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顶流小花韩舒樱,踩着保姆车,一脚穿进六十年前招待所。
以为顶着浓颜界颜值天花板的脸,能在破破烂烂招待所里瞎混一晚。
转眼就被面热心黑的小哥举报了。
所里同事挂断电话:“小江,接到检举,招待所有位同志没有介绍信,跟我去看看……”
江见许累瘫了:“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累的。”
招待所工作人员跑出来激动说:“……是个漂亮的女同志,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送去采石场可惜啊。”
江见许笑了,手搭他肩膀:“小王啊,今儿给你长个记性,听过一句话没?马好不在叫,人美不在貌,以貌取人,你小子早晚要在女人身上吃亏。”
见到人之后。
江见许:“你好,同志,介绍信出示一下,一个人?有配偶吗?”
同事:?
小王:??
后来……
未来大佬江见许被撩的忍不住了,怕她怀孕,吃亏道:结婚吗?进我的本本,工资和票票随便你花!
把人吃干抹净,揣了崽儿而不自知的撩精韩舒樱:只想谈恋爱玩一玩,不想结芬。
鹿桥市收容站是民政与公安组办的县级单位,额外设了谴送站派出所。
江见许从外面回来一头汗,他解开领口扣子,将帽子摘下扔到旁边,喝了口水坐下来,整个后背仰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将人稳住,我们马上过去。”张和平放下电话,见小江累瘫的样子,估计今天又没少跑腿。
说起这位小江同志,是去年才调进所里的新人,二十五岁,人不但长得干净、清爽,行事也利落。优越的高鼻梁,五官俊朗,个子还高。
不是那种瘦竹竿,小江身上肌肉匀称,穿上制服身挺如松,修匀如竹,很有公安门面和气质。工作、待遇、长相、身高哪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
刚进所那段时间,不少人暗戳戳地想要给他介绍对象,什么家里头七大姑表侄女,八大姨外甥女,有一个算一个都相中了小江,可人家听了只笑笑,一个也没看上。
时间久了才知道小江同志大有来头,虽是新人,但站里上到郑站长下到办事员,都对他客客气气。
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小年轻,据说是省里来的公子哥儿,父母都在省城任职。
所里人精多,慢慢的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少了,大家心里清楚这小伙子是块好饼,但这饼不好啃,县里条件一般的女同志根本配不上人家。
毕竟这小江,现在还是小江,以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张和平招呼他:“走了,招待所那边有个没介绍信的同志,我们去看看。”
饥荒三年百姓日子不好过,时常有外地人跑在县城四处乱窜。所谓盲流,就是一些逃荒、避难无处谋生的人,大多数从农村跑到城市来,一没有工作,二没有住处,这样的人统称为盲流。
盲流多了影响城市人民生活,上面下达文件,勒令要求当地政府对城市人口进行严格审查控制,以民政部门为主,将所有从农村迁徙到城市、无稳定职业与常住居所的人收容起来,一并遣送原籍。
派出所负责对这些收容对象进行审查鉴别。
这几天抓人,所里人腿都要跑断了。
江见许刚休息一会,屁股还没坐热呢,无奈叹气:“……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累的。”
起身拿起帽子戴在头上。
车站离招待所有点远,两人骑自行车到门口的时候,太阳就要落山了。
张和平停车时问:“小江啊,你手里还有肉票吗?”
“有吧。”
“就知道你有剩,我家小子天天吵着要肉吃,肉票你借我用用,下个月还你。”
江见许放好自行车,眼神瞥了老张一眼不动声色道:“都是自己人,说什么借不借的,明天拿给你。”
老张很高兴,这年头粮食紧缺,哪怕他们这样的公职人员有工资有票,想吃顿肉也挺难的,张和平一家四口,每个月加起来也只有一张八两的肉票,就这样也算条件不错了。
毕竟现在连守着地吃饭的农民老哥都在饿肚子,地主家也没余粮,当然,地主阶级早已被打倒。
也只有小江这样单身小青年,无家无口一个人住宿舍,平时家里给,自己挣才能有肉票剩下,毕竟人家那种家庭,不缺吃的。
招待所工作人员小王见到所里来人了,小跑迎了出去,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
“王同志,什么情况?”张和平问。在外面说说笑笑的两个人,一进招待所,脸色立马严肃。
小王挺激动,低声跟他们说:“是个姑娘,过来时没介绍信,我给留下了,人长得贼拉漂亮,跟那电影里的人似的,就安置在接待室那边,公安同志,这么漂亮的姑娘,送去采石场也太可惜了……”
江见许看了张公安一眼,唇角扬起弧度笑了,他整了下帽檐,手搭他肩膀上低声道:“小王,我跟你说,你还小,一共见过几个姑娘啊?今儿给你长个记性,听过一句话没?
