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乌,寻“李白” ‖ 萧兆伦

文摘   文化   2024-01-20 10:34   江西  




视频作者:祝丽君


寻“李白”

◎章贡驿  萧兆伦


支起火盆,架好木柴、竹片,浇上少许汽油,天雷般的火星一闪,熊熊大火便蹿至一人高。这盆不知燃烧过多少次的《星火》篝火,在2024新年前夕,又一次被驿友们带到了南赣边陲之地寻乌项山君子岌。在火光的映衬下,不远处的赣南第二高峰——寻乌项山甑,在夜空中展露出高耸的轮廓。



离开农村多年,已经很久没看到近在眼前的野外火光了,就像很久没和文艺如《星火》驿友的“文青”待在一起一样。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围着篝火而坐的每一位驿友的面孔,有青春的眉眼,也有岁月的厚重,甚至还有稚气的孩童。



在跳跃的火光中,我的思绪穿越回一千两百多年前,想起了魏颢寻李白的故事。

唐朝诗人魏颢(原名魏万),是李白的超级粉丝。他揣着李白诗歌的手抄本,追了几千里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他初遇李白于广陵。白曰:“ ‘尔后必著大名于天下。因尽出其文,命集之。其还王屋山也,白为之序,称其爱文好古。”于是,便有了《李翰林集》和《李翰林集序》。

有点文学小梦想的我,却一直在文学圈外“游荡”。去年11月,《星火》的亮光照向了我。之后,从《星火》公众号上看到、听到了关于《星火》主编范老师和星火驿友的很多故事。

他们每年去寻找一棵古樟、在稻田写诗、在鄱阳湿地读诗给候鸟听......听起来多么浪漫、多么文艺啊。想起这个群体,我脑海里便会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穿着一身紫衣、肩挂佩剑的李白,离开青莲场的家,沿着河水澄澈、两岸葱茏的湔江一路西行,从平原走进大山,走进峡谷,“隐于岷山之南”,而后又像一只大鹏,飞出蜀地,走向陌生却向往已久的远方......《星火》驿友和李白相似吗?.相似,又不相似。相似在都追求文艺、追求浪漫,不相似在他们肩上背的是黄色《星火》背包,穿着《星火》文化衫,行走在壮阔的山水间写诗。



在我心中,他们是一群李白,我是他们的粉丝。

篝火沙龙开始了。当话筒传到我手上时,我便把诗人余光中的那首《寻李白》作为见面礼献给了驿友们——

那一双傲慢的靴子至今还落在

高力士羞愤的手里,人却不见了

把满地的难民和伤兵

把胡马和羌笛交践的节奏

留给杜二去细细地苦吟

自从那年贺知章眼花了

认你做谪仙,便更加佯狂

用一只中了魔咒的小酒壶

把自己藏起来,连太太也寻不到你

我把我的所思所想,当作了我在《星火》篝火文艺沙龙上的“首秀”。

之后,黄金驿文书老师七岁的儿子钟声小朋友,“抢过”话筒,一首《盛世中国年》,惊艳了全场:五六十行诗句,全程背诵,毫不卡顿,饱含深情,赢得阵阵掌声。



又一棵星火的种子发了芽!

相比钟声小朋友,我的文学启蒙显然晚得多——在互动环节期间,我的目光数次被南昌逐星驿亚萍老师手上的2023年第六期《星火》所吸引。我忍不住走到亚萍老师面前,说:

“这是我首次看到《星火》的样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呀!”

我们关于文学的对话就这样开始了。

“我上一次看到这么厚重的文学期刊,还是四十年前读初中时,爱好文学的二哥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十月》《收获》《人民文学》《百花洲》。我跟着看了一些小说、散文。”

“真不错。现在写吗?”

“写一点散文,偶有见报。”

.......

“这本《星火》送给你了!继续努力,愿《星火》之光照亮你的文学梦想。”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亚萍从《星火》背包里找出一支笔,借着火光,在扉页“星火,一抹文学的微光”旁边的空白处认真地写下了“赠一抹微光,予萧兆伦老师”。字体娟秀、灵动,就像她刚刚读给我们听的诗《猫的月亮》。诗里有一句说:“以猫的语言,渴求一碗清水。”此刻,我的渴求也得到了满足。我就像求得了巨星签名的粉丝,欣喜若狂。

亚萍老师是南昌某中学的英语老师,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诗人,很早就出过诗集,大二时就加入了省作协。我是12月30号清晨,在出发集结地见到她的。她说,她和发小——来自永新某小学的汪佳老师头一天就赶到了赣州。

