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海岛,沙滩,海浪,晚风,这些词汇勾勒出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人心旷神怡。
八月初,李乃文在东澳岛进行这次的封面拍摄,傍晚时分,风从海面吹来,夹杂着李乃文时不时讲出的冷笑话,气氛变得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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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澳岛,珠海的后花园,这里古树参天,渔村悠悠,海水湛蓝,石奇水美,独特的自然风貌和悠远旷达的历史遗迹,吸引着游人。在这自然与人文交织的小岛上,李乃文的短暂停留,让我们得以窥见他在银幕角色之外的另一面。
“如果这是你特别热爱的事情,你就什么都可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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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前,太阳把最后的柔和光芒投射在海面上,海水被染成了梦幻的暮霭紫。李乃文步入波光粼粼的海水之中,数盏灯光对准他,数台相机聚焦他,十几双眼睛看向他,快门闪烁中,时间快退到20世纪90年代,那是李乃文刚踏入演艺圈不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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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早早就出门了,和剧组化妆师、服装师共乘一辆小面包车,去北京丰台拍戏,演一个小偷。
抵达片场后,他就待在一旁,耐心等自己的戏份开拍。结果足足等了一整天,从上午等到下午、再到晚上,始终没有等到来叫他上场的人。眼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斜,大家一个个都收工了,片场的喧闹逐渐平息,他有点纳闷儿,直到听见“怎么演小偷那人找不到了?”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别人给忘了。
再回忆起这件事,李乃文哭笑不得,“演小偷的?说的不就是我吗?我一直在这儿啊。那天当群演的200块钱,没挣着。”
蓝色衬衫、深蓝色西装外套、深蓝色西裤 均为Canali
从籍籍无名的路人甲,一部一部戏拍到现在,李乃文更加明白每一个角色、每一个镜头背后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他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工作强度大,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充实了。”
“我们经常谈到群演,他没有台词,却需要全力配合,镜头能不能捕捉到他们也无从得知,演谁、演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可能为了一个镜头,他得从最早,等到最晚,就在现场这么耗着。有时候副导演会要求大家打起精神来,群演等了一天都很累了,所以我特别理解他们。”
这种理解,源于李乃文早年的经历,那些无尽的等待和被忽视的时光,是他作为演员一路走来不得不面对的无奈,“如果这是你特别热爱的事情,你就什么都可以承受。”李乃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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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线不远处,有一块礁石,海浪日夜不停地冲击它,在人类的时间尺度内,礁石屹然不动,因为这些岩石形成于漫长的地质过程中,具有极高的密度和硬度,足以承受巨大的压力和冲击,人也一样,成长中那些被遗忘、被忽视的经历,让李乃文变得坚如磐石。
“照着现在的劲儿,我会演到99岁”
从水清沙幼的钻石沙滩,到炊烟袅袅的渔村,再到氛围浪漫的蜜月阁,随着拍摄的进行,我们跟随李乃文游走于东澳岛的各个角落。身处花木葱茏的山林,远眺豪迈磅礴的海浪,这样的环境中,人很容易找到内心的宁静。
夏日午后,阳光炽烈,我们前往小岛另一侧的海边,李乃文卷起裤脚,赤脚踩着碎石块走进海水中,风从海面吹来,问起最适合此刻的音乐是什么,李乃文沉思片刻,抬头说,“还真想不到,怎么办?”然后又发出了“呵呵呵”的朴实笑声,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这样的笑声我们已经听了太多次,这是属于李乃文的笑,让人能不知不觉地跟着他放松下来,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片刻之后,他坐在海边,陶醉地哼起了《南海姑娘》,浪花一阵一阵地扑到身边,大家静静地听着,时间似乎都慢下来,此刻人与海,无比地和谐。
表演之外,李乃文是一个很松弛的人,从不做旅行攻略,出门吃饭纯靠开盲盒,无论是惊喜或惊吓,他都可以接受,只讲究两个字——随缘,“随遇而安,看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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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下塌的酒店中,李乃文享用了地道的东澳美食,外脆里嫩的金牌牛肉粒、入口即化的炙烤脆皮叉烧,鲜香可口的石烤银鳕鱼,以“东澳三宝”之一“将军冒”为食材制成的手卷......他大快朵颐,笑称,“为了今天这一顿,我可以接下来48小时不吃东西。”他最近在控制体形,“人需要饥饿感,它会让人有力量,身体和脸的状态都会更好。”
好的美食需要优质的食材和精湛的厨艺,而好的表演同样需要扎实的功底和真挚的情感。对李乃文来说,不管是演主角还是配角,只要用心去琢磨角色,观众总能感受到那份诚意。
曾经有人问李乃文,你一年365天都在拍戏,身体吃得消吗?不累吗?李乃文回应说,“你喜欢打麻将,你打一宿麻将,你也不会觉得累啊,因为你对它感兴趣,因为你喜欢。”
有了确认喜欢的事情,身心就有了安顿,专注于所爱之事,人就变得轻盈起来,“我觉得拍戏对我来说,是最轻松的事情。从片场到酒店,两点一线的生活,顶多出去吃个饭,然后在酒店和处得好的演员,一起聊聊天,聊聊剧本、角色,聊完就休息,醒来后再去片场,非常单纯、纯粹的生活。”
当工作不是为了生存,而是成为了自我表达和实现价值的方式,那么它就会成为一种享受,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也会随之减少。
“初心是什么?是你因为喜欢才去干,而不是因为想出名。”其实在把表演当作终身事业前,李乃文也经历过迷茫的阶段,“两手空空,没有戏,没有工作,就四处闲晃,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那时候年轻,心静不下来。”
李乃文说,“后来发现自己挺热爱表演的,那天段奕宏我们俩聊天,我说,照着现在的劲儿,我会演到99岁,表演对我是不可缺失的一件事,是一种执着。”所谓的松弛感与轻盈感,其实由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支撑着。
演戏是一场漫长的修行
东澳岛这座人文气息浓郁的岛屿,尽管面积不大,却有着两家书店,吸引了余华、莫言等著名作家前来造访。
“我和余华老师还挺熟的,拍过他的《许三观卖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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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乃文喜欢在表演中挖掘角色背后的动机,饰演反派时,他也会替角色寻找合理性,“我会替角色想很多他为什么要这样的理由,因为我认为真的没有天生的坏人,方方面面的因素影响了他。生活中也会,如果有人做了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我会下意识地替他想为什么他要这样,可能是一种职业习惯,因为你得相信他的行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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诠释角色时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情感表达,而是能够深入到角色的内心世界,这需要演员具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更深的内涵。
李乃文对于科幻小说很感兴趣,《三体》全集他已经看了三遍,“未来,人们一定会不断进化,这个进化不一定是科技方面的,而是心灵与精神层面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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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思想的不断提升很重要,就像他曾经说过,“演戏拼到最后,看的不是演技,而是文化。”他知道,演戏是一场漫长的修行。“文化”并不仅仅指文学知识或历史积累,更包括了人生阅历、思想深度、道德观念和对世界的理解。
看似波涛汹涌的大海,在翻腾的表象之下,深处是静谧的,如同李乃文给人留下的印象,谈吐幽默风趣,言行举止看似轻松自若,但内核是平和而沉稳的。
主编&采访:金雨萍
摄影:李贺
监制:柯西莫、王芝
造型:Aoki
妆发:Martin Jyu
艺统:辛本
统筹执行:梅青
撰文:miya
新媒体编辑助理:明敏
场地鸣谢:珠海东澳岛万豪度假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