马好不在叫,人美不在貌,尤其男同志,以貌取人是要在女人身上吃亏的。”然后拍了拍他肩膀。
“走吧,带我们过去看看。”
鹿桥市人民政府招待所的牌子挂在墙上。
韩舒樱盯着那牌子看大半天了。
这里工作人员是个小哥,憨厚、热情、善良、纯朴,见到她不但没赶她走,还取了水壶倒了杯热水给她。
可穿着一身泰式校服,浅蓝色衬衫,深蓝色百褶裙,脚上雪白袜子与黑色皮鞋的韩舒樱,哪有心思喝水呢?
她并拢细长双腿坐在椅子上,紧张地望了眼外面,天马上就要黑了,她现在不但身无分文,还没有合法身份,助理也不在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陌生时代、陌生招待室、陌生的长椅上发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深秋时节,外面冷风嗖嗖地刮,吹得她此刻的心逐渐沉重。
该怎么做呢?她要不要跑啊?可是往哪里跑?跑出去又能怎么样呢?
是的,她穿了。
作为内娱新人,刚出道就以长相昳丽、身材火辣而闻名的韩舒樱,天使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当红小花中能跟她颜值身材对打的根本没几个,媒体称她出道就是碾压局。
之后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公司立马为她接了一部大IP校园剧,还没播出颜值就出圈了,正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穿着剧里的校服,手拿剧本在自己保姆车里穿越了……
一开始穿过来,还以为是哪个年代戏的现场,后来发现不是,天都要塌了,她差点自掐人中喊醒醒。
如今环顾四周,简陋的房间,桌子放着一只铁皮水壶,屋子里搪瓷脸盆洗手巾……
靠墙摆着一溜老式柜台,仔细辨认里面放着火柴盒、信纸、邮票、雪花膏……还有身后墙上贴的一张手绘工人画。
上面写着时间,一九六三……
竟然穿到了六十年前!她不安地按了按裙子下面有些发颤的腿,努力维持着常态。
“不能慌,遇事不能慌……”招待所小哥人那么好,大可以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她在招待所里待一晚上。
刚提到那位憨厚、热情、善良、纯朴的小哥,小哥立马推开了门,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韩舒樱还未开口,小哥就指向她。
“公.安同志,就是她。”
韩舒樱:!!!什么?
本来就紧张的她,心头警铃大作。
公.安?
他身边站着两个带帽子的人,一个看起来年轻些,挺拔俊秀。另一个年长些,国字脸。
年轻公.安见到她时,意外地将眉毛挑了挑。
椅子上的女同志五官艳如春水,皮肤透亮的仿佛能掐出水,发乌肤白,眸光闪闪,不但长相出众,衣着也是。
大冷的天儿只穿了件薄衬衫,衬衫掖在裙子里显得腰肢纤细,裙子长度只到膝盖那里,露出形状完美、晶莹雪白的小腿。
韩舒樱眼见两个人走到了她面前,她知道坏了,没想到那个浓眉大眼一看就像好人的小哥,竟然是个面热心黑的家伙,他竟然!竟然把她举报了?
怎么办?她慌张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面对他们。
“你好,同志。”年轻公.安看向她,声音清冷。
韩舒樱忐忑地点头回应:“你好。”
年轻公安俊朗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低头翻开记录本,公事公办道:“请把介绍信出示一下。”
韩舒樱:……
介绍信?应该是这个年代的身份证吧?招待所的人跟她要过了,但刚穿来她慌乱没有细问。
韩舒樱目光游移,手心开始冒汗,一阵沉默后,觉得自己没有身份证这件事,在公.安面前可能瞒混不过去。
刚要开口,耳边传来“滴——”的一声响,与她一起穿过来的剧本,出现在她视野右下方。
剧本原来的字迹消失了,上面出现了新的内容。
《十世书》
第一世:未激活……
第二世:未激活……
第三世:未激活……
第九世:未激活……
第十世:检测到目标人物,十世书激活中……
请演绎人员完成剧本,回归现实。
十世书剧本第一场:演员已就位,演绎中……
什么演绎中?韩舒樱震惊地盯着右下角。
“同志,同志……”旁边举报她的憨厚小哥见她一直不出声,热心提醒她:“公.安同志问你话呢,快回答呀。”
韩舒樱的神情,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表达……
她视线在面前两个公.安与视野右下角那个剧本之间反复移动,难道,剧本只有她能看到吗?
落在对面公.安眼中,面前这位女同志眨着眼睛、朱唇微启、贝齿雪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年轻公.安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见她看过来,他移开视线,再次提醒她:“同志,出示你的介绍信!”
“介绍信,哦,它,它在路上弄丢了……”对,丢了!
话音刚落,右下方空白剧本立刻闪烁起来,仿佛有人在她瞳孔上面写字一样,一行行金色字体慢慢浮现出来。
剧本第一场:
韩舒樱穿成可疑人士,被公.安机关拘留半个月……
什么!
韩舒樱睁大眼睛看向右下角的字时,头皮都麻了,不是……她不是这么演的啊!
……这,这是什么剧本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