浪随风摇曳、此起彼伏，真是令人心旷神怡。我想起清代大诗人，“扬州八怪”之一、“画竹圣手”的郑燮（郑板桥）的传世“岩竹”题画诗及咏物诗佳作《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在诗人的笔下，生长在石缝中的翠竹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改变心中的坚定信念，这不禁又让我对竹子的顽强拼搏精神心生敬意。看着云雾缭绕中的山峰若隐若现，恍若进入仙境一般。
驻扎李子园一个多月来，每日除了享受大自然风光带来的美，全班战友心里面如同装着一团团激情燃烧的烈火。每天起早贪黑、顶风冒雨，不怕苦、不怕累，不遗余力共同拼搏，争先恐后扑下身子、甩开膀子用心割竹。大家为了贺兰山的营房建设，在天水李子园农场度过了不一样的炎热夏天。
临沂战友合影留念，前左起郑新民、王涛，后为赵继平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离开天水市秦州区娘娘坝李子园农场已经52年。当年贺兰山几代官兵，在常人难以忍受的恶劣环境下进行艰苦的国防施工、营建施工、战备训练，处处表现出了以苦为荣、以山为家的豪情壮志。为了建设新的营区，没有石头自己采、没有水泥挖煤换，没有砖头和石灰自己烧、没有竹子自己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无论部队各级首长、贺兰山全体官兵，还是地方政府，都千方百计排除万难、不遗余力，全力以赴筹备各种建筑材料，鼎力支持贺兰山国防施工和营房建设。
在风雨沧桑的漫长岁月中，每个人都有着复杂的经历和不一样的变化。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时常怀念那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贺兰山、回忆在老部队的过往，特别是难忘天水李子园那片翠竹林。在那段离开贺兰山军营、远离部队首长和战友，单独一个班远走他乡执行特殊任务的日子里，一群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战友们奋战在满山遍野的翠竹林中。当年，一个个英俊帅气，人人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割起竹子如拼命三郎干劲冲天。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提前保质保量、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贺兰山清水沟58团团部干部战士在周围山上植树绿化美化营区
时隔半个世纪，当年一起共同并肩作战的英俊帅哥，如今已两鬓斑白步入古稀之年。当年几代人、数万官兵用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智慧，发扬坚韧不拔的吃苦精神，战严寒、斗风雪，大力弘扬和践行“贺兰山精神”，以坚定地信念和昂扬的斗志，努力把贺兰山建设成一排排高规格的绿色军营、一条条坚固的防御坑道，并摆满星罗棋布的反坦克巨石阵地，在祖国北疆筑起一道道铜墙铁壁和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营造出让侵略者闻风丧胆、有来无回的墓场。星移斗转、时过境迁。
贺兰山清水沟58团团部也称西沟，部队进山到撤销16年，驻地已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现在老部队已撤编，陆军二十师的番号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老营区也已是残垣断壁、一片荒芜、满目疮痍。目睹此景，让我们这些昔日的老兵热泪盈眶。回忆如火如荼的峥嵘岁月，最让我感到骄傲和欣慰的是，我曾经是一代乐于奉献的革命军人和雄浑贺兰山的建设者、是国家安全的守护神，我在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历经磨砺并得到锻炼成长。我们应该感谢老首长、老战友，感谢大西北的漫天风沙。艰苦的生活环境伴我成长，铸就了不屈不挠、自觉奉献、拼搏奋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贺兰山精神”。我们永远不会忘却：自己曾经是贺兰山的钢铁卫士。我们用青春和热血，书写了一段彪炳千秋、永载史册的辉煌历史 。
（郑新民口述，王涛整理）
本刊独家原创 抄袭剽窃必究
郑新民参观瞻仰毛主席故居留影
作者郑新民 山东临沂人，1954年6月出生，1969年6月在临沂县钟表眼镜标牌刻字社工作。1972年12月入伍，在陆军二十师五十八团当战士、一炮手，1976年3月退伍，复回临沂县钟表眼镜标牌刻字社任钟表修理技师。1996年停薪留职，在临沂九州商业大厦钟表专柜负责钟表维修业务，2005年退休。业余闲暇时间，义务修理钟表，为服务社会发挥余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