她一出现,我便注意到了她肩上的《星火》背包。在去往寻乌的途中,我和初次参加《星火》驿活动的祝丽君老师同车,我们又提起了星火背包,异口同声地说:要是我们也有一个这样的背包就好了。我迫不及待地在某宝上搜索了一番......现在回过头阅读范老师为《星火》2024年第一期写的卷首语:“......《星火》背包、《星火》文化衫、《星火》灵感笔记本、《星火》围巾是我们相约同行的信物....”,才明白有了这些《星火》元素十足的信物,在追寻李白的路上才不会迷失方向。



驿友们的互动、“把《星火》读给你听”还在继续,篝火一直那么明亮、温暖。因为有人一直在添薪。我看到了章贡驿钟逸老师在火盆前忙碌的身影。他是一位画家,也喜欢诗歌、散文,曾经在云南香格里拉支过教,也穷游过大半个中国。他说,穷游就是为了诗和远方。他还说,他用两间画室安顿自己的心灵,一间在赣州市内某小区,另一间是流动的——他常常在各个县乡帮人画壁画。闲时,他便回到赣州画室里作画。有业务时,又要外出。他将自己在两个“画室”之间的奔走称之为“甜蜜的往返”。在他看来,文学是文字作画,绘画则是用笔墨写作。在我看来,钟逸老师手握两支可以自由挥洒、自如转换的“凌云健笔”,在不同的艺术天地里尽情地驰骋。

这次,他放下手中的画笔,和来自赣粤两省四地的驿友“寻味武平”!为了使本次活动更加耐人寻味,团队精心策划,章贡驿驿长骥亮老师全面调度,寻乌驿驿长美娟老师多次实地踩点,东道主的驿友们全程热情似火,让我们有被诚意对待的温暖,也有双向奔赴的感动。

“寂寥天地暮,心与广川闲”,寻乌之行让我顿生“向云端”的感觉。寻乌,地处赣闽粤三省交界之地,山水明丽,人文历史底蕴厚重。尽管已是冬季,但这里的气温像春天,景色像秋天。在这样一个人口30余万的山区县,诗一般的山水孕育出为数众多的“文青”。



《星火》寻乌驿的李基良恐怕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12月28号那天,他在跨年互动群里说,年少时我的梦想就是当名诗人作家,还向在《星星诗刊》上的一位编辑诗人写信坦露这一心迹,他还给我回信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批判自己当初的幼稚。直到这几天,突然有这么多的文艺家将要奔向寻乌,仿佛我又瞬间变成了“从前那个少年”了。他还说,29号晚上就从县城赶到了我们活动的第一站——南桥镇团建村,等候“这么多的文艺家”的到来。

在篝火沙龙上,他朗诵了一首“发表在他朋友圈”的词,大家拍手叫好。他年少时的梦想,和他一样发育长大了。



我曾经和他一样也有文学梦想,也自我批判过。自从前几年我接手了撰写家族餐饮企业公众号推文的工作后,我的文学激情似乎又被点燃。本来是要写软文的,可写着写着,就写成了散文,写的多是家乡美食中的人文或乡土文化,可也收获了一些粉丝。随后,我开始散文创作,并向报社投稿,几年下来,也有一些文字与读者见面。同时,我还在自媒体上“发表”创作的散文,每篇的阅读量普遍过万。常有同学或朋友说:“兆伦可以,这个年纪了还能坚持写作,坚持他的梦想。”我的几位高中老师也成为了我的粉丝,他们说,我在自媒体里发的文章,几乎每篇都会阅读。耄耋之年的语文老师曹园英尽管视力不佳,但她读得认真仔细,还坚持给我点评,她曾经说:“你将笔触瞄准家乡的山水、树木、风土人情,关注农村的变迁发展,很有情怀,我很喜欢你的文字。希望你多写、多出好作品。”

说到对文学的追求,我非常认同小锋老师所说的一段话:“我们在人世行走,都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用以确认身份的出口,有人选择音乐舞蹈绘画,也有人选择美食购物打麻将,而我们选择了文学,写诗并不比别人高级,它也仅仅是一个出口而已 。”这些年来,在追梦的路上,我艰难地行走着,但我没打算放弃。写作让我愉快,把所思所想变成文字,那种过程很奇妙。

有人说,文学梦想往往与柴米油盐是一对冤家。大多人随着青春不再,而逐渐将其浸渍上油腻。“家有诗书不算穷”,或许《星火》可以滋养我的文学梦想,我也将继续和这么多“李白”同行。

夜空慢慢变黑,绽放了一晚诗意的篝火也慢慢暗了下来。这时,迎接新年的焰火,又“在我们心中绽放”开来。

我们围着仍在吐着蓝色小火苗的篝火灰烬,久久不舍离去。或许,我们都在期待下一次篝火的点燃。






【作者简介】

萧兆伦,毕业于武汉大学,基层公务员,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在《赣南日报》《井冈山报》《传承》等报刊和宁都作协公号上发表过散文、评论,部分作品被人民网、新浪网转载。



编辑:尹   婷
审定:卢美娟
图片:星火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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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作者: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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